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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袭警案也好，接下来的贩毒网络案也罢，都是有迹可循的。真正关键的手段是刑侦和特勤，沪城市局同时采取了监听和线人，多种方式锁定老a的身份。
“林队，3号内线那发了一份音频资料过来，应该是老a的。”
“能不能确定？”
“暂时没有比较的样本，无法确定！”
“先放在数据库里面对比一下吧。”
“”
技术科里面好不容易拿到了点有价值的东西，立刻就忙碌了起来。
刑侦当中，技术部门就是弹药的提供者，很多重要线索都要他们来处理。要是他们哑火了，整个案件基本就停滞了。
专案组的行动会议上，宋孤烟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投影仪放出来的影像。
她在怀疑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技术科出了错。
老a怎么可能是他？
这人宋孤烟见过，而且见过好几次。
杜宪，那匹矮马的主人！
他，怎么会是老a呢？
在音频对比完成之后，就锁定了杜宪这个人。而随后搜集杜宪的资料之时，刑侦人员就发现了他身上不少问题。
别看他名下有不少企业，还做了很多风险投资，可这些完全支撑不住他的资产。大笔资金来源不明，成为了杜宪最大的破绽。
而且在追踪一段时间之后，立刻就冻结了杜宪的多个账户，并且上了黑名单，各种车站和航空公司都不会让他通过安检。
可就是在临门一脚，杜宪人失踪了，是在逮捕他的刑警小队到达之前。
杜宪走得非常匆忙，看这样子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带。
“查！”
“一查到底！”
“局长，之前你拦着我，不让我清查内部，是怕在扰乱军心。现在最大的鱼就因为这个内鬼跑掉了，再不查，就别想抓得住杜宪！”
宋长河直接在会议上发了飙。
放到谁身上，都咽不下这口气。好不容易把这个案子给深追到底，花费了多少心血，最后因为内部的蛀虫没能成功收尾。
局长也是一脸的阴沉，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妥。
局里内部出了问题，级别还不低，他应该承担第一责任。
其实在多次行动当中，会议上不少人都察觉到了可能会有人通风报信，不过出的事情都不算大，也不打算大动干戈。可谁成想，最后搞出那么大一事故。
“查，肯定得查。”局长缓和了一下会议上面紧张的气氛，“但是要有策略地查。”
“先确定好到哪个层次，坚决不能够扩大化，影响警局的正常运行。”
局长大方向定了下来，等于是给了宋长河一个底线。只要别干扰到正常运行，剩下的就由他自己处理，也算是一次弥补。
幸好宋长河有较强的原则性，不会借此机会打击异己，局长才给出那么高的权限。
接下来的两天，很多警察察觉到了市局的气氛有些异样，不过了解内情的人都是三缄其口。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谁也不好多嘴。
宋长河的动作很快，直接把一个分局的副局长送了进去，顺带着市局一位处长也因为嘴巴没有个把门，受到了处分。
其实蛀虫肯定不止那么些，不过底层的蛀虫接收不到重要信息，而且也不适合扩大打击面，宋长河才没有过分追查。
清理好队伍，接下来就是寻找杜宪的踪迹。
根据蛀虫的供述，接到行动命令的第一时间就用匿名手机发送了信息。以这个时间点来说，杜宪根本来不及跑出沪城，毕竟市局的速度也不慢，通缉令早就下发到基层。
与此同时，群龙无首的销售网络暴露了出来，在缉毒部队的协助下，沪城市局以绝对的优势，将整张网络给一网打尽。
一些骨干所交代的情况来看，杜宪和之前几起重大毒品案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和其中一个头脑也是关系匪浅。这张销售网络，最初是伪装成为实业集团，通过雇工来发展下线。杜宪耐心非常不错，并没有第一时间暴露，而是耗费了数年加以完善，形成了等级森严，单线联络的网络。
精心布置下，警方很难通过抓捕几只小鱼小虾就捣毁整张网络。不过杜宪显然没想到警方会直接由上至下，直捣黄龙，整个网络的自我保护机制根本就没有发挥作用。
杜宪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装，看了看时间，拎起了床上的包就下了楼。
接应的轿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尽管杜宪没有把这几个藏身之地告诉过下属，购买房屋的资金也是来自安全账户，房屋也是登记在陌生人下面，可杜宪心里面始终没什么底气，着急地更换另一个地点。
