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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另一人的声音冷冷地打断他。
紧接着是小胡子混合着其他人的惨叫声，濒临死亡时的绝望与痛苦，通过季末安装在小胡子身上的窃听器真真切切地传递过来，犹如活生生地在眼前重现了修罗地狱，听到的人无不心神震撼。
过了一会儿，窃听器的那头就只剩下嘈杂的背景音了。
季小狼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回头看他爸爸，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耳朵给捂上？然而季末表情严肃，目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小豆丁只好乖乖靠在爸爸的怀里，不说话。
谢少棠刚想分析刚才听到的内容，却在正要开口的时候又听到了兄弟会那边收到的声音，他迅速抬头，和季末交换了一个眼神。
“是……夫人，已经解决了……”闹市区的一条无人监控的巷子里，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尸体，曾出现在小胡子身边的高级机甲士保镖正打开自己的讯通仪，毕恭毕敬地汇报：“兄弟会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很好。”夫人柔美的嗓音标识性非常高，令人一听就难以忘记，如同带刺的玫瑰一般危险却又包含致命的诱惑。
“我们制造了仇杀的现场，兄弟会的资产也已收整完毕。”高壮的男人问道，“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夫人那边安静了三秒钟，高壮男人耐心等待，结果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话，“法勒，你的身边有不明电流信号。”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法勒如堕冰窟，不光是法勒，连还在酒店中的季末和谢少棠都是目光一凛，季末果断地按下了窃听器的自动毁灭装置。
法勒立刻召集手下检测所有兄弟会成员身上的讯通仪，却由于季末抢先一步，什么都没有找到。
“算了，也许是那些阴沟里讨厌的老鼠。”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让法勒松了口气，“你们都撤回来吧。”
法勒还不放心，吩咐手下：“留意最近黑市的情报买卖，那些地下老鼠如果拍到了视频，务必想尽办法把知情者全部解决。”
闹市区总有一些黑市的消息贩子，会通过电子老鼠中在城市肆无忌惮地穿梭，寻找新闻，并通过拍摄到的东西去威胁敲诈或是交易。尽管这些电子老鼠数量有限，回收率不高，以防万一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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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我们这次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季末松开捂住儿子耳朵的手，拍了拍季小狼肉呼呼的小屁股，打发他说：“去看书。”
季小狼瞪着眼睛看他，对于季末随便打发人的语气有点不满，腮帮子也鼓了起来：“不！”
季末坐在沙发上，看了季小狼两眼，嘴角微微勾起：“只用一只手跟你打，十招之内你没倒，就让你听。”
“成交！”季小狼嗓音脆生生，小脸上写满了不屈。
谢少棠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父子，尤其是季小狼在说完话后就像一头小蛮牛似的冲向季末，而季末也肃了肃表情，伸出一只右手摁住了儿子的脑袋，手腕轻轻一抖，借着冲力又把儿子往后一推。
季小狼倒退了两三步才站稳，两条浅浅的眉毛皱在一块。季末朝他勾了勾手指，成功激起季小狼不服输的劲儿，又快速撞了上来，然而当季末想故技重施时，小豆丁脚下一个错步，身子一矮，小拳头捏紧朝季末的小腹偷袭——
“角度挑得够刁钻，但是……”季末伸直的手在半空一折，稳稳地握住了儿子的小手腕，在季小狼第二拳挥过来的时候拎起儿子往外一扔，“速度还慢了点，要是你能抢在我改变方向前得手，估计我的裤裆就不保了。”
季末认真地在教儿子，旁边的谢少棠脸色却有些尴尬，一方面在想小末怎么连这些都教小狼，另一方面又在忧虑如果小狼真的偷袭成功该怎么办……
季小狼晃了两下，差点站不稳，不过他还是顽强地挺直了小腰板，眼神更加的坚毅，就像一匹不服输的草原狼，野性难驯。
十招的时间过得很快，季小狼最终还是不甘落败，灰头土脸满身是汗地从地上爬起来，不用季末说就自觉翻出自己的衣服，噔噔噔跑去了浴室。
谢少棠犹豫着说：“这个年纪的孩子，是不是应该多给他一点关爱？”
“我刚刚就在‘关爱’他，只是我们家的亲子活动和别人家的格外不同。”季末摊了摊手。
“……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上吧。”谢少棠无奈地笑了一下，“刚才那段语音，有很多信息值得分析。”
