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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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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经堂有巡视的道童远远地看见她,忙谄媚地跑来见礼道:“见过唐真人,唐真人怎么来了不进去?周真人在开讲堂呢?”

    唐晚秋头也不抬地拿话糊了他一脸:“我平生大耻之一,便是与此人为伍,呸。”

    说完,她就像个螃蟹一样横行霸道地转身走了。

    从讲经堂的山坡到客房的路长得好像永远也走不长,唐晚秋毕竟还是手下留情了,程潜除了被他自己逞强崩裂的手以外并没有受什么伤,一口气缓上来就没事了,只是依然走得十分沉默。

    终于,在快要到达院门口的时候,李筠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兄,我们以后怎么办?”

    严争鸣心里全无头绪,感觉前路漫漫无终点,但他不想让师弟们看出他的手足无措,所以努力挤出了一个与平时殊无二致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地道:“那谁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韩渊更不含蓄一点,直白地道:“大师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不受任何人欺负?”

    这问题严争鸣实在答不出,他只好默默地在韩渊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有的人或许天生就习惯心事重重,鸡毛大的一丁点事也要在心上挂上个十天半月,严争鸣却不幸恰好是个心有天地宽的,他将自己关进屋里,摒退了一干道童和侍女,试着和他鲜少乱如麻的心绪和平共处。

    然而没有成功,直到日头西沉,他依然一脑门焦头烂额。

    他明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爬起来去后院练剑,或者立刻拿起他的刻刀,再或者他应该迫不及待地打坐用功,积累真元,可无论哪个……他都无法静下心去做。

    严争鸣胸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思量起,他终于长叹一口气,仰面往床上一倒,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床幔,挖空心思地给门派想一个出路,可惜他短暂的人生中光注意皮相了,内里就算挖空了,也实在挖不出什么真材实料。

    他叹了口气,郁结之气无处发作,恨不能大叫大闹一通。

    就在这时,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严争鸣深吸一口气,带着点不耐烦道:“赭石,不是说了我已经睡下了么?”

    “是我。”

    严争鸣一愣,从床上撑起半个身体,探头看了一眼:“铜钱,你怎么来了?”

    程潜手里拎着一个小药瓶,大约是治跌打损伤用的——自从他每天给自己加了一个时辰练剑时间后,身上就经常飘着这种不大明显的药味。

    “来看看你的摔伤。”程潜简单地说道。

    严争鸣一时沉默下来,任凭他粗手粗脚地将自己身上淤青重新折磨了一遍。

    等程潜收拾好东西,拿了一块帕子擦手准备走的时候,严争鸣才忽然开口叫住他:“小潜,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程潜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今天……摔下高台的时候,叫了声‘师父’……”

    他说着,好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原地踟蹰了片刻,最后试探着在严争鸣肩上拍了拍。

    他发现自己仍然是一说好话就没词,程潜有点挫败,低低地叹了口气。

    严争鸣:“我不是说这个。”

    程潜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比如门派以后该何去何从?比如掌门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争气一点?

    严争鸣在这一刻发现了程潜和别人的不同——他从不关心自己这个掌门有什么决策,也从不指望谁能厉害一些,让他在青龙岛上不必吃那么多苦头。被欺负了,他就自行增加练剑时间,无论天塌还是地陷,他眼里都只有那么一条清晰明了的路。

    “师父将整套的扶摇木剑演示给你了?”严争鸣忽然岔开话题道。

    程潜点点头:“只是后面三式我还没有融会贯通。”

    “记得就行。”严争鸣披上外衣,从床头拿起自己那把给他带来了无数屈辱的佩剑,“走,去后院,帮我把扶摇木剑默成剑谱。

第37章

    青龙岛有前后两山;后山之巅,海涛与密林遥遥相对,一道人影飞快地穿行其间,几乎化成了一阵风,直奔崖边而去。

    只见他脚尖在近乎直上直下的山崖边上轻点几下,继而腾云驾雾似的攀爬之上,看准了崖边一株无花无叶的“枯草”,一把便连根拽下;随即一个翻转;他五指插入山石,手臂一带;便将自己甩上了山坡。

    此人身法飘逸得几乎有些漫不经心,落地时方才现出真容,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回头扫了一眼落日山崖,似笑非笑地转身快步拾级而上。

    直到这时,一早守在“枯草”旁边的巨鹰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截了胡,当即嗷嗷乱叫一番,气成了一只炸毛鸡,然而气归气,这畜生伶俐得很,仿佛知道来人它惹不起,犹犹豫豫地在原地逡巡片刻,到底没敢上前追,只这么一会,那少年的身形便已经隐于密林中,再不见了踪影。

    突然,密林中传来一人长啸,巨鹰受惊,“腾”地飞起,离开悬崖,其他几声啸声纷纷响应,在密林中形成合围之势,显然是有备而来。

    林间群鸟直冲霄汉,呼啸盘旋,又四散而逃。

    那少年听见,神色不变,他仔细地拍去“枯草”根下的泥土,将它收入怀中,将手中一把平平无奇的木剑转了两圈,“啧”了一声道:“阴魂不散。”

