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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直接的开口问道。倒是让皇后心里微微愣了一下。
“回皇上，臣妾倒还未这般确定，娴贵妃不过是曾提及过而已，当年之时，蕙贵妃也在，是臣妾们三人闲聊时，娴贵妃忆起往日母家遇害时的事情，才偶然提及的，想来，也无人放在心上的。”
萧瑾瑜沉默了一下，这般说来，关于“白玉散”之事如今便有三人知晓。
听着皇后话里的意思，她只是记得曾听闻过“白玉散”罢了。
此番瞧起来，反倒是娴贵妃的嫌疑最大。
皇后所言的娴贵妃母家一事，文瑄帝当年也有耳闻。
她的父亲、母亲与兄长皆是因被人下了毒而中毒身亡。
只是萧瑾瑜不知，原来他们中的毒便是这白玉散。
“皇上，臣妾曾听闻，娴贵妃也正是因着如此才开始研习医术。精于钻研医理，想来，娴贵妃也是个不容易的。”
皇后突然开了口。像是印证着萧瑾瑜脑海中的想法一般。
那如此说来，便只有娴贵妃有机会得到这白玉散了。
可是转念一想，萧瑾瑜又觉着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娴贵妃同熙淑妃的关系平日里甚是亲密。
就连熙淑妃也时常在他的耳边说着些娴贵妃的事。
而且有许多次。萧瑾瑜去了长陵宫内，娴贵妃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娴淑妃的事。
叹息了一口气，萧瑾瑜觉着自己许是没有休息好。
就连思考能力也比着往日迟缓了许多。
“你先回去吧，继续查着，有何进展来向朕禀报便是。”
开口吩咐了一句，萧瑾瑜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皇后赶忙起了身。很是识趣的应道：
“臣妾遵旨。”
而后，看了文瑄帝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轻声开了口：
“皇上也莫要太过劳累，定要小心着龙体，臣妾自会将此事查清楚的。”
萧瑾瑜头也未抬。只是应了一声。
皇后最终还是默默的退了出去。
送走了皇后娘娘，李德胜又走了进来。
“皇上，午膳已经备好了。皇上您看是先用些午膳再歇下还是……”
“先用些午膳吧。”
萧瑾瑜淡淡的说了一句。
接到吩咐，李德胜便赶紧出去吩咐着了。
午膳倒是丰盛，各种各样的菜色加起来七七八八的也有了十几样。
而萧瑾瑜只是草草的用了几口，便不再动筷子。
李德胜想要开口劝上几句，然而在看到了文瑄帝的表情以后，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见着太监们在收拾着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品。李德胜开口问着：
“皇上，奴才先扶您下去歇着？”
这一次萧瑾瑜倒没有再拒绝，便由李德胜扶着往内殿走去。
他也觉着，他此刻需要好生歇息一下来调整一下思绪。
“雍华宫内还未有人来禀报过吗？”
躺下之前，萧瑾瑜开口问了一句。
李德胜微微一愣，还是开口应道：
“回皇上。雍华宫还未有人来过。”
萧瑾瑜点了点头，便也未再说些什么，躺了下去。
见着文瑄帝闭上了眼。萧瑾瑜才轻声关门退了出去。
王爷府内，阿力看着九王爷许久没有动的筷子，忍不住开了口。
“王爷，可是今日午膳的菜色不合您的胃口？可要小的下去吩咐他们再重新准备些来？”
被阿力的声音拉回了神儿，萧瑾玧才发觉自己还一筷子的午膳都还未用过。
但是，看了一眼眼前的菜肴，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
于是，便开口说了一句：
“本王现下还不饿，先拿下去吧，待到本王饿了再用，本王先去歇着。”
“是，小的这就吩咐人收下去。”
萧瑾玧没有再说话。便起身走了进去。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就是沈安容口吐鲜血的模样，还有今日晨间岚妃的那些话。
他的意思不过是让沈安容失去了腹中的那个皇嗣便可。
然而今日听着徐零露的意思，不仅要害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要致沈安容于死地。
萧瑾玧从未想过要对那个女人怎么样。
对于害死了她还未出世的孩子，萧瑾玧就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
突然明白徐零露仿佛没有自己看到的那般简单，萧瑾玧心里有些心惊。
他开始怀疑，他选择了徐零露同自己合作是否正确。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这些……究竟对不对。
然而一切都已经开始，即使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瑾玧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脑海里越是想起沈安容的样子。
最后，实在有些烦躁，径直的起身。走出了王爷府。
身后的阿力虽然万般的疑惑，最终还是没有追了出去。
裕英宫内，蕙贵妃坐在软垫上，喝了一口茶水，顺了顺气息。
“玉儿，雍华宫那边可有何消息传出来？”
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玉儿走到了身后，一边替蕙贵妃揉着额角，一边开口应道：
“回娘娘，奴婢方才去打听了，熙淑妃娘娘还未醒来。”
林燕婉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不知究竟是何人，选在了在她的生辰宴上下手。
