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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鸠十娘蹙眉往后面退了退,神色戒备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人的密笠下,面目是一片空洞暗沉的黑。
他嘎嘎的笑声如同夜枭呱噪:“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我只问你,接不接受这块黑玉?接受它,你就能复活重生,也就有机会报你的血海深仇,如果你不接受,红月西沉之时,你自会魂飞魄散再无生还的机会!”
“我接受!”
鸠十娘上前一步,坚定无畏的说道:“我接受它!我要活着!”
“那好,把你的血滴在这黑玉上!”那人说着,又把黑玉往她面前递了递。
这一次,鸠十娘看得更加真切了一些,这虽是一块黑玉,形状却好像水滴一样可以变化流淌,黑玉的中心,似乎困着一团火红色的烈焰
第7章雨中人()
天上的红月正在往西下沉,鸠十娘来不及细细揣摩,把手指放在齿边,咬破中指,将血滴在这块黑玉上面。
血滴飞快渗入黑玉,黑玉当中躁动不安的那团烈焰慢慢安静下来,黑玉的形状也不再变化异动,安静得如同一块普通的玉石。
那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切:“好!”
他的掌心慢慢幻出无数耀目的细芒,一抬手,将黑玉嵌入她的心口:“从今往后,每隔半年,你需要吃一次王者之心来喂养你身体里面的黑玉,不然的话,你和你身体里面的强魂,都将魂飞湮灭!”
黑玉入体,鸠十娘感觉到自己飘荡荡的身体复活过来了,抬手摸了摸,被剜心的地方,连个伤口都不曾留下。
她真的就这样活过来了!
心里一阵狂喜,再抬眼,神秘的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只有不知道是雾气还是瘴气的东西,弥漫在她的周围。
一声惊雷突然炸响,闪电狰狞划过,把天空无情的撕裂。
滂沱大雨倾泻而来,淋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天地凄惶,她一步一步走得艰难。
整个南央国都被雨水和夜色浸泡,静寂如同一座死城。
没有人知道鸠府十娘在今日被剜心而死,更加不会有人知道,鸠府十娘在被剜心之后,又凭借一块黑玉离奇复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鸠七娘,报这十年来的血海深仇。
更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把阿奴从鸠七娘的手里救出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远远的看见一座造型别致的府邸静静矗立在雨幕里,她提着被雨水湿透的麻衣,走了过去。
站在府邸门前的廊檐下,她用手绞着身上湿透的麻衣,轻轻一拧,雨水就顺着衣角嘀嗒嘀嗒成串掉落下来。
无意当中一抬头,正看见远处的雨幕当中,似有一人稳步行来。
借着廊檐下竹骨灯笼的橘色光线,鸠十娘渐渐看得清楚了一些,来人撑一把十二股的白色油纸伞,宽衣长袍,步履从容,疾风骤雨当中,却被他走出了雨中漫步的悠然感觉。
他的步子看起来很慢,可是转眼之间,已经到了跟前。
鸠十娘本能的往后面退了一下,湿透了的后背紧紧贴在铜制府门上,一片透心的凉。
执伞之人也没想到府门前面会有人在避雨。
颇有些意外的把目光从她被雨水泡得发白的赤足上移到她湿透的麻衣,最后,才定在她有些发白发青的脸上。
鸠十娘也看着他,她被关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时间里,除了阿奴就是鸠七娘,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见过第三个人。
故,看向男子的眼神当中,就多了些新奇。
眼前的男子墨发如缎五官俊朗,薄唇上面鼻梁高挺如玉柱,五官刀雕斧刻一般分明,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生得恰到好处。
独有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瞳当中,似有冰冷的幽蓝之色,仿若万年寒潭一般,被他目光淡淡一扫,就令她如坠冰窖。
两个人互相只对视了一眼,好像是看了很久,可是又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
须臾,男子收回目光,走到她的身边举手叩门,梆梆梆的声音听得鸠十娘心惊肉跳,犹豫着要不要离开这廊檐,再次投身到雨幕当中去?
第8章强为尊()
身边的铜制府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面容白净的小厮探头出来,看见来人,恭敬的叫了一声:“夜殿下!您回来了!”
“嗯!”他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抬步跨了进去。
走了两步,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廊檐下一身狼狈的鸠十娘。
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只是把伞递到她的面前而已。
这柄伞的伞面和伞身上毫无装饰,素白得有些过分,伞柄乌黑色,许是被掌磨得久了,泛着些淡淡的光晕,倒显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尊贵之气。
鸠十娘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伞,微微颔首算是道了谢。
油纸伞入手发沉,比她想象中要重上许多。
不过,她也早就不是寻常的闺中小姐,撑了伞,从容的步入雨中。
身后的府门内,小厮问身边静默如石的夜兰息:“夜殿下,雨这么大,怎么不叫这位姑娘进来避一避?”
