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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一步步地向着雷伊斯走来的时候,狱警看见,在那双黑色的瞳眸之中,记忆中的那些青涩和鲁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头顶上,昏黄的灯光在空荡荡的禁闭室中伴随着从开了一条缝隙的窗户外面吹进来的寒风摇曳。
那双瞳眸沉静,安宁,以及在瞳眸的深处,雷伊斯看见了自己所熟悉的光束――
仿佛永不覆灭。
雷伊斯承认,在某一刻,他继续一脚就要陷入这深邃得见不到底的瞳眸之中、
直到头顶上,被风吹得吱呀呀作响的吊灯唤回了他的心神。狱警顿了顿,原本保持抱臂的姿势轻轻搭在手臂上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忍不住微微用了点儿力,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嗓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得有些干哑得可怕:“你都知道雷切把你们弄进来是为了现在你被关在里面,按照伊莱的意思肯定是要让你错过王权战,这个月,mt肯定要下台了,到时候如果换了莱恩,你怎么办”
那个家伙和mt不一样,杀手出身,雷伊斯看过他的身手,又快又很,每一次的楼层战从来没有拖泥带水的就轻松完成。
“就顺其自然呗。”
黑发年轻人满脸的轻松让狱警觉得自己的好不容易好心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全部喂了狗。
那张仿佛永远都正经不起来的小脸猛地往下沉了沉,雷伊斯气呼呼地看着阮向远,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个什么东西――总之,就是气得要死!
“看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小远,你明明是放眼整个绝翅馆最乖的乖孩子,现在却因为这种事情被活生生关进禁闭室――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你在关心我啊。”隔着一层禁闭室的门,阮向远笑眯眯地问。
“什、什么!”雷伊斯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烧,还好这里光线不好,“你这样我可是会被扣奖金的埃!少自作多情了――我说你啊,能不能离雷切那个外星人远一点,天天黏糊在一起,脸皮都变得跟他一样厚了!”
阮向远不说话了,从某一刻开始,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却始终看着雷伊斯,就在这时――
“不能。”
一声带着淡淡笑意,斩钉截铁的男性嗓音在狱警身后响起。
被这忽如其来的声音吓到,雷伊斯倒吸一口凉气,用力转过身瞪大眼:“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黑暗之中,红发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向他们走来,禁闭室中昏暗的灯光逐渐将男人照亮,直到他完全走到禁闭室大门的旁边,隔着栏杆伸手像是安抚宠物似的揉了揉里面黑发年轻人的脑袋,这才转过来看着狱警,雷切勾起唇角:“老子要是不来,今晚你是不是就准备赖在这里对着我的小狗灌输各种邪魔歪道?”
“什么邪魔歪道,你本身就是个来自火星的大魔头好么。”狱警抽了抽唇角,恶声恶气道,“少给我在这里打哈哈,已经到了宵禁时间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晃!”
“你日子糊涂了吧,”雷切眉眼不动如山地移开目光,“王权者什么时候要受这种东西的限制了?”
雷切说完,没有人搭话,禁闭室里面的那位也浑身舒坦地依靠在门边。
整个禁闭室范围内忽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能听见窗外,夹杂着冰雪的北风在呼呼地吹。
雷伊斯清了清嗓子,忽然冷笑一声:“这是在暗示我应该滚蛋了?”
“你还不算蠢得没救。”雷切懒洋洋地回答。
雷伊斯还想说什么,抬起头,却不慎对视上那双在阴暗的光线之中的湛蓝色瞳眸――不含任何情绪,没有笑意,也没有怒意。
却没来由地,让狱警微微颤抖了下。
“不管你们死活了。”雷伊斯泄愤似的,用力踹了脚被刷的白森森的墙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蹲在禁闭室里面满脸无辜的黑发年轻人,“明天我给你送早餐来!”
