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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婲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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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女俩坐在家庭公寓的布满夜丁香花草幽香的阳台前,每人一杯黑啤,恳谈会一样,彼此欣赏着、沟通着,惬意极了。

    平涵涵喝了一口冰镇黑啤,朗朗上口地开始了:

    “老妈,您千万别生气哦,我最听妈妈的话了,不过三十岁不看您的书,真的,我只偷偷读过您的三篇短篇,结果一下子就爱得不得了,就又读了第二遍,结果便背咏了下来。

    之所以知道自己会背咏下来,是因为有一天,我硕士同学问我,读没读过您的,我说读过三篇,然后您的这三篇短篇就从我嘴里出来了。

    这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呵呵,因为我读书要想背咏下来,一般都得三遍以上才行的。

    好了,书归正传,我开始朗诵了哦!老妈且仔细听来,如果有误,敬请谅解吧!

    第一篇短篇《清明》:

    10岁那年,一节课堂上,我认识了清明。

    秦老师说,你坐到那个空位子上吧。我往教室后边一看,一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白胖女孩前面有一空位。

    我刚刚坐上去,有支小小的硬硬的东西戳了一下我的后脑勺,清脆女童音响起,喂——,我叫路清明。我有点恼,回头横了一眼,有这么起绰的吗?却看到了一张哧哧笑的白脸,淤肿着拧成了一朵花,一朵纯白色的太阳花。之后,我发现,这个叫路清明的女同学,每当意气风发的时候,白胖脸就像那种没用过的素描纸有光泽的那一面一样,闪着灿烂色泽,否则,白胖脸就像其反面,纵横纹路,晦涩干枯,却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苍白。

    放学时候,我发现我俩需要长久地走在同一条车水马龙的柏油路上,再爬过一扇关闭的大铁门,窜过一片硕大的杂草苗圃,就可各回各家。她家住部队营职平房,房后有一大片小草,走近一看,却是墨绿幽润的细长松式叶条。她指点江山般地一指,这是太阳花,我爸种的。等花怒放时,有花开的声音。顿时,我眼前一亮,花开有声?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为此,我放弃了跳皮筋,虽说我的皮筋超级弹性,跳的技巧也是绝对的佼佼者;甚至我还抛弃了打乒乓球,虽说我的拍子是双面胶的,发球的飘忽抽打的凶猛又无人能比。我只陪伴一个人——路清明。只要我俩一听到老师说下课,我们就一溜烟跑到走廊上,席地而坐玩“羊拐”,那是一种由乒乓球和羊拐组成的游戏,常常看傻了一圈的同学。

    课堂提问,我从未叫老师失望过,作文也都被当做优秀范本来宣读。一次改选班长,我这个转校生居然全票通过,我的热忱被激发。我用零花钱买来四张伟人画像箴言,分别贴在教室的墙壁上,但我不知道图钉遇见了坚硬墙体就自动颓废不够使了。同桌男生黄河就飞奔而去,回来时候,不仅递给了我10个图钉,还有一根冰激凌。我赧色,不肯接手。清明蓦然闪现,说,给我吃吧,不然,都化了。我一怔,觉得那黏黏的奶油色,像极了清明幽幽的眼神。她毫乎地在我们的注视下,张开了大嘴巴,伸出了长舌头,淌下来的白色液体就被接住了。我调皮地看着她的身后,叫道,路叔叔,您好!清明立刻想要转头,却一甩冰激凌,身体倒地,不省人事。吓得我们慌忙去叫秦老师的时候,她又醒过来。从此,我知道了,清明是不能被吓唬的。

    放暑假前,我去给秦老师送考卷至家,才知道她原来有个嗷嗷待哺的女儿。饥饿叫那个小婴儿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哭闹,而我的老师却只能红着脸一头汗地拼命煽着蜂窝煤。火上,是一锅大米粥,依然还是稀汤寡水的。我知道秦老师是代课的知青,所以我大声叫嚷,老师您等着,我家有两袋奶粉和白糖,我这就去拿给您女儿喝。要知道,军人家庭再有特殊的待遇,我也是相当长时间里没有尝过牛奶的滋味了,白糖也是昨夜刚刚用沾了水的筷子偷偷地捅破牛皮纸包装,才品尝到了一点点甜的味道。

    最好的补偿,该算是清明给予我的新奇了。那个夏天,我一连数十个清晨都蹲守在花丛里,终于听到了太阳初升时,渐渐绽放的娇艳妩媚的“死不了”“嚯嚯——”花开的曼妙声音。太阳升得愈高,花开得愈姹紫嫣红,声音也就愈訇然铿然。

    一开学,听说秦老师被退回原知青点了。新来的班主任抖动着苍苍白发说,个别女生不自重,自个谈恋爱不说,还学会了溜须拍马。像什么话!现在,我们改选班长。于是,除了谷雨——一个脸颊上散落着雀斑的会吹竖笛的小女生,我几乎被全票否决。而清明居然投了她自己一票,以绝对优势当上了班长。宣布的瞬间,我转头,看到她的脸颊上居然飞上了绛紫色,就像一朵红得发紫的半支莲。

