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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婞娇媚的脸上换上无所谓的态度,慵懒道:“你身怀炫瞳,可以辨微,移花,可以瞬步,这艰巨任务可是非你莫属。你瞧瞧那粽子砍也砍不进,剁也剁不了,若是胆小不敢做”
她忽然停下,做个抹脖子的动作,笑眯眯道:“我们全体,都会变成粽子。”
妖孽!
我被她一脸惑人的笑噎得无话可说,无奈之下只得施展移花步移到那绿甲粽子附近,此时洛神正与那粽子拆招,剑锋一扫,迅速将那粽子击开,见我前来一双冷眸里满是惊异,我无奈回她个苦笑,心想,雨霖婞那厮,只怕此时正在旁笑嘻嘻地看热闹呢。
我自知那碧鲮甲的厉害,不敢怠慢,急忙凝神运起了炫瞳术。而所谓的炫瞳之术,便是察微之术,能辨秋毫,无物不可视。
凝神静气之下,我的眼前瞬间变得清明许多,脚下随即踏九宫,走八卦,同时御起移花步的瞬步一诀。
我故意贴着那绿甲粽子身旁转圈,那绿甲粽子注意到身边忽然换了一种生人之气,掉转攻势欲要朝我攻来,幸好洛神此时横插一剑,又将它的注意力给转移过去,我才捡得一条性命。趁着他们缠斗的空隙,我脚下生风,目光不断搜寻,果然在那碧鲮甲的下摆处发现一处极细微的白色突起。
所幸鲮鱼的靖细骨比较粗,不然我要找到这线头,死了都不定能完成。
“雨霖婞你别光在那看热闹,还不赶紧帮我挡一会,我找到那什么劳什子线头了!”我这边喊着,那红衣妖孽早已绕到我身旁,挺剑护在我身旁,免得我等下拆线时被那凶险的家伙反手攻击。
我趁着她绯色剑网的防护,矮身一倒,擦到绿甲粽子的下摆,准确地捏住那靖细骨,只一个轻扯,那碧鲮甲的翡翠甲片霎时簌簌落下,珠玉落地般散了一地。
“嗷!”那绿甲粽子瞬间发出一声痛楚的嘶吼,没了碧鲮甲的护持,只一刹那间,便化作了黑色粉末。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得太快,连我这个参与者都没反应过来,一场恶斗便结束了。
我呆了半晌,才从雨霖婞柔软娇媚的轻笑声中反应过来,只见这妖女一脸阴谋得逞的得意,抚掌笑道:“啧啧,好厉害,不愧是昆仑的好徒儿,我就知道你行!”
我行?我刚才差点便死了,什么叫我行。
由于炫瞳和移花同时使用,我精力损耗颇大,便直接跌坐在那四散的玄天翡翠中,站不起来了。
那边洛神也收了剑,朝我望了过来,唇边竟是漾起浅浅一丝弧度。
她是在笑么?我以为是我用眼过度导致眼花,仔细一瞧,果然,是我眼花了。
此时那白鹤般优雅的女子依然安静地立着,依旧是一副冰雕不倒的模样,想必是我犯糊涂,竟然会看见她笑的幻象。
这时躲到过道里的萧戬几人听见没有了打斗声,也走了出来,见到满地的狼藉残骸,皆是满脸惊异。可气的是萧戬这家伙没过一会,便恢复了财奴的嘴脸,也不管大家,只是激动地将散落在地的玄天甲片一一扫入包裹里,估计是心心念念着一笔横财到手。
我见惯了他这般丢脸的德行,索性不去管他,恍惚间,手似是触到了一个轻软的物事,随手一抓,竟然是一张金黄色的布帛。估计原本是贴身放在碧鲮甲中,现在碧鲮甲散了,布帛也现了出来,连忙招呼众人过来道:“这有东西!”
几人闻言,皆停下手中动作,聚集到我的身旁。
那布帛经历了许久岁月,竟然还是灿然如新,也不知是什么罕见料子织成的。上面除了写着一长段话,还绘着一些河岳山川的简图,还被人用朱砂笔细细地作了注脚批注。
我按照那布帛上的字一一念道:“锦凌吾儿,为父一生纵横地下,所得奇珍异宝无数,唯一愿未了,便是勘破生死大关,以求长生于世。为父之结义兄弟柳归葬,对外与我肝胆相照,实则包藏祸心,心狠手辣无出其右。只因柳老贼手上握有残缺秘宝一份,为父才迫不得已与其苟同。今日为父为寻秘宝,已入楚王王妃陵墓,惊觉恶变,掐指算下,恐生不测惨祸,遂留书一封,若为父身死,望吾儿能寻吾尸身,好了为父心愿。昔日楚王以金箔为衣,上绘无上珍奇,赠予其妃。为父入得陵墓步步深入,一路抽丝,竟然窥得楚王王妃之惊天秘密”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个字笔法缭乱,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使书写者匆忙停了下来。
18投石问路()
第十七章投石问路
“照这上面的口气,这粽子原来竟是那碧鲮甲董少轻?”
