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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疾不徐地掸掉烟灰，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接着说，“你现在的状态，正符合其中所描述的状态，你先是对人生产生彷徨，让你失去追求，对事物变得漠不关心，既而又对所从事的职业产生质疑，失去平和的心态，变得焦灼、易怒，对人刁蛮、不讲理，接着又对恋爱产生排斥……”
老魏突然插嘴，拍手表示赞同，说：“小卫不愧是大学生，读了书的人就是不简单，说得真是太对了。听其他的病友说，郑护士几年前刚毕业到博爱医院时，嘴巴甜得像抹了蜜，见人就问好，可大概过了一年后就对人不理不睬，这两年更是动不动就发脾气……”
郑护士脸色赤红，虽然嚣张气焰已经被打掉了，可老底被揭穿了，也是不高兴得很，怒瞪了一眼老魏。
吴卫国心头冷笑。其实这些不难从郑护士的行为推测得到。正要打铁趁热解决陷入人生彷徨的郑护士，这时郑护士的手机响了，郑护士先是摁断，可电话马上又响了，如此反复几次，只好接通。
郑护士在电话里“嗯”了好几声后，挂点了电话，脸色变得难看，显得十分焦急，说：“吴先生，真是对不起，医院发生了紧急事件，有一个病人得了急症，指名道姓叫顾医生出面抢救，可是顾医生刚才有事出去了，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
慢性病房，住的多半是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些长期住院的病人，时间长了，谈得来的成了朋友，谈不来的彼此也是熟人，突然走了一个，不免兔死狐悲。
病房内顿时陷入悲伤情。
过了好一会儿，煤炭工人老魏嘟哝了一句：“哎，又走了一个。郑护士，晓得是哪个嘛？”
急匆匆走到门口，正拉开房门的郑护士回过头来，说：“好像叫什么龙三，又说是什么黑社会的老大，电话那头乱糟糟的，我也没听太清楚……”说完便拉开门跑了，只听到一阵高跟鞋叮铛叮当的声音。
“老梁，还好，还好不是我们慢性病科的。”老魏拍拍胸脯，吐出一口长气，笑道。
梁必胜点了点头，说：“老魏你这话，谁的命不是命？不过，博爱医院这会儿怕得鸡飞狗跳了？”
老魏忙问：“为什么啊？”
梁必胜笑了笑，说：“老魏，黑社会来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他们老大出事了，又找不到医生，肯定得大发雷霆，使劲折腾了。不过这个龙三，不简单啊，骷髅团是最近这几年才冒出来的，发展倒是十分凶猛，不少以前的老牌社团都给它压制了，听说就连王世虎都给面子。”
吴卫国脑海中没来由地冒出“龙二”这个名字，这在上一任图书管理员的黑色塑胶笔记本上有出现过。图书管理员拥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过目不忘，否则他也不可能七年时间读了那么多书。吴卫国清楚记得，上面说龙二是中海骷髅团的老大，在中海是呼风唤雨的头面人物。
莫非两者有什么关联？吴卫国胡乱想着，倒是没有吭声。
“对哦，那下面不是很热闹，嗯，刚才郑护士都说了乱糟糟的。有热闹看是好事，老梁，一起去瞅瞅，在医院真是闷死人呢了？”老魏跟绝大多数普通市民一样，总是免不了爱凑热闹。
梁必胜自持身份，摇摇头，表示不去。
老魏不死心，把眼光转向吴卫国，说：“小卫，哪你呢？”
吴卫国本想摇头，可是看到老魏那灼热的眼光，又有点不忍拒绝，只好点了点头。反正也没什么事，看看热闹也成。
“那咱们赶紧快走，郑护士搞不好还在电梯门口，嗯，要不然，折腾了老半天才找到那儿，啥热闹都看不到了。”这个老魏虽然久病在身，可他毕竟常年劳作，身子骨倒还壮实，没被病痛给折磨得瘦骨嶙峋。
吴卫国苦笑着跟梁必胜打了个招呼，便跟着老魏向电梯口跑去。话说回来，这老魏的性格耿直，说话直来直去，市井味很浓，真实不做作，相比梁必胜，他倒是更喜欢老魏一些。
果然，到了电梯门口，郑护士还在等电梯。
这时，电梯刚刚到15层，郑护士见吴卫国也来了，忙往左侧挪了挪，让出部分位置，一改刚才的刁蛮、倨傲，礼貌地点头致意。
吴卫国笑了笑，没有吭声，跟老魏一同迈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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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尸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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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魏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个闷不住的人，像个老小孩，直来直去，是个急性子，在电梯里，便又忍不住问：“郑护士，那个龙三是不是长相凶恶，满脸刀疤，凶神恶煞的？”
郑护士脸色有些不快，可是看到吴卫国也盯着自己，脸色和蔼了许多，说：“怎么可能？又不是演电视剧。龙三上次来找顾医生开过药，说是睡眠不是很好。我见过他，还跟他说了几句话，他人挺和蔼的，慈眉善目，比梁必胜还要更像是搞研究的，没想到他居然是黑社会老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吴卫国心头好笑。电视里演的脸谱化的人物，不过是哄骗老百姓的，生活又不是演戏，没想到这老魏居然还真信了，怪不得《还珠公主》、《宫恋心锁》之类的肥皂剧收视率奇高，就连公认的影坛大帅哥柏幽城最近出演的几部新剧都不是对手。