    原来这少年正是程潜。

    匆匆五年如弹指一挥,昔日稚子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且幸运地应了当年“温柔乡”中大师兄初见时所赠寄语,果然并未长残。

    眨眼间,密林中已有四五个人将程潜团团围住,为首那人其貌不扬,面如黑炭,正是张大森。

    张大森上青龙岛之前,真元已经有所小成,因此在散修间一直颇有名气,他使一手双头戟,心气本就高傲,整日里还有一群不成器的散修没完没了地捧他的臭脚,于是变本加厉地翘起尾巴。

    “又是你这小子,”这五年间,张大森与程潜的积怨非但没有解,反而愈甚了,一见程潜就不禁咬牙切齿,“识相的将东西交出来。”

    程潜双手背在身后,木剑垂在身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在腿上轻轻敲打,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一点“听不懂狗在吠什么”的困惑。

    张大森其人,一向擅长张牙舞爪,若是别人与他对骂,他心里还能好受些,可是每每对上程潜那一脸无动于衷的四大皆空,他都感觉自己能活活气出两撇胡子来。

    与张大森同来的一人对着程潜冷笑道:“小道友,你若是聪明,就快点将‘乌篷草’交出来,要是硬不低头,我们也只好不客气了。”

    闻言,程潜立刻转向他,只见那少年端平木剑,对着那说话的人恭谨有礼地一低头,抱拳道:“不敢当,指教。”

    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让围着程潜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后,立刻默契十足地一拥而上。

    这几人一出手,便清晰地分出了主攻的、辅助的、偷袭的与包抄后路的等等角色,而程潜应对起来竟然也毫不慌张,游刃有余。

    显然,对于这种围殴,双方都已经算是轻车熟路了。

    那张大森双头戟横扫出一团罡风,将程潜牢牢地困在其中,后面三人紧跟着压上,最后一人绕到程潜身后,大喝一声,长刀顺着程潜的脊柱直上直下。

    程潜头也没回,只见他手中木剑如灵蛇,一卡一别间分毫不差地压制住了那偷袭者的手腕,接着,他整个人以此为支点,翻腾到了半空,木剑上被对方大刀削下来的木屑受他劲力所激,碎钉一样崩开。

    张大森等一行人连忙躲闪,配合顿时有些乱,程潜趁机在三个人气感封锁中抓到了一条缝隙,只见他抬手攀住了树枝,纵身一跃,衣炔翻飞,仿佛一只鸟,自缝隙中直上。

    张大森等人本能地往上追,只是轻身功夫没有程潜灵巧,反应过来以后,几个人发现自己已经和别人拉开了先后。

    仅是这一瞬,已经被程潜抓住了。

    只见他一招“潮卷有情风”,登时在树梢上掀起了一阵喧嚣,枝叶哗然,张大森双头戟无处施展,首当其冲被迎面扇了一道剑气。

    接着,程潜不顾一手拿降魔杵的人法器追击,从当空一跃而下,落地顿时高速直行,同时一掌拍向了大树根部。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上面住着程潜打的几个人来不及撤退,便发现脚下已经是大厦将倾,忙连滚带爬地滚了下来,等他们从密林枝叶中挣扎出来的时候,那程潜早已经在数十丈以外,眼看追不上了。

    远处,程潜拂过沾衣的小叶,客客气气地朝张大森拱了拱手,仿佛是“叨扰,多谢指教”的意思,而后身影飞快地融入夕照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些年,扶摇派就这样在青龙岛上扎下了根来,比较幸运的是,那孜孜不倦企图找他们麻烦的周涵正作为护法,只在第一次讲经堂上出现了一次,之后就再没有出来碍过人眼。

    讲经堂两大护法,一个唐晚秋来自牧岚山,另一个周涵正也不是出身青龙岛,只是此人的来龙去脉比唐晚秋更隐秘些,便不是韩渊之类的能打听到的了。唐晚秋是仙市将开时,才赶在与严争鸣他们同一批抵达青龙岛,那周涵正来得却比她还晚,并在第一次讲经堂过后隔日就匆匆离去。

    此后上高台讲经的大能多半十分自持身份,上去只是说自己的,说完就走,并不怎么搭理台下这些三教九流的散修。

    严争鸣彻底吸取了来路招摇的教训,此后讲经堂开班的日子,他们基本天不亮就一同过去,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彼此之间也不打闹交流,各自打坐、刻符咒或是看剑谱,等着别人来,等这一堂课结束,又会悄无声息地结伴离开。

    久而久之,扶摇派终于逐渐被不相干的人淡忘,几个少年也几乎成了透明人……哦,当然,只除了程潜,程潜渐渐地很少在公开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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