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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来仰着脸,雨水和泪水交织着在我的脸上肆意涌动,我望着他可怜巴巴地说:“先生,你帮帮我吧,你带我走好吗?要不帮我报警也行,求你了。要不然,我就躺你车底下去了,我知道这对不起你,但是我没有办法了。”
或者是被我脸上的眼泪打动了,也或者是想赶紧的结束这一场闹剧,那个男人一把将我拎起来打开车门塞了进去再狠狠地关上门,然后他站在那里跟那个过来追我的男人又说了几句话,随即就坐进了车里,就发动了车子。
大冬天的被淋个透心凉,我的胳膊抱在前胸,还抵不住一阵阵的瑟瑟发抖以及更汹涌的醉意。
我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我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只剩下徒劳。
很快,我就完全的断片了。
004你可以滚了()
我是被推醒的。
推我的人很是粗暴,甚至带着一些不耐烦。
我强撑着头痛欲裂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接踵而来的强烈光线不断地涌进我的眼睛里面,我不得不半眯起眼睛,作势就要掀开被子爬起来。
突兀的,我拉被子的手一下子被了。
有个不耐烦冷冰冰的男声说:“我劝你最好不要。我可不想看到你什么都没穿的样子。给你五分钟,穿上衣服给我滚。”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那堆黑乎乎的衣服已经被劈头盖脑地丢下来,就在我的手能够得着的地方。
反应过来之后我惊慌失措地抱紧被子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活生生地被鄙视了。
依然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却添上了不屑的意味:“放心,我昨晚没上你,我还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找人把你扒光了,是因为你全身湿漉漉的,我不想弄脏自己的沙发。”
他的话音落下没多久,我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张了张嘴正要道歉和道谢,却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
一想到自己没穿衣服,我顾不上其他,强撑着头痛,我拿过衣服躲到被子里面手忙脚乱地往自己的身上套,等到把自己裹得跟一只粽子差不多的时候,我这才掀开了被子,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
喝下去的酒精,在我的身体里面还留着后遗症,我有点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撞入眼帘的是错落有致而优雅万分的装修。
我在一个装修很高端的大厅里面。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比较有钱的人住的地方。
努力拍了拍脑袋,我想着我哥肯定还在派出所,而帮我的人似乎也没那么好的心情接受我的谢意,我还是先干正事比较好,于是我用眼睛了一下,跌跌撞撞朝着大门那边奔去。
我在动手想要开门的时候,被门拦住了。
在我不小心碰了一下门上面一个类似密码槽的东西,门随即就冷漠地说:“请输入指纹。”
我站在那里愣了几秒,最后硬着头皮试探地问:“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卧室的门这才缓慢地打开了。
有个挺高大的男人朝着我这边走来。
而我,却在几秒之后,惊诧地瞪大了眼睛。
这个男人,我认识他。
是的,我认识他,长达七年之久。
我知道他叫张竞驰,我知道他在哪里读的高中,我知道他在哪里读的大学,我甚至知道他在哪一年打篮球破了膝盖。
然而,他肯定是不认识我的。
而现在,他黑着脸,快步走过来按了个指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你可以滚了。”
我把头低了下去,一想起昨晚在他面前的狼狈我就心生尴尬,可是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如果毫无表示,这会让我寝食难安。
于是我说:“先生,我现在身上没带多少钱,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改天我给你送点钱过来,昨晚真的是麻烦你了。”
没有料到,张竞驰就这样高傲而不屑地扫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说:“这是你钓凯子惯用的伎俩么?先是冒失拦车,死乞白赖要跟着我回来疯狂一夜,后面就可以把我当成大水鱼了?因为我没上你,你就会改变计划,借口问我要来放长线钓大鱼?直接告诉你,我对你这种乱七八糟的女人没兴趣。”
005我怕脏 新()
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我原本想说我不是想钓凯子,但是我看到了他眼睛里面生生不息的鄙夷,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酸,我把头低得更低,我没反驳他的话,我只是说:“昨晚真的谢谢你。”
说完,我杵在门口那里掏口袋,掏了好一阵掏出了一张公交卡以及因为被雨水泡过而黏在一起的几张纸币。
