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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利斯特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是要胁迫他白干活了：“要是我拒绝呢。”
“你要是聪明就不会拒绝，我可不想来硬的。”卡尔斯说着将背后的步枪往前一翻，用了不到两秒就上好了膛，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瑟利斯特暗暗估算着双方的差距，来的都是些强壮并且专业的战斗人员，光凭肉搏他打不赢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手枪被他留在付云蓝那里了，而且就算手里有枪，他最多只来得及开枪击中一个或者两个人，紧接着就会被对方打成蜂窝。
玛斯曾经跟他说过，虽然医疗机器人可以治好大部分的创伤和疑难杂症，但是如果被击中心脏或者大脑之类的要害部位，即使是医疗机器人也来不及救他。
“玛斯。”瑟利斯特在脑中呼唤着他的人工智能系统，“你可以用次声波攻击他们吗？”
“可以是可以啦。”玛斯说，“但是用来攻击人类的次声波和攻击变异人的次声波不是一个频率的，如果我对他们用了攻击人类的次声波，主人你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害，我怎么可以伤害您呢，所以……”
瑟利斯特打断了他的话：“你可以用医疗机器人修好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但是次声波的衰变距离非常非常远，整个蜂鸟镇的人都会受到相同的伤害，主人你确定要用吗？”
“不。”瑟利斯特一想到本来就还没好全的付云蓝，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些脑内的交流只是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发生，在卡尔斯看来，瑟利斯特只是被吓得呆了一会儿，就识时务地同意了：“我跟你们走。”
“这就对了。”卡尔斯说，“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赶紧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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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个人还有那份闲心去计算日子的话，现在应该是一月，元旦刚刚过去不久，野外依然维持着零下20多度的气温，大风卷着细碎的雪花和冰碴子扑面而来，他们不得不排成一列行走以尽可能地减少风阻。
由于没想到会出来这么久，瑟利斯特穿的并不多，外面只穿了棉衣的他只能把双手夹在腋下，抱着自己保持体温，同时四下寻找着逃脱的机会。
本来在最前面破风的卡尔斯突然折了回来，他来到瑟利斯特的身边，脱下了厚厚的羽绒大衣披在瑟利斯特身上：“穿上这个，可别把我们的小天才给冻坏了。”
瑟利斯特沉默地伸开手配合着把羽绒服穿上，卡尔斯就在他身边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对他说：“怎么了，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就这么不乐意吗？”
“当然。”瑟利斯特说。
卡尔斯耸耸肩，语气有些无辜地说：“别这样看着我，我也是没办法才用这种方式带走你的，不然你怎么肯跟我们走呢。”
“如果你需要我修东西，应该带上报酬来找我交易，而不是直接把我绑走。”
“交易？”卡尔斯笑笑，“如果你稍微有关注过废土上各个势力之间的关系的话，你就应该听说过，卡尔斯王国和蜂鸟镇早就已经势不两立了，我要是光明正大地过来和你们谈‘交易’，恐怕前脚刚踏进蜂鸟镇的大门，后脚就被人推出来毙了。”
“蓝不会做这种事。”瑟利斯特肯定地说。
“你是说‘飓风之狼’付云蓝？他或许是一个优秀的佣兵，但未必是一个称职的领导者，你看他才接手佣兵团没多久，就把自己搞成这幅德行了，不像我，势力越来越大，手下越来越多，你跟着我混，比跟他在一块儿有前途多了。”
“你比蓝差远了。”瑟利斯特语气毫无起伏地就像在陈述一个像1＋1=2一般简单的事实。
“我了解，你现在一定很讨厌我，看我横竖不顺眼，不过等你到了我的卡尔斯王国，也许你就会改变看法了。”卡尔斯一脸和颜悦色地对他说，“飓风佣兵团现在就剩那么几个残渣了，还自寻死路把一个变异人弄回来关在笼子里，更别提这个冬天要冻死饿死那么多人，就算到了回暖的季节，蜂鸟镇也恢复不了元气的。这个小镇已经完蛋了，就算你修好了发电机，也只是让完蛋的日子稍微往后拖一拖而已。但我们卡尔斯王国就不一样了，我们的矿坑又温暖又安全，食物足够吃到好几年以后，等你修好了我们的发电机，我就封你为……封你为技术大臣。跟着我，有肉吃有妞睡，可比待在那个冰冻棺材里好多了。”
“……矿坑才比较像棺材吧。”
“好像也是，不过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卡尔斯依然在后退着前进，因为只顾着说话，他突然一脚踩空，带着一串“哎哟喂哟”的叫声从一个斜坡上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手下们赶紧顺着斜坡滑下去扶他：“老大，老大你没事吧老大！”
“说多少次了，要叫我‘总统先生’！”卡尔斯顺手敲了一个手下的脑袋，捂着摔痛的胳膊吃力地爬起来。
“好的老大！”手下利索地应道。
等卡尔斯爬上斜坡，发现斜坡上的手下们全都巴在路边上看着他，而瑟利斯特已经不见了人影。
“都看着我干什么，人呢！”卡尔斯气急败坏地吼道。
手下们这才发现瑟利斯特居然趁机跑掉了。
由于风雪的缘故野外的能见度很低，他们这会儿已经看不到瑟利斯特的身影，但是在刚下了一层薄雪的冻土上，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留下的踪迹。
