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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本来还想说即使他见到的自己的动作也很有可能是假的,但想到伯恩可能会更听不懂,还是点头应道:“好,就这样。”
巴克尔回过头来,见西斯和伯恩落后了一大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快点,别磨磨蹭蹭的,玛丽莲跑了怎么办!”
西斯连忙加快脚步走到巴克尔身边,“放心吧,她跑不了的,她不还是住在这里吗?”
巴克尔听了有些赞同地说道:“对,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
时间仿佛加快了许多倍。或者是某些记忆被删除了,或者是某些情景被省略了,总之,西斯再次睁开眼睛时,就见到小河边一个女孩蹲在那里好像在洗着什么东西。
从背后看,女孩穿着的是干草编织而成的裙子,身形异常瘦小。
巴克尔走到河边,伸手就将女孩手中的东西抢了过来,嘴里讥笑道:“反正你都这么瘦了,还是少吃点吧。”
女孩一声不吭,却一把抱住巴克尔的手就咬了起来,巴克尔惨叫,用脚踢,用拳头打在女孩身上,女孩却始终不松口,就像是黏在巴克尔身上一样。
巴克尔回头朝着西斯和伯恩大叫道:“你们两个快把她拉下来了,痛死我了!”
伯恩立刻就想挪动脚步,却被西斯拉住,在这里还没有摸清情况之前,西斯不想轻举妄动。
最重要的原因是,西斯刚刚想有所动作时,就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股恶意,如果他执意要去帮助巴克尔去伤害这个女孩,很可能立刻就会有危险。
见到西斯和伯恩无动于衷,巴克尔忍不住怒骂了起来,“你们两个叛徒,等到我抢到红薯之后,一点也不会分给你们。”说着,说着,他的眼中竟然冒着黑气,就像他的身体中有什么东西隐藏着。
西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感觉没错,当然不会被巴克尔几句话就说动,“可以,抢到的红薯都归你,我们不会要的。”
伯恩本来是想去帮巴克尔的,但被巴克尔这么一通说教立刻就有点生气了,还嘴道:“谁稀罕那一点吃的,我家里多的是。”伯恩在这里的家是一个农场,最不缺的就是肉,他昨天可是吃了个过瘾。
巴克尔冷笑了几声,嘴中不断重复道:“混蛋,混蛋!混蛋”他猛然大吼,音量似乎要撕破天空,西斯和伯恩都捂住耳朵。
但这一切对咬住他的手臂的女孩没有半点影响,无论是巴克尔的脚踢还是拳头,女孩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一样,巴克尔无法,只得将手中的红薯扔出去。
女孩就像是见到骨头的小狗一样,立刻就追上红薯,将之抱在怀中。
第70章 祈求()
巴克尔却不想就这么罢休,他从河岸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女孩走了过去,眼睛血红,背后隐隐有一个头上长角的虚影。
天空开始聚集乌云,几乎要压到了地面,闪电开始在云间窜动,周围的虫鸣鸟叫全部消失,世界似乎陷入了沉睡。
西斯知道待会儿就会有什么什么将要发生,他已经感觉到了怀中的人皮纸正在发热,并且热度越来越高,他已经能预感到,就要有让人皮纸的主人愤怒的事情发生。
就在巴克尔快要走到女孩身边时,一块大石头后面窜出了一个男孩拦住巴克尔,眼睛瞪着他。
巴克尔却脚步不停的说道:“戴维,你这个小杂种,你也要阻止我吗?”
戴维没有说话,但是微微颤抖的身体在说明他的主人多么愤怒。
巴克尔笑了笑,还有些稚气的脸上满是怨毒,他将自己的头凑近戴维低声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和你的姐姐连自己的父亲是谁也不知道吧?你那个婊子一样的母亲也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上过才有了你们两个,不是吗?”
说着,巴克尔用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着旁边的小河说道:“她好像就是跳到这条河里溺死,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肮脏的魔鬼崇拜者也会自杀,难道她是感受到了迟来的耻辱吗?哈哈哈”巴克尔大笑起来,看着玛丽莲和戴维仇恨的眼神,他笑得更快乐了,就像是一个乞丐捡到了一块金子。
天空的乌云压得更低了,雷声回响,巴克尔和玛丽莲姐弟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移动。
“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以魔鬼的名义,你活着不得好死,死后不得安息!”
戴维忽然疯了一样朝巴克尔冲了过去,嘴中不断发出沙哑的吼叫,仿佛要用眼神将巴克尔杀死一样,冲了过去,双手抓到了巴克尔的衣服。
巴克尔听到了戴维的诅咒后异常慌乱,被戴维冰凉的双手抓住更有一种恐惧,他胡乱地挥舞拳头,双手一抖,竟然将戴维甩到了小河之中。
小河看上去似乎不深,但戴维被甩到河里之后,挣扎了好几次,都想要站起来,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拉着他的身体,一连串的气泡之后,戴维就消失在了河面,彻底没有了声息。
巴克尔始终都是看着,直到戴维消失在河面一小会儿之后,他才开始感觉到恐惧,他朝一旁冷漠看着他的玛丽莲说道:“你看到了吧,是意外,是他先上来打我才掉进河里的,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是不是?”
