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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谢姜问过这句,立时便知道自己问错了。
其一在于陈王只下诏而没有退兵。这种作法使得众人投鼠忌器。
其二便是己方要有动作,必需先知晓小封王对元膺的态度。
陈国王宫。
陈王一手伸入姬人胸前揉了几揉,待这姬人嘤咛一声,他便饮了口酒,另只手一捏这姬人下巴,低头将酒水哺了进去。
这姬人喉中一时“咕咚”连响。
厅里只几位谋臣亦是左拥右抱,各各于服侍在侧的姬人狎玩。
“那逆子总还是本王嫡子。”陈王抹了脸上酒渍,抬起头来。
他一抬头停手,众谋臣亦是推开美人儿抬头看向上首王座。坐在左侧最前列那人叹息道:“大王心慈,就算吕候谋逆大王总还念着血浓于水。”
陈王眼眉一垂,脸上现出几分黯然伤神来,揣了酒又一饮而尽。
只他眼睑垂下时,眼眸中冷笑得意之色毕露。因谋士一直看着他的神色变化,旁人没有看出他是惺惺作态,这谋士倒是窥见了两分。
谋士眉头一皱,一手扶额,一手撑着桌沿儿站起来:“臣不胜酒力大王且允臣告退。”
殿中众人哄笑:“卢大人想搂姬人快活,快去。”
“殿后便有榻,上大夫索性抱了姬人去!”
卢蛟扶着额头,做出付熏熏然的架势,待踉跄出了大殿,便有亲信随侍上前扶住。
马车辚辚驶出王宫。
甫一出宫门,卢蛟眉间一清,坐起身来写了几行小字,随后又装入竹筒以蜡封妥。这才由鸟笼里抓了只灰扑扑的雀儿出来,边叹气,边拿了竹筒子往鸟爪子上捆:“这只雀儿总飞不快若是那只八哥便好。可惜下棋输给那厮啧啧。”
近两天楚国坊间盛传“当初老楚王死,非是陈王死于所派刺客之手,而是被王室中某人所杀”
这个传言先时只在坊间流传,而后不知怎的越传越烈,渐渐传入楚国上层权贵氏族耳中。
单只捕风捉影的一些流言,这些权贵们听过也便一笑,哪知不过数天,传言中的某人便又成了楚王庶弟。
楚国国内一时大哗。
只这些还不算完,过不几天,坊间又流传楚熙生母栖夫人曾是陈王宠姬,陈王得之她怀了身孕,这才将其送于楚王
时下人最重嫡庶,亦最重血脉子嗣。再是想谋权谋利,众权贵总不肯将他国人拥戴为王。
支助私兵的权臣下令退了自家私兵,供献财物粮草的世族中断了供应粮草。
楚熙招集的十万兵马,一夜间只剩下一小半儿。
浮云山顶。
“此时想必小陈候正焦头烂额,夫人是下山还是。”萧仪掀帘子望望天色,转回来问谢姜。
谢姜眸子一闪,低声问:“郎君是等小封王的动静?”问过这句,眉尖儿一蹙,又道:“我怕郎君会失望。”
其实现下陈元膺失了陈国这个倚仗,鉴于先前三司给事严守正,并申诚公的“自首”,封王绝对可以下令杀了他。
只是以谢姜对小封王的了解,这人阴险狠毒有之,胆气血性却是少的可怜。
听她这么说,萧仪淡淡一笑道:“我知。”
知道了还坐的住,难不成还有什么打算?谢姜眸子一转正要开口,陡然听见又有马蹄声渐奔渐近,且这回是直奔马车过来。
谢姜不由转眸去望窗外。
萧仪两眼由她小脸儿上一扫,探身推开了车门儿。
第164章 欲得欲失先脱身()
他推开车门时,谢姜只看见一匹枣红骏马由车后一掠而过,马上人黑衣当风,到了车门处才勒住马缰。【全文字om】
谢姜心下一跳,不由自主又扭脸去看车门。
留白翻身下了马背,上前揖礼道:“见过主上。”
其时山风凛冽,这人脸上额上汗珠滚滚,且衣摆与靴子上又泥渍斑驳点点,似乎急慌中赶了极远的长路。
谢姜眸光流转间从他身上一扫,转瞬又去看萧仪。
在萧仪眼里,谢姜一向是“纵使心里慌的掉底,脸上仍会气定神闲”,像此时黑眼珠儿骨碌来骨碌去,看罢这个又扭脸看那个的情形,倒真是少见。
萧仪只觉此时她这种好奇探究,就如同卸下揣庄沉稳,尽显出小女儿娇态来,不由心下一软,低声安慰道:“莫急,昨日我令他去了新都,这会儿想是禀报王宫里那位有甚心思。”说罢,眸光一转,看了留白:“甚事?”
