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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他就加度往前走了。
我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座无名的山头目测有300米高,没有现成的路,到处逶迤盘旋着毛刺刺的藤,哪怕带着厚厚的骑行手套,我也被扎得要死不活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天已经灰蒙蒙的,太阳即将要下山了。
张竞驰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塑一样,他从背包里面找了灌啤酒端着不断地灌,一边豪饮一边盯着那轮火红的夕阳,直到的光亮全数埋藏到明天的黎明里面,他这才缓缓收回目光。
很是跳跃,他突兀地来了一句:“暗恋好玩吗?”
我当时正在整理自己的背囊,被他这样一问,有些转不过弯来,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觉得张竞驰又想旧事重提来嗤笑我。
我受够了他这样轻视我的感情的行为。
我真的觉得这些年这些愚蠢的情绪,真是去他大爷的喂了狗了!
想了想,我有些冷冷地回答:“不好玩,这种感情一文不值。”
没有想到,张竞驰的反应让我大跌眼镜。
036这种感情太愚蠢;太卑微;太浪费青春()
他将手上的空酒罐子一个用力捏扁,用很是寂寥的声音说:“嗯,对的。这种感情太愚蠢,太卑微,太浪费青春。所以别再愚蠢下去了,多累是不是。”
我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转而将那个酒罐子塞进包包里面,似乎是自顾自地说:“我再过一个山头。”
我内心百味杂陈,不自觉地跟在他的后面。
我终于懂得他对于我暗恋他这件事为什么如此鄙夷。
因为他做过这样的蠢事,而这件蠢事,到现在可能还没停止下来。
一想到我暗恋的男人,他的内心深处逗留着别人的影子,虽然我没资格介意,但我就是说不出的难受。
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烦闷的情绪之后,我对于突兀变幻的天气一点也没注意到,就戴着头灯跟着张竞驰到了另外一个山头。
这座山应该是有人在种果树,山顶上面有一座小小的休息屋,挺简陋的。
我正顾着打量这个小小的房子,一阵巨大的雷声忽然在我措不及防中传入耳际。
我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蹦跶起来。
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中,我看到张竞驰一脸的淡定,他说:“看来要下雨了。”
镇定下来之后,玩户外的时候更危险的事情我都遇到过,这场雨在我看来倒是平常,于是我也淡定地说:“下就下吧。”
我的话音刚落,豆大的雨滴就砸到了我的身上。
不愧是靠海,说下雨就下雨,才不到一分钟时间,暴雨已经连绵成了一片。
跟着张竞驰的动作,我往小小的屋檐下躲了躲,再用头灯照了照能下山的那个入口,在一片暴雨迷离中,那些鲜绿的草下面,是暗黄色的泥泞。
收回了头灯的光线,我还是淡淡的语气说:“现在没法下山,不然危险。”
张竞驰没马上搭话,他顺手推了推小屋的门,竟然把门给推开了。
他默不作声地伸手过来拽住我往里面拖,我被拽得踉踉跄跄的差点就要骂你神经病啊,就一下子被他丢到了那张简陋的木板床上面。
他把自己的头灯随手挂在小木屋的边缘上,又把门关上了,这才用用懒洋洋的语调说:“看来不知道几点雨才会停,床给你休息。”
之前网上流行着一句啥话来着,自作多情就是,他只是看了你一眼,你却在心里面播了一场电影。
很悲催,我就是这个心里面在播着电影的人,这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不过是一个还算有些风度的男人说的客套话,我却自动自觉地觉得,这里面有一丝有迹可循的关切在里面。
我的脸突兀的热了起来。
掩饰着我的尴尬,也确实安定下来之后,我想给陈亮打个电话,却没有想到一点儿信也没有。
迟疑了一下,我最终开口说:“张总,能把你借我打个电话吗?”
