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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偌池听着大殿内欢声笑语,拳头握紧,青筋暴起。木家一夕之间便被灭族,徒留自己一人如此受煎熬,如今宫中又来了一个与自己模样相似之人,日日犹如在油锅中一般。
太子对他倾心,此事他自是知晓。他心中亦是对太子钟情万分,可是皇上留下如此破败江山,内忧外患,若是再让太子醉心于情*爱之事定是不可,可是他未曾料到如此做法竟然将太子激怒,反而让他日日沉迷于此。
木偌池刻意躲着太子眼神,提了数次去守边疆之事,无一例外被太子驳回。
这日一晚,太子从池间阁出来,便见到长廊边站着犹如松树一般坚挺的木偌池。明明是如此瘦弱的一个人,为何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高大。
“以后霜重,还是不要再来等着的好。”太子低声说道。
木偌池听闻只是后背更加僵直了几分,“守护殿下安危是臣子分内之事,殿下无需担忧。”
太子眸色深了几分,究竟再如何来激这人,他才会给予自己点滴回应。每次都觉似乎是一拳击进水里一般,虽是感受到木偌池阻拦之意,可瞬间那柔情便又绕上来,将他缠得险些窒息。
如今越是接近临池,越是觉得木偌池已与他隔了千山万水之远。
许是这一生,无论如何也得不到一声回应。
穆聊送走了太子,努力压制住浑身颤抖,既是已经决定了要做娈*童,可是方才太子抱他之时却没来由的心悸,总是觉得这暗处有人注视着自己一般,太子见他如此亦是没了兴致,“既是如此,孤便改日再来。”
太子脚步声刚落,穆聊便感觉周身气息冷了许多,抬眼却是见到了一身漆黑,似是要融入夜色中的人。
“你……”穆聊话未说出口便被眼前之人狠狠攫住,略带怒气的唇舌钻入口中,穆聊使出浑身力气才推开眼前之人,“无耻!”
盖青墨却是得了乐趣一般将他压在床上,俯在他耳边说道,“你尽可大声叫唤,将鸣祁士兵都招过来才好。”
穆聊狠狠盯着他不说话。
“我倒是不知道,原来王爷您如此喜欢承欢他人,若是一早得知了,我何苦将这机会让与别人呢。”
穆聊被他抚摸的颤栗不止,盖青墨笑道,“王爷又不是第一次做事了,为何还如此稚嫩?”见穆聊不回话,只是盯着他,脸泪落下来都毫无知觉一般,盖青墨微微眯起眼睛,“既是知道会如此结局,当时一意孤行要进鸣祁皇宫之时为何不像这般服软?”
穆聊听他如此说,这才哑声说道,“本王如此做,与你何干?”刚要出声叫人进来,盖青墨又将他狠狠按倒在床上。
“待你看完我带来的东西之后才说与我有没有关系,如何?”
穆聊还未回话便觉得下*身一凉,一阵剧痛袭来,“你!”发狠的要推开身上的人,可惜他如何拧得过盖青墨。
巡逻之人听到室内旖*旎之声,道是太子在此处逍遥。
事后穆聊冷冰冰瞪着盖青墨,“如此可满意了?”
盖青墨亦是未曾料到穆聊进宫许久竟然还未被太子享用,可如此之事,得了便宜便是食髓知味,怕是已经伤了穆聊,此刻被他如此质问亦是百口莫辩,“我以为……”
“以后不要出现在本王身边!”此话虽是压抑着声音,可听起来亦是带着汹涌怒气。
盖青墨犹豫了几分,却是抬手将他抱到浴桶边,“那太子对你倒当真是好。”
穆聊冷哼一声,盖青墨清理之时倒是轻柔万分,上了药之后才悄声说道,“待王爷将那太子蛊惑,将木偌池派往边疆,我便来接你出宫,如何?”
穆聊被他眼神盯得带了几分羞赧,只得略微点了点头。
第45章 蛛丝马迹,明察秋毫
自那日盖青墨鬼魅般现身于鸣祁皇宫之后,不知是穆聊多思还是如何,总发觉太子来池间阁次数越发的少,想要与太子说上话,蛊惑他将木偌池调离铭旌之事更是痴人说梦。
太子虽是终日放浪形骸,心内却如同明镜一般澄澈。他知晓临池进宫一事背后定是有些缘由,虽是不知他心内做得如何盘算,却也知道他定是有异心。
木偌池虽是不知太子为何这几日少去见临池,却是发觉了一些蹊跷。想要提醒太子,却又觉得如今自己的话当真是分量不够,便转了心思去见太后。
临池本是太后赐予太子离间他与木偌池关系,如今木偌池来找她,太后自是以为木偌池小肚鸡肠,行女人争风吃醋之事,却不料木偌池跪在地上,形色凛然,“恳请太后明察临池之身份,臣下恐其对太子不利。”
太后冷哼一声,“没来由的让人耻笑,如此莫须有的罪名安到一个娈童身上,哼。”
木偌池递出一样物什来放到太后面前,“不知太后可识得如此。”
太后低头一瞧,心内却是一惊。那玉佩造型奇特,是她赏识将临池送进宫的鸿胪寺卿,将此赏赐给他,只是这东西又如何到了木偌池手中?