留白沉声道:“昨日高阳大人与常濞常大人上表,言小陈候包藏祸心,应即刻拿下,开始时封王震怒。”
开始时震怒当然还有后来
萧仪回眸与谢姜一对眼神儿,复又扭脸去看留白。
留白却眼珠子滴溜一转,左右看了几眼,眼见乌铁山手按着腰侧站在车旁,且七八步外又守着泼墨等人,这汉子便上前踏了半步,待离车门近了些,这才压下嗓音道:“岂知到了后半夜,封王又密诏安世昌进宫。”
说到这里,这汉子眉眼一沉,声音愈发低了下来:“仆见情形不对,便令暗人去后宛,始知昨晚封王与南威夫人同宿,南威夫人言陈王明里贬斥吕候,事实封王若要敢对吕候一丝不敬,陈王立时便会挥兵东进。”
萧仪听了唇角一挑,露出几分讥诮来:“这个南威夫人倒是颇有几分见识。”
谢姜知道他说的是反话。
其时陈王父子反目,正是杀陈元膺,且一鼓作气将他伏于封国的人手,连同一众盟约者连根拔起的大好时机,这狐媚妇人竟然说陈王是以嫡子做饵。
真是狐媚子误国!
谢姜心里嘀咕了,干脆探身去问留白:“这么说宫里那位打算好好款待陈元膺了?”
方才她坐在车内,因萧仪挡住了,留白便没有看见她。
现下她探身出来,留白忙躬身揖礼:“属下见过夫人。”
“这些个虚礼免了。”谢姜摆摆手:“你查南威夫人?”只是问了半截儿,谢姜心里忽然一动。
跟随观津崔老夫人时,韩嬷嬷养成了挖人阴私的“习惯”,后来小封王继位,老妇人闲瑕时又“重操旧业”,动用一切手段,重整了本新册子出来。
做为倍受小封王宠爱的姬人之一,南威夫人自然在册。
谢姜边回想书册子上关于她的记录,边看了萧仪道:“这个南威夫人,是两年前召陵大族陈柏言所献陈柏言的庶夫人是陈国人。”
萧仪眉头一皱。
留白则抬手擦汗:“属下无意中曾见南威夫人与吕候新晋的美人儿私语。”
这个南威夫人,十之**与陈元膺脱不了干系。
萧仪抬手揉揉额角。
谢姜弯了食指去挠鼻尖儿。
自打早起得了消息,陈元膺便脸色阴沉,在榻座上坐了。他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仍是倚着榻背,仰脸虚虚看着房顶。
没有人敢说话。
骄阳见两个亲随垂手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便眼珠一转,悄悄挥手让两人退下。
按说这两人做为亲随,向来是不将姬人看在眼里的,只一来这会儿元膺脸色令人捉摸不透,二来近几天骄阳时时与元膺腻在一处,眼见有几分受宠。
两个护侍相互一使眼色,便悄未声退了出去。
待后头那人回身关妥房门,骄阳扭着腰肢,上前一搭元膺肩膀,骄声问:“候爷在想什么?”
元膺眸子一斜,冷冷落在她脸上。
骄阳心下一寒,抽抽嘴角,强挤出几分笑来,慢声细气道:“以妾来看,候爷若是想走,谁也留不住候爷。只不过此时候爷既想走,又想掳了九夫人走,妾猜的可对?”
骄阳自认为元膺现下离不开她,又十分自信自己看人向来看的透彻,殊不知元膺这人最恨旁人窥测他的心思。
且虽然元膺用她,开始不过是查探人皮画,再来不过是知晓谢姜的一举一动。
现下这两项都不需要了
元膺嘴角向上一挑,似笑非笑道:“卿有妙策可助本候?”
那个妖妇除了脸好看些,心思诡诈些,又哪里比得上自家?
骄阳心里暗骂,脸上却眉头一皱,做出几丝儿为难来,细声细气道:“依现下来看,有萧郎君护着,且候爷不如先脱身,等脱了身再谋求以后。”
方才骄阳是侧身抚触元膺肩膀,此时见他又两眼定定望向窗外,且眉头皱的愈发紧了,骄阳便蹲下身子,大着胆子偎去他膝间。
元膺脸上厌恶之色一闪,只眉头几皱几舒,忽然站起来。
骄阳尖叫半句,忙捂着嘴。抬头惶惶然去看。
元膺神色如常,沉声道:“郭北可在?”
其实郭北早一刻前就回来了,只不过他见屋门关了,且一众护侍又躲的远远的,这人便闷声站在门外。
此时元膺一喊,郭北应声推门进去,揖礼道:“属下在。”
“封王派了谁来?”元膺张嘴便问。
郭北沉声道:“安世昌安大人。”说罢,语声稍一迟疑:“封王令安大人送候爷走。”
送元膺冷冷哼了一声,什么送,分明是监视自己出不出封国。
罢了,这个贱妇说的对,当此之机应先脱身。至于那个小妇人元膺牙根儿一咬,待回去平复了国内,介时领兵前来,不怕她不服软。
乱纷纷想到此,元膺冷声吩咐道:“备马,下山。”
国内陈王下诏,边境上几十万兵马已形同虚设,这些个亲信随侍也是惶然。
众人在屋外听见,不等郭北出来传令便开始整马收拾物什。
屋外一动,留白乌铁山两人看见,正待回身禀报时,又见元膺从屋里大步而出,且身后又跟了骄阳。
两人出了门便往马车而来。
第165章 怀心事不辞而别()
屋外一众护侍见元膺出来,两名亲随忙牵了马,另几十个护侍亦一手按刀柄,另只手牵着马缰,转而看向元膺。【无弹窗网om】
是拼杀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