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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摸着这块蜡缬,质地十分精良,并不输于先前程记铺子的夹缬锦缎。
碧蓝锦缎上用了杏黄、鹅黄、樱草等色,作出了五谷丰登蜡染纹样。
自古便有‘是故风雨时节,五谷丰登,社稷安宁’之说法,故那五谷丰登的寓意亦是极好的,既然韩大娘已送了福禄寿图,自己不若就取了五谷丰登的美意。
且只是做一只香囊荷包,二十尺的锦缎绰绰有余。
温荣十分满意,笑问道,“这蜡缬料子价值几何。”
掌柜娘子瞧见此锦缎可脱手,十分欢喜,并不讹人,诚意地说道,“这料子很难出手,娘子肯要了,我自便宜卖去,十贯钱便是。”
绿佩听闻直呼合算,若是完整的一匹,怕是不下十金。
如今温荣是更喜欢这五谷丰登纹样的,先才福禄寿虽应景,却少了几分新意。待回府后可得加紧缝制香囊了。
朝武太后生辰在腊月初五,这日盛京市坊全挂上了大红锦绸。
因要赶在吉时前进宫,故盛京中得了宫帖的内命妇、外命妇,皆比往常早了许多起身,今日的盛京几是彻夜灯火。
谢氏邑号一品国夫人,寅时即起身由婢子伺候换上了冗繁的礼衣,梳半翻平髻,发髻上簪赤金嵌祖母绿九钿。
而温荣是未出阁的女娘,无品级,故按祖母的意思,着一身细云锦缎长衫,桃红暗纹影金芍药束胸长裙,玉底蜀锦织金绣鞋,百合髻簪嵌玉蝴蝶金步摇。
由于外命妇只允许带两名随从扶车,思量再三。谢氏与温荣决定了带汀兰与碧荷进宫。
绿佩虽羡慕碧荷能随娘子进宫长见识,却也无甚怨言。毕竟今日是太后寿辰,宫中将有许多皇亲勋贵。自己不曾见过世面,难免令娘子丢了面子。
卯时未到,盛京里各处市坊坊门大开,晨钟晓鼓比往常早了半个时辰敲响,南北向大街鼓声自内而外依次传开,城中庙宇亦随之撞响晨钟,激昂的鼓声与深沉悠远的钟声交织,彻底唤醒了整座盛京城。
天街里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连成串十分有气势,满满登登皆是进宫为太后贺寿的。百姓纷纷从市坊里出来,聚在天街两旁看热闹,虽还未到除夕,盛京里却已同过年一般热闹。
平明时分,车马聚集于宫城门外,由内侍省内谒监检审后点引,女眷自光顺门进名朝贺,谢氏等年老者,则敕赐肩舆。得乘坐入内
黎国公府温老夫人及温大夫人方氏、温三夫人林氏已先到延庆殿了,正在与殿中勋贵女眷说着话,温荣扶着谢氏进延庆宫侧殿时,许多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
前黎国公府老夫人如今可谓是极难得见到。
方氏和林氏一左一右扶着温老夫人向谢氏走来。温荣慌忙与温老夫人、大伯母、阿娘拜安,“儿见过祖母,见过大伯母、阿娘。”
温老夫人瞧见温荣时满脸的慈爱。牵过温荣的手,再与谢氏问了好。
温老夫人轻叹一声。颇为无奈地说道,“前月听闻老嫂子身子不好。我是日日想着要过府探望,可这身子着实不争气,入秋后见了风便头疼,好在府里有四丫头在嫂子身旁照顾。几个丫头里,四丫头是最伶俐懂事,做事最为稳妥的,有四丫头陪着老嫂子,我才能安心养病了。”
周围不少女眷都竖着耳朵听这边说话。
温老夫人说得明明白白,她亦生病了,可还是将最喜欢的四丫头送去遗风苑照顾谢氏。
谢氏听言面露喜色,颌首笑道,“那可不是,弟妹可真真是好福气,能有四丫头这般乖巧的孙女,四丫头每日在我身边服侍时,我都是打心眼里的羡慕你。”
谢氏并不避开温老夫人的话头,而是顺着夸赞下去,温荣究竟是谁的孙女,温老夫人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根刺,谁碰都得痛。
温老夫人和方氏的笑容僵了一瞬,不愿就能有温荣这孙女是多大福气的问题再说下去。
林氏是个不上道的,见两位老人都在夸温荣了,很是不好意思,低头谦虚地说道,“荣娘能照顾伯祖母,是她的福气。”
正好中书令府林大夫人与应国公府谢大夫人过来同谢氏见礼道好,温老夫人遂笑着再叮嘱了温荣几句,便带着方氏与林氏去席上坐下了吃茶。
林中书令虽官居正三品,可正妻早亡,林大夫人不过是作为五品殿中丞之妻进宫为太后贺寿的,婵娘与瑶娘自不能来,而谢大夫人同为一品国公夫人,带着嫡出长女谢大娘子一道进宫。
谢大娘同长辈端端正正行了礼,年岁不过十四,不张不扬,不似韩大娘那般跋扈。
温荣对谢大娘并无过多印象。
只知道前世应国公府谢大娘嫁于二皇子,不想二皇子后因谋反获罪,泰王府女眷皆没入贱奴,谢大娘在泰王府被查抄当日投缳自尽。
温荣与谢大娘皆是落落大方,气度从容的,都得了几家长辈好一阵夸赞。
