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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雨霖婞她带着长生走了么?
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房间外面雨还兀自未停,我也不知道这场雨下了多久,许是它自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便一直下到现在,偶尔听见“咔嚓”一声,是外面树上的枝桠被大雨打得折了,做出落地之前的最后一番挣扎。
忽然很想哭,眼里涩涩的,但偏生哭不出来。
恍惚中有人过来探我的额头,衣袖单薄的料子冰冰凉凉,携了淡淡的冷香,擦过我的脸颊,我知道这世上,只有她一人有这般的晕霭香气。
洛神。
她一直在我身边,安静地守着我。
我此时好想看看她的脸,却不能睁眼,想摸摸她的手,身体却僵着不能动弹。我心里一急,眼泪立刻不争气地滑下来,擦过眼角,眼前一片模糊,眼皮依旧想抬都抬不了,只能看见雾霭的光,浮在我眼前。
然后,洛神她好像在和我说话,冰凉的手指摩挲着我的额头,声音低低的,好似叹息。
“清漪,为何又哭了?你又和那时候一样,是不是真的很疼?”
我不能回答她,而且我也没有明白她话里的意味。
她不过是在自言自语罢了,许是她以为我没有醒,才会这般说吧。我早就明白,她心里藏了太多的事情,皆似酒一般藏在地窖深处,未曾告知我。
她却又清浅梦呓般开口道:“为什么你会忘了我?”
我忘了她?
我以前见过洛神么?说起来,以前好多次与她接触,都觉得她的气息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般。
可若是我忘记了她,这对我来说,该是多大的一种罪过。
我好像真的忘记了许多事情,可我忘了她,这很不应该。
然后,身旁许久都没有声音,我以为她走了,急得想起身拉住她,身体却好似被铁链给锁了,不能动弹。
正心焦着,手却被人轻轻握住,转而一抹冰凉柔软落在了我唇上,而扑入鼻翼的冷香越发馥郁了。
她留下她温湿的唇瓣触感告诉我,她还在,没有走。
我像受了莫大安慰般,在席卷过来的疲惫中又睡了过去。
如此几番来来回回的折腾,一时醒,一时睡,身体终究是有了些气力。此时耳边“啪啪”之声,有人正在轻轻叩着房门,过得一会,门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咚咚地,踩在地上发出厚重的声响,接下来又是一阵是哗哗的水流声。
然后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姑娘,热水得了,要我们帮忙么?”
我认得这个声音,是楼下掌柜的大女儿。
“不用,劳烦你们了。”这次是洛神清冷的声音。
“那位生病的姑娘已经睡了好几天了,这可怎么得了,是不是该找个大夫瞧瞧啊?”另一个女子声音道。
“大夫已经来瞧过了,你们去忙吧,多谢。”
接着脚步声渐远,门又吱扭一声被关上了。
昏昏沉沉中,耳边安静了一阵,不想洛神的香气却又凑近了来,转而我感到自己身体一下子悬空,被一双冰凉的手打横抱了起来。
她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去瞧,眼前光闪了几下,又暗了下去,硬是睁了几下还是不行,只能隐隐约约瞧见眼前有缭绕的雾气,其余都模糊了。
也不知道当日在城隍庙,那撑着雨伞的疯癫公子在我额上做了什么手脚,如此三番,我竟是睁不开眼,亦动不了身,疲软得紧。
然后洛神将我放了下来,随后我感到她冰凉的手指攀上了我的衣襟,轻轻一剥,转而我身上衣衫的禁锢都似解了开去,肌肤霎时贴紧了四周的空气,冷得厉害。
我心里一个哆嗦,即使身体还是软得很,不能动弹,但我的感官还在,我能感觉到我此时从头到脚,是不着寸缕的。
心里一时大羞,却不能阻止她。转而她一双手托着我的腰,将我又抱了起来,随后,我的身体浸入了一片柔软温暖的热水里。
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帮我沐浴。
许是病了许久,身体每个地方好似都不是自己的,这时在热水里泡着,身体终于渐渐舒展开来,先前的酸痛也一一被冲散了。
我晃晃脑袋,享受着热水带来的惬意,眼前雾气却越发清晰起来,转而我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立在缭绕的雾气里,亭亭玉立若水泽间的鹤,随即一袭白色衣衫滑落,在雾气中隐约现出一肩雪白,以及修长若玉的一双手臂。
这这是!
我原本脑中昏昏沉沉,此时窥得洛神竟然也在旁若无其事将衣衫脱了,好似当头挨了一棒,立刻清醒了几分。
偏生我眼前还是朦朦胧胧,可那女子隐在薄雾中呼之欲出却又半掩半露的风流,将我逼得退无可退,当然,我此时没甚气力,也退不了,只得微微撑着酸痛的眼,看着她亦抬腿走进了热水里。
我此时大约能看分明她被水汽蒸得濡湿的乌发,她发丝太长,蔓延在水间,轻轻地擦过我的肌肤,好似贴肤而过的鸿羽,正微微呵着我的痒。
所幸我在她眼中还是没恢复意识的,她不知道我已然在偷偷阖着眼看她,面色平静得很,只是玉白的脸由于热气的关系,染了些许樱色。
不由感叹自己幸好眼睛还未恢复,只能瞧个大概,若是真的看清楚了这暖玉生香,我我焉有命在?
