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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大队那边要是有人听说了这事,专‘门’来打听的话,你告诉下面的弟兄,一定给我死死咬住,坚决别承认!谁要是亲口说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都给我长点心,别的地方我不管,西沙台街道这一亩三分地,永远是姓仲的说了算!”
车子开到了看守所的停车场,于果侧耳倾听,觉得这里更宽阔,应该是比刚才更大,也更正规的场所。
下了车,隐约听到:“例行公事?”“直接送进去就行,登记什么的后面补。”之类的低声话语。
等到了一处陈旧‘潮’湿的幽暗走廊,于果的黑袋子才被摘掉,但他还没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脚下走了几步,就又停住了。他左右看看押着自己的两个人高马大的警察,两人见他目光袭来,都有些猝不及防,慌忙偏过脸去,不敢和他对视。
刚打开‘门’,于果就摆出和善的笑容,可迎接他的,是七个一模一样的光头,七件一模一样的囚服,只不过高矮胖瘦不同,相貌丑俊也不同,但最相似的眼睛,都如狼似虎,凶悍异常。其中一个正在顶上睡觉,于果没看到他的眼睛,但估计应该是个号长。
当然,这帮人也并不全都是心狠手黑的邪恶之徒,只不过出于自保,一见到新人必须来个下马威,否则,自己就无法及时树立威信,甚至有可能被新人里的过江龙蹬鼻子上脸,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必须慎重对待。
因此,没有谁会对于果和善的笑容报以同样和善的笑容。
仲所长手下的一个队长亲自将头探进来,正‘色’说:“都好好的,别欺负新来的哈!再说,指不定谁欺负谁呢,小心看走了眼,这可是个猛人哈!”
随后,一脸幸灾乐祸地瞥了于果一眼,便退了出来,关上‘门’,心想:“这可是监室‘门’,比普通合金防盗‘门’更厚更结实,你有本事也打出一个大‘洞’来呀?血‘肉’之躯,在这儿跟我装超人呢?等着吧,有你受的!”
屋内都是老油条,知道队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首先,如果真要对新人照顾,那就不会轻描淡写地说“别欺负新来的”这一句,而是会专‘门’让号长出来,好好‘交’代一番,以免真的出大篓子。
与此同时,无论新人的背景是否真的非常牛‘逼’,也要他必须尊重号长,这样也算给了号长面子,大家都有台阶下,不至于太难做。再说,尊重号长,就是尊重看守所民警。
除此之外,没有特殊关系的新人,必须吃杀威‘棒’,这是全世界的牢狱都默认的地下铁律。
但这仍然算是好的,要是新人或者新人家里得罪了看守所或者监狱,甚至更有甚者,因为某种原因得罪了更高级别,那号长的作用就更大了,不但要对该新人进行无穷无尽的折磨,甚至还有可能担负起彻底终结新人生命的任务。
所以,这时候,说句“指不定谁欺负谁呢”,就足够暗示了让号长准备动手,也提示了号长这新人有可能会挑战其固有的权威基础,“小心看走了眼,这可是个猛人哈!”更是一句提醒,表明新人有可能很能打,甚至身怀绝技,号长一定要小心对待。
于果进了‘门’,还戴着手铐和脚镣,就更加说明了问题。
这种情况,反而不适合跟号长直接‘交’流,否则以后人多嘴杂,怕追究责任,从根本堵住“看守所是不是让号长打新人了”这类责问能产生的土壤。
于是,‘门’一关上,就真是众多犯人跃跃‘欲’试的开始了,在这里毫无乐趣,甚至用嘴报菜名都会流口水,讲个上班和同事吵架的寻常事都会听得津津有味,可以说,对文化娱乐严重匮乏的他们来说,折腾新人,是一道完美的大餐,是‘精’神饕餮盛宴,需要细细品尝!
