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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瑜开光,看见老三笑的安详“爸,我答应的事不会忘。”
随着知客那声“起灵”,敏瑜狠狠地把瓦盆摔在了地上,一声脆响,棺材徐徐的抬出了门口。
她已经哭得没了眼泪,只觉着心里想撕裂了一样的疼。她抓着胸前的衣服,想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可是越来越紧的呼吸让她眼前一黑,昏死过去。敏菊抱着四丫嚎啕大哭。
敏瑜打着幡走在前头,板着脸。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指路的时候他喊得哑了嗓子:父亲,大路在前,你一路好走,。”一句一句喊得撕心裂肺。喊了好几遍,哭得浑身是汗。
敏荣几个人在坟周围一人插了一根哭丧棒。敏璋想:也不知道能不能长成柳树。
老三下了葬,四丫病倒了,里里外外都是敏荷和两个妹妹在操持,敏瑜也变得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 很郁闷的码完了这章,齐老三死这段想起我老爹了。
☆、传喜讯敏荷怀珠 干大事 敏瑜放羊
大队来了通知,要求砍木头给冶炼厂,算工分,一时间山上都是笃笃砍树的声音。
四丫的精神已经恢复,只是从外头回来屋里没有了那团热乎的人影,心底一下就空了 。
过年的时候都默默的不吭声,四丫摆个供桌,供上了一碗饺子,满了三杯酒倒地下,孩子们在旁边恭恭敬敬的磕了仨头。四丫把孩子撵走一个人坐着:“三哥,家里都挺好,放心吧。我也好,家里还有钱,玉霖和小满过的也好,敏荃听话敏瑜也不淘气了,敏菊在学做活”絮叨了许久,久到敏菊说妈:“妈别哭了,睡觉去吧。”四丫恍然,一抹脸,满是泪水。
初二,敏荷和玉霖回来了,敏荷天天回来,她就怕四丫想不开。其实四丫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坚强,这么多年伺候着一个病人带着四个孩子她锻炼的远比一般的女人心性坚韧。
四丫坐炕上和敏荷说话:“我梦着你爸了,穿着青色的长袍,梳着分头,站在大柳树底下,风一过,长袍就动,跟他年轻时候一样好看,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就站着看我,后来来个老头叫他吃饭,他就走了,还回头冲我笑。”
敏荷说:“我也梦着我爸了,他抱着我,还给我做饭,做完了也不给我吃。”
“玉霖待你好不好?你婆婆呢?”
“玉霖待我挺好的,我婆婆也不难为我,知道咱家有事,老是撵着我回来。”
“这我就放心了,玉霖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性情都知道,你婆婆待人好,这么多年没听说她和谁红过脸,你别惹她生气,玉庭和玉梅也处好了,当媳妇不比做闺女,干啥抢在前头,别偷懒,你还年轻,多干点累不着。别让你婆婆挑出不是来。”
“嗯,我知道了,妈我和你说个事,”敏荷有点迟疑“玉霖要去县医院上班了”
“你说啥?他去上班了?啥时候去?”四丫觉得有点突然
“嗯,说是先去看看,不行再回来。”敏荷说
“那你咋办?跟着去吗?”
“我先不去,要是他能留下我再想法去。”
“嗯,那还好,要是你不能去咋办,这才成亲就分开哪行啊。”
“嗯,我都明白,这样也好,等玉霖都定下来敏荃他们也大了,我走了也放心。”
“唉,去了也好,咋着也比窝在这山沟里强。家里你不用管,还有你大爷他们,咋着也能吃口饭,”
娘两个唠了很久,后来见四丫困了,敏荷就回去了。
开了春地里的活就开始忙了,老大尽量给四丫安排轻生的活,让她去生产队喂猪。敏荃也跟着去了,娘两个有个照应。敏瑜和敏菊则去放羊,两人算一个大人的工分。
玉霖三月份底去了县医院,捎了信回来说挺好的让家里放心,他医术好,人又随和,在哪都能吃得开。
敏荷天天往家跑,有时候就住在家里。
天气渐渐热了,人们脱下厚重的棉衣,慢慢的走出了屋子。
旁晚,夕阳斜斜的递了过来投在一面墙上,墙根一条狗懒懒的趴在那里,耳朵不时的动一下,一只猫跑过去,威胁的叫一声,又飞快的跑走了,狗抬抬眼皮哼哼两声继续趴着。吃过饭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一起闲聊,谁家的婆婆苛待媳妇了,谁家的媳妇骂了婆婆,谁家娶了媳妇,谁家嫁了女,谁家的媳妇生了娃。
敏瑜和敏菊赶着羊回来,吆喝着把羊圈进羊圈。牛倌下山了,黄牛踱着悠闲的步子,慢慢的走过,淘气的小牛在母牛肚皮底下不时的拱一下。齐老大和齐老二一人牵了两匹骡马回来,低头说着啥。
碾道慢慢变得热闹起来“桦林啊,这些日子伙食可没前些日子好了,咋回事?”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问
“唉,没法子呀,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那年这会儿不这样啊,过些日子就好了。”
齐老大也没办法,粮食还有,菜可没多少了,去年的大白菜和土豆没多少了,走了食堂,野菜都是采了自家留着,谁往食堂拿呀,又不算工分。
“桦林,你说这天天上山砍树炼钢有啥用?能当饭吃?”一个老人吧嗒着烟袋“地都打不出粮来了,再这么下去,该饿死人喽!”
