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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溪扭头看了看幕青衣,想了想还是继续前行,在青楼的那么多时日教会了她不要过多的询问不该询问的话。
幕青衣觉得自己的话题有些不宜,放于普通百姓间,说出这些话的实属大逆不道,搞不好还连累他人,继而转移话题,“姑娘的双亲曾在洛城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曾是洛城的死士”如若溪说道。
幕青衣脸色突变,转而定定的看着如若溪。
如若溪浅笑了一下,笑容显得凄宛,或许是多年以来这个秘密都深深压在她的心底,无人可以诉说,恰好幕青衣问起,回忆便立刻涌上心头,“死士是国家危难时的最后一道城墙,那年我十岁,是已经懂事的年龄,王宫被攻破,父亲接到密旨,我跟母亲站在门边,父亲的刀挥起的时候,母亲跪在地上求他放了我,说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坏不了事,父亲虽然穿了盔甲,带了头盔,可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眼泪跟母亲一样在往下流,我记得他捧着母亲的脸,手还在抖,他说‘素儿,如果可以,我愿意用一生去陪伴你们,但是这一天还是来了,皇上供养我们多年,该是我们报答的时候了,历代的死士在国难时都不可以留下牵挂,今生我欠你们的,下辈子我加倍还你们’”
如若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她接着说,“不过最后母亲还是救了我,她在与父亲说话间推了父亲一把,拉开门将我推了出去,否则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你恨你的父亲么?”幕青衣忧伤的问。
“不恨”如若溪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是一个大英雄,即使他不杀母亲,母亲也很难幸免,面对敌军的拷问,或许还会受到更多的凌辱,我后来依稀听到存活下来的族人说起过父亲,他在拉下禁地的石门时,刚好敌军追来,石门还未落下,父亲被万箭穿心仍然挡在门前,直至石门完全落下才倒地,在我心中,他是一个英雄”如若溪坚定的说。
幕青衣一直低头克制着自己的悲伤,直到如若溪说完,她才缓缓抬头,看着如若溪,如若溪从未看过这样的表情,无论从幕青衣身上还是从其他人身上,幕青衣的双眼透着深深的悲伤,如此疼惜的神情让如若溪有些惊讶。
幕青衣轻轻的抬起双手放在如若溪的肩头,缓缓的靠近,将如若溪抱在怀里,她说,“今后,我将誓死保卫你”
如若溪的身子颤了一下,她将头慢慢的靠在幕青衣的肩上,眼泪掉了下来,她以为在青楼多年,她早已不相信这样的誓言,可是如今,这样的一句话还是如此有分量的敲打在她的心里。
良久,幕青衣扶如若溪坐下,问她,“想不想看你父亲当年的剑术?”
“嗯”如若溪狠狠点头,她对幕青衣的信任源于她在“凤鸣楼”看到他的第一眼起。
幕青衣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便开始舞起剑来,她学过洛城历代死士留在石碑上的武功,她也不难猜出如若溪的父亲应该是最后一代死士,于是她挑选了最后一块石碑上的剑术舞起来。
风雪越下越大,幕青衣的剑术仿佛与这冰雪浑然天成一般,招式伸收间雪势追随,气势磅礴,如若溪不知不觉间站起身来看的痴迷,当年父亲舞剑时也是这般英姿飒爽,母亲常常笑意盈盈的站在远处这样看着。如若溪觉得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身边的冰雪瞬时不见了,自己正身处辽阔的草原,十岁的她坐在绿草间,看着父亲在舞剑。
如若溪不禁捡起一片树叶,应情应景吹了起来。
幕青衣听到叶音声,暮然回首,漫天风雪如同烟花般洒落。
第8章 公主我愿意完成你一个心愿()
幕青衣将如若溪送回“凤鸣楼”,此时天色已晚,如若溪仍是依依不舍,吩咐小翠端来热茶,让幕青衣暖暖身子。
“你的赎身契约多少?”幕青衣想了一下问道。
“嗯?”如若溪不曾想幕青衣竟然问出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答道,“黄金万两,公子可否舍得?”
“好”幕青衣点头,“等我三天,我定帮你赎身,还你自由”,说完,幕青衣便下楼离去。
“小姐,你为何骗洛公子呀?你的契约明明是无价之约”小翠疑惑的说。
“身处青楼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如若溪反问道,“那些口口声声要为我赎身之人,你又见过有谁真正依约赶来过?即使我知道他们谁都赎不了我,但我还是想试试他们的真心,若是黄金万两都不舍,又怎会有真心呢?”
