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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息佐敛眉,长长的眼睫毛遮掩了眼底的光泽,淡淡的灯光下,薄唇只是微微勾了一抹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弧度,转身便上了车。
冷寂的夜。
被血色涂染上了一层压抑的气息。
麻醉药的药效过去,病床上沉睡着的人儿渐渐开始不安起来,豆大的汗珠涔涔的向外冒,连呼吸都急促的像是正处在氧气稀薄的大气层中一般,苏少谦皱眉,拿了湿毛巾帮她擦拭,擦着擦着,她却忽然抬了手紧紧的抓住了他。
掌心,满满的都是汗水。
他倾身靠近她:“不舒服?腿疼吗?”
“灯……灯……”她紧紧的闭着眼,语调急促的重复着一个字:“灯……灯……灯!”
喃喃的一个‘灯’字,听进他耳中却变成了‘疼’,他皱眉:“疼?……哪里疼?”
“灯……灯……”嘶哑到了极点的嗓音,像是被谁扼住了咽喉难以呼吸一般,她痛苦的挣扎着,双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抓着,片刻后,猛然睁开了眼。
一片黑暗。
狰狞的恍如魔鬼的脸的黑暗!!
“开灯!开灯——————”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嘶声力竭的尖叫出声:“开灯啊!”
苏少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反应很迅速的抬手开了灯,他原本想要她休息的好一些,才故意没开灯的,没想到……
病房内灯光骤然亮起,病床上的女人脸色纸一样的惨白,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滑下去,积聚在颈窝处,汇成一股细细的水流。
她仍旧急促的喘着气,身体寒风中的干枯树叶一般疯狂颤栗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里还充斥着盈盈水泽,就那么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像是刚刚从恐怖的地狱里挣扎出来一般。
“怎么了?”
他吃惊的在她身边坐下,拿了毛巾帮她擦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白溪不说话,扭头避开了他手中的毛巾,嘶哑着嗓音开口:“滚出去!!”
苏少谦握着毛巾的手蓦地僵硬在半空中。
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动作,忍不住转头瞪他:“我说出去啊!!”
男人看着她,眸底寒光闪烁。
她究竟记起来多少事情,才会恨他恨成这个样子,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没有记起来那晚的事情,否则现在就不止是要他出去那么简单了……
“白溪……”
他深吸一口气,静静看她:“你听我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那时候我还年轻,而且被家里娇惯坏了,才会偶尔跟你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我并不是真的想害死你……”
“不是真的想害死我?”
白溪冷笑一声,反反复复出现纠缠她的噩梦让她惊魂未定,这个男人却还可以这样面色坦然的说着谎话!!
她蓦地撑起上半身,愤怒的瞪视他:“苏少谦,你不是真的想害死我,会让我寒冬腊月的跑到水池里去捡手套?看到我掉下去也只是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冷眼旁观?你不是真的想害死我,会把跑去美国找你的年仅12岁的我抛弃在路边,即便是在明知道旁边有很多喝醉了酒的男人在打我的主意的情况下?”
她一字一顿的指责着他,满满的都是愤怒,苏少谦的脸色一点点难看下去,沉默良久,才开口:“没错,我当时的确是故意把你弄到泳池里,想戏弄一下你的,可是如果你真的都记起来了,就该知道,最后把你救上来的,也是我!给你人工呼吸的人,也是我!在美国的时候,我的确是没让你上车,可是我的车到了拐角处就停下来了,我看到路边有人下车帮你了,甚至帮你叫了警察过来。”
“……”
白溪窒了窒。
她说的这些事情,都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而已,她记得其中的某一部分,大部分的却没有记起来,他说的那些,恰好她都没有记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撒谎还是什么。
“那、那又怎么样?”
她抿唇,一双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不想跟我的死亡挂上直接的关系而已!”
苏少谦无奈叹气,胡乱的帮她擦了擦颈项处的汗水:“好了好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她扭头不愿意让他碰自己:“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那想看到谁?”
苏少谦索性抬手固定了她乱摇乱摆的脑袋,神色冷然:“千息佐么?看他对你也不是很在意嘛,见你受伤都没什么反应。”
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对她都不在意,她是死是活他们都没反应,所有人都只把他苏少谦当成宝贝当成主子一样哄着供着,他要死是了那些人就都活不下去了,可以了吗?!!
