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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近距离看她,钱益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充斥着奇怪感觉。这种感觉不稀奇,在他包养哪个粉头前都会有这种感觉。这个丫头引起了他的兴趣。钱益唇角一沉,大步向屋里走去。
“什么?你瞧上她了?我的钱大爷啊,你看上谁也不能看上她啊!”要不是不能动,顾兴泽真想捶地大笑。
“笑什么笑,你帮不帮我吧?”钱益寒着脸道。这是他想出来的绝妙好主意,既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安国公府不愿追究下去,那他就来暗的,把顾二娘娶回去,还不是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顾兴泽笑够了,却没有糊涂,他看出钱益是说真的,但是钱益是他亲妹子的未婚夫,这要是弄上了顾二娘,她妹妹往哪搁?他这个大舅子以后还怎么吃香的喝辣的?
“怕是不成,她虽然是乡下来的,可老头子宝贝着呢,要不还让我奶奶带着赴宴。唔一、只做正妻,二、不做妾,三、男方家里最好无妾,有儿子的更别提了。”
最后一条,钱益怎么也不合格,他都两个儿子了。
顾兴泽打算用这个逼退钱益,钱益却一声冷笑:“谁说我要娶她?”
顾兴泽明白过来,只要不威胁他的位置,他就能帮钱益出谋划策:“你是说做妾?”
钱益眼垂下去,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这也不好办,需得好好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们府上女孩儿的婚事不都捏在姜老夫人手上吗?”钱益道。
不得不说,顾兴泽比起钱益的确差了一大截,他都没胆子去想,钱益已经谋划好了。他早看出顾兴泽这一家子除了那老头子,怕是根本没人欢迎顾二娘一家,如此,倒是给了他可趁之机
。
为免打草惊蛇,钱益也没跟顾兴泽细说,只叮嘱他看着点儿顾二娘,有什么动静赶快告诉他,等事成之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顾兴泽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答应下来。
那边二娘回去后,虽有所警觉,但苦无头绪。转眼几天过去,却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其间如虎回来了一趟,告诉二娘大理寺卿调任,又换了他人,那件案子已经不了了之了。
二娘这才松懈下来。这日顾诗华过来,手上拿了一张粉纸请帖儿,因为知道二娘没念过书,便大声念给二娘听。
“欲二十七日午间花月楼具饭,款契阔,敢幸不外,他迟面尽——妹音”
褚七娘的闺名就叫做“音”。
原来是褚七娘邀请两人到花月楼一聚。
二娘心想这褚七娘也算不循规蹈矩啊,哪有女孩儿请客把地点不设在家里,而是在外面酒楼的。
不料顾诗华掩口一笑:“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别的女孩不成,她成。因为这花月楼就是他们家开的,不过寻常人可没这等福气被请。”
见二娘疑惑,顾诗华便把花月楼给二娘细细解释了一遍。
这花月楼是燕京最大最高档的酒楼,东家就是镇国公褚陶了。镇国公往上数,褚家三代为将。最早的那代跟着开国太/祖马上打天下,是当时分封的四王八公之一。到了褚陶的父亲还是威名赫赫的战将,但就是从这一代开始,褚家忽然变成了“厨子”了。
传言褚家有一本绝世菜谱,就是靠着这本菜谱,褚陶的父亲用高超的厨艺征服了前朝文华帝,文华帝不但封花月楼为“天下第一楼”,还封褚家为“天下第一厨”。到了褚陶这里,褚陶只继承了镇国公这个爵位,剩下的就跟祖宗完全不一样了,彻头彻尾成了管理圣人膳食的“厨子”,虽然官至礼部尚书,可与褚家历代功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虽然如此,褚家却富得流油,褚陶的嫡长女现又为贵妃娘娘,所以背里不少眼红的人都叫他们家“厨子”,解气罢了。
听顾诗华说完,二娘的哈喇子都能拖到地上去了。
顾诗华见状,立即叫人去镇国公府报信,说到了那天一定赴约。
褚七娘收到信儿,并没有告诉鲁老太君。原来自从二娘拂了老太太的面儿,老太太委屈着呢。褚七娘是个贴心的,早跟顾诗华问清楚了,现在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
转眼到了二十七日,二娘略作打扮,在许氏千叮万嘱中带了如豹跟顾诗华出门了。
褚七娘宴请二娘一事,顾诗华瞒得紧。许氏只以为顾诗华叫二娘出去玩,加上二娘这段时间表现很好,她就放行了。
两姐妹不知道,她们前脚出门,后脚顾兴泽就派小厮快马加鞭去钱府报信去了。
顾诗华用了辆轻便马车,车夫是张氏的陪房,向来知道替顾诗华打掩护。即使如此,二娘三个到了西大街,仍找了家茶馆,叫那车夫在茶馆里吃茶,三人弃车而行。一路缓行,为的是欣赏那燕京繁华。
从西大街向北穿过半个花街,第一个路口往左一拐,登时出现一条宽阔的大马路,这条路当初就是二娘进京走过的钱胡大街
。但那时二娘没走到这儿,此时望着眼前猛然出现的一幢十数丈高、三四层楼的大酒楼,颇为震撼。
一是见这座大酒楼层楼迭起、玉栏绕砌,朱檐壁瓦,兽面螭头,前些日子去的安国公府跟这一比,俨然成了茅屋。
二是这大酒楼有十数丈之高,以她前世经历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但在这里,除了天子,谁敢修建这么高的楼?