“此物乃皇家之物,若是赏赐给臣下乃是无尚荣光,可此物,是我从临池身上搜到。”
太后一听此话便知晓木偌池何意,“你这是说,哀家信错了人?”
“臣下不敢。”木偌池握紧拳头,“太后之思深远,臣下自是不敢妄自菲薄,只是,”顿了一顿又说道,“臣下这一生,只会是太子侍卫,不敢僭越。”
太后闻言亦是叹了口气,看木偌池俯下的肩膀微微颤抖,“臣下担忧太子安危,故而希望,太后可派人监视临池,若是他当真与鸿胪寺卿有牵连……”
太后止住他的话,“哀家懂了。”
此时穆聊却是全然不知自己已深陷怀疑泥淖,虽是疑惑太子几日不见,如今突然来了池间阁,竟然有几分欣喜。太子似是在找寻什么一般,轻声叹了口气坐到床榻上,“这几日事务缠身,许久不见你了。”
临池却是有几分惊诧,“太子为何今日,竟是有时间过来看我了?”
太子轻笑,对他话里的嗔意置若罔闻,“孤前几日可曾与你说过,那叛军之事。如今,这叛军竟然与穆云联合,攻下了乾州城不说,竟然还觊觎鸣祁江山。”
临池后背僵直了几分,“临池自是不懂治国之事,只是相信太子罢了。”面上虽是不露声色,心中却犹如扔下一颗巨雷,这个盖青墨当真是胆大包天!是看自己许久没有让太子将木偌池调离铭旌,故意做此动作,好激怒自己么!
“只是,边境空虚,孤心中也是放心不下。”太子意有所指,见临池面上果真有了几分动容,“许久不见你,孤总是说起如此烦心之事。”
临池见太子起身要离去,假意挽留了几句,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将心中之惊怕压下。
他自幼便不如兄长胞弟一般有王者之风,就连连清亦总是说自己不会隐了心思,将什么都摆在脸上,不知方才太子可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眼下要紧的却不是此事,而是要快些告知连清才是!
太子怕是有心将木偌池派往乾州城,要让他们提前准备好才是!
临池慌慌张张的要出门,便见到一个华贵富人站在自己面前。
临池见她簪花步摇皆是金凤,心下便了然,这人是鸣祁当朝太后。
太后见他只是定神望着自己,也不生气,“你这小厮倒是能耐,哀家不过放了些消息出去,鸿胪寺卿一介四品官员【1】,就马上勾结穆云狗贼。”
临池一惊,“你说什么?!”
太后将昔日赏赐玉佩狠狠摔在地上,溅起的玉碎伤了临池额角。“哀家倒是不着急此刻就赐死你,偌池,你掂量着时机去叫太子,一会儿,哀家便要好好审审他。”
木偌池极其同情之目光望向临池,临池撇过脸,眉目间忧伤令人心悸。木偌池朝太后行了礼,转身出了池间阁。
他知晓太子此刻多半是在后山,心中却是极其不想去找他。太子对他,早已是没了年少时期执拗占有之心,却变着法的想要激怒于自己。
木偌池幽幽叹了口气,若是此时他知晓平日里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温存之人,竟是存了灭亡鸣祁之心,不知他又会如何想。
临池被人七手八脚的拧到白绫之上,期初还能挣扎几分,而后便觉浑身失了力气,犹如坠入深水中一般,渐渐没了动静。
“你们盯着此事,哀家先回去。太子一回来便及时告知哀家。”
临池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一切都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楚。
昔日他信誓旦旦的与父皇说,待到了鸣祁之后便会与皇弟内应外合,一举击溃鸣祁,哪成想到了鸣祁才知晓,若想接近太子身边只能扮成小厮模样,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踏上此条不归之路。
鸿胪寺卿一见他便大吃一惊,说了昔日在乾州城层见过他,亦是知晓他是穆云国皇子。穆聊当时便觉竟是要失利于此,哪成想这人原本便不是安于一室,说甘愿与穆云做牛做马,只求之后在穆云求得一官半职。
穆聊虽是不齿他如此行径,不过有如此便宜之事,他亦是乐得接受。
临池甫一进宫便被太后所赏识,赐了鸿胪寺卿许多宝物,想来他亦是为了巴结自己,便送了一些珍宝过来,临池很是喜欢其中一玉佩,却是不小心丢了去,想来是宫中手脚不干净之人太多,被人顺走了,哪成想不过是一个小物件,便成了他丧命之勾魂索。
若是此次大难不死,他定是要拼了命亦是要将鸣祁灭亡!
“临池!”一声惊呼却是换回了几分他远去心思,他倒是忘了,太子是可利用之人。
第46章 围炉夜话,聊表心意
临池自那次死里逃生之后,便似换了个人似的,日日纠缠太子,池间阁内日日笙歌不止,太子对于朝政之事,自是不加理会。太后原本想放在他身边监视之人,亦是被太子悄悄换了去。
木偌池守了一夜,眼下铁青,脚步亦是有了些虚浮。那日临池一被太后处死,虽说是颇有杀鸡儆猴之意,却不料鸿胪寺卿转眼便歇着家眷逃往乾州,虽是不知乾州有何接待他之人,可这件事,无疑是敲响了鸣祁灭亡之丧钟。
可惜,他日日进谏,不过是让太子嗤笑几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