我把钱从公交卡上面揭下来,胡乱点了点,还有136块,我递了过去说:“你可能不缺这个钱,但是我昨晚麻烦你了,这个当是补贴你的油费吧。”
张竞驰没有伸手来接,但是我这样的行为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趣,他扫了一眼我手上的钱之后,淡淡地说:“不得不说,在那么多喜欢钓凯子的女人里面,你的手段是比较别具一格的。可惜我不喜欢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有太多交集。”
我拿着钱的手僵在那里,收回来不是,悬在那里也显得尴尬。
有些进退维谷地对峙了一阵,我把钱硬塞到了张竞驰的手上,却不料就这样,就让他不爽了。
他狠狠地把那几张黏腻的纸币摔在地上,脸色突兀地沉下去说:“别拿你那些不干不净的脏钱碰我,我怕脏。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躺在男人身下挣来的。”
我两手空空地悬挂在那里,随着自尊的捉襟见肘,理智也显得有点儿缺货了。
我蹲下去飞快地将那些钱捡起来,我有些忍不住想要跟他一般见识的冲动,我站起来,努力用泰然自若的声音说:“我非常感激你昨晚晚上帮了我,但是我这些钱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它更不是我躺在所谓的男人身下挣来的,它干干净净。如果你不想要,你不想接受我这微薄的谢意,也请你不要把它摔在地上。你帮我我感激你,这样的感谢完全出自真心实意,你也确实帮我避免了一场噩梦。但是这样不代表你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侮辱我。”
说完这些之后,我把钱揣进了兜里面说:“如果哪天我真的躺在哪个男人身下换钱被你看到了,那你再来出口侮辱我,也还为时不晚。如果你没有看到,只是单单凭着你自己的想象和揣测就妄自给我下定义,就像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你看不顺眼的人那样,你就妄自给他下定义,你就断定他肯定是个杀人犯,那我只会觉得你肤浅而脑残。当然就算你在我看来很是肤浅脑残,我也感谢,昨晚把我这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跪谢!再见!”
我说完了之后,随即就要转身离去,就在快到电梯口的时候,被他叫住了。
他就这样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淡淡地说:“我没说你可以走了。”
我扭过头来,看他一脸玩味的表情,就各种不舒服。
但是好歹他帮过我,我也不能太拽了,所以我停住脚步,耐着性子问:“请问还有什么事么?”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上前。
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过去了。
他朝我伸手说:“你给我。”
我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裤兜里面掏出了撕掉那个我昨晚怕被雨淋坏而套上的塑料袋,给他递了过去。
他拿过来拨弄了一阵,随即递回给我,他说:“你名字。”
我搓了搓手说:“李橙,木子李,橙子的橙。”
他不屑地轻笑一下,懒洋洋地说:“既然你那么清高,那么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我有需要的时候会找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006多少愚蠢付流水()
从电梯里面出来之后,我绕了好一阵才从高大上的住宅区绕出来。
昨晚那场连绵暴雨还没完全散去,大雨淋漓中恢弘的会展中心建筑楼迷离在一片黑沉沉里面,在我的面前斑驳连成一条线。
我觉得这是我人生里面遭遇过的一场最善解人意的大雨,它恰如其分地帮我隐藏了我眼眶里面涌出来的源源不断的眼泪。
是的,我就像一个站在那里就能生根发芽的孬种,也更像一枚热气腾腾的怂包子一样,在因为大雨而显得加倍寂寥的大街上泪流满面。
因为那个在不久之前用冷冰冰的话刺伤我的活雷锋,张竞驰。
因为,他曾经贯穿了我整个灰暗的青春,他曾经是我青春里面唯一的亮色。
我遇到他那一年才15岁,我读高一他读高三。
他在那个时候已经在身高上面展露了优势,他奔跑在跑道上的时候,就像一颗笔直而行走着的白杨树。
我忘了我是怎么样开始这一场无望的暗恋的。
或者在那所高中里面,暗恋过他的女孩子一抓一大把,然而,曾经像我这样懦弱却偷偷摸摸付诸行动的人,就仅此一个吧。
总之我的这场暗恋跟别人的静默安好不同,我为此做了太多疯狂而隐秘的事情,在时间的堆积中让自己初次的心动越发的沉沦。
我不仅仅把他考取的深圳大学当成自己的第一志愿,我甚至得知他每次放假都会开着车回来学校打篮球之后,都找借口留在冷冷清清的学校,只多看他一眼。
我以为这一场暗恋美化了我的青春,却不料因为这一场无望的暗恋,我后面的生活走进了无边无际的死胡同里面。
我犯下了一个在家里人看来不可原谅的错误。
我为此付出了沉重而昂贵的代价。
我不得不从学校缀学,就跟过街老鼠一样,从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县城撤离,彻底地跻身到了深圳,成为众多谋生大军中的一员。
那个时候我17岁,跟着老乡陈亮在南山蛇口那一边一个箱包厂干活。哪怕已经混到主管职位的陈亮很照顾我,我依然无法逃脱日复一日的加班。
繁重累人而机械死板的生活,没能把我从这场愚蠢里面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