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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地看着菊娘,发誓:“你们不要得意,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要算了这笔账!就是把你抽筋剥皮,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听着母亲的叙述,霍家华本来以为徐翰丽只是为了冯氏被关才任性使气,离家出走,没想到其中还牵出了陈年大案。但是对于前任大夫人之死和徐茂冉的遭遇,却不能像之前对徐雅丽被毁容一事那样处置了。
“这是督军的一块心病,若是让他知道,二姨太恐怕就保不住了!”
这是一个脓包,不戳破了不会痊愈,但是什么时候处置冯氏不是他和霍氏说了算的。冯氏毕竟是徐瀚江和徐翰丽的亲娘,督军若是把她杀了,徐家就真的散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正在准备战情的徐长林知道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加紧对冯氏看守,对外就说送去天津了,不能让瀚江知道!”霍家华拿起电话机命令:“把六姨太控制起来!”
霍氏点点头,“这个菊娘不是什么好的,不过她女儿还不错,还好跟着她父亲,没被盛家的人给教坏了!”
霍氏对盛眉庄印象深刻,霍家华听她之前念叨过,这么多年来,也就这么一个敢于挑战霍氏的威严,当众为自己申辩的人儿,还是个年轻女孩儿,不得不让霍氏赞赏。
他笑了起来:“母亲,这女孩可不得了,身怀绝技,武艺非凡,茂冉的一身功夫都是她教的。今天在盛公馆还救了许多人,却一点也不张扬……”
霍氏有些惊讶地听着儿子叙述盛公馆球场发生的事故,心思都沉浸在盛眉庄的一身武艺上,能够得到儿子称赞的,那一定是不错了,一个美国回来的富家小姐,居然还有一身出色的武功,真是惊世骇俗了。
她有些困倦了,没有注意到儿子描述那个女孩时微笑的眼睛,更没有注意到他说话时的口气。
许多年后,她才想到,这个女孩,是霍家华唯一一个在她面前提起的女孩。
第91章()
霍家华见母亲起了睡意;便道:“我去找翰丽;好好安抚她。 首发哦亲”小姑娘估计受到的冲击太大了。
他刚走出卧室,便有下属来报:“梁子龙已经招供了!”
“这么快?”
“属下也十分奇怪;现场看到梁子龙的神态;他意识很清楚,也知道在说什么;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问什么都说;说完了一脸恐怖;十分害怕;巴不得立刻死了。”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霍家华立刻想起了上次徐雅丽毁容事发;审问梁子龙的情形,有人给他吃了能够吐真的药;没想到沈连这帮人就有这样的药物,对于他们幕后的人;他更有兴趣了。
“梁子龙说什么了?”
“确实跟日本人有关系;梁子龙交代说;他刚刚和日本人合作的时候;曾经进入一个秘密机构,日本人当着他的面活活剖析了一个人体,吓得他不敢有任何背逆之心,后来发现那个*是以盛家的大太太为假想的模本。日本人要梁子龙设法不惊动其他人,把大太太弄进这个机构来做*解剖。”
说到“*解剖”的时候,这个下属有些措辞艰难,恶心得想吐。刚刚听到这样的供述,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都觉得匪夷所思,心惊肉跳,无法想象这世上竟有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事情,中国人一向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只有犯人才会领受对*的残害,而对无辜人的摧残,无异于魔鬼的行径!
“据梁子龙交代,日本人会选定盛家大太太,是因为她毒瘾很深,却在近期没有参加任何治疗的情况下莫明的解脱了毒瘾,梁子龙无意中向日本人透露了这件事,日本人就想要通过*解剖来研究神药。”
“这么说来,盛太太绝无生路了?”霍家华之前已经从王亚樵那里得知了日本人的这个秘密机构,正在想法探知,没想到抓住梁子龙却把这件事情牵出来。
他沉吟:“这个机构到底在哪里?”
“日本人对梁子龙不够信任,这个机构只进去过一次,但是从他的记忆来看,却可以推断大致的方位。”结合王亚樵之前派出的人用生命所获得的信息,应该可以确定了。
“大公子,”下属看着霍家华沉思的样子,艰难开口:“这件事,牵涉太大了,警所的丁所长连警察局长那里都不敢报上去,希望能请督军示下。”这个丁所长原先还以为是大功一件,转眼变成烫手山芋,连审讯的案宗都不敢看。
“这件事情牵涉到了日本人,只怕督军也是两难。”
霍家华刚要拿起电话,电话铃响了,他一接起来,顿时露出诧异:“义父?”
电话里的正是徐长林,霍家华听了几句,脸色渐渐变得阴沉,“日本人要放了梁子龙?”
电话里徐长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有着长期夜不能寐的疲惫,“不能处死他,也不能做手脚,今晚立刻就放!”
霍家华在靠椅上坐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眼神变得锐利:“谈了——交易?”
“日本人主动提出了交换,这个梁子龙算是有点价值。”
“不行,这件事牵涉到日本人的秘密机构,如果日后挖出日本人用中国人做人体实验的罪行,梁子龙是重要的人证!”