小翠点点头,“姑娘说的是,可是我觉得这位公子跟其他人不一样,我觉得他一定会赶来赎小姐的”
“但愿如此”如若溪看着窗外的暮色,她多么希望三天后可以看到幕青衣前来,即使无黄金万两,只要他敢回来,她便敢跟他走。
幕青衣回到宫中,公主府的灯光已经灭了,幕青衣知道这是公主故意不想让她进屋,她便在府外的花园里吹起箫来。小时候被关在冰崖中,无所事事打发时间时,她就会用父王教她的方法折竹枝做成箫,虽没人听她吹箫,可是树枝上的鸟儿却非常喜欢,到后来她每每吹箫都会吸引大量的鸟儿前来捧场。
幕青衣的箫声很快就传到府中,一片漆黑中,公主坐在屋子里问道,“小云,去看看外面是谁在吹箫?”
“不用看都知道,自然是驸马了”小云打着哈欠答道。
“看来他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看不出灯已经灭了呀!”公主粗声粗气的说,又走到大门前开始一个个的数落着仆人们“喂,喂,喂,你们几个给我精神点,就你们这样能保卫公主府么?本公主就是被人杀了你们都不知道”
仆人们一个个都在打哈欠,耷拉着脑袋歪歪斜斜的并排站着,每个人肩上都背着一根木棍,人虽不少,可是乍一看,一点士气都没有,连公主都有些看不过去。
“我怎么养了你们这一群饭桶?”公主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平日里惯着他们,喊着人人平等以待,这到关键时候一点也不用上啊!
“公主,你也不能怪我们呀,如果是有刺客要杀你,让我们怎么防我们就怎么防,可是,可是你现在是在防驸马呀,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小云委屈的说。
老嬷嬷连连点头,因为公主让人拿布条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开口说话。
“算了算了,都给我滚吧,看着都生气”公主话刚说完,两排队伍瞬间凭空消失,公主由衷的叹道,“这,这也太迅速了吧,轻功 比我学的都好”
驸马的箫声仍然继续,公主找了几团棉花塞在耳中还是能够听见,不禁心烦起来,走走坐坐,几乎转遍了府中每一个角落,更让她生气的是,这样一直吹下去,待会惊扰了父王和那些妃嫔,指不定又被传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公主便更加坐立不安了,她起身拉开公主府大门走了出去。
“别吹了!”公主站在身后吼了一声,“姓幕的,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借这箫声传遍宫廷,让皇上,皇子,妃嫔,侍卫,甚至太监宫女们都知道,我并没有在夜晚欺负公主,而是公主在欺负我,让我在这寒天之中独处府外,以证公主清白”
“你——你——谁让你来证明我的清白了?你这是想让人认为本公主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公主气急,怎么每次跟他狡辩起来,说话都不利索。
“公主现在最在意的不就是你的清白么?”驸马反问道。
公主被看穿了心事,顿时落了个大红脸,想想自己近日来受的委屈,不禁心里感伤起来,首先是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其次是此人事事都让她受气,再次是朝堂之上闹了个众人皆知的大误会,自己的一世清白就这样给毁了,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了出来。
驸马不想刚才的话说重了,现在又把她惹哭了,顿时没了主意,也不知如何劝说,只是怔怔的站着看着她,和着这暖暖的月色,衬的人心都有些柔软了,驸马下意识的抬起手来,触到公主脸上,试图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不料公主一惊,反而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无耻!下流!”公主骂完就跑进了公主府。
驸马叹了口气,自己好心,竟被当成妄人。
尽管挨了一巴掌,可是有事相求,幕青衣还是不得不走进公主府,公主的闺房门窗紧闭,幕青衣站在门前犹豫着还是没有进去,想起她刚才哭了的模样,怕是不能再惊吓到她了。
幕青衣只能用腹语传音,“公主,对于刚才的事情,我向你道歉,为表示诚意,我愿意完成你一个愿望”
愿望?公主听到了幕青衣的腹语,思考着自己该不该相信他呢?如果真能完成一个愿望倒是不如试一试,就当他欠她的,于是回腹道,“此话当真?”
“当真”,幕青衣笑了笑,她还真是好哄。
“那么,如果你完不成我的愿望呢?”公主为难他道。
“任凭公主处置”对于公主的愿望,幕青衣一眼便能看的透彻。
“那好,我要见我师父,你能把找来么?”公主故意找了一个她认为不可能完成的愿望,宫廷守卫森严,何况幕青衣根本没见过她师父。
“好”幕青衣干脆的答道。
“什么?你确定?”公主从床上坐起来,这次没用腹语,而是说出了声。
“我确定”幕青衣也用嗓音回答,“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公主没好气的问,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黄金万两”幕青衣开出条件。
“没问题”公主轻松的答道,同时也在心中鄙夷了一番幕青衣,说到底还是个俗人,就为了几个臭钱。
“好,那公主早点休息,我回驸马府”幕青衣告辞。
“滚吧滚吧”公主甩了甩手,继续回到床上睡觉,对于刚才的愿望,她压根没报任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