    从此放学路上,我就被男生追杀——大,圆又圆,叔叔带你上公园,不要急来不要怕,前面就有汉子亲——羞辱中,我似乎总能看见一张白胖脸开成了纯白午时花。

    来年清明,我们被要求去给烈士扫墓。路清明叫她爸开着一辆军用大卡车送我们去陵园。亢奋中,我也挤在了最前面,毕竟那儿可以感受风的气势。清明挤过来,冷色地说,你——不准乘这辆车!我说,为什么?这是集体活动。她说,这是我爸的车,我说了算。说实话,那一刻,我恨死了清明。好在突然一踉跄,大卡车轰隆隆地就开走了。

    离开陵园大门的时候,我猛然听到一声呐喊:——我回眸一瞥,看到了清明,她正站在离去的卡车尾部,双手举成喇叭型。我一转身,孤寂地一个人绝尘而去。

    倘若我知道,那将是我们最后的一次绝杀交往,我一定会追上去,至少也要搞清楚她想对我说什么?清明,最后,你到底想要对我说什么呢?

    那天,是清明,别班的同学也一窝蜂地挤上了那辆卡车。土路泥泞,汽车颠簸,小学生们夸张地一个压一个地挤成了一团,最底层的那个小女生,就是清明。

    黄河哭泣着,说,要不是清明,我,就是被压在最底层的那个人啊。

    我知道清明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也知道她本该“死不了”,但她就这样夭折了,永远住进了烈士陵园。

    清明说,花开有音。

    花开要有音,成了我的座右铭。

    注:太阳花,俗称死不了、午时花、半支莲等,属于马齿苋科一年生肉质草花,原产巴西,有见阳光才绽放的习性。将它拔出或摘下一段,置阳光下暴晒,或放置许久,看上去已奄奄一息了,但插在土中,稍有湿润,它仍能神奇般地成活。

    第二篇短篇《冬至》:

    冬至不端饺子碗,冻掉耳朵没人管。这节气是北半球全年中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过了冬至,白天就会一天天变长,黑夜会慢慢变短。

    早已降临了的黑暗,还滞着他的脑子,什么事都想不动,越是思考越是一片苍白,思维如同刚刚参观过的造纸厂里那池**,黏稠。混沌。蠕动。他想不去想了,却好像被人揪起衣领狠狠一甩,甩进一个幽深的黑洞里,四壁都是碎玻璃,闪着幽幽的光,锋利的棱角尖叫着,身体每一处与碎玻璃的懵懂相撞,疼都呈放射状钻心而来,却又找不到具体的痛点,甚至,甚至痛的深处,隐隐约约地、模模糊糊地,竟浮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愉悦。

    这,大概就是他一定要思考的缘由。近段时间来,他和小男生们一起,在放学路上,大呼小叫,编织顺口溜:大,圆又圆,叔叔带你上公园,不要急来不要怕,前面就有汉子亲——可是,这些,似乎不再能够羞辱同桌小女生——路清明起的蛮适合她的绰,谁叫她姓平呢?谁叫她总是意气风发处处优秀呢?作为她的同桌,他已经被男生们讥讽为她的汉子了,他当然要和她划清界限。他先是用刀刻出“三八线”,只要她的胳膊肘胆敢侵犯他的领土,他必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铅笔刀、中华铅笔直接砍去戳去,听到她的尖叫,他们都开心大笑,在笑声里得到一份愉悦、认同和信任。她越痛苦他越得意,她越躲闪他越要变本加厉。他想出了一种击打她尊严的最好办法。每天放学路上,他捡来碎石块、树枝条,甚至半截砖块,追赶着她的踪影身姿,甩过去抛出去——起先,她会撒腿就跑,越跑他们越追。后来她只是偶尔躲避,疾走不理,他们就身前影后侮辱她撞击她。

    今晚,她居然听到他们追杀的声响后,立刻站住,回转身体,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们,高呼一声:“有种的,上来,单挑!”一帮子的小男生全体凝神,呆了,傻了。高年级那个捣蛋鬼一脸坏笑,叫嚷道:哈哈,黄河,你媳妇要和你打架了,还不快上!噢噢哦——快上噢!于是,一片唏嘘喧嚣嬉笑声响起。羞愤中,他不得不撸起棉袄袖子,露出细长白胳膊,握紧双拳头,冲向前去。却后撤一步,左手伸前挡住他的拳头,右手一个拳击,他的胸口就被重重击中。一股惊慌与无助突然之间横生而出,他想转动一下脑袋,却发现不行,一丝力气都没有。胸腔里也正嘎嘎地响成一片,仿佛是老房子上已经尘土堆积的黛瓦,突然被撬开,七零八落地一块块坠地,杂碎地散乱在黑乎乎的泥土上,那黑泥正拼命挤出来,潮气与霉味交织迸发。恍惚中他的衣领被拽住,右腿脚裸处被猛然一撞,他就被撂倒在地。

    一帮臭小子目瞪口呆。

    拍了拍袖,扬起脸,清亮地叫道:“谁再来?上!”

    一帮臭小子甩掉手中物,立刻都做鸟兽散。

    他也吓得大气不敢出,甚至害怕爬起来。粗粗喘着气,越喘越粗,他以为她马上要哭了,是的,虽然她胜利了,但是这段时间他们欺辱她也的确太狠够凶了,她需要一场哭。可是,她没哭。很奇怪,一般大堤将决之前,总是要有所酝酿有所积蓄的,可她却突然身子一缩,哭意都没了。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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