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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政策和配套资金。
那所谓的两亿美金投资,纯粹是画大饼,等到县政府免费提供了土地和厂房,这些韩国人所付出的不过就是一笔搬运费,把已经被淘汰到的生产设备搬到瑞宁县来,甚至他敢断定,那些设备很可能是在韩国当地造成了巨大的环境污染,才被迫转移到国内压榨出最后的一些利润,这在各式各样的招商案子中早已屡见不鲜了
一旦将瑞宁的资源挖掘殆尽,撤资是在所难免的,留给瑞宁和当地民众的,只剩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子
当然,陈明远也明白,这是官场上的一贯风气,很多人只贪图眼前的短利,只要能揽到实打实的政绩,未来的烂摊子,那是留给继任者去操心的
他知道自己身处在全世界最卑劣肮脏的体制里,也可以容忍各种明规则、潜规则滋生的乱象,但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如果连基本的底线和原则都没有,官再大又如何,只能是出卖的利益更大
更何况泰兴集团的嘴脸实在太恶心了,这种明摆着拿别人当冤大头的项目,哪怕政府能接受,他的人格和智商都绝对接受不了
黄世绅得了依仗,立刻趁热打铁道:“刘记说得没错,如今县里的招商引资大局高于一切,陈记,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陈明远目光凌厉的扫了过去,讥诮道:“黄县长为了县里的发展大计,可真是殚精竭虑啊”
如果是半年前,他尚且要忌惮黄世绅几分,但今时不同往日,面对这只被自己扒光了獠牙的病老虎,自己何须看他半点脸色,况且这次敢在自己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自己不教训他一下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好说话了
黄世绅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这简直是**裸的扇自己耳光了
“陈记,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切莫将个人的情绪带入到工作里”清晰察觉到陈明远的不满,刘郁离缓和了下口吻,苦口婆心的规劝道:“老弟啊,你也不是第一天干工作了,地方的发展,是不以个人的喜好为转移的,只要经济发展了,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老人家说得好,发展是硬道理,一切都得通过实践去检验,有时候尝试着把目光放长远些,才能真正断定好坏曲直”
陈明远的眉角稍稍一扬,刘郁离这是在变相的跟自己谈判呢
换言之,只要自己肯默许这项目的落地,那么自己先前提出的扶贫计划,也都将不再是问题了
由此可见,刘郁离绝对是一只善于权谋的老狐狸,已经达到了步步为营、处处设套的层面,几乎是将全盘的发展尽数掌控在手中
明白了刘郁离的意思,陈明远忽然淡淡一笑,道:“刘记所言甚是啊,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听老人家的话,永远都不会错”
刘郁离的眼中很明显地露出一丝惊诧,陈明远不但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而且还照搬老人家的原话回敬自己,这真是一个官场新秀吗?
此话一出,会场的氛围当即凝固了一般,静得诡异。
刘郁离坐在那里,脸色渐渐肃然,想来,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挑战过权威了,更察觉陈明远在不知不觉间,俨然强悍到了足以抗衡自己的地步,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意味深长的看了陈明远一眼,语气冰冷道:“看来陈记还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那不如作为一个议题,明天的常委会表决一下吧,毕竟这笔投资关乎到我县的招商大局,如此重大的事情,我觉得所有常委的意见咱们都要听听,兼听则明嘛。”
这是要告诫陈明远,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只要自己铁了心要上这个项目,最后一定能上,你的阻拦,只能是徒劳无益的
陈明远依然寸步不让,从容微笑道:“好啊,兼听则明,就按刘记的意见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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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半路杀出辆悍马车()
陈明远对眼前的局面看得很透彻,随着自己羽翼渐丰,刘郁离必定将自己视为极大的威胁,而经过这几次较量,此消彼长,其它常委未必没有新的想法,正因此,泰兴集团的项目成为了他制衡自己的一个噱头。
刘郁离的官场斗争无疑相当丰富,掐准自己急于搞扶贫工程,采取了一手大棒、一手萝卜的手段,如果自己妥协答应了,虽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但无形中自己等于被刘郁离彻底掣肘住了,威望或多或少会受到损害;如果自己执意抵抗到底,那么他大可以行使他一把手的职权,从常委会以及市委双方面施加压力,逼得自己不得不就范,如此一来,自己依然逃不过颜面扫地的结局