电话里徐长林的声音变得急促,“家华,我允许你调查这件事情,但是,不能闹大!还有,王亚樵不能参与进去,否则不可控制!”
“除非你真的拿到了秘密机构的确凿证据,否则,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今晚,一定要把梁子龙放了!”
霍家华放下电话,尽管在他的料想中,梁子龙并不能够对于揭露秘密机构的罪行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就这样放手,让他感到由衷的屈辱。
“督军老了,胆气不足了,就算有日本人支持,和江苏督军一战未必能胜!”
霍家华叹了口气,“我上次交给督军的战略,让他干脆放弃战线,佯装兵败,收缩兵力,避开锋芒,绕到敌后,等到江苏督军和其他军阀为争夺上海打起来,再奇兵突进,这样的策略太过冒险,估计他必是不会听的,然而这是唯一制胜的方法!”
他敲着桌子,指点下属:“做好准备吧,我们就要离开上海了!”
夜雨过后,清晨,空气中带着怡人的湿润,天色大亮了,但天空中还盖着薄薄的云霭,微风中带来阵阵惬意的凉爽,这是上海夏季的一天里最舒适的时候。
眉庄披着一袭白色的晨褛,赤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她听到一声悦耳的鸟鸣,好像在窗棂下响起,于是将卧室的木窗推开,鸟鸣声声声入耳,好像在唱着一首欢歌,渐渐地,翅膀的扑簌声响起,一只只鸟儿从楼下的花圃中露出头来,先是在树丛叶中徘徊着,逐渐胆大起来,叽叽喳喳地,开始了鸟族的合唱。
于是眉庄发现了,最初的鸟鸣声是从对面的窗子里传出来的,窗帘打开,露出一张充满了大大笑容的脸,那个年轻的男孩正冲着自己做手势示意。
要点歌吗?我们鸟儿还会好些曲子,喜不喜欢?男孩一边模拟鸟鸣声,一边做出动作,时而撮尖了嘴巴,时而比划着头上的鸟翎,看上去滑稽极了。
“噗嗤”几声轻笑,相邻的几扇窗户纷纷打开,还有住店的外国客人大喊着“安可”。
眉庄忍不住笑了,朝着对面比划,继续啊,多好看啊!
男孩蓦然脸红了红,眼里爆出巨大的惊喜,真的喜欢啊,那我继续!
他嘴里模拟着鸟叫声,手里拿起了指挥棒,站在窗前开启了鸟族的演唱会。
万国大饭店的清晨头一次这么热闹,公寓区的客人们站在窗子前情不自禁地大声喝彩,一阵喧哗,把聚集的鸟儿给惊飞而去,尾音,只留下男孩的鸟鸣声婉转啼叫,声声不绝于缕,犹如倾诉着心中的情思。
客人们齐齐鼓掌,一曲结束,男孩点头鞠躬谢幕。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窗户,却失望地发现眉庄已经走开了。
眉庄收拾了晨妆,换上一件连衣裙,走出房间来到饭店的餐厅。
刚刚在小圆桌子旁边坐下,点了一份小笼包和酱汁,就听到旁边有人跟她打招呼,对面窗子里的男孩就坐在相邻的桌子边朝着她微笑。
她面无表情的举起筷子上插着的咬了一口的小笼包,晃了一晃,表示打了招呼,就看到男孩一副惭愧的好像打扰到她的表情,连忙埋头下去吃起自己的早餐。
眉庄深深吸了口气,手里的筷子有些无奈地在酱汁碟里一遍遍划过。
这是第几天了呢?就像之前的好几个清晨,当她在饭店的大堂里走过,在吧台边轻啜,在曲径的回廊上转身,或是在花圃中流连,时时都会与男孩“巧妙”地相遇。他等候了许久,小心翼翼又满怀殷切,然而仅仅她的一个回眸便满心欢喜,无比雀跃,若是当天和她说了几句话,那眼神更是无比惊喜。
若是一般的人就算了,若是不喜欢,她有一百种方法让他知难而退,若是喜欢,以她前世今生加起来足足有四十岁的年纪,虽然牙口嫌老了一些,但还不妨逗一逗,撩一撩,这样俊朗而又痴情的男生,谁会不爱呢?
在英伦和北美,追她的人风起云涌,她仗着自己现世这张皮子上的鲜嫩,一点没少了撩拨少年心的作为。可是在这里,保守又不开化的民国,怕行差步错,她拘泥得快连自己的本性都忘了,而这个男孩,偏偏还是个碰不得的。他,就是眉庄原身前世的丈夫冯悦风!
当然,现在的冯悦风还不是谁的丈夫,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大男孩。他和眉庄在戏剧社认识,并且在一场莎士比亚话剧□□同演了男女主角,从那以后,冯悦风每次在戏剧社见到她都是期盼而喜悦的眼神。然而眉庄却避他如蛇蝎,原身所带的执念太强烈,每次靠近都会严重影响到她的情绪,所以很快就不在戏剧社出现了。
原本,眉庄以为两个人从此就不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