于果见有个空位,就走过去,坐了下来。这个空位旁边本来还有个矮个小子在斜躺着,长得很像七龙珠里的“弗利萨最终变身版本”,见于果这么目中无人,一时间惊怒‘交’加,转头看看同伙,那意思是只要管事儿的点个头,立马就把这家伙砸成稀泥。
这么猖狂的新人,其实大家以前也都见过,可很快就被打得哭爹喊娘,再也装不了‘逼’,在这个力量是绝对道理的密闭空间里,谁也不能随便装‘逼’。
因此,众人也都有个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新人毫不在意,居然这么大摇大摆地坐下,还把大家放在眼里吗?众人的怒火,都腾腾地点燃了。
于果环视一圈,见众人都脸‘色’不善,便微笑了一下,摆摆手:“大家好,初来乍到,多多关照。”;
0425 花犯新人过江龙()
&nb但在环视的一瞬间,于果已经把这七个人的特征看了个遍。
&nb一个膀大腰圆,一身肌肉,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斜楞着眼睛打量着于果,缓缓地说:“卖什么果木的?”看他的块头,最少也是一米八三左右,脸长得很像霍利菲尔德。
&nb于果一怔:“啥?没听懂。”
&nb弗利萨终于找到了机会,怒喝道:“你妈逼老实点儿!”一巴掌就扇过去。
&nb看守所可谓比市中心还寸土寸金,小号就不必说了,较大的大号关押二十多个人,小一点的大号也就十来个平方,关了这八个人,根本无法闪避,活动不开。
&nb倒也不是说,这个号特殊,才关八个,而是当年设计得有问题,空出这么一块来,不用又可惜了,用的话建库房不够,也只能让关押的人数少一点。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著名的私刑场,因为这个号,没装监控。
&nb可是,于果不躲开也不行,因为这一巴掌是照着脸颊抽过去的,就算运气还击,毕竟也是被打脸了,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底线。
&nb于是,于果顺手接过弗利萨的手掌。弗利萨就像遇到了超级赛亚人,大叫道:“**,你胆儿真肥啊,敢抓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松手!啊啊啊松手!啊啊啊啊啊啊——”
&nb一阵凄厉的惨叫,弗利萨的腕骨被于果轻松地折断,整只手掌耷拉了下来。
&nb“**,牛逼啊?过江龙吗?”霍利菲尔德猛然站了起来,他这一站,身边四个人就全站起来了。当然,他们确实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于果毕竟戴着手铐脚镣,一般的犯人,很难有这种“优厚”的待遇。
&nb除了大通铺最头上的头铺继续熟睡的家伙依然纹丝不动,还打着微鼾,似乎一切都跟他无关,又或者,这也是一种深沉的装逼,旨在吓唬新人。
&nb于果笑了笑:“我说了,多多关照,他不关照,还动手打我。”
&nb霍利菲尔德阴冷地问:“你想要‘关照’什么?”
&nb于果毫无惧色,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说:“当然是问问‘卖什么果木’的意思,没听懂,当然要不耻下问了。”
&nb一个肥头肥脑,中等身材的胖子凑上来:“德哥是问你,犯了什么事儿折进来的?”
&nb于果“哦”一声,心想:“还真是德哥啊,霍利菲尔德。“嘴上说:“谢谢你,你看,你这才叫‘关照’我,对不对?”
&nb弗利萨从背后骤然凶猛地扑上来,狂吼道:“我***关照死你!”
&nb于果头也没回,而是向后一碰,后脑勺虽然没用力,但这一撞非同小可,弗利萨鼻骨破裂,血朝上洒,直接落到床被上,然后贴着墙壁软软地滑落下来。
&nb霍利菲尔德森然道:“看不出,真是过江龙啊。但是,在这个地方,谁都是毕哥的小兵,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nb于果歪出头来,看了一眼在最前面铺盖上睡觉的货,喃喃地说:“哦,这位姓毕。”
&nb现在,可没人敢于对他说话不合规矩而随意动手了,众人都看得出,这家伙动手能力不弱,单打独斗容易吃亏,得先盘盘他的来路。
&nb霍利菲尔德又问:“还不说?得让我请你喝一顿,你才说?”
&nb于果说:“哦,不好意思。我是被冤枉的。”
&nb众人哈哈大笑,就像是地狱里的鬼叫,有个像老鼠精一样的龅牙男尤其笑得泪花四溅,此起彼伏地说:“我们都是被冤枉的!这里没人是真有罪,都有冤啊!”
&nb门口被警棍撞了一下,外面呵斥道:“都你妈给我闭嘴!小点儿声!”
&nb霍利菲尔德身旁一个一米七八左右,块头也不小,但比前者稍微小一号的家伙,长得很像兰迪库卓,此人显然也是统治阶层,以前者为尊,却比前者狂妄:“你他妈挤牙膏吗?说清楚点儿!到底人家‘冤枉’你这傻逼什么罪了?”
&nb于果说:“他们说我在小巷里拦着过路妇女强奸未遂,这不乱说吗?”
&nb兰迪库卓狞笑道:“德哥,你看,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花犯儿’!”
&nb那个胖子原本还算客气的态度,也变得有些不屑。这倒不是在这号子里的人还有多么高尚的良知,于果知道,号子里的强奸犯、拐卖儿童妇女的人贩子,地位都很低,众人都觉得恶心,号长对他们非打即骂,都没什么好态度。
&nb霍利菲尔德也阴森森地邪笑了一下:“你知道,花犯儿在我们这里是什么待遇?”
&nb于果也笑了:“你看你,我刚才不是说,我是被冤枉的么?所以,我其实不是花犯。”
&nb这他娘的还在狡辩?要不是看于果打弗利萨干净利索,两下弄昏,按照霍利菲尔德的脾气,早就压不住暴怒,一拳砸过去了。
&nb但他自忖,自己收拾弗利萨也最多两招,因此也并不认为自己不如于果,再说,自己是什么块头吨位,也没什么脂肪,基本上全是肌肉,而这个新人中等个子还偏瘦,最多是靠技巧,可这里这么狭窄,技巧不顶屁用,还是力量最重要。
&nb更何况,这小子还戴着十来斤铁,力量和速度肯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