把背包忽然扔到我旁边,张竞驰掏出他的给我递了过来。
我接过来看着也是没信,正要给还回去,不料一个惊雷再一次炸了过来。
我吓了一大跳,拿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那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生怕把张竞驰高大上的给弄坏了,我赶紧的弯腰去捡,在拿到之后直起腰来,却一下子跟张竞驰的脸贴着撞到了一起。
我惊诧地瞪大了眼睛,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赶紧挪开自己的脸,而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037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和些()
与我近距离地四目相对视了一下,张竞驰的眼眸稍微闪烁了一下,他很快移开自己的脸,换上淡淡的调子说:“这边漏雨了,估计这里撑不了多久。”
我的心跳得飞快,就跟有只草泥马在心的草原上面失控了一样,各种奔腾跳动。
我按捺了很久,才把它按捺住。
有些不知所措的,我打开自己的背包翻找了一下,然后拿可一个一次性雨衣递给张竞驰说:“要不,你把这个穿上。”
张竞驰懒洋洋地扫了一眼说:“你穿。”
我张了张嘴正要说我带了一扎,头顶忽然被一大颗水珠袭击了。
顾不上那么多,我把雨衣飞快地塞到张竞驰的手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穿上!我还有!这个房子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游泳了,那么冷的天,大晚上的在山上淋湿的话,会冻出人命。”
等到我们好不容易都把雨衣穿好,果然小木屋里面的积水越来越多,头顶上面也越来越多的袭击掉了下来。
我扫了一眼那张小小的木床,寻求安全的本能让我顾不上那么多,我直接伸手推了张竞驰一把说:“到床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语气太强硬,张竞驰虽然一脸的淡漠,却终究按照我的说法去做了。
我把自己的头灯关掉放到了背包里面,然后又翻了两个一次性雨衣将我与张竞驰的背包封好放在一边,这才靠着有些湿哒哒的木板围墙坐了下来。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们坐在那里沉默僵持了快三个小时,雨势没有变小的意思,反而是电闪雷鸣交织,小木屋里面不时变得很是光亮,一时又暗下去,整一个鬼片现场。
我倒不怕,只是疲惫与寒冷一阵一阵地袭来了。
我搓了搓手,又跺了跺脚,想要扑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暖意,却总是徒劳。
正在这时,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张竞驰忽然挪过来,他一把靠上来,用淡淡的语气说:“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两个人靠在一起会暖和些。”
哪怕看不到,我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冻得铁青了,我的理智也变得不那么清晰与坚定,寻求温暖的本能让我一言不发,挪过去挨得他更近。
可是这些温暖捉襟见肘,显得太微不足道。
我越来越冷,牙齿禁不住的打寒颤,身体也抖得厉害。
我颤抖着手掏出来看了看,才晚上十点多一些。
看着快没电了,我就把它关了保持电量。
很突兀的,张竞驰的手忽然绕过来将我一把环住,以让我措不及防的姿势将我一把抱住,他说话的时候,热气缭绕在我的脸上,他说:“这样会暖和很多。”
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脑门,我的脸不自觉地更是发烫,我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张竞驰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别乱动,我不能让你把自己交代在这山上!你是跟着我上的山,我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
我的手还是挣扎了一下,却把他一把,将我的手曲起来全数环住。
他的声音突兀的低沉下去,他说:“如果你觉得尴尬,可以睡一会儿。”
年少时代幻想过无数次的美梦场景竟然在这样的夜晚成为现实,可是我内心的暗喜竟然比忐忑少了很多,它也无法斗得过接踵而来的疲惫。
038所谓美梦成真;不过是施舍一场()
我被推醒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气氛除了有些尴尬,暧昧像带刺的藤蔓一样缭绕上来,明明近在眼前,却不可触及。
张竞驰在收拾背包的时候,他不自觉地躲着我的眼神,却还摆出队长的派头说:“走快两步,下山。”
我的内心也很局促,只得沉默着跟着他的身后。
回到了我们放车的山脚下,却发现我们的山地车都不翼而飞了。
我心疼得跟快滴血了似的,不断地拿着一根棍子在草丛中搜寻,却一无所获。
我还想往草丛深处去找找,却不料被张竞驰拽着往大路这边方向走,我心疼买这辆山地车的钱,不自觉想要挣脱他的手,却不料,被他吼了。
凶巴巴的,他黑着脸张嘴就很大声地说:“你是不是猪?不知道危险?这个时候还找什么车!如果不是看在校友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你暗恋我的份上,我真懒得理你这样的蠢货!昨晚就应该让你冷死,而不是牺牲色相去抱你。”
我被骂愣了,好一阵晃神。
等我反应过来,昨晚的所谓美梦成真,不过是施舍一场,这段时间以来积压的酸涩差点喷薄而出。
很是意气阑珊,我强忍着将要奔腾的热泪,装作丝毫乎地说:“你不必因为我曾经暗恋你而同情我,你其实昨晚应该让我冷死的,也好过现在让我难堪至死。我不过是曾经做了一件蠢事而已,你不必时时拿来提醒我曾经有多蠢。我昨天下午真不该跟着上山,还让张总勉为其难牺牲色相了,实在抱歉。这样吧,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张总你的被暗恋妄想症又犯病,我先走了。”
狠狠地将张竞驰的手甩掉,我拧过头随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我的鞋子原本就质量不大好,下山的时候又进了不少水,我一下子走得太猛,一个脚底打滑,痛忽然从脚底钻心地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