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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胆儿挺大啊，你自己在这儿不害怕吗？”
“害怕啊，”谢灵陌跺了跺脚，语气已经极其不耐烦，“你快点行不行我不想在这儿多待！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啊！”
说完，谢灵陌转身就往外走。
“别别别，”那医生赶紧拉住她，赔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小姑娘在这里肯定很害怕。别怕啊，我去急诊室看看就回来，你在这儿玩会儿手机，一会儿就好了。”
谢灵陌不情愿地道：“你快点儿回来啊，我害怕，我顶多等你十五分钟。”
“好好好，我快去快回。”
那医生匆匆忙忙地跑走了，谢灵陌在原地站了一分钟，果断地进入了太平间。
太平间里阴气重，再加上周围雪柜冷冰冰的，让人有种似乎呵口气都能冻成冰的错觉。
谢灵陌虽然从小接受组织训练，但大部分时候上的都是驱魔和捉妖的课程，对太平间这种地方既不熟悉也不愿意多待。
她对着所有雪柜鞠了三躬，轻声道：“抱歉，失礼了。”
这才带上了一双白手套，上前将雪柜一一拉开。这里的雪柜不多但也不算少，几乎每一个拉开以后都能看见里面冻成灰白色的尸体。
谢灵陌连着开了好几个，都没什么异常，直到开到中间，她终于现了几个比较凌乱的雪柜。雪柜里装尸体的袋子还留着，边缘飘着几根长，但是里面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她又6续现了几个空着的雪柜。对比了一下雪柜外的名牌，她现失踪的这十几具尸体，全部都是女人的。
谢灵陌又现了一个空着的雪柜，当然，名牌上依旧是个女人的名字。谢灵陌正打算关上，却突然闻到了什么味道。
她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轻轻抽动着鼻子。那个雪柜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这个味道不是尸体腐化的味道，反而更像是……
谢灵陌皱着眉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抽屉一样的雪柜，终于在边缘的缝隙里，现了一点黑色的东西。那东西像是一滴粘液，显然应该是已经被警方取证的时候取走了大部分，仅剩下的一点在雪柜里这么低的温度下居然没有冻结。
她用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上面轻轻一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即使是那一点，腥臭之气也非常明显。
谢灵陌心里有了几分猜想，将雪柜推了回去。她再一次重新开始检查，不过这一次检查的不再是雪柜里面，而是雪柜表面。
果然，在几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她现了几个很小的凹陷。就像是用一根钢笔戳在上面一样，小而圆滑。就算仔细看了也不一定会在意，毕竟这种凹陷随便就能戳出来一个，所有人估计都会认为这只是什么东西不小心碰到的。
谢灵陌重新带好了口罩，帽子。那个医生已经跑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她也懒得等，直接回到了她之前偷护士服的那个休息室，把护士服脱了下来，却没有放回去。而是找了一个塑料袋把护士服装了起来，准备带走消灭证据。
回到病房里，老太太的呼噜还是震天响。然而门轻轻一响，黎定睿就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回来的谢灵陌，轻声问道：“怎么样？”
谢灵陌悄声走到他身边，低低地道：“调查了一下，现了一些东西。”
黎定睿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你还吊我胃口呢？说啊。”
“我觉得，应该是媪。”
“嗯？”
黎定睿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双手在肩膀上朝前一拉，做了个披在肩上的动作。轻声道：“袄？”
“不是！”
谢灵陌差点被他气笑了，无奈道：“课本里讲过的，那个喜欢吃死人脑子，长着一双羊角的又长了个猪鼻子的妖怪。”
“啊，”黎定睿恍然大悟，“是媪啊。”
谢灵陌点点头，既而又皱起了眉：“好奇怪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碰到古老妖怪的几率有点太大了？”（。）
第七十四章 医闹（）
“好奇怪啊。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碰到古老妖怪的几率有点太大了？”
这些年妖分明都已经很少了，那里突然又跑来了这么多古老的妖怪。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把他们都叫醒了，好出来开party一样。
“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就很奇怪，”黎定睿啧了一声，“太晚了，你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商量一下怎么办。”
谢灵陌点点头，在旁边床上和衣躺下了。
同一时间，北京。
灵组织大楼的办公室里，所有人匆忙地进进出出。
李长荣面带愁容地走进谢运办公室：“副会长。”
“你每天进我办公室就没有过别的表情，”谢运把椅子从面对着窗户的状态转了过来，“四队还没有消息？”
李长荣摇摇头：“没有。”
谢运闭上眼睛，头轻轻地往后，一下一下地磕着椅背：“他们这是想把行动部彻底废掉啊。一队走了多久了？”
