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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又依依不舍的退回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是手儿托腮的微笑。
林如海内心忍不住刷弹幕:'你笑的好刺眼好像阳光一样!'
'天啦,你至于吗!!我知道我女儿是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但她还是个小孩子!'
'你现在也差不多是个国师了,巴巴的给黛玉施障眼法,让她有面子。你倒是一副得到莫大恩赏的模样,乐的见牙不见眼,好蠢啊。'
'不是我说!你连个名分都没有,傻乐啥啊!'
'你就不怕劳资把黛玉许给别人吗!'
'刚还是个清新俊逸的小神仙,现在咋一下变得这么蠢萌!'
'不要笑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记得今年别吃胶牙糖。”贾敏还在里头仔细询问:“怎么封叫玄真呢?莫不是叫你出家?”
黛玉道:“封号是太上皇定的,他崇道之心十分虔诚,就不管什么都往道风上命名。”
贾敏这才松了口气,玄真听起来不是道观就是道士,封做长公主的封号太奇怪了。原来是太上皇的个人爱好,这也好了。
她又道:“娘还没跟你说过,荣国府是你舅舅家,荣国府史老太君是我娘,是你的外祖母。我两个哥哥,大哥哥是荣国公贾赦,二哥哥是工部员外郎贾政。大哥哥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贾链。二哥哥的儿子叫宝玉,听说是个混世魔王,你见了他不要搭理。
你在宫里若是不方便,不必去看他们,若要去,一定要带着长公主的全副仪仗,他们可不认识你。若不去,也没什么,逢年节的时候打发人送几盒点心就是了,别叫别人在背后说你的闲话。毕竟封长公主的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是林如海的女儿,也都知道这亲戚关系。
若是我娘,我嫂子要进宫去见你,嗯,你受不得她们的礼,可她们也受不得你的礼。”
林如海旁边的姚三郎还在傻笑,他只能听着屋里娘俩聊天,不得不插句话:“夫人放心,黛玉既住在永福宫内,内事有皇后娘娘指点,外事有礼部安排,你不必操心,别又伤神了。”
贾敏哼了一声:“我的女儿,我岂能不为她伤神。老爷若听的厌烦了,不妨和姚真人出去喝杯酒,也好细聊聊你们的国家大事。”
姚三郎义正言辞的说:“不比了。醉酒驾云是大忌,有句俗语叫驾云一杯酒,师父两行泪。”
贾敏抽抽嘴角,这俗语可真够俗的,她道:“原来如此,是我相差了,原以为吕洞宾爱喝酒,李太白爱喝酒,刘伶喝成了酒仙,就以为仙人都爱喝酒呢。”
姚三郎把到口中的岳母两个字又咽回去:“林夫人不必客气,我平日里也爱喝两盅,等回去落了地,晚饭时还要小酌一杯呢。”
贾敏又跟他说了两句,就又问女儿平日是否缺什么东西,钱够花吗?用不用给皇后送点礼物?把日常起居、衣食住行都问了一遍,满意的得知女儿住的偏殿是给太子预备的、妆台上堆满了首饰、穿的衣服是皇后日常同款。
最后她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黛玉,你别嫌娘唠叨,你从没离开过我身边,刚一离开,就到了千里之外,我每每想起你孤身在外就觉得心慌害怕。”
黛玉本想说我不是孤身在外啊,又看到母亲妙目含泪,心里一软:“儿行千里母担忧,我知道的。这些天在外,我何曾忘过母亲呢,总担心您的身体好不好,吃饭了没有,睡的怎么样。”
母女二人正在深情凝望,险些又要落泪。
姚三郎咳了一声,挺不好意思的说:“林夫人,常常心慌若不是有鬼魂缠身,就是心悸前兆啊。”
我算你命盘都算了好几天了。
毁气氛大师!
林如海一愣:“当真?”
贾敏惊的站起来:“什么?不是思念黛玉所致?”
姚三郎想了想:“林夫人,我试着说一说,你告诉我是不是。心里经常突然抽疼,不能呼吸也不能吐气,一呼吸就疼的恍若针扎,只能憋着不呼吸,顷刻后症状减轻。”
贾敏简直不敢看黛玉:“是的。”
我我我还以为是思念成病,原来真是病啊。
姚三郎稍稍松了口气:“嘴唇发紫。两眼之间微微发青有没有?”
黛玉带着哭腔:“有的。”
姚三郎心都快碎了:“心跳的很快,有时候突然觉得心脏停跳了好几下。”
贾敏倒吸一口冷气,走出了看着姚真人,满脸敬佩:“有有有!”
林如海看姚三郎的眼神如看真神,他作为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尤其是在逢庙烧香见观就拜也没生下孩子也没让老婆女儿身体好之后,更不信神明了。
一直都觉得姚三郎就是个栾大、赵归真、郭天信、蔡攸一类的人,只是会周易能算命敢吹牛,碰巧太上皇老了糊涂,就混成了。没想到居然真这么厉害!就连诊脉都不需要,都没仔细看过她的脸,就能说的这么准!
