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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被借读费逼死,也会在这教育局的门口给跪死了吧”
林仁平一口淤血直接憋到胸口,龚乐山你个王八蛋这是在落井下石啊
他恨不得活撕了龚乐山,可这时候哪容他放肆,只好用讨好乞求的眼神巴望着陈明远,道:“陈区长,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对这件事真的不知情,否则……”
“你的解释,还是留着写检查报告时再用上吧。”陈明远懒得听这王八蛋胡扯,一挥手道:“林仁平,根据常委会的授权,我以区委副记、代区长的身份正式通知你,对你采取停止检查的措施,等待区委区政府的进一步处理”
宣布完这个决定,陈明远再也懒得多看一眼这副丑陋不堪的肉球,抬腿便走,临走前不忘跟方想吩咐道:“你先留在这里,等着公安局派人把这几个披着人皮的混账东西都带回去依法严惩”
小平头一听这话,两眼一黑,扑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心都有了。
“区长,您不能啊……”林仁平的反应更激烈,整个人一下子焉掉了,仿佛被人抽掉了筋,身躯变得松松垮垮,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
他在教育局位置上可没少干脏事,屁股下面全是屎,一旦被停职,这些屎坨坨就无论如何都包不住了,惶急之下,连忙就朝陈明远追了过去,“区长,您听我解释……”
“唰”
一只大手就挡在了林仁平面前,就见尹庆宁面无表情道:“陈区长没空听你废话”
上车之前,陈明远发现那个小女孩还睁着大眼睛怯怯的望着自己,就信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先是回头看了看母亲,得到母亲肯定的点头,就回过头娇声道:“我叫乔木,这是我爸爸给取的,他希望我能像乔木一样,在任何地方都能活得好好的。”
陈明远的心头一酸,同样父亲早逝,自己尚且还能在家族的庇护下无忧无虑成长,而这个小女孩,却要过早的体会到社会的残忍和艰辛。
怜爱的摸了摸女孩的脑袋,陈明远问道:“乔木,想不想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上课?”
“想”乔木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陈明远点点头:“叔叔答应你,很快就会让你开开心心的上学。”
那妇女登时喜不自禁,红着眼眶道:“乔木,还不快谢谢区长……区长,真是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呜呜。”
陈明远摆摆手,瞥了眼龚乐山别在衬衫胸口袋的钢笔。
龚乐山会意,忙把钢笔递了过去。
陈明远接过钢笔,塞进了乔木的手心里,道:“这个送你,留个纪念,要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后报答你的母亲和社会。”
龚乐山看在眼里,脸上一阵动容,或许年青人多少都有些感性,表现在这位官场上纵横辟阖的年轻新贵身上,却令他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原先他对于陈明远的到来,其实并不包多少希望,甚至认为他在甬城帮的威压下,会选择明哲保身、蒙混过关,但今天的所见所闻,却令他改变了看法,在宦海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他看得出来,陈明远的所作所为,绝不只是形式主义
身处这天下最大最臭的染缸之内,能够遇到这么一位真性情的领导,可能真是自己的造化
“请大家放心,这件事情区里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请大家散了吧”陈明远向在场的群众做了一个保证,就坐进了车子,面对着群众的欢呼雀跃,他的心情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
等车子驶出去一百米左右,龚乐山就满面愧疚道:“区长,今天这事情,我也是难辞其咎啊……”
“怪不了你。”陈明远惆怅地叹了口气,道:“但让我远远没有想到的是,咱们这里的官僚主义,竟然如此之盛”
龚乐山嚅嗫着嘴唇,显得欲言又止。
“龚主任。”陈明远忽然问道:“我刚才听人说,林仁平的女儿在国外留学,每年光学费就几十万了,这情况属不属实?”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不过,他的女儿的确是在国外留学,据说是一所贵族学校,事前还给校方捐了不少钱。”龚乐山中规中矩道,反正林仁平已经被停职了,接下来十之**要遭大殃,倒让他少了不会顾忌。
陈明远冷笑连连,林仁平宁可每年砸几百万送女儿出国留学,却因为几千块借读费逼得那对母女走投无路,这教育局长当得也够可以的。
“哥,我多嘴说一句,我来了不久,但觉得这海东区大部分官员的子女,过得都挺滋润的。”尹庆宁忍不住插了一句,这实在是他的肺腑之言。这些日子在机关里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圈,尹庆宁也得知了不少海东区官场的辛秘,其中最引人侧目的,无疑就是笼罩在父辈权势下的‘衙内贵族圈’