“半小时了，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能到了。”
“嗯。另外一边呢？”
“一边这会儿在河南开封，进行得很顺利。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跟我们之前推测得有点出入，张志云的人除了爱收点小钱，其他的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谢运睁开了眼睛：“让他们把开封那边的事儿做完以后，去一趟衡南县。现在丢了两块儿血玉，不可能没有联系。让他们在衡南县那边再找找线索，明天把那只鱼妖提出来，我要再问问她。另外一边呢？”
“那边，这会儿应该已经离开丽水了。那群狼人已经全部抓住了，没有通告总部，他们两个在现场留下的痕迹也销毁了。不过丽水那边有几个不是我们的人，所以我让他们把狼人带到了河北。您要去看看吗？”
谢运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看好他们。监察部最近不是要出趟远门吗，曹成肯定要跟着去。中间让他想办法自己去一趟河北，替我问问。那两个人跑哪儿去了？”
李长荣摇了摇头：“还没找到。可能得到了什么消息，又追过去了。现在人不在丽水。他们行事还是挺谨慎的，除非特别必要，不然的话几乎没在监控下出现过，所以不太好追踪。”
“尽快把他们找出来，”谢运道，“他们肯定是从那群狼人嘴里知道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们往哪儿跑了，组织里那个老狐狸肯定知道。要是被他们先找到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是。”
谢运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一面薄薄的镜子扔到了桌子上，对李长荣道：“把这个贴到我办公室门上。”
李长荣一愣：“干什么？”
“下次进来先照照镜子，换个表情再进来，”谢运头也不抬，“一天天的够心烦了，你还给我添堵。”
“……”
谢灵陌和黎定睿在医院住了三天，谢灵陌后来干脆开车回了那个客栈退了房，直接把搬到了医院里。
与此同时，黎定睿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和沐寒之前说的一样，没一点儿毛病。
“这怎么可能呢，”谢灵陌拿着检查报告在医生面前晃荡，甚至想上去掐他的脖子，“他都胸口疼了两次了！那天在急诊室里的人全都看到了，你现在告诉我他没有问题？！”
“抱歉，检查报告就是这样，我只能得出这样的判断，”医生推了推眼镜，礼貌地说，“这样吧，我建议你们去更大的医院再做一次检查。可能我们医院的设备不够先进，你们可以去北京或者上海这种更大一点的城市。”
谢灵陌无奈，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拿着检查的单子和黎定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找个旅馆。
“不可能没问题，”谢灵陌拎着包下楼，“你明明就问题很大，我觉得还是找沐寒再看看比较好。没准你中邪了什么的，谁知道那个鬼一样的玩意儿有没有在那把刀上抹什么东西。”
“嗯，”黎定睿答应道，“等咱们把这个小棉袄抓住了就找找沐寒吧，你不是留了云洛的电话号码吗，应该挺好找的。”
谢灵陌点点头：“嗯，你前几天不是把那个图片给一个主教看了？他有没有回你什么？”
“还没，他说要找找资料，这个肯定很……小心！！”
两人刚走到医院门口，就听见了一声爆炸般的巨响。一块大石头跟着无数的碎玻璃砸了进来，咣当一声落在了医院的大厅里。
谢灵陌吓了一跳，被黎定睿搂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进门就砸。一边踹一边骂，没过一会儿医院里的椅子桌子就被掀翻在地。
其中几个看上去就十分壮实的男人抓住了几个正要逃跑的护士和医生，一脚就把他们踹翻在地。大厅不远处就是门诊区，来看病的有不少都是孩子，现在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和正在挨打的医生惨叫声合在一起，本来救死扶伤的地方瞬间乱成了一锅粥，简直比菜市场还要混乱。
谢灵陌在看到第一个男人对医生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怒了，上去就掀翻了那个壮汉，怒道：“你疯了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你居然对一个姑娘动手？！”
来的几十个人瞬间把谢灵陌和黎定睿团团围住，骂骂咧咧地就要上来动手。但这些个地痞流氓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没过一会儿就全部被掀翻在地。
这时候突然冲出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估计是怕了谢灵陌的伸手不敢冲上来，只敢在隔着两米多远的地方冲着她哭喊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野种，你帮这个被狗吃了心的医院！哎呀！！”
那中年妇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着大腿哭道：“这黑心的医院啊，他们害死我的女儿不说，尸体都不留给我们啊！老天呐，你睁开眼睛看看啊！看看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医生，害死人不偿命啊！！”
谢灵陌在皱紧了眉，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