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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十一点,乔义哲忍不住给周沐仁打了电话,打了三次都响到自然停止,第四次,那边终于接了。
周沐仁不说话,乔义哲只听到类似呜咽的闷声。
“沐仁,你在哪?”
……
“你在哪你说话啊。”
……
周沐仁沉默,乔义哲就陪他沉默。
眼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一秒一秒地跳动,周沐仁总算开口给出他的位置。
乔义哲在听到“停车场”三个字的时候立刻就穿上大衣跑下楼,等冲到周沐仁的车旁,他连呼吸都是乱的。
“周沐仁,开车门……我让你开车门你听到没有。”
乔义哲一开始还好声好气,直到里面的那个人油盐不进不让他进去,他才气的踢了车轮胎。
“周沐仁,你发什么疯,开车门让我进去。”
他拍玻璃拍到手疼,车里的锁才一声咔嚓。
乔义哲打开车门,一眼看到的就是副驾驶位上的两只空酒瓶;周沐仁颓然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两只眼紧紧闭着,泪水无声无息的往下流,沾湿了满脸。
他已经醉到根本就不管自己的仪态了。
乔义哲说不出一句话,好半天都弯着腰站在车外头发愣。
能让周沐仁失控如此的,除了洛斐然也不会有别人,他不想深究那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痛。
心痛,喉咙也痛,整个人都像是被什么强酸灼烧的疼痛。
僵持半晌,乔义哲还是行动了,先把那两只碍眼的空酒瓶扔到停车场的垃圾箱里,再走到驾驶座把周沐仁连拖带抱地拉出来,锁车拔钥匙,背人去电梯间。
进了家门把周沐仁放倒在沙发上,乔义哲才发现了惊人的细节。
周沐仁腿上的石膏不见了,他下面好好地穿着袜子鞋子,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这家伙,难道这一个来月都在骗人吗?
乔义哲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把人弄起来掐死,最后还是理智战了上风,一路把醉鬼背上楼。
兴许是颠簸中周沐仁硌到了胃,他身子一贴床就翻身做出要呕吐的姿势,吓得乔义哲赶忙把他弄到洗手间,扶到马桶旁边等他吐完。
这鼻涕一把泪一把,醉到不省人事,人事不省的家伙,哪里还有一点他们初见时风高雪冷的气质。
乔义哲耐着性子等他吐完,逼他用温水漱口,再下楼把剩饭熬成一点稀粥,喂他吃了一些。
周沐仁彻底瘫成了一滩泥,要乔义哲捅一棍他才动一下。
乔义哲帮他刷了牙,再把人扒光了拖进浴缸,拿着莲蓬头把他从头冲到脚。
即便被折腾成这样,周沐仁还是不肯醒,一双眼畏光似的合着,眼角时不时会流出眼泪。
乔义哲把他整个人弄干净了再擦干,套上睡衣扔到床上。他自己躲到洗手间像个有强迫症的洁癖一样把四溅的水渍处理干净,再把浴缸马桶清洁的一尘不染。
等他出来卧室的时候,床上的周沐仁像尸体一样动也不动,整个人散发着阴郁的死气。
乔义哲心里又酸又怒,又不能跟醉鬼一般见识,只好带着愤懑爬上床,关灯睡觉。
才经历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辗转反侧了半个小时,乔义哲忍不住去推周沐仁的胳膊,“喂,你死了没有?”
周沐仁一动不动,似乎连呼吸都没有。
乔义哲干脆爬起身凑过去摇他肩膀,“周沐仁,你死了没有,没死就应我一声。”
……
“你再装死,我就睡了你,你不是一直想换个上下吗?你不怕我趁人之危?”
……
乔义哲坐在周沐仁身上,伸手解他的睡衣扣子,他觉得他正在摆弄的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就算他现在一刀捅了他,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他其实能够明白他身下的这个人放空一切的消沉,酒精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失态的借口。
乔义哲长叹一声,从周沐仁身上翻下来,有样学样地跟他一起挺尸。
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周沐仁终于从坟墓里爬出来,翻身抱住乔义哲。
“义哲,我疼……”
乔义哲从头顶冷到脚趾,他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脑子里乱的只能想到一件事。
洛斐然到底做了什么事,让周沐仁痛到这个样子。
难道是他试图破镜重圆,被人家干净利落地拒绝了吗?
还是洛斐然试图破镜重圆,周沐仁纠结于道德与理智,才华与现实这些事,而做出了口是心非的回应?
