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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笑着说道,“瑶娘,我先才吩咐厨里做了荣娘喜欢的梅子糕,你去看看,如何现在还不送来。”
瑶娘听言撅嘴不悦,“不就是你二人要说了悄悄话,不肯叫我听见么,何必找那许多借口。”
瑶娘一边抱怨,却也一边踏出了回纹槅扇门。
温荣对上婵娘的目光,低声问道,“婵娘,那日之事为何不告知于我,好歹有个帮衬,冒冒失失的你也不怕出了差错。”
婵娘安然一笑,拍了拍温荣手说道,“能有何差错,若不是叫人瞧见,怎能得偿所愿。更何况,若是与你说了,你必定是要劝阻我的,与其被你吓唬的前怕狼后怕虎,倒不如一人干脆些。”
温荣沉下脸,“你这话却是轻看了我,更没将我放在眼里。”
婵娘望着书案上的三彩花卉纹棋瓮,苦笑道,“你我二人最初是以棋会友,不过才瞧见你走一子,我便恨不得与你做了手帕交。荣娘,若是今日两府不曾有议亲之想,我定会将心思一五一十地告诉与你,求得你的理解与帮衬。可如今却不同了,我不能让我这不光彩的事带累了你,倘若祖父、阿爷、阿娘知晓你非但没劝阻,反而纵容了我,心下必会对你产生偏见。现在有了瑶娘的直言不讳,阿娘他们都知道你也是被瞒在鼓里的,不但不会责怪你,更会因为你未轻看了我,而待你更加好的。”
温荣一愣,忽想起那日林大夫人打量自己的古怪眼神,明白了婵娘的良苦用心,可心下却油然升起几分酸楚,只将婵娘的手握得更紧,关切地问道,“婵娘,你可是看清杜学士品性了,若是以后”
婵娘神情忽然僵硬,温荣不敢再说下去,纵是以后杜学士待婵娘不好又能如何,自己选的人、走的路,有苦也只能咽下,更何况如今婵娘一事,已是满盛京皆知,怕是再没有正经贵家郎君会上门求娶了,不嫁那杜学士,就只能度牒做了女冠。
婵娘心思通透,知晓杜学士对其无情意,可终究忍不住替杜学士说话,“杜学士性子只是潇洒不羁一些,可品性却是极好的,若非如此,大哥也不会同他交好,大哥的眼光我可是能信得过。”
婵娘边说边不忘意味深长地看着荣娘,好似只有瞧见温荣羞涩了,她才肯满意似的。
屋里静谧了一会,婵娘抿嘴笑道,“想来成亲,也就是换个地方,换个人过日子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往后纵是不能琴瑟和鸣,却也能相敬如宾,退一万步说了,杜学士就是看了大哥的面子,也不会为难了我。”
温荣知婵娘已看开和想透,便也不再庸人自扰。只被婵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逗笑了,“未嫁小娘就想了这许多,倒是和我说说,你平日里都看的何杂书,惹得你这大家闺秀心猿意马的。”
婵娘扯着温荣面颊笑嗔道,“还好意思说了我,你厢房里的书,哪一本是正经的,我可问问你,那女诫、内训你都放在哪里,怎好意思来说了我。”
二位娘子正在笑闹,婵娘忽又想起一事,认真地说道,“明日探春宴我必是不能去了,与杜学士我虽是心甘情愿无悔的,可也不想瞧见韩大娘她们冷嘲热讽幸灾乐祸的模样。我虽不去,那瑶娘却是要随大哥一道过去,大哥是新科进士郎,必不得闲去管束瑶娘。你也知道的,那瑶娘是个不省心的性子,我担心瑶娘会学我,做出荒唐事来,可杜学士与三皇子身份地位悬殊,根本不能一概而论,瑶娘若是真惹出麻烦,非但不能如愿,反而会害了中书令府,更误了她自己。”
温荣想起明日的探春宴,心下有几分不安,可纵是婵娘不曾交代,自己也会照顾瑶娘的,遂颌首道,“我定看好了她,不叫她靠近三皇子。”
不一会,瑶娘亲自端了梅子糕进来,婵娘将闷在心里的话都与荣娘说后,自舒畅了许多。甄氏亦是笑容款款,真心实意地留温荣在府里用午膳。
未时温荣准备回府时,宫里传来了消息,今日的月灯打球,新科进士大胜了宫中侍卫,林大郎与赵二郎本就是击毬好手,可谓勇猛过人,此番得胜,他二人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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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春风次第游()
温荣回到遗风苑里,听闻丹阳公主遣人送了礼物过来,温荣打开了嵌宝红木盒,是一支九玉雕逐毬纹赏玩月杖。
原来丹阳公主命尚舍局工匠打造了三支玉杖,丹阳、琳娘与自己一人一支。
礼重情意也重,温荣笑命绿佩妥当收拾好了。