譬如先前见识过的程木平、蒋思思,基本一个个都是养尊处优的主
陈明远只是淡淡一笑:“或许吧。”
龚乐山脸色复杂,迟疑了好一会,才鼓足勇气提了一句:“其实,在咱们海东区,不光本地的官员很团结,他们的亲属子女,平常联系也很密切……陈区长来了也有些日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坊间提及过‘四大家族’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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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四大家族(下)()
海东区的四大家族。
陈明远倒是头一次听到这个奇异的称谓,脸上暂时没动声色,只是轻轻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龚乐山继续说下去。
既然都说出口了,龚乐山只有硬着头皮把话讲完,况且经此一役,他也深觉得陈明远是个有抱负有担当的领导,跟着他,起码不会亏待了自己。
斟酌了下措辞,龚乐山就道:“其实这个称谓,原先也就是市井的调侃胡诌,以讹传讹了一通,就流传开了,大约就是指咱们海东区比较有势力的宗族势力。”
“王悦集团的董事长,王儒峰就是其中之一吧?”陈明远饶有兴趣地问道。
龚乐山点点头,回道:“是了,王家世代经商,当年晚清末年的第一家华资轮船航运公司,就是王家出资兴建的,这整整一个世纪,王家在甬城乃至华东地区,都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虽然王家经历了三反五反,曾经衰败了一段日子,但改革开放以后,凭借着王家在海外的投资和家业,很快又复兴了起来,现在他们的家族族长王儒峰,更是享誉盛名的老资产阶级了,还兼了全国政协委员的职务,别说咱们甬城的大小领导了,就是省领导那儿,也要礼让三分。”
陈明远顿时深以为然。
自从知道了王悦集团的特殊存在,陈明远就着重了解了一下王家的内部情况,得知的信息和龚乐山所说的相差无几,而且中间,他还听闻了一个轶闻,传言每一届的甬城市委记或者市长刚上任,都会主动去拜会王儒峰,也就是拜山头
传言或许有夸大的成分,但从中也不难得知,王悦集团在甬城可谓是一个庞然大物,官场商场的权贵大部分都得仰仗其鼻息
见陈明远默默点头,龚乐山又接着道:“另一个,大约陈区长也能猜得到……蒋记是王儒峰的女婿,虽然他的出身比较普通,但自从连上了这条关系,整个家族都因此受益匪浅,可能底蕴是远不如王家的,但论现今在甬城的前台影响力,蒋记一家绝对是风头无两的。”
事关主政的领导,龚乐山的言辞还是相当委婉小心的。
不过陈明远还是从中听出了主旨,换言之,蒋方谭大约就是王家在前台的一个代言人,王家以自身的财富推动着蒋方谭在仕途上进步,以期待他掌握更大的权力以后,维护王家在甬城的商业利益
这两大家族,表面上看起来强大,但说穿了,无非是一起官商的利益联盟,至于蒋方谭,也纯粹只是依附于王家这颗大树上的蔓藤,底蕴实力着实有限。
理清了思绪,陈明远又问道:“接下来两个呢?”
龚乐山的脸色顿时显得拘谨了许多,含含糊糊道:“另两个,就分别是市里的戚市长和常记两家了”
陈明远不由怔了下。
常欣他倒是猜到了,但甬城市长戚建章却是有些陌生。
“陈区长可能还不知道吧。”龚乐山小心翼翼道:“放眼甬城,戚市长在官场的人脉络绝对是最广的,很多重要的区县局委办负责人,差不多有大半和戚市长有关系,比如咱们区政府的陆区长就是戚市长的连襟关系,陆区长的妻子和戚市长的妻子是姐妹……”
陈明远轻轻噢了一声,心里就泛起了波澜。
陆庆生是区政府的常务副区长,原本海东区的官场地震过后,蒋方谭调任区委记,陆庆生本该是最有望接手区政府的人选,如今却被自己捷足先登,想必对自己的到来是很不欢迎的。
再加上先前联合常欣惩治了程家父子,很可能还会让戚建章认为自己和常欣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此一来,自己无形中就树立起了一个强大的敌手。
思及于此,陈明远不由头大如斗,万万没料到,海东区的局势,远比想象中来得更严峻,甚至在心里,他隐隐开始后悔起来海东区的决定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走到了这步,即便前面荆棘满地,也得全速迈过去,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也是为了自己背后的家族
…………
第二天上午,陈明远走进办公室,坐在那里想了一下,就拿起电话,拨给了区委记蒋方谭,道:“蒋记,您现在有空吗?”
“今天正好清闲,我泡杯好茶,咱们好好聊一聊”蒋方谭也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挂了电话,陈明远跟方想交代了几句,就迈步进了小楼梯间,抬腿上楼去了。
“来,快进,明远同志还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快请坐”蒋方谭很热情地把曾毅让到沙发里,道:“你看,茶都给你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