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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风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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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侍女过来通报时,远远听到的就是称不上悦耳但还能忍受的音声。

    萧琰收了刀,因为母亲已经起榻了。

    她回到玉照院沐浴更衣,便与母亲一起用朝食。

    朝食后,她和母亲学刻章。

    她在逻些长乐殿看到母亲的屏风画时,就知道母亲的篆刻是极好的,从画下的钤印就可看出来,李毓祯说那是母亲自己篆刻的。擅书画者多半都擅刻印,虽然可以请篆匠雕刻,但最好是自刻,让印的神韵与书画相对应,更能增色。萧琰当然也是会刻印的,但看过母亲的钤印后,便深觉不如。

    上午母亲送她的压年礼就是十二枚印章,用十二种刀法笔法刻了她的名印,还有两枚闲印。萧琰尤其喜欢“子悦无央”这枚闲印,拇指圆的碧玉绿意莹翠,“子悦无央”四个篆字飘逸洒脱,构图也优美悦目,刀法更是生动神韵。萧琰觉得母亲的刻印才是真体现了“方寸之间,气象万千”,而且这枚印的玉刻本身就是珍品,镂空浮雕的辟邪印钮活灵活现,柱体上雕琢的宝树琼轩纤毫毕现。萧琰爱不释手,让母亲的侍女做了佩绳挂在腰带下方,作为玉饰。又和母亲说这十二枚印都是极好的佩饰,她以后按衣袍服色不同轮换着配戴。李翊浵欢喜不胜,揽过女儿就亲了一口,“宝树真会让阿娘开心。”

    和母亲相处时间的过得很快,午膳后,萧琰与母亲拥抱告别,仍然从来时的侧门出府。萧季思和安叶禧已经驻马候在门口。

    萧琰回了萧府,便立即换了衣服,参加府中正在举行的春宴,直到傍晚时分才回金粟院。

    次日至初七,萧琰都随着大伯父萧晀拜访世家,或者与堂兄们分头招呼前来萧府参加春宴的宾客。到初八上午,送走几位伯父,她与堂兄们就各有各的行止安排了。

    几位伯父虽然离去,但京中萧府是有负责人的,再者萧氏在京中的产业也需要有就近的掌舵人,负责京中事务的就是三支的郎主萧颂,一位脸上常年带笑的温和老者,但萧琰听九哥萧瑢说“咱们这位颂伯父在京中可是被那些世家称作笑面虎的”。如今,她正在向这位笑面虎伯父请假。

    大伯父萧晀走之前交待过她,说萧颂不会管她的行踪,只要报备就可以了,但有疑难事或有需要求助之事,皆可找他。意思是,涉及她身世的事可以不告诉颂伯父,但颂伯父可以信任。

    萧琰便颂伯父直言说,需要去秦国公主府小住一段时日,“还请伯父代为遮掩。”

    萧颂团团脸上带笑,“悦之但去无妨。就说你去母亲的故人处小住了。”

    他说的母亲,是说安平公主。

    萧琰觉得这个理由极好,万一她随阿娘出门偶遇哪位堂兄,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谢过颂伯父,她回金粟交待菘蓝后,便带了萧季思和安叶禧去长乐坊,仍是从北曲公主府的西侧门入府。她只带了安叶禧入府,让萧季思回金粟院去,这段时日没有随侍在她身边可以在长安城自由行动,又交待他多去转转那些有趣的小地方,回来后给她讲轶闻趣事。萧季思恭敬应了。

    萧琰便带了安叶禧入府。她留下安叶禧当然有她的考虑,以后她经常在母亲这边出入,身边总得有个从人,而安叶禧是她的人,不是萧家的人,在母亲府里应该是无妨的。萧琰当然不是防备萧氏,但母亲毕竟是李氏的公主,而且是明面上已经身故的公主,这边的事情就不方便被外人知晓,她必须保证身边的人与萧氏没有牵扯。

    萧琰初一离府时说过初八再过来,李翊浵前几日还在宫中,今日便回了府。她穿着银狐大氅内着红色的襦裙亲自到玉照院门口接了女儿。

    安叶禧见到她就痴愣了,被萧琰回手拍了一巴掌醒过神来,脸红红的向这位看不出年龄的倾城贵人行礼。

    “她就是你的侍从?”李翊浵声音清脆的笑道,“长得不错,挺美貌。”

    萧琰笑嘻嘻道:“她叫安叶禧,是粟特人,我在军中选的亲兵,现在是我的侍卫了。”这话就是告诉母亲这个侍卫与萧家无关。

    李翊浵又清脆的笑起来,跟在萧琰身边的人她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可靠”,但女儿有这份心意却让她高兴,连带对安叶禧也有了一分悦色,和颜问了几句便让侍女带她下去了,交流一些应该让她知道的事。

    李翊浵带着女儿去了花房。

    花房就是萧琰曾经赞过其名的澄空见性堂。

    这是一个顶棚架玻璃的花房,所以名曰“澄空”。

    花房里已经盛开了黄色的迎春、红色的山茶和绿色的春兰,还有粉红、朱紫的报春,金盏银台的水仙……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李翊浵给她讲每种花的习性:“……要画花,就要懂花。不明花性,画出的花怎么说见性呢?”

