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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德妃。再大的委屈也掩盖不住那白琴原是你宫里出去的人，你越是着急辩白，也不过彰显你的心虚罢了。”皇后既威且冷的说出这几句，心中竟说不出的痛快，仿佛憋了二十年的怨怒不满一下子找到了缺口得到释放，又重新找回了后宫之主的底气，眼角眉梢皆是意气风发。
“皇后娘娘这是冤枉臣妾了。”德妃眼中噙泪，亲和白皙的脸看着说不出的动人，她被皇后训斥，也不歇斯底里的反抗，更不疾言厉色的对峙，只幽幽无奈的低声解释。“刚刚情急臣妾一时没有认出这白琴，经皇后娘娘这么一提醒，臣妾倒是想起来，三年前这白琴在臣妾宫中做错事被贬斥到司衣局去了。想来因为这样的巧合被冤枉同流合污，臣妾真是百口莫辩。”
“德妃能言善道，又岂会百口莫辩？”皇后冷冷一笑，心中却又担心皇上被德妃这个狐媚子打动，便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相如何，查一查便知。”
“皇后所言甚是。”云妃接着话腔道，话中之意却无不讽刺，“德妃娘娘果然如传言中那般慈善仁爱，一个做错了事的宫女贬斥，也能明降暗升体恤周到的将人调到司衣局去，真真是一个大度心善的主子。”
德妃一时哑口无言，几度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皇后冷冷一笑，“这各中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德妃自己心里清楚了。”
德妃伏在地上，声音委屈哀苦，“臣妾冤枉，臣妾无辜，望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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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乔装行刺（一）（）
杜子衿暗暗观察三公主的表情，德妃被推到众矢之的，可是之前还时不时意有所指暗示几句的三公主此刻倒是一言不发了。【阅】
此人，倒是极为可疑。
先前也是三公主几次三番出声，意在让众人将怀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这一世两人初次见面，该是无冤无仇，却如上一世一样一开始就跟自己争锋相对。后来她刚进永承殿之际，突然有个宫女莽撞的撞上她，当时没来得及看清楚脸。若非那个叫白琴的后来又出来挑事，她记得她的声音，恐怕还想不到针对她的圈套一早就开始设好了。
突然觉得不对，那白琴不会无缘无故来撞自己，肯定是有所图谋。若没有证据，三公主就算明目张胆的冤枉自己也不会得逞……
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杜子衿暗暗的寻找自己身上是否带了不属于自己的可疑之物。
而这边齐王则挺身而出，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端端正正的跪在常德帝面前。“父皇明鉴，母妃绝非此等歹毒之人。眼下关键是查出千叶红的来源，便可分辨凶手是谁，此其一。且琪贵人先前还出现在甘泉宫，而后却没有到永承殿，显然在来的途中遇害，只要询问宫人哪位宾客晚到时间蹊跷的也有可疑，也可一查，此其二。儿臣认为，凶手总逃不过这两类之中。今日是中秋佳期，各位大臣及夫人小姐，皆要赶回府中与家人共度中秋，总不好长时间扣留延误他们团聚。”
常德帝深深的看着齐王与德妃几乎如出一撤的脸，久久不语，一双精睿的黑眸深不可测。
“皇上……”皇后出声提醒，心中却是又嫉又妒又酸又痛，德妃还有其儿子撑腰，可是她的皇儿……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她的一生再也没了指望。
“父皇，四弟所言甚是，不妨按他所说一试。”太子忽然淡淡的出声。“既是半途临时起了杀意，那千叶红肯定也来不及处理，说不定还留在身上。”
常德帝抬眸看了一眼太子，便默许了。
很快得了令的福公公又命人去查宾客进殿顺序和时间，一一排查，期间留下的诸位妃嫔和夫人隐隐不耐不安起来，深怕引火上身。
德妃和齐王依旧跪着，常德帝没有发话让其起身，他们就跪着，说到底常德帝此番作为，心中还是留下的怀疑。
殿中由皇后身边的蓉姑姑领着宫女给诸位夫人小姐妃嫔们检查随身携带的东西之中可有千叶红等可疑之物。
只是仔仔细细搜罗一圈下来，竟是未曾有发现。杜子衿敏锐的感知来自三公主疑惑的目光，是以心中的猜测也多了几分把握。
皇后跟皇上商量一番，又命蓉姑姑带人去熙安殿搜身。
进殿时间记录排查的结果出来了，最后进殿的人是绚兮郡主杜子衿，在其之前则是大公主，另外还有进了又出的常安侯夫人和眀郡王世子妃，以及在殿外徘徊等人的大学士府的安夫人。
因着之前杜子衿的坦言，前因后果一连串，杜家与顾家之间的意外摩擦，很快就排除了嫌疑。
最后，竟是一直过分沉默的大公主嫌疑最大。
皇后一惊，这才发现爱抢风头的女儿今日似乎一直过分的安静和神思不定。
常德帝皱眉威严的扫了一眼脸色发白却没有即刻出声辩驳的大公主，心下有预感，今日之事涉及皇家丑闻。