站在陈明远的立场,他最乐于的还是能与刘郁离达成和解,做到双赢,将瑞宁的民生经济搞上去,那么所有人都能从中受益,互相倾轧,却是必定会影响地方的发展。
但他也知道一句话: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面对这轮暗流波涛,他只有正面接招的选择了
会议不欢而散,常委们各怀心思的陆续离开,却都明白,接下来很可能有一场风暴将围绕着两大魁首展开,一个老资历的地头蛇,一个新崛起的过江龙,胜负还真有些难料。
郭福海跟在陈明远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了自己的支持,同时也感慨良多的看了陈明远一眼,大是大非面前一贯立场坚定,这就是陈记的魅力所在,也是他高明之处啊。
忽然,他听到四周不约而同的响起了喧嚣,转头望去,大院门口赫然停了一辆悍马吉普车,一个黑塔般的彪壮男子站在一旁,像是保镖,随后,从车上俏生生地走下来一位眉目如画的女子,长发披肩、清丽淡雅,一身玫瑰紫长衫裙,说不出的袅娜动人。
刹那间,郭福海就有些发晕,一方面是惊叹于那名女子出尘脱俗的气质,另一方面,还是那辆挂着金陵大军区番号的悍马车带来了强劲的视觉冲击力。
不单他,包括刘郁离、黄世绅等人都看傻眼了,还有更多的干部闻讯从办公室里探出头观望,议论声渐渐大了,倒不是说他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瑞宁这种默默无名的边陲小县,平常还是不乏一些豪车和美女的,但能引来这么够分量的还是头一遭,更遑论这如诗如画的女子在平素绝不可见,倒仿佛梦中仙子降临凡尘。
就在众人揣测之际,那名女子走到门口,都没理会保安的询问,兀自扬起鹅颈打量着大院,当看到了走廊上的陈明远,便嫣然一笑,轻轻一撩裙摆,水晶凉鞋敲打着水泥地面,摇曳着优雅的身姿徐步而来,犹如踏波而来的凌波仙子。
陈明远也是会心一笑,从二楼疾步走下去,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迎向沐佳音道:“怎么来之前都没来个电话?”
“我一个大闲人,哪好意思打扰咱们的县委记办公呐,只好主动造次拜访了。”沐佳音眨了眨澄碧的明眸,娇俏而笑:“晴雪要忙着搞她的公益事业,我无所事事的,干脆就来看看你的办公环境喽,不会不欢迎吧?”
陈明远莞尔道:“我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下次来,还是稍微低调点吧,否则扰乱了县委的正常办公,这黑锅就得来我扛了。”
沐佳音瞥了眼浩浩荡荡的围观人群,不由抿嘴失笑,顾盼之间,如雪莲盛开,光华夺目。
在场的人又是惊艳又是震撼,没料到这风姿卓绝的女子竟是奔着陈记而来的,而且看这两人亲昵的神态,关系已然呼之欲出
特别是齐登平这些熟人,他们时常也纳闷陈明远年少有为、家世不俗的,却始终没有婚恋的传闻,平日更不近半点的女色,闹了半天,人家早就有人了
想想也是,都有了这么一个绝出众的女朋友,谁还瞧得上市面上的那些胭脂俗粉呐?
眼看干部们八卦得兴致盎然,没有丁点公职人员的体统,刘郁离就沉下了脸,呵斥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不用工作了吗?”
干部们顿时吓得作了鸟兽散。
旋即,刘郁离和几个常委走下楼,来到两人的跟前,微笑着握手寒暄,见沐佳音落落大方的言谈举止,直叹这与生俱来的气质,真是学不来的,黄世绅更是直冒酸水,和人家一比,自家的黄脸婆简直都没脸带出来了,人比人真是要活活把人憋屈死
沐佳音的态度虽然平易近人,却犹带着几分矜持,偏偏这种矜持非但不会惹人反感,还让众人潜意思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更确切的感觉就是人家根本和众人不是一个层次的,倒更像居高临下俯视一般。
松了手,刘郁离由衷感叹道:“活脱脱一对金童玉女啊,陈老弟,弟妹这么的美丽动人,你可真是福气不浅呐。”
陈明远揭过刚才的不快,笑着敷衍了几句。
刘郁离又瞥了眼那辆军牌悍马,对沐佳音的来历愈发好奇,不过彼此的关系生疏,就算问了也白搭,沉吟少顷,说道:“沐小姐远道而来,我们作为陈记的同僚战友,理应尽地主之谊,算赶巧了,今天是我老伴儿的生日,她想热闹热闹,我看这样,晚上你和陈记一块来吧,大家闲聊几句怎么样?”
换做平常,即便部长、省长亲自诚邀,沐三小姐大约也懒得卖面子,至于一帮县处级的地方官,估计还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皮呢,但此刻,她非但没半分的怠慢,反而仪态款款道:“赶早不如赶巧,既然刘记诚意拳拳的,我和明远到时候一定准时登门叨扰”
刘郁离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一番絮聊,陈明远也没回办公室,直接和沐佳音上了车,准备前往云海楼吃一顿清静饭。
望着悍马车渐行渐远,刘郁离的脸色渐渐黯沉,纵使他长了一颗老谋深算的脑子,此时也有些不够用了,紧锁的眉头满是凝重的意味,还有那么几分忧虑和懊悔。
忧虑的是,他还是低估了陈明远的背景和人脉,一个大军区的车牌番号,以及沐佳音沉稳娴雅的气质,足以诠释了太多的东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