夜兰息看着雨幕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淡声吐出一句:“关门吧!”
小厮依言把沉沉的府门关上,夜幕当中的府邸又归于了一派死寂。
鸠十娘所在的点苍大陆,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远古时期,和人类一同出现在这片大陆上的,还有形形色色的各种珍奇异兽。
人与兽抗衡多年,兽被赶回到了大陆正中央的蛮荒丛林,而人类则分居两国,南面的南央国,北面的北冥国。
点苍大陆的强者为了增加自己的实力,会冒险到蛮荒丛林中捕获凶猛的灵兽,降服它们,让它们听命于自己,为自己所用,这就是在南央国受到万人敬仰的驭兽师。
南央国所有的孩子,在五岁的时候都会参加一次根基测试,这次测试,决定了他们是耀目的天才还是终身碌碌无为的废材。
很遗憾,鸠十娘在五岁的那场测试当中,被判定是丹田空空,连最简单的凝气都无法完成,一时成为鸠府莫大的耻辱。
她的父亲鸠摩雄是南央国的九星召唤师,母亲容南衣也是南央国的顶级炼药师,这样强大的父母,却生下连凝气都不能的废材女儿,一时之间成为整个南央国茶余饭后的笑谈。
年仅五岁的鸠十娘从最受宠的嫡出小姐,变成受尽冷落的小嫌弃,父亲鸠摩雄甚至提出要将她送出鸠府,送到乡下的农庄任其自生自灭。
小小的鸠十娘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感觉,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管阿奴想出什么法子,也不能逗得她展颜一笑。
那日,她正郁郁寡欢在假山旁边晒太阳,比她年长三岁的鸠七娘送给她一只颜色十分漂亮的小糖人,她才只不过舔了几口,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被囚禁于石室当中,这一关,就是整整十年。
南央帝都繁华无双,车水人流中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前行。
昨夜那场磅礴大雨已经停了,十娘手中捏着那把乌骨素面的油纸伞,穿着顺手偷来的烟灰色衣衫,抬步走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共有三进又三层,是南央国帝都之中最大最气派的酒楼。
今日是鸠府主翁鸠摩雄大宴南央宾客的日子。
为了庆祝天才爱女鸠七娘修为大进,突破成为九星召唤师,他特地在这醉仙楼摆下流水宴,三天三夜宴请相识的或者是不相识的南央人。
第9章了不得()
十娘踱步进去的时候,酒楼里面已经人满为患。
酒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大家伙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暗赞:“不得了呀!鸠家七娘小小年纪,居然突破成为了九星召唤师,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这鸠家七娘真是不可小觑!咱们南央国年轻一辈的驭兽师当中,她真是顶顶个尖呢!”
“莫说年轻一辈了,就连咱们这些长辈的人才当中,最高也才不过是九星召唤师,再往上就是天地玄皇的等级,历代以来就没有人能突破九星呀!”
“所以说嘛,这鸠七娘现在就是咱们南央国最强最天才的驭兽师了!而且我听说她的契约兽噬天黑蛛也快要从灵兽突破到神兽了,啧啧,真是了不得的少年天才呀!”
鸠十娘手里捏着收好的油纸伞,缓缓走过大厅,心里冷笑,哼,少年天才?
就算你是天才,我也要将你踩在脚下!
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入座,刚刚坐下,就又听见邻桌的人正在八卦。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神秘说道:“诶,你们听说了吗?这鸠七娘据说要要和咱们的太子殿下南宫采大婚了?”
另外一个压得更低的声音说道:“哎,当初和南宫太子定下婚约的,其实是鸠家十娘,只可惜”
“是呀!鸠十娘失踪之后,南宫皇族派人找遍了整个南央国,都没有鸠十娘的消息,到现在,那孩子只怕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了”
“”
鸠十娘听着这些多多少少带了些惋惜的闲言碎语,心里十分超然淡定,就好像他们口中的鸠十娘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端起面前温温的茶水喝了一口,不由得紧紧蹙起了眉尖,真难喝,远远及不上那些蛇虫的尸血来得顺口。
喝不下茶水的鸠十娘十分无聊,忍不住抬头东张西望起来。
醉仙楼的中间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一位四十多岁的美须男子正在指使下人布置礼台:“这些,还有这些全部都挪走,待会儿太子殿下要来道贺,冲撞了圣驾,你们的脑袋一个个都得搬家!”
下人们平素里都是被呵斥惯了的,依旧不紧不慢的做着手里的活计,动作也并没有因为美须男子的呵斥而变得快多少。
鸠十娘看着那中年美须男,心里有些不确定,这男人,到底是不是小时候对自己宠爱有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