卡尔斯带着手下们追了一小段，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往回去的方向跑，逃向这边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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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利斯特棉衣外面还罩着一层羽绒服，觉得自己臃肿得就像一个胖胖的蘑菇，但是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风雪天里，他可不敢把衣服脱下来扔掉。
气喘吁吁地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他不得不慢下来往前走。
“他们追了多远？”瑟利斯特在脑内问玛斯。
“离您还有1。2公里，按照现在的速度，半个小时以后会追上，不过如果主人一直按照现在这个行走速度前进的话，半小时以内应该已经进入辐射区了。”
“那就好。”瑟利斯特也不跑了，继续保持速度往前走着，“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冒险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不甘心，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攻击的超能力或者秘密武器什么的吗，那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要怎么自保？”
第36章 并不美好的世界（五）
“低调就是您最大的保护伞，我亲爱的主人，如果您看到天晴就把它丢一边，等到下雨的时候可就来不及了……这个比喻能打几分？”
“……2分吧。”瑟利斯特叹了一口气，“至少我听懂了你想表达什么。”
“但您不打算照办。”玛斯说。
“你好像变聪明了。”瑟利斯特说。
“当然，我说过人工智能也是需要学习的。”玛斯得意地说。
瑟利斯特可一点都不想夸奖他，换了个话题问：“蓝现在在做什么？”
“他在看书，主人，是已经看了好多遍的《国家地理》画报2015年第8期，这会儿看到第21页了。”
“我得尽快回去，等他发现我失踪了，一定会很着急的。”瑟利斯特说，“那个变异人呢？”
“他在睡觉，主人，已经睡了4个小时了，哎呀，动了动了……”
“帮我盯着他。”瑟利斯特说，“如果他想逃跑就由他去，如果他出现攻击的意图，威胁到蓝的安全，你就马上用次声波收拾他。”
“好的，主人，我会一直留一只眼睛专门盯着他的。”
瑟利斯特又往前走了一段，周围建筑的废墟变得越来越密集了，在几乎被废墟瓦砾完全埋住的大路上，出现了几个画着辐射标志的路牌，看样子是战后就立在这里了的，十几年过去，这里的辐射浓度应该已经减弱了一些，但是扩散的区域也更加广泛了。
就在瑟利斯特松了一口气，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的时候，玛斯却说：“主人，他们突然开始加速追上来了！”
瑟利斯特回头一看，风雪之中几个人影已经隐约可见。
他站起来就往辐射区里跑。
卡尔斯在后面追得都快吐了，他已经看到了前面那个奔跑的身影，却一时半会儿又追不上，只能心急火燎地对瑟利斯特的背影大喊着：“快停下，前面是辐射区，你不要命了吗？快停下！”
瑟利斯特不仅没停，反而跑得更快了。
眼看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短，再追个几千米他肯定能抓住那小子，但是手下们却死死地拦住了卡尔斯：“不能再往前了老大，我们已经进了辐射区，不赶紧走的话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
卡尔斯看着已经很近的瑟利斯特，又回头看看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的辐射区标志，最终惜命的本能还是让他放弃了追逐，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懊悔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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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对方终于放弃了追逐，瑟利斯特松了一口气，就地坐倒在冻得硬邦邦的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他也没有想到卡尔斯居然会这么执着，眼看着他都已经进了辐射区，还要追进来这么长的一段距离，这种异乎寻常的执著可真是令人费解。
过了一会儿，瑟利斯特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想要起来再度前进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就站在一堆混凝土建筑的废墟顶上，端着一把猎枪向瑟利斯特发出了警告：“站住，不要再往前走了。”
瑟利斯特惊讶地看着他，按照常理来说，辐射区里应该早就没有人了才对……如果丧尸不算人的话，只有丧尸可以忍受这样高辐射的环境，虽然人们也不知道丧尸是真的不怕还是不知道怕。
那个人显然不是丧尸，长相却和丧尸一样吓人，虽然他穿的非常严实，戴着皮手套，防风墨镜挡住了大半张脸，墨绿色的领巾一直遮到下巴，帽子也压得很低，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全是腐烂、结痂、再腐烂的痕迹，鼻子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两个洞，声音低沉粗哑得就像是有人拿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