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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四姐道:“你别看她年纪小又长得漂亮,她的刀法和脸一样漂亮。”
她嫉妒的撇嘴,灌了一大口酒,气哼哼的说:“贤弟,城中这么多江湖人,明儿是一起应敌还是赶出去别留在城中裹乱,你是怎么个章程?”
文继英笑的可开心了:“临时打算入伍抵御外敌的江湖人,我接收,不加入的就出城回中原去。我让他们臂缠红布、茜草朱砂涂眉为号,穿甲胄的是士兵,缠红布条赤眉的是江湖人,加入了临时的队伍,要守我军规,只以家国为界,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一致对外,等取下了红布条,再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姐姐以为如何?”
文四姐点点头:“甚好。”
卓东来问:“若有人里通外国临阵反水、在疆场上暗箭伤人,你又当如何?”
文继英脸色一肃:“自是军法从事!”
他喝了口酒,切了一块肉大口吃了:“姐姐要筑京观,要修在何处,想修多高?”
文四姐想了想:“得看能杀多少人修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看哪个地方少有人去就修在那儿吧,别吓着此地的小孩子。”
他们在吃吃喝喝,千里之外的京城也在吃吃喝喝。
皇帝一个人孤单的玩耍,御膳房的厨子去大相国寺取经,学会了怎么把素菜做出荤味儿来,暂时可以满足皇帝。
皇后问:“陛下何故忧心?”
皇帝长叹一声:“黛玉出门有些日子了,怎么不见回来?我给她带了三千两银子,是不是少了?她自幼锦衣玉食,不识五谷,也不知道银子的分量,若是花光了怎么办?”
皇后道:“放心吧,她听过劫富济贫的故事,总不会饿着自己。我听说文泽兰把钱庄的印信给了她,若是没钱就去取,又有小厮丫鬟在旁边跟着,不会出事。”
皇帝皱着眉头:“可旁边还有一个姚三郎,你可还记得咱们俩第一次单独出门时”
订婚之后借故出门,虽然是去游湖,我也足足的占了便宜。现在他们俩也订婚了,也出门去,我又对姚三郎的人品没什么信心很担心我那娇娇软软不知世事的小妹妹。
皇后柔声宽慰道:“陛下放心,我当日不敢打你,是怕把你推落水中,黛玉可没这些担心。”
皇帝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梓童说的很是!”他又道:“宫中近日有甚事?”
“陛下姚守孝三年,她们都安分着呢。我看陛下有许多烦心事,为何?”
皇帝想了想,这些事都能跟梓童说:“自从就阿姜去当知府,只有东来一个人能说话,东来去祭祀他岳父,我越发无人说话了。
政务繁忙而无趣,晋地的蝗灾过去了,今年收成还不错,但是又有个地方发水灾,海疆征战不休,那地方冬天也温暖如春,并不会因为天寒地冻就停战,哎,粮草不济。东来送回来的信上说,夷人好像准备趁着冬天之前再抢一拨,目的正是他要去祭祀的玉门关。”
皇后大吃一惊:“什么!这刀枪无眼,不会伤了陛下的爱臣吧?”
皇帝仰头满饮一杯清茶,深深的叹息:“我心中甚是担忧,可男子汉大丈夫岂有临阵脱逃的道理?东来又想在他的泽兰妹妹面前出风头,我真怕他身先士卒去拼杀,哎,他刀法再好,穷尽一人之力能杀几人?他略施小计,才能害死无数人。”
皇后安慰他:“你且宽心,我听你说卓先生不是无知莽汉,为人最是谨慎仔细,最善借刀杀人,这样的人就算在万军从中,也不会乱了分寸。”
皇帝叹了口气:“玉门关守将文继英,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人。”
“蛊惑人心?这话从何而来?”
“他麾下士卒悍不畏死,很多达官显贵见了他,都为止倾心,尽心竭力的辅助他。东来善于用计,可他只会威逼利诱,没有蛊惑人心的功夫,你瞧他蹉跎了多少年才娶到喜欢的女人,就知道他嘴有多笨。”
皇后有些无语,我见过那个人,可我怎么觉得咱俩见的不是同一个人?
皇帝还有点担心:“文泽兰这个人,没脑子,东来给我讲她在江湖上号称‘没头脑’,她会不会见了敌人头脑一热就冲进去,连带着东来和黛玉还要保护她?”
皇后叹了口气:“依我看,她虽然有些粗鲁,倒不是没头脑。”她本来不担心,宽慰了皇帝一会,反而开始担心了。
与此同时,林如海跟自己养的几位清客在喝酒闲谈,吟诗作对,内阁首辅不能出去应酬,会有疑神疑鬼的人多做猜疑,他只能和府中这几个有真才实学偏偏不得志的清客做文字游戏――因为皇帝能拿到的情报他看不到,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到了晚间,文四姐悄无声息但一路被很多人打招呼的溜到木公子屋外,听见里面悄无声息,轻轻叩门。姚三郎过来开门:“你来干啥?”打扰我们美好而安静的二人时光。
文四姐进去一看,黛玉衣冠整齐,坐在床上打坐,而一个姚三郎随身携带的竹摇椅扔在床边两米处,她放心了。
呦呵呵呵,忘了这个神仙袖子里什么都有,我还担心俩人在床上对着打坐,黛玉会吃亏呢!