忙紧紧闭了眼,不再去看。
而她始终一言不发。伸手过来为我细细擦拭身子,手下起落,柔滑得好似一尾游鱼。
我感到周身都快要化开了,连何时被她抱起来,何时返回床榻,都记不清楚了。
最终,我还是枕着方才她那韶华似梦的美好影象,带着沐浴过后的舒适,安然睡去。
许是我脑海里还萦绕着她皎洁若明月的身子,即使那时候眼前雾蒙蒙的,瞧不分明,但那光裸身体勾勒出的绝美曲线,还是像一支羽毛般,不住得地挠拨着我的心底。
我做了一个梦。
关于她的梦。
梦里只有漆黑一片,有几片皎洁的昙花瓣探出头来,含着露珠,正开得羞涩。
而洛神就着那薄薄夜色,翩然走近,立在我眼前。
她将素白的衣衫一件件褪去,周身晶莹的肌肤泛着月色光华,将那身后一片暗夜,瞬间点亮了。
随即她凑上前来,轻轻吻我的唇,她唇上有淡淡的香气,好似枝头梨花,虽是浅浅一抹,却最能停驻恒久。
她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火一般的烫,而我与她发丝缠绕,鱼水欢好。
只是这梦像春日廊下的风铃,叮叮铃铃,随着春风去了,终究不留半点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师师,幸好你只是做个春…梦而已,不然你焉有命在?
……
再次严肃申明,这是个梦==
57雨夜细扶香()
第五十六章雨夜细扶香
我睁开眼的时候,屋子里有昏黄的烛光弥节
身体此时变得轻盈了许多,抬起腰自榻上坐起来,有些茫然地随意一扫,便瞥见不远处桌子上正燃着一段残烛,淡淡的光自桌沿流泻下来,好似一片水泽上起了些许薄雾。
许是窗子掩着了,外面的风雨声已然小了许多,依稀只能听到淅淅沥沥的声响,懒懒的,挠人心。
原先在半睡半醒中,我有时候会感到后背疼得十分厉害,现在终于消停了,周身极是清爽。
我将双手一伸,趁势伸个舒服的懒腰,手却好像擦过了一片柔软,我忙下意识往床榻的角落一缩,同时看见一个人安静地躺在我身旁。
洛神此时侧着身子躺着,墨发散下,一双分外清明的眸子正盯着我。
我有些发愣,我和她原本不在一个房间,不晓得她怎么就跑到我这里来睡了。
“醒了?”她低低道了声,随即也坐起来,起身的时候,衣襟滑下一角,露出雪白的肩头,极是圆润,胸口则大敞着,一片若雪晶莹霎时跌到了我的眼中。
我立刻闹了个大红脸,伸手指着她胸前,嗯了半晌,却憋得说不出话来。
她低下眼随意一瞧,若无其事地将衣襟扶好,似读懂了我的心思般,淡淡道:“我怕隔得远,照顾不来,便也搬到这来睡了。”随即下了榻去,她穿着素白的薄衫,只单单一条丝带牵过去系了,这起身间,衣衫被带动撩开,隐隐现出白皙修长的双腿。
那姿态在我看来太过撩人,脑海里立刻滑出了不久前那个缠绵悱恻的梦境,脸红得越发厉害起来,要是被她知道了我竟然会做这种梦,指不定会怎么看我。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不敢再看,另外寻个话题问她。
她却不答我,径自走到窗户旁,挑起了窗户一角,窗户一开,又一合,我在那间隙瞥眼过去,瞧见外面黑漆漆一片,似泼了浓墨,仍是夜间。
她这才道:“时辰还早,还要睡么?”
我忙道:“不睡了,再睡便要死了。”边说边起身下榻穿了短靴,走到一旁搭着衣衫的架子上取了件月白色外衫披了。
我穿好衣抬起头时,便见她又立在了我面前,盯了我一会,眸子里有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她伸手轻轻揉开我额前的刘海,好似见到了什么,有些吃惊。
我道:“怎么了?”
她忽地微微阖了阖眼,长长的睫毛掩起了幽邃,低低道:“没什么。”
我将信将疑地摸摸额头,那里光洁得很,也没生着异物。不由得想起城隍庙前那撑着伞的公子曾经在我额头上按了下,冰冰凉凉像针扎一般,顿时心里打了个冷战。偏生此时觉得渴了,只得将那一闪而过的心思挥去,走到桌子旁去倒茶喝。
摇了摇茶壶,却是空的。
我回头道:“我去厨房烧点水,洛神你若是倦了,便再睡一下。”我病了这许久,她一直在旁照顾我,定是十分累了。
她摇摇头道:“还是我去罢,你才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