“听说站在花月楼的最高处,还可以看到皇宫呢。”顾诗华见她看得专注,低声轻轻道。
难怪那么多人眼红,她眼都红了。
还有,隔着一条大马路,头戴帷帽,花月楼的伙计竟然也认出了他们。
服务不要太好。
“小的昨个儿就接到七姑娘的吩咐,今天一早就站在这儿等候两位姑娘了,我们家七姑娘说了,不坐车、个头高挑、相貌脱俗的,可能带个小公子的就是小的要接的人。”
还没问,就主动奉上答案,贴心的简直是肚里的蛔虫。不过褚七娘真的说的是“相貌脱俗”,而不是“面如锅底”吗?
如豹也很高兴,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小公子”。
二娘驻足楼下,欣赏了一会儿据说是文华帝的御笔“天下第一楼”。
“天…下…第…一…楼”顾诗华担心二娘不认识,特意念给她听。
二娘接受了她的好意,在伙计陪同之下进了花月楼的朱红大门,发现花月楼跟传统的酒楼格局完全不同。偌大的底层根本没有摆放饭桌,抬头是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五个字
“天…下…第…一…厨”顾诗华又小声念道。
紫檀雕夔龙纹大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另外一边摆放着一个二娘认不出来是谁的铜像,前头搁着一个龙泉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地下两溜十六张金丝楠木交椅,都搭着朱红撒花椅搭,底下脚踏。椅之两边,设有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这哪里像是酒楼,就像是富贵人家待客的上房,还得是安国公府往上的人家。
稍有不同之处是底层两侧各有一架木质楼梯通上二楼;同是金丝楠木的。
“花月楼没有大堂,都是私宴。”
二娘听懂了,这意思是花月楼只有小灶,不做那种薄利多销的大锅饭。她又理解了一遍为什么镇国公府招人恨,在这儿吃一顿得花多少银子,但要是不来就再也找不到比花月楼更上档次的地方了。
她不由偷偷捏了捏腰间的荷包,那里面装着她的全部家当,两百两银子。
年轻的伙计非常有耐心地等二娘看完,又适时上前指引:“小的带姑娘们到玲珑阁,那儿风景好,能看到安国公府大半个花园。”
可怜的安国公府。
第24章 二娘受伤()
上楼,穿过飞桥,越过几处阑干,又绕过几处随风摆动的花竹,终于进了玲珑阁,立即有人送来数十样茶果。
那林林种种装在银盘里的糕点有:藕粉桂糖糕、白糖万寿糕、玫瑰搽穰卷儿、裹馅寿字雪花糕、酥油泡螺儿、玫瑰糖糕、枣泥山药糕、松穰鹅油卷;
饼有:荷花饼、蒸酥果馅饼、玫瑰花饼、果馅椒盐金饼、卷饼、梅花香饼;
水果有:桃、枇杷、葡萄、蜜瓜、木瓜、荸荠、雪藕、石榴、橙子、乳梨、西瓜,都搁在铺了冰片的大银盘里
。
除了云雾香茗、果仁泡茶,另有两排淡绿色官窑碗里盛着绿豆甘草冰雪凉水、紫苏膏、冰酪、雪泡梅花酒、冰雪冷元子等二娘叫不上来名字的饮品。
这些只是主人还未到来之前的招待小食。
伙计退了出去,金丝藤红漆竹帘一落,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却看不见里面,自成一世界。
顾诗华也拍了拍胸口:“托你的福,我认识七娘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被她请到花月楼。”
如豹本来眼馋那些果品,这会儿却不敢动了,怯怯问:“二姐,这是给我们吃的吗?”
二娘视线扫过墙壁上悬挂的邱道子真迹,案上放置的奇石云松小盆景,对如豹点了点头:“可以吃,但一会儿还有更多好吃的。”
如豹小脸笑容绽放,先给二娘捏了一颗衣梅,二娘含了。
诗华见她举止从容、态度淡然,更为欣赏。
坐了没多大一会儿,方才那伙计忽然进来请二娘移步云景苑。
原来此时鲁老太君还不知道二娘就在花月楼。褚七娘为了给老太太一个惊喜,先请鲁老太君跟她一块去翠浓楼取她特意打的簪子,等老太太累了便撒娇说要去自家酒楼用餐——原来花月楼有条规矩,就是概不接待褚家子弟。但老太太是谁?打着老太太的旗号,褚七娘顺利把事儿办了。可进了花月楼,老太太嫌玲珑阁太闷,上了云景苑就不走了。
这云景苑是设在二楼楼顶的一处露天园子,地方不大。里面看似随意地摆了十多张藤桌藤椅,还有一架挂满了果实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