她愤然,用力扯开脸上的毛巾,冲他吼:“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
她口吻中对他的排斥与对千息佐的亲密让苏少谦勉强维持的好脾气瞬间消失无踪,捏着毛巾的指一点点收拢,一双暗沉如冰的眸子直直看进她眼底:“白溪,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别以为这是在医院里,我就收拾不了你!”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个孩子。()
阴测测的眼神,阴测测的口吻,阴测测的气息。
白溪咬唇,死死地瞪着他不说话。
苏少谦想到她腿上的伤,还有刚刚惊魂未定的模样,脸色忍不住稍稍缓和了一些:“好了,不闹了,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准备东西吃?想吃点什么?”
“苏少谦,我才是你的老婆!!”
身后,蓦地传来女人羞愤尖锐到了极点的声音。
苏少谦微微侧首,皱眉看着她,满脸的不悦:“你过来做什么?”
白倾城‘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名贵包包丢到地上,几个大步冲上去,气的眼泪哗哗往下落:“你说我来做什么?!我们才刚结婚一天,你就丢下我不管,跑这个女人身边来照顾她,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少谦冷眼看她:“我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冷冷清清的一句反问,不带一丝感情的,瞬间让女人的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半晌,忍不住尖叫出声:“苏少谦!!你昨晚还跟我缠绵一整晚,压在我身上说要我帮你生个孩子,今天又这样对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昨晚还跟我缠绵一整晚,压在我身上说要我帮你生个孩子……
缠绵一整晚……
生个孩子……
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巨响,尖锐的刺痛从四面八方潮水一般的袭来,恍惚间,身体膨胀的像是要撕裂开来一般,白溪猛地闭了双眼,抬手用力捂了耳朵,尖声咆哮:“出去,都给我出去!!”
“白溪,你听我解释……”
苏少谦的脸色白的吓人,扣着她手腕的指微微用力:“白溪,我之前是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吗?!”
白溪凝眉,用力甩开他的手:“没错,我是死了,苏少谦,以前的那个白溪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我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跟白倾城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听一个字,滚出去!都滚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
白倾城刚刚满脸眼泪痛苦伤心绝望的模样一扫而空,大家小姐的脾气冒了出来,指着她尖酸刻薄的骂着:“凭什么让我们出去?!真以为靠上了个大靠山呢?人家千总根本没把你当盘菜!你……”
“白溪,我来接你了。”
刻薄的话,被男人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打断,千息佐在身后一众医生的陪同下缓步走过来:“我问了下医生,你伤的不算重,可以回酒店慢慢养,他们会每天过去帮你检查。”
苏少谦眯了眯眼,冷声开口:“不管重不重,到底还是受伤了,我觉得在医院养方便一些。”
“那就看她自己的意思了。”千息佐也不强求,询问的视线扫向白溪。
“我想回酒店。”
白溪凝眉,艰涩吞咽了下,才勉强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现在就回去!”
医院是公开场所,只要苏少谦想留在这里,她就赶不走他,可如果回酒店了,只要她不给他开门,他就没有权利走进去!
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他!!
千息佐点点头,顿了顿,缓步靠过去,倾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白溪狠狠的吃了一惊!!
她没料到他会亲自动手抱她,原以为会安排个轮椅什么的,再不济让司机谁的帮忙扶一下也就算了,怎么会……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帝,突然纡尊降贵的动手抱一个受伤的宫女一般,给她的震惊不可谓不小。
不知道他是太不习惯做这件事情了,还是手臂没什么力气,抱起她来得时候微微晃了下,她身子险些掉下去,连忙下意识的抬手抱住了他的腰……
这男人的腰,简直比女人还要纤细几分……
羡慕嫉妒恨!
“白溪!”身畔,传来男人阴沉冷凝到了极点的声音:“伤的不重,就自己下来走!!”
白溪装没听到,扭头把脸埋进了男人的西装里。
一路抱到医院下面,男人自始至终都很轻松自如的样子,没有一点吃力的痕迹,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抱她的时候会不稳的晃了晃……
“谢、谢谢你……”她坐稳,尴尬的对他点点头。
“举手之劳。”
“不、我的意思是……嗯……算了,总之,谢谢你。”
她要谢的,不止是他纡尊降贵的动手将她抱下来,而是将她从那份难以挣脱的漩涡中捞出来,如果刚刚他没有过去……
或许她现在已经被那对贱人逼疯了……
千息佐没带司机,自己开车来的,这会儿他本来都要发动车子了,眼角余光却忽然闪烁了一下,顿了顿,侧转了身靠过来,动手帮她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