我惊叹,果然什么江湖传言书籍记载皆不可尽信,所谓的情同手足,金盆洗手,在柳归葬与董少轻这里转眼化作灰烟,不过是谬传而已b》
不过柳归葬在这楚王妃的陵墓里害死董少轻后,害怕其积怨起尸,竟然下得狠手去对他的兄弟设下这等凶险大阵,当真是阴毒。而且柳归葬这么做,对陵墓原本的龙气风水起着极大的破坏作用,那些什么牛鬼蛇神的玩意儿全都跑出来活动身体,估摸着也是这诛鬼阵惹的祸端。
脑海里不自觉地划过甬道里遇见的那些壁画彩绘,那琳琅满佩的美丽女子,腰肢轻软,宛若云雾仙子入凡尘,想来定是那所谓的楚王妃无疑。
只是这里所说的楚王,具体是历史上哪个楚王,我们也摸不清,不过我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那王妃并非中土人士,从那饕餮兽和黑蛇来看,十有*便是南蛮那边哪个部族的女子。
我边寻思,边照着布帛接着细细看下,结果越看越是心惊。布帛上用朱砂细细批注了一些红点,其中一个批注落到的地点便是我们所在的薄田县附近,想来定是标注墓葬的图谱,朱砂红远至边疆,细细串联,所跨疆域之广令人咋舌。
原来这竟然是一张董少轻亲手批绘的藏宝图,柳归葬和董少轻所追寻的秘密,多半便在这布帛里。
一堆人围在我旁边,也都看出这图是个宝贝,兴奋异常,只有洛神闭目养神在不远处坐着,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我偷偷瞥眼过去瞧她,见那女子淡淡如烟,仿佛什么事情都知晓,根本不屑于去瞧那藏宝布帛。这点也最令我奇怪,如果她是尊王的人,应该对寻找金箔的事情格外热衷才对,怎么全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难道她随我们来,是有其他目的?
我光顾着想事情,耳边雨霖婞却“哎呀”一声,一把将那布帛抓过去,盯了许久,随即格格笑道:“这董老儿也当真有趣,一生入墓干掉的粽子定是无数,最后反被他的好兄弟给变成了粽子,当真是可怜呐!”
我心里暗暗摇头,你这妖女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笑话他,不能积点德么?
我手一伸,向她道:“雨霖婞你别玩了,把图递过来,我们还没研究完呢。”
“我玩什么了?”这妖女美眸流转万千,笑吟吟地瞧着我们,仿佛是一只红狐狸盯着一堆傻乎乎的小白兔,道:“姑娘我赶时间,我那一群弟兄估计快完工了,阿骏也急需疗伤,我也就不奉陪了。”转而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淡然自若将那记载路线的布帛给揣入怀中。
我霎时傻眼。
感情这妖女,她还是个强盗!
萧戬见状连连摆手,结巴道:“雨姑娘,你这可使不得啊,这图可是个藏宝图,咱可是一条船上的,你把这图拿走,我们怎么办啊?”
雨霖婞杏眼一瞪,道:“谁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开始也不知是哪个老道士喊打喊杀的,现在怎就成一路的?我堂堂墨银谷的谷主,我想要的东西,必然要得到,谁也拦不了!”说话间,眸间神色骤冷,那投射过来的视线,瞧得我心里一个激灵。
青松子正欲发作,雨霖婞身形一转,早已飞速揽起墙角处的风骏,轻风一般地出了墓室,那红影迅速融进远处的黑暗中,任谁也追她不到。
萧戬见那红色身影转瞬消失,在原地呆立了半晌,许久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捶胸顿足,破口大骂:“他娘的怎么这样啊,那可是藏宝图啊,得多少宝贝啊,瞧她长得像天仙,心咋那么黑啊!”
转脸瞧了瞧成云几人皆义愤填膺,我也是一阵无奈,心说雨霖婞这厮也太奸猾了,就这么不费吹灰之力把藏宝图给骗走了,不过以她的身手,要是硬抢我们也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墨银谷的主人,行事风格还真不靠谱。不过其实我内心深处对那藏宝图也不是很热衷,纯粹是好奇,毕竟,我来到这楚王妃的墓里,还是被尊王给逼的,只要昆仑安好,其他事情也不太打紧。
洛神倒是依旧无所谓地站起身来,淡淡道:“我们接着往里走,迟早会和霖婞见面的。”
说话间,已经迈开了步伐,我急忙上前紧随其后。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隐隐觉得这女子简直是个强大的靠山,不管遇到什么险境,跟着她准能化解,心里不自觉地便想去多依靠着她一点。
接下来,我们一路走下去,发现这楚王妃的陵墓倒也不是很复杂,其中以狭长的甬道偏多,我们一路提心吊胆,顺着甬道七拐八拐的绕了不少的路,刚想喘口气,就见前面打头阵的洛神突然抬了下手,示意我们停下。
我将火折子举到前面一瞧,却见前面的通道一下子变得宽阔起来,原来的甬道里是铺着那种小块的石砖,而前面的通道却每行只铺着三块玉青石板,一路延伸下去,很像是放大的围棋盘。
我一瞧,这架势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蓦地想起昆仑给我的那本“探陵”上面曾经介绍过这种机关,名字唤作“投石问路”。
狭长甬道里的那些大型玉青石板下面其实内藏乾坤,有些可能是实打实的地面,有些则是万丈的深渊,有些则是致人死命的机关暗器。说起来倒很像是九宫格,行走的方法需要参照一定的规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