姚三郎道:“手和腿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发抖无力。”
贾敏连忙点头:“是啊,大夫只说吃了药要静养,可越养越严重了。”
姚三郎心中狂喜,噢噢噢我又可以在黛玉面前显摆我学识渊博能干!我的天啦我就会治感冒和心悸啊!风寒感冒掐着鼻子灌一碗姜汤就好了,风热就扔哪儿睡三天就好了。
平和又玄妙的说道:“嗯,我卜一卦吧。”警幻提醒我了,如果我救过她爹娘的命,想娶她就更容易了!!!而且,林夫人很好,很爱黛玉,我想让她活着她是个很好的母亲,如果她故去了,黛玉会伤心的。
他卜了一卦,周围站着林家三口,眼巴巴的盯着。
姚三郎微微皱眉:“卦象不明啊。恕我直言,林夫人面前是生死关口,寿数未尽但有命不久长的卦象,哎妹妹你先别哭。”云淡风轻的高人范儿立刻打破,慌忙递手帕。
这时候如果文四姐在现场,一定会在心里吐槽:你是个纸巾盒成精哈哈哈哈。
姚三郎不装神仙风度了,干脆利落的说:“林夫人命数里有生机,有死气,废些心思能调回来。”
我又看到了警幻在捣乱嘿嘿嘿。
林如海看了看妻女,郑重其事的说:“之前有位国手为内子诊治,说她还有一年的寿命。姚真人,您若能为内子延寿一记(12年)。凡有所请,林某一概应允,绝不食言。”
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能让我老婆身体健康,嗯,兴许我能把女儿嫁给你哦。这可不是随便说的,林如海刚刚考问了半天,看出他虽然有些痴狂,但学问渊博扎实,存心正直但不迂腐,相貌生得也好,前程不可限量,勉强,也许,凑合可以算进女婿的待选名单里。
姚三郎有点懵,缓了缓才明白过来,努力咽口水压抑住自己的狂喜,假惺惺的说:“只要林妹妹高兴,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林如海本来还想为难一下巴巴的要当自己女婿的年轻人,他还嫌姚三郎比自己女儿大了岁,现在也不敢嫌弃什么了,忍不住心中赞叹,太上皇好眼力啊!是我有眼不识真神!
然后姚三郎就为难了,为了确保成效,就得有绝对的把握再说话。这种时候也不知道度一道真气过去灵不灵,啊,我会画符啊。“林大人,叫人准备朱砂黄纸,一碗清水、我要画符。”
回头一看,啊,可爱的小黛玉眼中果然带着仰慕和崇拜,好棒棒!
这是她平时看文四姐的眼神啊!文四姐何德何能!
闲话少叙,他洗手净口整理衣服,在林家三口敬重的目光中拈起朱砂笔,凝神屏气,却始终不能达到心无杂念的程度,心有杂念就不能画符。他举着笔过了半刻,放下笔:“妹妹你回避一下,你在这儿,我总分心。”
林如海和贾敏也不敢说什么,都陷入了迷信状态。
黛玉红着脸说他:“你自己修行不够,到来怪我。”
傲娇的转入内室。随时随地表白心迹什么的太讨厌了!
姚三郎这回灵台清明了,心无旁骛的下笔,笔走龙蛇画了一道符,放下笔,使剑决捏起符咒,举在水碗上方一抖,符咒自动燃了起来。
快烧到手指的时候,他松了手,火团也只在空中烧尽,变成一团飘在空中的灰。
姚三郎把灰拢在手里:“喝了。”
贾敏吃惊道:“符灰不用放在水里吗?”
求子的时候喝符水喝的想死。
姚三郎傲娇的撇嘴:“那算什么,不过是凡人手段罢了。”
这水里不仅有符咒之力,我还汇聚了此地的不少灵气,不管你什么病喝了肯定都觉得身体一轻,舒服很多。
林如海手有点抖,端起水碗递过去:“夫人快喝。”
贾敏端着碗都快哭了,一则是感觉这位神仙很灵,二则是谁准备的碗啊,用吃面的大碗盛了满满一碗清水,太多了!,都喝下去好难啊。
她眼中含泪:“多谢姚真人咕嘟咕嘟咕嘟嗝儿!”
贾敏喝水喝到打嗝,抚了抚胸口,惊喜的说:“舒服多了。姚真人,你是真神仙啊。”
姚三郎表面上风轻云淡的点点头,心说:我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回去问问我师兄该咋办!
黛玉也走出来,看着母亲的面色确实不像刚才那么苍白,嘴唇也不发紫了,她扑到母亲怀里:“太好了,娘,呜呜呜呜你没事就好。”
贾敏抱着女儿:“太好了,娘真放心不下你。多谢姚真人救命之恩。”我之前是真觉得要死啊。
林如海更是拱手深揖:“姚真人,您可真是我家的贵人。”虽然还是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哼,嗯,我算算,黛玉现在七岁,太太再活一记,黛玉就到十九岁了,嗯,再过几年再说婚事,你总不能要我把虚岁七岁的女儿定给你,那样传出去名声多不好,我们还怎么做人。
姚三郎被母女抱头痛哭感动了,客气了几句,看天色不早,该回去了,就告辞离开。
贾敏和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