不管谁主动谁被动,谁伤谁更深……那两个人之间都不会再有第三者的位置。
乔义哲笑了,嘲笑周沐仁也嘲笑他自己,心里面除了如释重负,更多的是不甘心,和他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情感。
周沐仁把乔义哲又搂紧了些,“义哲,我冷……”
他心里明明想的是另一个人,为什么还要没完没了地叫他的名字。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束了吧。
没有轰轰烈烈,也不是特别平淡……
好在他没有当初被郑毅抛弃的时候压抑的那么生死不能,失恋这种事,果然练习多了人就麻木了。
乔义哲回话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早就告诉你要跟人家好好说明白,是你自己非要逞强。”
第4章 。24()
宿醉的滋味,就像是感冒与晕车同时发作,除了头痛恶心,身子也是软的。
周沐仁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人还半生半死,同乔义哲程式化地道早安时,昨晚的记忆才一点点回到他的脑袋。
酒……
停车场……
喝第一口酒的时候他就流眼泪了,之后好像也一直停不住。
他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干净清爽地躺在床上的?
最糟糕的是,他腿上的道具不见了。
周沐仁原本就烦闷的情绪又上升了一个等级,一想到乔义哲识破了他的谎言,看清了他脆弱的丑态,他就羞惭到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乔义哲被周沐仁箍紧抱了一个晚上,全身不是麻痹就是酸痛,下床的时候差点跌到地上,顾自己都顾不过来,根本就没心情研究周沐仁的状态。
洗手间里响起水声,周沐仁才稍微平复了心绪,鼓起勇气去洗漱。
乔义哲默默为他让出半边位置,看都不看他一眼,吐了嘴里的牙膏,洗脸护肤。
周沐仁一边刷牙,一边偷看乔义哲的表情,“昨晚是你把我扶回来的吗?”
都问到他头上了,想不理人也不行。
“以后别那么没节制的喝酒了,那种高度数的酒跟酒精差不多,伤胃又伤身,你昨晚吐成那个样子,今早起皮肤长了红疹子,你的肝在抗议。”
乔义哲不说周沐仁还没发现,他凑近了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的确有几个红点冒出来了,胳膊上也有,肚子上也有,是明显的酒精过敏。
“谢谢你,义哲。”
“谢我什么?看到你那个样子不管你吗?”
乔义哲没好气地回他一句,“还好你那两瓶酒是回来以后喝的,如果是喝了再开车,还不知会怎么样?”
周沐仁被他训斥的面红耳赤,轻咳一声讪笑道,“其实我的腿……”
“是装的。”
“是。”
“从一开始你就是在骗我?”
“当时你执意要搬出去,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乔义哲心里的懊恼就不用说了,“你也知道是下策……你耍的我团团转,指使我帮你干这干那,把我当傻子一样逗着玩,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心里窃笑?”
周沐仁脸色由红转白,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从来都没看你的笑话……腿伤是假的,石膏却是真的,虽然可以自己穿脱,但箍在腿上比真的还要难受,你就看在我也吃了很多苦的份上,原谅我吧。”
他撒谎骗他的事,他可以不计较,可他撒谎骗自己的事,他就不能再装作不介意。
乔义哲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你昨晚说了多少胡话吗?”
周沐仁被雷劈的措手不及,额头丝丝地冒冷汗,“我昨晚喝醉了……”
“酒后吐真言,我不问你们昨天发生了什么,你又为什么会自暴自弃到那种地步。事到如今,你也该面对现实了……”
周沐仁一句都不想听下去,他还没有从悲伤的余韵中挣脱出来,他的救命稻草就要飘走了。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乔义哲看了周沐仁一眼,绕过他去卧室换衣服。
周沐仁机械般地洗脸穿衣,两个人都没吃早餐,出门时也没有互道再见。
乔义哲在公交站等车时,想起昨天的这个时间,周沐仁吻着他对他说“晚上继续”,心里突然就一阵绞痛。
他当初不该一个心软就横在爱情中间的,**,依赖,妥协,和谐,都不如一个爱情来得猛烈。
到学校后,乔义哲就拨通了梁天朗的电话,“之前你跟我说sp; 梁天朗接电话时正在睡觉,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乔义哲才勉强打起精神,“喂,你慢点说,你要干什么?”
乔义哲知道他把人吵醒了,心里很抱歉,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昨天你跟我说 梁天朗呵呵笑了两声,“怎么才过了一天你就改变主意了,你之前不是还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吗?”
“工作组找别人了吗?我现在接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我打电话给他们就好了。”
乔义哲语气不明地道了声谢,“那就这么定了,回头再聊。”
“哎哎哎,你着什么急,不说清楚细节谁有闲心跟你回头聊。周末两天都在华恒影视基地,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
“今晚出发,明天一早开拍,你没问题吗?”
“没问题。”
“你干嘛突然要离开文京,是不是跟周沐仁出现了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