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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归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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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下立时喜不自禁。

    但她生性谨慎,怕叫景丹空欢喜一场,所以等景丹醒来后也没有告诉他。

    反倒是景丹临出发时告诉她感觉今天状态不错,让她放心。

    她笑着点了点头。

    可心里仍是忐忑不安。

    好在直到迟暮鸣金收兵时,既没有人跑来告诉她打了败仗,也没有人通知她景丹又犯病了。

    等到三天后汉军攻破弘农郡,景丹策马当先率军入城时,她终于含泪道:“夫君,你有没有发现你已经两天没有犯病了?”

    景丹这几天都忙着用兵遣将,三餐都是胡乱对付着用的,哪还顾得上关心自己的身体?

    经由甄氏这么一说,他才发应过来。

    是啊,他还带着病呢。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马声嘶鸣他听不到了,百姓欢呼他听不到了。

    他眼前只有泪流满面的甄氏。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像洪水般灌入他耳中。

    …………

    弘农郡的捷报传入却非殿时距离景丹走不过才五天的时间,刘秀一面派使者前去慰劳嘉奖景丹,一面和郭圣通感慨她的医术高超。

    她站在望楼上,俯瞰着早就平静下来的洛阳城,回过头对他淡淡一笑。

    她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她的医术不是用天赋可以说的清的。

    前世学过吗?

    又是谁教的她呢?

    她不知道。

    而且,知不知道又如何呢?

    都是过去的事了。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被飞鸟送来,刘疆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扑进刘秀的怀里。

    “父皇……抱抱……”

    刘秀笑了。

    郭圣通也笑了。

    他们都不知道,前世时景丹在临危受命后死于军中。

    历史又一次悄无声息地被改变。

    …………

    菊花开遍洛阳城的时候,足斤重的大螃蟹被送进了却非殿。

    然而,这一切都和身为孕妇的郭圣通无关。

    她只能用目光注视着刘秀,看他吃了一个又一个。

    而后望向自己的孕妇餐,慢吞吞地吃起来。

    刘疆一点都不明白母亲的难过,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虾仁炖鸡蛋好吃。

    他已经长了两个门牙,喜欢用牙咀嚼食物的感觉。

    齐越宝便不再把虾仁剁的碎碎的,而是整个地放进来。

    刘疆很喜欢这样,吃的一脸幸福。

    用过晚膳后,一家三口会一起出去走走。

    时辰若还早,他们会走上复道,看夕阳一点点爬满宫城。

    一天很快。

    可在这时又很慢。

    …………

    下元节的前一晚,下了场大雨。

    这雨没有半点征兆,忽地就来了。

    狂风骤雨很快就惊醒了郭圣通。

    没有打雷,但她仍是有些担心自己睡的刘疆。

    刘秀将醒未醒地睁开眼,又迅速地闭上。

    他伸手把她按回去,手在她背上连拍了几下,含糊地道:“青素陪着他呢。”

    青素做事一向稳妥,刘疆也喜欢她,她相信刘疆真醒了青素也能很快哄好他。

    她只得又躺了回去。

    幽暗的光影漫在床帐上,描活了其上的云鸟。

    刻漏缓缓地走着,滴答滴答。

    殿里静到了极致。

    雨声被无限放大。

    刘秀把她圈入怀里后,很快便又沉沉睡去。

    她忽地睡不着了,在暗夜里睁着眼睛想事。

    近来平静的很,她想的多半是前世的事。

    她都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可前世于她仍是蒙着层厚厚的纱。

    她始终不知道全部的前因后果。

    可,她没处去知道。

    前世的自己就住在她心底,但她坚持不告诉她。

    她有时候想,会不会这辈子到死她都不会知道前世的所有。

    但也没关系。

    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的。

    快乐也好,痛苦也罢。

    她到底是活在现下啊。

    她把《黄帝内经》翻来覆去地背了几遍后,终于也有了睡意。

    她做梦了。

    她回到了八岁的时候。

    她提着裙子快步走在阳光下。

    这是去穹霄院的路。

    她心下欣然,越走越快。

    一个身影从里面冲出来,阿姊阿姊地叫着。

    她无奈地站住,“一会再摔了。”

    郭况不管,上来就要去拿羽年怀中的剑。

    她让进去看,郭况便答应了一声,又抢先往里跑。

    穹霄院还和记忆中一样,西边种着白榆,南边种着梅树同槐树,东边抄手游廊前是葡萄架。进到里间廊下,有五六盆精心修剪过的兰花正摆在太阳下晒着。

    兰花葱绿细长的叶子轻柔地舒散开来,明黄色的花朵点缀其间,清丽幽雅非常。

    她忍不住蹲下来摸了摸兰花。

    郭况停下来,笑吟吟地道:“阿姊一会抱一盆最好的回去。”