齐老大看了老头一眼“这是国家的政策,要赶英超美,别的地方全民动员大炼钢铁,咱们这儿就砍点树,地也没荒废。今年地里多放点人手,少抽点人砍树。”
老头在石头上轻轻的磕了磕烟袋,慢慢的把烟袋伸到烟口袋里轻轻一转,大拇哥一摁,手里就多了满满的一锅烟,老头把烟袋嘴叼在嘴上咬着,拿着火石打了几下,按在烟锅子上,眯着眼吧嗒着抽了几口,吐出一口烟,神情惬意满足。
“桦林啊,咱们山里人就是靠着山吃饭的,山上有啥你说。”老头看着老大。
桦林有点疑惑“山上有树啊。”
“是啊,山上有树,没树那还叫山吗?”老头盯着老大
“没树那还叫啥山,那不成了荒山。”
“可不,没树就成荒山了,荒山有啥?啥都没有,没有了咱靠啥吃饭。”老头又往里烟袋里填了点烟丝
“是啊,没树了咋办。”桦林有点明白了
“这老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山没水的这山里就住不了人了,到时候咱们咋办,你看这山砍成这样。”
老头拿着烟袋指着一片山,和旁边绿意盎然的山一比,这片像是少了生机,砍得七零八落的树还有的没拖下山,砍掉的树枝在新冒出的绿色中间就像是一块块的癞疮。
“没有十年二十年的长不成那样了,唉,砍树倒不怕,砍点废木,山上有的是,咋就这么糟蹋人呀,啊”老头一副心痛的表情“看看,看看,满山的树就砍这一尬跶,就不会掉量干活吗,,这真是二傻子打茬子,就认准这块地了。”
老大让老头说的满脸的羞色,半晌开了口:“我这就跟他们告诉,上山让他们走远点,捡没用的砍,再砍好树不给算工分。”
“嗯,就是这事,咱们往后还要靠着山吃饭,山下的人炼啥我都不管,可是就不能砸了咱的饭碗,就这了,我回了,你看着办吧。”老头把烟袋掖到腰里背着手慢慢的走了,在夕阳的余晖里拉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四丫这会儿正坐炕上翻东西,晌午李二媳妇来了,一进门就给她道喜:“三妹子,给你道喜了”李二媳妇嘴都合不上了。
四丫愣了“啥喜事呀”
“你要当姥姥了,我们家敏荷有啦!”李二媳妇拉着长声,生怕人家听不着。
“啥?你说小满有啦?”四丫不信
“是,有啦,你要当姥姥啦,我要抱孙子啦。”李二媳妇拉着四丫的手说“这两天我就看她精神头不好,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开头还想着年轻人晚上少睡觉了?也不对呀,玉霖没待家。后来又想准是干活累着了,我就让她在家,我上地,她还是没精神,夜了个我轧碾子,晒面的功夫她就睡着了。我咋想都不对,让你二哥给她把了脉,你猜咋着”李二媳妇捂着嘴乐的看不见眼睛“一把脉就有了,两半月了,脉象好着呢。你说这丫头,咋自个有了也不知道呢?”
四丫说:“那孩子傻,有了身子都不知道。我得看看去。”四丫坐不住了。
两人一路絮叨着去了李家。
敏荷正捣腾布,“妈你咋来了?”招呼着四丫和李二媳妇坐下。
“我不来看看你能放心?都多大的人了,自个身上啥样都不知道。”四丫嗔怪她。
“妈,我是觉着不对劲,没敢说,怕不是让人笑话,让你们白高兴一场。”
“你这孩子,放着家里现成的先生不使唤,自个瞎寻思。”李二媳妇也嗔怪她“你记住了,这是你婆家,要在这儿过一辈子的,就是自个家,不能外道,玉霖不在家有事和娘说,我和亲娘一样的,别看是媳妇,我拿你当闺女待着的。”
“你这死丫头,就大主意,听见了没,这是你自个家,别不好意思说,婆婆就是娘,她和我是一样疼你。”四丫训敏荷
敏荷低着头:“我知道了,以后有事就先跟娘说,是婆婆。”
“你想吃啥就说,这怀了孩子和别人就不一样了,嘴刁着呐,别不好意思张嘴,你现在是两个人吃,可不能苛待我孙子。”李二媳妇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留下四丫和敏荷说说话。
四丫翻着那些布,想给孩子做个花被子,唉,她叹口气,找了半天也没见一块合适,一堆碎步,哪有能做小被子的。
四丫坐着发呆,敏瑜带着一身的汗进屋了“妈你这是干啥?翻出这多破烂”。
“唉,想给你大姐肚子里的孩子做个小被乎,没合适的布。”四丫叹口气。
“啥?我姐要养小孩啦?我是不是就当舅啦?”敏瑜很兴奋
“是啊,你就要当舅啦,也没个舅样?”四丫看儿子高兴,也随着高兴起来。
“舅啥样,没见过,大姐的小孩多大了,啥时候能叫舅呀。”
“早着呐,现在两半月,就是二月里有的,三月四月五月。。。。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