玛丽莲没有说话,用灰蒙蒙的眼睛看着他,目光中不带任何感情,就像死人一样。
天空中的乌云似乎已经积蓄够了,终于开始下起大雨,西斯下意识尝了尝落在嘴唇上的雨水,是咸的,就像是某个人的泪水一样。
仿佛某个开关再次被某个人打开,四周的场景开始虚化,一切都变得模糊,隐隐地,西斯看见一个人在虚无中看着自己。
西斯也正对着那个方向问道:“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那个人没有回答,西斯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眼前一黑,再次失去意识。
这是一个大厅,木质的柱子支撑起高高的天花板,墙壁上是一块块闪亮的铜片,地上密密麻麻地站了许多人。
西斯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自己站在人群中央,伯恩就在自己旁边,人群前方的空地,站着一个年轻人和巴克尔。
伯恩立刻就习惯性地抱怨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这里了?还有完没完?”
西斯看着前方的那个年轻人,那也是他已经见过好多次的人,被火烧的人,被魔鬼诱惑的人,被鞭打的人,虽然西斯从来没有记住他的面孔,但现在看到那个人的脸传来的那种看不清的感觉提醒他,就是那个人,那个普利特,被称为魔鬼之子的人。
此刻,普利特对着面前长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头哀求道:“为什么?巴克尔杀死了我的弟弟,为什么不惩罚他,还要剥夺我唯一的财产,我的房子?”
白胡子老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是戴维先动手的,戴维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但是巴克尔的手臂被咬伤,你必须要代替戴维做出赔偿!”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许多人高举手臂欢呼。
“说得好,要我看,就应该将这些留着肮脏血液的人赶出村子!”一个老太太唾沫飞溅,红着眼睛大声说道。
“惩罚是不是太轻了,戴维的母亲可是召唤过魔鬼的人,一个肮脏的邪教徒,他的嘴里也一定流淌着剧毒,只是将他们赶出房间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一个中年男人一边挠着下巴,一边认真分析道。
一个女人也说道:“戴维该死,玛丽莲该死,普利特更是该死,他们的出生就带着罪恶,比杀人的罪犯,凶残的强盗更加可恶,为什么不将他们烧死呢?”
普利特听着下面的议论声,只能默默地选择接受,自己一个人默默地离开。
他身边的人立刻像避开毒蛇一样避开了他,普利特畅通无阻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是不少人在他走过时往他脸上吐着唾沫,嘴里骂着“恶魔”之类的词。
西斯只是看着这一切,就在普利特快要走出时,他忽然回头看向西斯,虽然西斯还是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的伤心,他的怨恨和痛苦。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几个男人诡笑着走了出去,在普利特还没有回到家里的时候,趁机将普利特的妹妹,玛丽莲带走,却再也没有带回来。
西斯只能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这些,伯恩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发现他直接从那些男人的身体之中穿了过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西斯看见普利特将自己的手掌割破,鲜血流出,也看见了他对魔鬼发出请求。
第71章 沉沦()
魔鬼全身笼罩在黑袍中,他走到普利特身边,双眼对视普利特的双眼,摸着他的头说道:“我的孩子,我唯一的儿子,第一次我会无偿答应你的请求,但以后你就必须付出代价了。”
西斯看见魔鬼黑袍笼罩的阴影之下,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在打量着自己满意的作品。
普利特低头,轻声说道:“我的父亲,我终于要对你许下第一个愿望了,我要这里的人笼罩在复仇的火焰之下,我要自己失去全部的痛苦的记忆,再也认不出你。”
魔鬼似乎对普利特的愿望并不惊讶,他低声说道:“你生来就流淌着罪恶的血液,阴影如影随形,你尽管逃避吧,当你想起一切之时,你会后悔滥用魔鬼的馈赠,但是现在,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普利特跪下,再次抬起头时,魔鬼已经消失不见,他出现村庄之外,失去了有关魔鬼的记忆,但痛苦还在。因为那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黑暗,连魔鬼也不能清除的创伤。
当夜,一伙强盗袭击了村庄,他们抢夺,他们屠杀,他们一把火烧掉了满是尸体的村庄,他们满载而归。
普利特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了自己的家,见到被烧得焦黑的身体并没有吃惊,就像他们本该如此,他开始平静地生活着,知道腊斯克镇派出的调查官到来。
调查官是一个满身肥肉的大胖子,是在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