杜宪从来没有小瞧过警方，给自己准备了不少退路。
狡兔三窟，而杜宪至少有五六个藏身之地。
暴露之后，杜宪知道不能再留在国内，不然迟早会被警察找到。只是各个路口查得实在是太严了，他必须得安排好一切，才敢出逃。
反正不少资金都已经转移到了国外，杜宪出去照样能够过得顺风顺水。
“老大，晚上11点半，船直接去舟山，然后转道去公海。”
“上了游轮，就安全了。”开车的司机非常干练。
杜宪点了点头：“办事的人？”
“都处理掉了。”司机冷峻地说道。
杜宪一贯的方式，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那么尸体才是最能够保密的。
车很快启动，杜宪靠在后座，眼睛微闭。
第422章 无畏造英雄（三）（）
江上清风和空中明月，芦苇的摇摆，被远处传来的马达声打破。
“老大，汽艇到了。”
杜宪点了点头，司机赶紧拿了盏信号灯，朝着江面摇晃着。
远处的一个黑点也亮起了红光，快速朝着岸边靠了过来。
司机拎着个大包，汽艇上的人拉开袋子，确定了一下里面的钞票。
这些做偷渡的，都是一整套服务，针对的是一部分在国内留不下去的人，又无法通过正常的渠道出去。谁都清楚无法走正常渠道，基本上就是这人有问题。
安排出逃路线，自然会狮子大开口。您还别嫌多，有本事自己出去啊。
没这本事，就乖乖交钱。
杜宪有的是钱，而且出了国，钱只会更多，自然是不会在意那么些小钱。
通过汽艇抵达舟山，然后从那里换船到公海，那么他就等于说是逃出生天了。
不过杜宪没敢掉以轻心，越是这个时候，越容易阴沟里面翻船。只要离公海还有距离，就还不算是安全。何况黑吃黑的情况也不少见，胆敢做偷渡，就没什么不敢做的。杜宪除了要防着点警察，还得提防着小艇上开船的那几人。
“手别离开枪！”杜宪小声地和司机说道。
司机点了点头，他的手一刻都没有离开口袋。
“钟山，你跟我了多久了？”杜宪靠在座位上，突然问道。
司机抓着枪的手紧了紧，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要动手，才放松了下来。
“九年。”
“九年了。”杜宪悠悠地感慨道。
从他发家，到鼎盛，还有现在的逃亡，钟山一直待在他身边。
在利益至上的现在，才显得这有多么难得。
钟山没有接话的意思。
作为下属，他需要做的，不是附和，而是牢记自己的职责。
不管是谁要阻挡杜宪，他都需要站起来。蛇头也好，警察也罢，钟山不在意是谁，只关心自己能不能保护好杜宪。
九年了，杜宪花了那么长时间，布下一张网，可惜一朝被毁，挫败感让杜宪整个情绪都比较低落。
失败就失败了吧，到了国外再找找机会。
杜宪，一定要回来的！
等到那时，就不会再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路东行，汽艇毫不停留。
这条路线，蛇头跑了不知道多少遍，闭着眼睛都不会开错。
中途停下来加了次油，很快就看到了陆地的边缘。
上了岸，杜宪的心情缓和了不少。
“那边说的是几点钟？”
“1点左右。”
杜宪看了下手表，一点过了几分钟。
“对方也是海上过来，不一定能够准时。”钟山解释道。
杜宪心里面有些不安，在滩头来回走了两圈，突然停了下来。
除了远处些许的灯光，周围非常开阔，并不适合隐藏。
“老大，都到这里了，别太担心。”钟山忍不住劝说道。
杜宪疑心的样子，让钟山也有些焦躁。
杜宪轻笑了一声，暗道自己确实是太多疑。
要是警方掌握了他的动向，刚才下小艇的时候动手，杜宪就没地方能跑，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既然刚才没有动手，就说明警察没有提前布控，那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来了！”钟山才说完，就有一阵马达的轰鸣声。
钟山拿起了信号灯，正要打信号的时候，脸色立刻就变了。
“老大，赶紧走！”
杜宪起了身，听到钟山的叫声，有些晕。
“发动机声音不对！”钟山关掉了信号到，掏出了手枪。
做偷渡的，都是小心谨慎，用的都是改装过的发动机，马力强劲，飚起来警察是追赶不及的。而钟山听到的发动机声，则是制式，让他心里面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们能跑哪里去？”杜宪有些无望地问道。
岛屿四处环海，如果来得是警察，杜宪和钟山可能就要被赶下海喂王八。
“先跑再说！”钟山是个行动派。
不管怎么说，避开警方第一波埋伏是最重要的。哪怕是下海喂王八，也有机会。
只要等到天亮，就会有渔船出没，到时候总归是有见钱眼开的人愿意搭上他们两个。
杜宪和钟山朝着小岛的另一端狂奔，可等待他们的是数盏亮起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