晃了一圈,和小徒弟爱的抱抱,对着撒娇,然后走了。
姚三郎哼了一声:“难道我看起来像衣冠禽兽么?”
黛玉大笑。
姚三郎道:“山人掐指一算,就知道她要遭难!回去之后卓东来绝饶不了她。”
一个声音在窗外悠悠的说:“是吗?我看未必!”
“握草!”姚三郎窜过去推开窗子:“是你!”
窗外站的是卓东来,他偷听人说话被人抓包,却神态自若,丝毫不觉得尴尬:“木公子,卓某来提醒你,千金子子坐不垂堂,白龙鱼服易为虾戏。两军交战不比江湖厮杀,伤而未死者甚多,情状凄惨,难以入目。你若不耐,明日趁早回城,不要强撑。”说完之后,对姚三郎点点头,听黛玉答了一声‘知道了’,他笑了笑,施施然走了。
他心里清楚,皇帝对黛玉的感情深厚,似是把童年时的渴望寄托其上,如果这位小公主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吓坏了,皇帝心里头也会有不满。
姚三郎疑神疑鬼的把每一扇窗子推开一次,看了一圈,拍着胸口:“吓死我了!”
黛玉笑的靠在床柱上,没力气坐直:“谁让你说人坏话还不防备,哈哈哈”
入静之后,听见满城磨刀声。
习惯性夜观天象的蚩休大师兄见西北方向群星汇聚而明亮,天狼、破军、七杀星亦大放光滑,月带紫气、星聚红光,便知又要起刀兵。
未曾掐指一算,便知道小师妹没听话,要搅入战场中。
有心去阻拦,可历经战场也是一桩好事,能磨砺心性,就算别人死光了,她也不会死。只要不用法术杀人,便无碍与天道,也不必禀告天庭。
趁夜色,敌国黑压压的逼近。
在边疆这地方,就算在黑夜里,也不是很黑,月色朦胧能见。
天色未白,军中的火头兵和城里城外的餐馆饭铺排挡都开始生火做饭,城外的敌军也在生火做饭,吃个半饱才好打仗。
各处烟生四野,日蔽黄沙。封豕长蛇,互相吞噬。龙争虎斗,各自争强。皂帜红旗,布满郊野。番军虏将,一似蚁聚蜂屯;短剑,好似森森密竹。
城中百姓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抱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漠,自己做该做事,不以为意。
文继英早早的吃了早饭,全身甲胄穿戴整齐,他的昨夜磨了又磨,磨的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一般方便。来到将军府门口,往左边看看,紫色控的姐夫换了一身深紫色短褐,姐姐穿的是褐色的短褐,拉着穿了一套浅棕色衣裳的小木公子一起走来。
文四姐劝了半天,才让黛玉放弃了帅气的白衣,在护体的道袍外套上可以溅血的凡间衣服――就算你的衣服不沾血还能刀枪不入,别人会看出来,会打主意的!
文继英穿了擦洗的干干净净闪亮亮的甲胄,便于往日有别样的威风,站在门口点兵台上。他巡视这些参差不齐的人,目光诚恳而明朗,语气慷慨激昂:“城外来袭的敌人,是一群不懂武功,没有文化也不懂内力的野蛮人,可是他们屡次犯边,在我国防守薄弱的地方冲进来,烧杀抢掠!屠戮良善!从汉朝开始,我们这些守城的将领世代与他们作战,却总是杀之不尽。
文某听说在场的英雄好汉个个威名震天动地,可光在国内扬名不算本事,要让四海夷人都佩服诸位是真好汉,真英雄,那才叫本事。回到中原去,你们可以说这次武林大会杀了个痛快,杀的手酸,却没手软!杀退了百万贼兵!而没有来到这里的人,明年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们永远都比你们矮一头!因为他们没有这样杀退外敌的资格!
这件事可以写入族谱,可以刻碑铭记!不仅如此,本将还会将你们的功绩奏明圣上,诸位只要能奋勇杀敌,搏一个官身,乃至于封妻荫子,福泽子孙,也全在今日!
等五十年后,诸位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时候,抱着小孙子,孙子问你们当年干过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你们说的不是火并了哪个山寨,打死了别家门派的谁谁谁,而是你们在边关和铁血男儿在一起并肩作战,杀退敌人百万雄兵,杀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这些骨头会在黄沙中千年不朽,纪念你们的功绩!等到子孙后代来看时,指着黄沙中累累白骨,说这是我家先祖杀的敌人!史书上也会铭记,丁酉年九月二十三日!神州大地,皆是好男儿!”
众人:“嗷嗷嗷杀杀杀嗷嗷嗷!!”
黛玉冷漠脸:三郎,我看他不对劲。这么多外人搅在军中,他一点都不生气,也不紧张,这与兵法不符。
姚三郎:他很得意。
黛玉道:我当时猜对了!真是他说的!
姚三郎听她笑谈过那句‘贫嘴’:铁口神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