丹阳公主选择了今日不声不响将礼物送入府里,而非待到明日众人面前相送,如此可知丹阳公主是真心结交的。
温荣、谢琳娘、瑶娘都接到了丹阳公主的探春宴邀帖,故明日三人将随丹阳公主坐于曲江畔杏园前席。
探春宴德阳公主亦是要过来了,为免叫人挑出差错,温荣特意选了身碧蓝广袖袒领罗纱襦衫,配月白结雀羽牡丹长裙,百合髻单簪赤金镶白玉双蝶金步摇。
这番打扮,即端庄华贵,又不会将公主的风头盖了过去。
曲池外立了数名宫婢接迎温荣,今日自曲江往杏园,并非走的水廊,丹阳公主早安排了油檀画舫在江畔等候。
温荣有几分好笑,丹阳公主也是个排场大的。
确也怨不得前日瑶娘吵着乘画舫,画舫中欣赏那曲江春景,可谓花浮彤影,日照瑞鲜,又是另一番醉人的景致。
温荣抬眼远远望见曲江南面的芙蓉苑与紫云楼,心尖一颤。
紫云楼主亭与四座精巧阙亭间由玉石拱桥相连,玉楼大殿高耸,美轮美奂。
温荣已记不清,那世她是何时上的紫云楼。仅依稀记得凭栏俯看时,目光之下的山翠芳洲和绮陌曲水,还有诗人题的‘十二街前楼阁上,卷帘谁不看神仙’
画舫才靠岸,彩衣宫婢迎上前,扶着温荣落了画舫,引着温荣往上席走去。才转过花苑小径,温荣就已听见前席里的嬉笑声。
不想丹阳公主、琳娘、瑶娘都已到了,丹阳公主一身桃红广袖金盏花襦衫,缀宝石璎珞高腰郁金裙,披霞影绢云软披帛。很是亮丽。
温荣与丹阳公主见礼后,款款入席。
丹阳公主命茶娘子奉了茶汤与温荣,笑着说道,“先才瑶娘与我下赌,就赌了你几时能到,我早说了你必会给我面子。辰时中刻会到,可瑶娘不信,偏说你如关宴那日。要辰时末刻。”
温荣看了眼宫婢捧着的秋葵黄玉丹凤纹沙漏,抿嘴一笑,望着瑶娘说道,“不知瑶娘与公主下了何赌注。”
这局自是瑶娘输了。
“一会就能知晓了。”丹阳公主与琳娘皆嗤嗤笑了起来。
丹阳公主话音刚落。温荣就瞧见宫婢捧了一盘新放杏花过来。
温荣捂嘴笑道,“这全簪上,瑶娘岂不真成花婆子了。”
今日席上可是没有女娘簪花的。
“若我输了,我必心甘情愿认罚。”丹阳公主爽快地说道。
瑶娘鼓着脸,求救地望着温荣,旁席上的韩大娘与张三娘,皆是一脸看热闹幸灾乐祸的神情。碍于丹阳公主,不敢上前找瑶娘和温荣的麻烦。
韩大娘与张三娘是得了德阳公主邀贴的,可不知德阳公主为何迟迟未到。
温荣知晓瑶娘的顾忌,遂与丹阳公主说道,“这杏花瑶娘要簪,只是太过凌乱了,不若与我做一只花环。”
丹阳公主不过是好玩,断不会真去为难瑶娘,遂命婢子将杏花与温荣,一眨不眨地瞧着,不知荣娘的巧手又会玩出何花样。
江南春日最不缺的就是姹紫嫣红的颜色,温荣幼时在杭州郡常用萱草柳条、簌簌花絮做衔草花环。
温荣得了准后,盈盈走入花丛中,正低头寻是否有合适的细草,却忽瞧见银锦缎面云靴。
“三哥、五哥,你们如何才过来,叫我们好等。”丹阳公主欢快的声音响起。
温荣忙后退两步,敛衽深蹲拜见了二位皇子。
三皇子与五皇子一袭玉白平金纹蟒科袍服,束嵌玉银冠,一人腰间玉带系宝蓝丝绦,另一人是靛青宫绦。
李奕嘴角漾起一汪浅笑,“温四娘请起,你是丹阳邀请的贵客,无需与某等多礼。”
“你掉了东西?”李晟先才自花丛转角而来时,便瞧见温荣似乎在找寻什么,遂好奇问道。
丹阳公主早已自上席走来,挽着温荣笑道,“非也,荣娘不曾掉了东西,是瑶娘输了赌约,荣娘在找软草替瑶娘做花环。”
李奕笑容更深了些,“丹阳与温四娘好兴致。”
五皇子递了枝柳条至温荣跟前,“这可得用。”
是银叶白柳。
银叶白柳在曲江南岸才有,原来二位皇子其实早到了曲江,只不过是去了芙蓉苑。
芙蓉苑是皇家禁区,温荣等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这柳条做衔环再合适不过。
温荣望着五皇子感激一笑,不想五皇子还有折柳的兴致,不知五皇子是否知晓,长条折尽减春风这一说法。
温荣璀然笑容如碧空的云朵,飘忽悠然,叫人心不自觉地开阔了起来。
只是那云朵明明举目可望,似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不知真正离了有多远。
李晟才舒展的眉头忽又蹙紧,温荣虽笑得纯粹,可双眸里分明闪过一丝狡黠,想来自己折柳赠柳皆是无心之举,绝无送别离愁之意。
李晟就差没伸手将已送出的柳条要了回来。
丹阳见荣娘和五哥不过是对望了几眼,面上神情便已百般变化,诧异地问道,“这可是佛祖里说的‘拈花微笑’?”
温荣听言颦眉,知丹阳公主是无心,却也觉不妥,收回目光垂首让至一旁。
李晟面色颇为不自然,转头看向烟嫣浩渺的杏花云海。
李奕微微一笑,“丹阳莫要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