温荣可以感觉到谢大娘瞧见自己时眼里的欣喜,可碍于长辈在场,只能规规矩矩的,不敢多说话。
吉时到,礼部官员到了延庆殿,朝武太后石青色织金寿山福海纹祎衣,四福高髻簪十二宝石金钿,由王淑妃、韩德妃、德阳公主、平阳公主、丹阳公主陪着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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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仪姿聊共挥()
待朝武太后落座,王淑妃,韩德妃,三位公主带领众位女眷,于延庆宫大殿跪拜朝谒。
礼制繁复,不知跪拜了几次,温荣才听见礼部官员宣布礼成。
众女眷规矩起身至旁席踞坐,应国公府谢大夫人带着谢大娘子与前黎国公夫人坐于一处。
女眷礼成后,便是百僚朝贺,朝中五品以上官员进殿贺寿,故离温荣等女眷献贺礼尚有一段时辰。
殿中宫婢忙得脚不沾地,为各处案席端上糕点茶汤。
谢大夫人恭敬地与谢氏说着话,温荣和谢大娘作为小辈自是不能插嘴的。
谢大娘朝着温荣莞尔一笑,气质温婉,眉目清秀,笑起时如白莲一般娴静舒朗,可谓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温荣思及骄横跋扈的韩大娘,对比了二人,心下唏嘘不已,韩大娘那般品性却母仪天下,可谢大娘却与自己一般,一段白绫,了却余生
礼部官员朗声宣太子与诸位皇子进殿向朝武太后贺寿时,场中待嫁女娘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几位皇子身上,而温荣亦不知觉地抬起了头。
能入延庆殿为太后贺寿的小娘,家世皆极其显赫,如今除太子妃为长孙氏外,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均未婚配,妃位空缺。
席中望向三皇子与五皇子的灼灼目光更多些,大胆张扬,可在不经意间又羞红了一张俏脸。
保不齐哪天来了诏书,殿上的翩翩俊朗郎君,就成了自家夫郎。
三位皇子统一地束紫金冠。朱紫四爪蟒纹金绞边袍服,腰上系金绣纹嵌玉腰带。温荣是第一次见到李奕穿皇子行服。
三皇子与五皇子送的寿礼并不出挑,不过是寻常的福寿纹样玉器。而二皇子则送了华光烁烁的镂雕画金象牙三层龙船,除了无比的华丽与富贵外,更令人一见便想起二皇子编纂的极得圣人称赞的攘海志。
李奕如今是在高台看戏,巴不得前院火起得再大些,他不但瞧到了热闹,还省下不少功夫。
温荣垂首不再关注殿里情形,端起茶碗品着宫中茶汤。
不一会,温荣发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衫袖,抬眼对上了谢大娘明亮的目光。
温荣如水般的双眸涟漪轻泛。谢大娘不禁一怔,心下忽有惺惺相惜之感。
温荣将百果紫玉贺糕端至谢大娘跟前,轻声笑道,“这糕味道很是好,谢大娘尝尝。”
谢大娘颌首亲热地笑道,“叫我琳娘便是,无需见外了。”
吃了半盏茶汤,谢琳娘合上珐琅彩寿字纹茶盖,颇为期待地说道。“荣娘,听闻你画技极好,如今太后挂于延庆宫内殿的春江景亦是你作的。”
温荣垂首不好意思地应道,“不过是粗浅画技。得了太后高看,却是惶恐。”
琳娘执起碧纱双鹂鸣枝团扇捂嘴笑言,“荣娘是谦虚了。你瞧瞧对面席上的韩秋娘,那巴不得将你吃了的眼神。必是因为你在赵府宴上的斗画赢了她。”
温荣一惊,顺着谢琳娘目光望去。果然见到韩大娘正朝这一处看来,对上温荣目光,非但不躲开,反而狠狠一剜。
温荣不在意地将韩大娘的不善收入眼底,只是那股子戾气入心后便化作护花的春雨,瞧见韩大娘那精心的妆扮,温荣觉得有几分可笑。
韩大娘一身如意云纹织金锦缎大袖衫,镂金百蝶缀茜红璎珞束胸长裙,面妆则画了两撇鸳鸯眉,眉心粘羽纱蝴蝶花钿,点石榴娇唇妆,傅粉鹅黄样样不少。
温荣奇怪她不仔细地去看了三皇子,为何要同自己掐眼架?
温荣收回目光后低声说道,“那日赢她并非我所愿了。”
琳娘蹙眉颌首,“我知晓,韩秋娘是输不得的性子,赵府琼宴我并不曾去,只可惜没能亲眼瞧见荣娘你的画技。”
温荣诧异地问道,“赵府未曾派帖子与你么?”
“派是派了,”琳娘眨了眨眼,“可我又推了。”
温荣对谢琳娘印象颇好,性子温和又知礼大方,且说话真诚,并不一味算计旁人。
那赵府筵席,有娘子是巴巴儿赶趟去的,可有些娘子却是不屑一顾,温荣亦不想再去了第二次。
温荣与琳娘相视一笑。
如此这般,二人说话又更放得开了,说起奉于太后的春江景,便不免提到德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