说完,转身就想要走,没想到,却被阮向远从后面叫住――
一回头,就看见那双晶亮亮的黑色瞳眸透过栏杆看着自己,雷伊斯一愣,却在此时听见:“要花卷和豆浆,水果要苹果,如果有黄桃罐头提供也要一点,谢谢。”
雷伊斯:“”
回答阮向远的是狱警仿佛要将走道地面塌裂的脚步声。
等了一会儿,直到雷伊斯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道的尽头,阮向远这才收回目光,斜睨了眼靠在栏杆边上的红发男人:“探监时间结束了,明天请早啊,雷因斯先――”
阮向远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在此之前,男人的手已经越过栏杆缝隙,伸过来轻轻地捏住他的下巴,带着薄茧显得略微粗糙的指腹在他的下颚处轻轻搔了搔,而后,毫不犹豫地,男人将手中人的下颚往外拽了拽,随即,似乎所有要说的话,都被双双触碰到的唇所吞噬――
最开始只是轻柔地相互摩挲,当男人逐渐加大力道,用灵活的舌尖撬开黑发年轻人的牙关,他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下一般,凶猛地闯入与索取――
阮向远掀了掀眼皮,在彼此的逐渐变得粗重的鼻息指尖,他看着这双在他眼前的湛蓝色瞳眸之中积聚的冰冷、占有,以及挥之不去无法掩饰的疑惑――
最后,当男人对视上他的黑色瞳眸,这些情绪在一瞬间一扫而光。
唇舌交替之间,有那么一刻,阮向远居然觉得自己在面前的这个男人的身上看见的狼狈的情绪。
隔着栏杆让这个吻变得相当不容易,当两人都想要进一步地靠近对方的时候,却无奈地发现,冰冷的禁闭室的栏杆将他们的距离固定在一个到此为止的距离。
雷切松开黑发年轻人,伸出手,蹭了蹭被他咬破此时此刻显得有些红肿的薄唇,他看着阮向远的脸,前所未有认真地缓缓道――
“真希望你永远被关在里面,不要被放出来算了。”
阮向远唇角一抽,很煞风景地瞥了面前的高大男人一眼:“瞧您这屁放得。”
“半个月后就是王权战了。”
“今晚是每个人都要强调一下老子的不战而败才开心?”
“出来以后,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信。”
“”这一次,阮向远没敢搭话了,他稍稍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微蹙眉看着雷切。
站在栏杆之外,在黑发年轻人莫名不安的注视下,男人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伸出手,像是刚来时候那样,他轻轻揉乱了站在禁闭室之中黑发年轻人的头发――
“小狗,只要相信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狗崽子终于成熟了,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亲们(抹汗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之后连续几天;除了来送三餐的雷伊斯之外,阮向远再也没有见过任何人;每天除了绕场几百圈外加仰卧起坐三百个俯卧撑三百个的日常锻炼之外,对着墙上的电子日历掰着手指数成了黑发年轻人唯一的娱乐活动。
当日期随着日历一天天地翻过;此时此刻电子日历上面的时钟显示在11:59pm上不断闪烁,一月三十一日;本月的最后一天――在一室的沉寂之中,电子表闪了闪,终于显示00:00am,,与此同时;电子日历发出滴滴的声音;坐在桌子边喝热巧克力的黑发年轻人眼皮跳了跳;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禁闭室还真是有洗涤人身心的效果,当阮向远站在电子日子面前,抬头看着绿色的日子显示着二月一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
二零二一年二月一日,王战日。
黄历上说,宜嫁娶,宜开市,宜安葬。
不宜入宅,不宜赴任。
“唔,看上去不是个换牢房的好日子啊。”
站在日历前,黑发年轻人自顾自地摸了摸鼻尖嘟囔了几句,安静的单人牢房之中,没有人回答他的叨咕,然而,当他转过身来想回床睡上在这个禁闭室的最后一觉时,却看见了此时此刻依靠在禁闭室门边的高大男人――
来人有一双漂亮的灰色瞳眸,和一头非常有个性的灰色头发。
此时此刻,他静静地斜靠在门边,看着阮向远,将黑发年轻人眼底的惊讶慷慨地收下,他却始终没有说话。
阮向远再次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确定此时已经超过宵禁时间三个小时,他顿了顿,很是平静地对着牢房外的男人挑了挑唇角,对男人说:“又是技术宅帮你搞越狱?你们这样不行啊,被雷伊斯发现的话,他会抓狂的――”
“阮向远。”
冷不丁被打断了话,黑发年轻人愣了愣下意识地抬头应了声:“啊?”
“明天就是王战日了。”
“”
白雀的半张脸隐藏在栏杆的投影之中,说话的嗓音也是平淡无起伏的语调,这导致了牢房内的黑发年轻人压根猜不出他此时的情绪,于是在动了动之后,后者只能安静下来,耐心地听男人说完。
“明天一过,莱恩肯定会成为三号楼的王权者。”
阮向远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除了“哦”之外,唯一想要回答的就是“呵呵”,犹豫了三秒,介于自己给自己创造阶级敌人的都是蠢蛋,所以黑发年轻人只是傻乎乎地“哦”了一声,在这么回答的时候,他低下头,掩饰下了眼中的情绪。阮向远坐在床上,把脚缩了回去,指尖有意无意地拨弄了下脚踝上面挂着的狗项圈――金属制的王权徽章敲击在指尖上,发出微妙的嗒嗒声响。
白雀盯着黑发年轻人的指尖,和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王权徽章,不明的复杂情绪在那双灰色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然而,就好像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掩饰自己情绪的高手,灰发男人只是在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淡淡地继续道:“你已经变强了,但是要跟莱恩比,还是差了很多――‘飞鸟莱恩’是九岁就被‘红’收入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