看了一眼在场众多还不知情的妃嫔和夫人小姐，当下说道。“今日之事已经耽搁太久，琪贵人之死一时也查出结果，反正在宫里诸位一切言行皆有记录，该受的罪恶一律逃不过，今日就散了吧。”
皇上口风急转，众人虽疑惑，却还是谢恩退下了。
而皇后需留下主持大局，此事又涉及唯一的女儿大公主。德妃因其还未摆脱嫌疑，提出缉凶法子的齐王和太子当然也留下，三公主不可能抛下没有撇清嫌疑的母妃自行离去，是以也留下。
杜子衿跨过永承殿高高的门槛，下意识的回眸望去，有阳光灿烂的殿外相衬，殿内显得压抑幽暗。只见那大公主由大驸马扶着缓缓步行至皇上面前，颤颤巍巍的跪下，惨白着一张脸，再不复最初的不可一世。
而三公主背对着殿门，站在所有人之后，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不知心中会想些什么。
来不及多想，杜子衿听闻有人匆匆而来急唤她的小名，回头一看竟是早已转去熙安殿的安夫人母女，以及放心不下跟过来看看的莱阳公主母女。
“无事吧？我们在那边一直担心你……”安夫人上前握住杜子衿的手，一脸心有余悸的关切。
“阿满表妹，母亲和莱阳公主她们一直就在担心你会吃亏。”安橙心快人快语的说道。
莱阳微微一笑，并未多说，上下打量杜子衿，看着不像吃亏的样子就安下心来。
“就是，这宫里一向……复杂，眼下妹妹无事就好了。”安宁郡主也小声的补充，大约觉得说的话不妥，便中途改了修饰词，随即又调皮的吐舌笑起来。
“好了，既然得以出宫，那便不要在这里逗留了。”莱阳看看时间也不早了，便出声道。
当下得到众人附议点头，杜子衿回头看了一眼宋嬷嬷道，“公主，舅母，你们先行一步。我有一个丫鬟，先前陪着四姐姐去太医院医治却一直不曾回来。宋嬷嬷已经托人去找了，我们姑且还要等上一歇。”
安夫人和莱阳公主想想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便交代叮嘱几句就先行出宫去了，毕竟作为一府后院主事，亦有很多事情要忙的。
杜子衿由着小林子带着去了离永承殿不远的亭子稍息，没多久就得闻找到墨桑了，昏迷在御花园东北角那个明光园的花树丛后，是被人后颈一掌劈晕的。
原本那处花丛隐蔽，是不易被人发现的，还是墨桑自己醒了出声才被找到的。
杜子衿最初得到消息心中一沉，因担心墨桑，便匆匆起身跑去，半途遇到被人扶着寻过来的墨桑。
还未来及的询问伤势和缘由，就被墨桑一把拉住，急切道。“那公公，不是宫里的，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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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乔装行刺（二）（）
语速又急又快，有些没头没脑的，别人一下子也听不真切说的是什么。（。。）【阅】
“怎么样？伤哪了？重不重？”杜子衿一心记挂墨桑的伤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一双担忧的眸子上下仔细的查看伤在哪里是否严重。
“小姐……”墨桑越发急切的拉着杜子衿的手试图制止她的动作让她听自己说话。
杜子衿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眼底闪过惊色，“刺客？”脑中很快联想起之前在永承殿门外她随口叫住的那个身形高大声音低沉的公公，宫中内监大多骨架纤巧声音柔细，如此有悖常理的异常之处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便是那公公？也是他伤了你？”
墨桑点头，声音有些颤抖的低哑回道，“那人是宫外男子，不知怎地潜入宫中乔装成公公掩人耳目，恰巧被咱们撞上，指派了送四小姐前去就医。回程的半道被奴婢瞧出端倪，几番询问以作试探，大约是被他惊觉了，便将奴婢一掌劈晕扔在了花丛之后。”
“今日人多眼杂，此人胆敢潜入皇宫，心中必有所图。”杜子衿思忖片刻，“他怕你泄露其身份不惜冒险劈晕你，恐怕是抱着必死之心破釜沉舟了……遭了，永承殿那儿只剩皇上皇后几人，殿外侍卫也被遣走……”
杜子衿心中有预感，那个乔装成公公的男子十有**是冲着皇上去的，回头匆匆交代了宋嬷嬷扶着墨桑先出宫去马车上等她，然后就拔腿朝永承殿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看见永承殿在前面，殿外一个守卫也没有，杜子衿却一眼看见一个穿着内监服饰的高大男子提着一个食盒跨过门槛。
“来人哪，有刺客，抓刺客，护驾……”杜子衿眼见速度赶不过那人，便用力扯开嗓子喊起来。
边跑边喊，直奔永承殿。
永承殿内，常德帝一脸冷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所有人，目光一一从皇后大公主，德妃齐王三公主，以及跪在自己身侧的太子脸上略过。失望，愤怒，厌恶，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所有证据面前，不过他训斥质问几句，今日琪贵人之死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