    萧琰觉得母亲懂的真多,去的地方也多,每一种奇趣的花闻她都听得津津有味,末了感叹笑道:“阿娘可以与嵇毫丘一样,写部花卉状了。”

    嵇毫丘即西晋时的嵇含,号毫丘子,后人称嵇毫丘,出身谯郡嵇氏,是“竹林七贤”之一嵇康的侄孙,曾经任过南海郡太守,即大唐的广州刺史,在任的时候悉心谘访,将岭南一带的草木果竹分类做笔记,写成了一部《南方草木状》。萧琰在四哥的书房中曾翻阅过这部杂书笔记,她完全觉得阿娘可以写出一部比嵇毫丘更好的著作。

    李翊浵颜容明媚的笑起来,说道:“我高兴了,可以写一写。”

    萧琰点头,笑道:“阿娘喜欢就写,不喜欢就不写。”

    她越与母亲相处,越发觉得母亲博学广闻,多才多艺,也更加了解母亲性子,她成为乐道、画道、书道、篆刻大家,不是因为要学艺,也不是要陶冶情操,只是因为她喜欢而已。她制造乐器,谱新曲,跳舞,唱歌,精研美食,莳花弄草,构造园林,等等,懂得这么多的正艺杂学,都是因为做这些能让她快活。如果写书让她快活,那就写;如果不快活,那就不写。

    母亲的道,就是悦人生之道。

    李翊浵就着侍女端的陶匜洗了手,牵着女儿出了花房,笑道:“你阿公希望我一生长乐未央,所以我笑悦人生。阿娘也希望我的宝树‘子悦无央’,一生快活而行,无论武道还是其他,都是心悦而为,不是为了任何人或任何事,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她侧眸看着女儿。

    萧琰和母亲的眼睛对视了一阵,她抬头看向天空,良久,回眸对母亲道:“我会遵循本心而行。或许不会像母亲这般恣意,但我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迷失了自己。”

    李翊浵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倾过身去,吻在她的眉心,“阿娘相信你。不要为任何人,任何事,舍弃了自己。”

    萧琰没有明白母亲后面这句是什么意思,但她能感受到母亲对她深切的关爱,伸臂抱住母亲道:“我还要陪着阿娘笑悦人生呢,怎么会舍弃自己呢。我会珍惜自己的,阿娘放心。”

    李翊浵笑道:“好。”心里吁一口气,时日长久,她就算不能消减墨尊对女儿的影响,却能一点一点影响女儿对人生的看法。

第一四三章 上元节(一)() 
从初八到十四,萧琰都和母亲待在府中,哪里也没去。李翊浵因为“身故”,很多皇族应酬便没有了,只是几个关系近的兄弟姊妹会走一走,但她和女儿在一起,这些来往便也推了。

    母女俩在府中一起作画,一起踏歌,一起刨琴、做箫,一起揉面团,做别出心裁的面食,又一起修剪园林,将矮树盆栽修剪成各种样子,然后搂在一起哈哈笑……

    萧琰觉得特别快活,就像和母马一起的小马驹,可以任意的奔驰,扑腾,撒着欢儿;又像高湖落平峡,一泄千里,奔流咆哮,那是一种自由奔放、酣畅淋漓的感觉,她的感情不需要内敛,不需要抑制,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倾注,而所有的倾注都能得到同样的回应。

    萧琰觉得这就像她练刀练到极致处的感觉,酣畅淋漓,没有阻隔。

    她和母亲的感情一日千里,用侍女的话形容,那就是好得如胶似漆,除了“更衣”外,就没分开过。

    萧琰这几日凌晨练刀,也感觉比以前多了几分通透,浑身都觉得很轻松,爽快,灵台也更加明净,随手一刀挥出都是痛快淋漓的,仿佛再也没有阻隔,这一刀就该这样畅畅快快的劈下去。

    她终于真正意会到“横刀无涯天际流”那一招的意境,随心所欲,天地辽阔,任我一刀。

    十五的凌晨,她在音廊里练刀,步法恢廓,曲调已在不知觉中成调,高亢有力,激昂澎湃,一人一刀,便挥洒出了恢弘万千的气象。

    当她挥出横刀三十六式倒数第二招“横刀无涯天际流”时,凌晨昏暗的天空仿佛乍亮天光,一线恢弘的白芒映亮了整个音廊,以及音廊上的天空。

    府邸林深处,一名闭目盘坐在树梢的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忽然睁眼,望向音廊方向,但见白光辉耀天空,几乎让人以为眼花的瞬闪而逝,微微一笑道:“突破了啊。”他的身躯如鹤般飞翔起来,在星子刚褪、日光初出的天幕下无声无息的飞落到音廊外,白皙的手掌拍出。

    萧琰已经收刀,足下落无声,一拳一拳的击出。天地元气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因为来得汹涌,澎湃的气浪瞬间就能将音廊摧毁成灰,萧琰的每一拳却如巨大的吸石般,将澎湃的元气导向体内,从她身上的窍穴奔涌而入。

    因为意境洞开了屏障,庞大的元气打开了新的通路,冲向新辟的窍穴,肿胀到极点,全身经脉都鼓起,便闻一阵轻细的只能自己意会的“啪啪”声音,那是窍穴被冲开的声音。

    萧琰的拳势更加激荡,音廊中只见她的一道道残影,脚下无声,拳声却是破空呼啸,如海潮般一浪叠一浪,但音廊却极端寂静,连廊下悬挂着的一只只风铃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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