而且偏偏是在自己准备的那碗红枣粥里动了手脚。
“玉儿，昨晚的红枣粥本宫是特意吩咐你去准备的，为何会出现那般的情况？”
虽然不是质问，但是玉儿仍然从蕙贵妃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冷意来。
第358章 惊恐
赶忙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玉儿走到蕙贵妃的身前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奴婢那日是亲自瞧着静儿在熬制着那红枣粥，奴婢还嘱咐她要仔细着些，那是娘娘您特地吩咐下的。直到那粥被端了出去，奴婢才离开小厨房。奴婢也万万没想到，那红枣粥会出了问题。”
林燕婉看着一脸慌张委屈的玉儿，虽知此事不会是她所为，但是心里却还是怒着的。
“静儿现下在何处？”
林燕婉并没有让玉儿起身，只是开口问道。
“回娘娘，静儿一直在殿外跪着，等着娘娘传唤。”
“去叫她进来。”
林燕婉很是不悦的开了口，一眼也没有多看向地上跪着的人。
片刻后，便见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宫女走了进来。
瞧着年纪要比玉儿稍小些。但却也是个有灵气的。
“奴婢见过蕙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那宫女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开了口。
“静儿。听玉儿说，昨夜是你一直在熬着那红枣粥？”
“回娘娘，正是奴婢。”
静儿答的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与不安来。
多年后宫中的生活，让林燕婉多少也能识出些人来。
瞧着静儿的模样，倒不像是在惶恐。
“你可知熙淑妃在用了你熬制的红枣粥后，当场吐血，腹中的皇嗣也没了，如今人还在雍华宫内昏迷不醒？”
蕙贵妃突然的质问，让跪在那里的静儿着实一愣。
但是很快，静儿就平静了下来，开口一字一句的答道：
“回娘娘，此事并非奴婢所为，奴婢一直按着玉儿姐姐的吩咐，在仔细的熬制着给熙淑妃娘娘准备的红枣粥，一刻也未曾怠慢，玉儿姐姐也一直在旁边瞧着，奴婢怎有机会在那粥里做了手脚。”
一旁跪着的玉儿点了点头。开口接道：
“回娘娘，奴婢确实一直在一旁候着，并未曾离开过。”
这倒让林燕婉有些疑惑了。本以为静儿这会是一个突破口。
结果没想到把人传来了以后，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有得到。
“那这红枣粥在呈予熙淑妃之前可曾有人动过？”
林燕婉看了一眼两人，又开口问了一句。
玉儿想了想。而后开口应道：
“回娘娘，奴婢与静儿熬好那红枣粥，交给传膳的太监后，便离开了，并未有人再动过那粥。”
“传膳的太监？”
林燕婉突然开口，语气里满是怀疑。
这时。猜到了蕙贵妃的想法后，玉儿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开了口：
“娘娘。那传膳的太监都是皇后娘娘亲自吩咐的，想来……不会有何不妥的。”
说到最后，玉儿的语气里也染上了一起不确定来。
皇后亲自安排的？这样倒是更让人怀疑了些。
“那传膳的太监你可曾看清楚了是何人？”
蕙贵妃又开口问了一句。
玉儿仔细想了想。最终开口答道：
“回娘娘，当时夜里黑暗，烛火又有些昏暗。奴婢未曾注意到那般仔细，只是瞧着是个面生的。”
林燕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的叹了口气。
这样的话说了同没说又有什么分别。
“静儿你先下去吧，玉儿你也起来吧。”
从二人这里没有问出来任何线索，林燕婉便让两人起了身。
静儿起身后便默默退了出去，而玉儿则走到了林燕婉的身后。继续替她揉着额角。
“娘娘，奴婢今日听见雍华宫的奴才们有言，熙淑妃娘娘是中了一个名叫什么‘白玉散’的剧毒……”
“你说什么！白玉散？”
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燕婉便异常激动的开口打断了她。
玉儿被吓的一滞，有些颤抖着的答道：
“回娘娘，奴婢也是听雍华宫的奴才说起的。是‘白玉散’，奴婢从未听闻过此物，娘娘您……知晓？”
玉儿最后一句问的有些不确定。
因为依着自家娘娘来说。不应该知晓白玉散这种东西啊。
但是听着方才娘娘的语气，仿佛对这白玉散不似不知的样子。
林燕婉没有回答玉儿的话，她此刻心里才算真正的明白。
为何熙淑妃遇害一事会偏偏发生在她的生辰宴上。
本以为只是因着自己的生辰宴是个机会罢了。
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早已预谋好的。
她的生辰宴，那红枣粥又是她特意吩咐人备下的，而这白玉散……
是此前她让人加害熙淑妃时曾用过的，这一切，难道都只是个巧合？
林燕婉突然有些惶恐起来，如今她在明处，对背后之人毫不知晓，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有些心惊的让玉儿停住了手，林燕婉开口吩咐道：
“玉儿。去准备轿辇，本宫要去养心殿求见皇上。”
玉儿满腹的疑惑，但还是赶快退了出去。急急的准备起来。
林燕婉一路上都在催促着抬轿的太监快些再快些。
直催的那些太监在这大冷的天气里，也累出了一身的热汗来。
下了轿辇，便直直向着养心殿的殿门口走去。
李德胜站在养心殿的门口，有些昏昏欲睡。
文瑄帝多久未合过眼，他就有多久未合过眼。
然而此刻文瑄帝在里面歇着，他却还是只能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