    她笑。

    这是记忆中没有的。

    她喜欢这个梦,温馨又美好。

    她放松了心弦,跟随着记忆的脚步陪郭况看剑、玩叶子戏。

    将近午时时,她带了郭况去母亲院里用午膳。

    阳光明晃晃的,风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沙沙作响。

    庭院中的楠木衣架上晒满了被子和冬日的衣物。

    和记忆中一样,几个半大侍女拿了藤拍一面嬉笑一面拍打被子,见得有人出来忙躬身行礼。

    她知道,她该看到她小时候睡过的摇车了。

    她不想看到它。

    她低下头径直穿庭而过。

    可有什么绊了她一下,她摔了下去。

    她扒拉着身边的东西站起身来。

    等看清让她借力起来的正是那个红漆木绿柳条的摇车时,她楞了住了。

    摇车前头绑着两串银铃,风一吹,清脆极了。

    这声音似是回荡在她灵魂深处,让她不禁头皮发麻。

    有什么在拼命冲破禁锢,向她涌来。

    她闭上了眼睛。

    周遭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郭况不见了。

    羽年也不见了。

    只有银铃铛的响声,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有人争吵起来。

    那是父亲和母亲的声音。

    是他们在吵架。

    母亲的声音又尖又锐利,父亲的声音温柔又无奈。

    她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失态,她很想问母亲是什么事。

    可她睁不开眼来了。

    光线太刺眼。

    她听着父母越吵越厉害,却又听不清他们在为什么争吵。

    她越来越焦躁。

    她很想很想让父母不要吵了。

    她很想很想告诉母亲,父亲很快就要离开他们,为什么还要吵架?

    她想母亲在以后会为此后悔不已。

    可没有人理她。

    她管不得那么多了。

    她一咬牙,睁开了眼睛。

    强烈的光线刺的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止不住的流泪。

    她捂着眼睛跌落在地。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

    她猛地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可,她惊愕地发现她既不在漆里舍也不在却非殿。

    这是还在梦里?

    而且,这地方她还出奇的熟悉。

    但又想不起来在哪。

    父亲呢?

    母亲呢?

    他们在哪?

    又为什么吵架?

    她现在又会梦见什么呢?

    她深吸了口气,坐起身来。

    不对,不对……

    她怎么小了这么多?

    她望着自己胖乎乎的小短手。

    这是几岁?

    隐隐传来争吵声。

    她倾耳听了听。

    她一下掀开被子。

    是父亲和母亲!

    她的心一下激动到无以复加。

    她现在应该是三岁吧。

    三岁的孩子照说应该记事了,即便很模糊,但总会记得些什么。

    但她很奇怪,她什么都不记得。

    哪怕是父亲,她都不记得。

    全靠母亲回忆给她听。

    可怎么能不记得呢?

    父亲那么爱她,她怎么会记不住他?

    她跳下床来,看着陡然变高了许多的家具有些好笑。

    她甩开腿往隔壁跑。

    啊——

    她想起来了。

    母亲说过,她是后来搬到漆里舍去的。

    在此之前,她和况儿都在母亲院里。

    况儿这会才一岁,连话都不会说吧。

    她转过座屏,终于冲进了母亲卧房里。

    母亲和父亲还在争吵着,没有人注意到她。

    她跑上前去摇母亲的手,“别和父亲吵了,别吵了。”

    母亲不理她。

    橘黄的灯光照在母亲脸上,她的眸子里含满了泪。

    母亲每说起父亲都是笑,到底什么事能让她这么难过?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不想再让父母争吵了。

    她又跑向父亲那。

    可——

    父亲怎么好像看不到她?

    她低下头伸出手仔细地看了看自己。

    透明的。

    她竟然是透明的。

    “我看他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怎么说的出那样的话来?

    你还一个劲向着他,你真是……”

    母亲很激动,话说的颠三倒四的。

    郭圣通听不懂母亲在说什么。

    那个“他”又是谁?

    她想这才是让母亲如此生气的原因吧。

    父亲沉默下去,良久才抬起头来望着母亲。

    他的目光温煦极了,没有半点不耐烦,更看不出半点怒气。

    只有无奈和宠爱。

    母亲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到最后,她红着双眼低着头说了句我去给你端药便走出去了。

    是了,父亲这时生病了。

    郭圣通关切地坐在父亲榻边,想要给父亲把脉。

    可她的手一搭上去便轻飘飘地穿过了。

    她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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