老魏一听，一脸那还得了的表情，说：“这样啊，要是我在大街上碰到了，一不小心招惹了，那可如何是好？”
吴卫国忍不住笑了，说：“老魏，你没事总想着招惹别人干嘛？再说黑社会老大是你想碰到就碰到的吗？”
一旁的郑护士若不是因为吴卫国在场，早就忍不住发火了，听了忙点头，说：“就是。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见吴卫国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忙又说，“魏老头，你都穷成这样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你能榨出什么油水啊？别人就算闲得没事也不会找你麻烦。”
老魏不好意思地低头，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呐呐地说：“说得也是。”
电梯打开，郑护士低声说了句“跟我走”，抢先一步跑了出去。
煤炭工人老魏一路上就没闲住，不是担心这便是担心那。
吴卫国很是纳闷，为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老魏明明怕得要死，却坚持还要去凑这份热闹。不过他一贯沉得住气，自然不会出口想问。
门诊大楼并不远，穿过停车场便是。时间不早了，看病的人并不多，前来探望病人的亲戚家属回去了不少，停车场的车子比起吴卫国早先来时少了许多。
急诊楼就在门诊大楼的右裙楼，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郑护士的电话就响了两次，毫无疑问，事态相当严重，十万火急。
郑护士嘴里嘟哝着，若不是吴卫国在旁，恐怕早已经骂骂咧咧，这会儿却硬是保持修养，一张原本浓涂艳抹的粉脸憋得通红，脚下步子倒是跑得飞快。
到了急诊楼一楼大厅，大厅里已经挤满了人，水泄不通。出乎意料的是，跟梁必胜设想的不一样，大厅并没有什么特别噪杂的声音，甚至颇为安静，就连围观的人也保持着素养，没有叽叽喳喳。
郑护士也是一愣，不过虽然她的态度一向不好，但职业素养倒还是过硬，不由分说便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难道走错地方了？”老魏一边跟在郑护士的后面，一边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吴卫国也是有些纳闷，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黑社会也有基本常识，自己的老大正昏迷不醒，哪敢胡乱折腾，也就啥都明白了，不过并没有出声回答。
郑护士才刚从人群中把头露出来，便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郑护士的手，也不顾是不是弄疼了人家姑娘家，焦急万分地说：“郑梦巫，你总算来了。顾鹏杰顾医生到哪去了，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可把人都急死了，现在病人指名道姓要找他，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小护士郑梦巫摇摇头，表情痛苦地说：“张主任，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的手。顾医生只是说出去办点事，去哪里干什么他没说，我也不知道。”
张主任不信，脸色一沉，说：“郑护士，你们这些年轻人经常下班时间偷出去打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情况紧急，要是一个小时内顾医生还不出现，只怕不是你我遭殃，就连博爱医院也要被砸个稀巴烂。”
“啰哩啰唆的，问个话都这么多废话。给老子滚一边去。你当老子的耐心很好？要不是老头子老是开口闭口以德服人，我早扁死你几百次了。”这时，上来一个身穿一件印着一个黑色骷髅头图案T恤的壮硕男子，一巴掌把急诊科的张主任煽出去老远。
郑梦巫吓得花容失色，来之时做好的心理准备瞬间被瓦解，还没等T恤男说话，哭丧着脸，说：“别打我，我真不知道顾医生去哪里了。”
壮硕男子很不高兴，举起的手掌正要殴打郑梦巫，却被一只手给抓住了。他转头看去，是一个脸色苍白，身板瘦削的家伙，顿时气得头发都根根竖起，破口大骂：“妈的，你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吗？想找死吗？骷髅团办事，你也敢插手？”
“骷髅团，好大的来头，不过尽是一些殴打女人的孬种。”吴卫国确实不太喜欢嚣张跋扈的小护士郑梦巫，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眼前被人殴打，冷笑着回应。
“你有种，那老子就先揍死你。”壮硕男子挥动着碗口大的拳头，一击力大势沉的冲去拳直奔吴卫国的面门而去。
吴卫国担心波及到身旁的小护士郑梦巫，连忙用左手把她一手推开，说：“你先到一边去。”同时右手借力使力，身子一跃，退开半米远，便躲过壮硕男子轰来的怕至少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