“首先，有个叫‘夫人’的女人，看上去很不好惹。”季末直接切中要害，点名最关键的人物，“目标应该不仅仅是圣紫罗兰，那个机甲士之前跟小胡子提过让他选择对象，并没有直接说苏白涟的名字，而是在他的名字前加了‘圣紫罗兰’四个字，说明对象远不仅仅是圣紫罗兰。”
“没错。”谢少棠在纸上刷刷地做了记录。
“头脑冷静，心思缜密，手段又残忍……啧，不好对付啊。”季末摇摇头。
“那位‘夫人’的背后应该有个庞大的势力，正酝酿什么阴谋。”谢少棠接过话题，接着说：“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小胡子的实力在星际联邦也算顶尖，苏白涟的水平并没有到需要为他捏一把汗的地步。”
“那是当然的，如果连苏白涟都能随随便便被人挑下去，那我也离出局不远了。”季末板着脸说，心里突然有点懊悔用机械师的身份来参赛，早知道就应该坚持参加机甲士的比赛。不过有随行的老师在，即使雪狐做了伪装，比赛结束需要维修机甲时也不容易避开那些老师，想了想还是作罢。
谢少棠微微一笑：“嗯，所以机械师的比赛看上去还是很有前途的，你要加油。”
季末有点郁闷，干咳一声：“继续说，还有哪些信息？”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摸清所有参赛高手的实力的话，我们迟早还会遇上他们。”谢少棠抬眼看向季末，“就算目标不是，也会是这个结果。”
“说的也是。”季末从他面前抽｜出那张写满信息的纸，大致扫了一眼，“留意最近哪些比较有名的机械师接到挑战，总能抓住线索。夫人应该是笼络了不少联邦排名前一百却因为没有好的组织而无法得到参赛资格的高手。”
根据大赛规定，排名前三十的机械师组织才能得到参赛资格，每个组织有50个名额，机甲士和机械师一起囊括在内。不仅是联邦，异兽和奥亚帝国也做了个排名，异兽方面是如何排名的尚不可知，但奥亚帝国这边应该是以学院排名为基础。
谢少棠忽然想到一件事：“小末，你不觉得……蔷薇社也很符合这一个条件吗？”
第九十二章（）
季末被谢少棠的话提醒；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直到把一连串的事件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开口道：“联邦鼓励赛前的挑战；因为根据团体的排名来分配参赛名额显然不是公平的事，一个组织当中不可能只有高手。这样一来；优胜劣汰，名额总体还是能趋于平衡。”
“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谢少棠疑惑，“增加竞争紧张感；在原本剑拔弩张的关系上再火上浇油？”
“说不定就是这样，简单粗暴；但是很有效果；不是吗？”季末耸了耸肩；把谢少棠做笔记的那张纸翻了个面；在空白的地方画上几个小人；小人之间用箭头互相指着。
谢少棠凑过去看；只见其中一个脑袋上画了朵花的火柴人脚下写着“夫人”两个字，“夫人”的左边是另一个火柴人和它的名字“法勒”；“法勒”与夫人之间的双向箭头写的是“从属关系”。
“法勒”身上又分出一个箭头；指向一群比火柴人更简笔的人；这群人只画了圆滚滚的脑袋，集体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旁边写着“兄弟会，全灭”的字样。
“兄弟会”也有另外一个箭头指着“苏白涟”的火柴人，同时“夫人”和“苏白涟”之间也有个箭头。
“就目前的信息来看，苏白涟是个关键人物。”季末用笔尖点了点苏白涟的名字，“兄弟会失败以后，肯定还有别的人会来挑战苏白涟，你得跟老师打好招呼让他们好好保护苏白涟。”
“还有你，你也是个优秀的机械师。”谢少棠打趣道，“怎么不把自己纳入挑战对象的范围？”
季末抬头看他，眉头稍稍一动，露出常见的充满自信的表情：“能够成为名单上的一份子是个荣幸，这样我就有机会深入去查那位夫人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了……不过，你认为这有多大的可能性？在外人的眼里，季末是个天生的f基因，胆小怯懦又没主见，像地鼠般躲在酒店房间里当儿子的保姆，塔恩大师有意收我为徒，但还没有正式承认过，唯一做成功的一件事是向极品亲戚讨回自己父母的遗产。所有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样的人生经历估计都会感慨一句：啊，真是个可怜家伙！”
谢少棠被他的语气逗笑：“其实……嗯，说不定还是有人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并把你当成目标的。”
“你认为学院里的人会把我连续两次全级第一的成绩告诉外人吗，我想学院不会有这么多事的人，而且他们的习惯是不跟外人讨论比自己更优秀的人——龙煊除外。”
圣紫罗兰内部的学生排名是保密的，学生也不会主动透露学院内部的情况，这基本上是个共识，所以季末并不担心自己的伪装很快会被人识破。
适当的伪装会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至少这一套在星际联邦也有用。
自从兄弟会的小胡子挑战了苏白涟，并将他们比赛的画面公布到媒体上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来挑战包括圣紫罗兰在内的权威组织，并且成功从他们身上夺取参赛资格的人也不在少数。
季末也不知是因为不够出名还是整天躲在房间里，尽管也有挑战的人，但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