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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穿，双手正捂着裆，身体蜷缩着，眼角似有泪痕划过。
听到郝浪走过来的声音，男人扭过头，恶狠狠地看向了他，嘴里喊道：“是人吗？你还是人吗？比我们妖怪下手都黑！我没招你没惹你，你可是围着我打了二十多分钟啊，期间我一次狠手都没下过，生怕控制不好伤到你。结果你们倒好，直接就奔着我要害来了，也太欺负妖怪了，这世上还有好妖怪走的道吗？”
一看到男人这张委屈的脸，不知为何，郝浪忽然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男人的正面比侧面看起来要年轻的多，侧脸看着像三十多岁，胡子拉碴的。正面一看也就二十岁出头，脑形方方正正，络腮胡子，剃个寸头，乍一看跟砖头成精似的。
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总之让人感觉到有些木讷。
越看越觉得熟悉，越看越觉得在哪见过，猛然间，当眼睛不经意扫过男人赤果的身体，再一看他的侧脸，郝浪终于想起来在哪见过这位了。
这货不就是一个星期之前把营林大厦挖成筛子的那个人吗！绝对错不了，脸从侧面看上去简直跟监控里一模一样！
这一个星期里，局里对这个人的抓捕始终就没有停止过，只是苦于线索实在不多，所以真的也没有什么进展。唯一有线索的，知道他可能住在顺义的郝浪，还被玄女和平板仙君这边的事儿给拖住了，无暇顾及其他。
这两天仙君的问题好不容易解决了，熟络了，郝浪本来还寻思赶早抽空带着仙君去把他给平了呢，没想到小丫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呢！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无门自来投了。
之前局里的人，包括郝浪在内，都还琢磨这孙子是用什么把大楼搞成那副德行的。现在郝浪总算明白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用，直接变个身就行。只是他这变身有点儿费衣服啊，难怪上次光着就从营林大厦离开了呢。
“原来是你小子，可算让我逮住你了！”看着他郝浪乐了：“我说你有这个手艺还做什么豆汁儿啊？直接找一施工队管拆迁好不好？”
“你认识我？”一听郝浪这话妖怪也愣了，扑腾从地上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他。
“认识，太熟了！”郝浪点头：“你是送豆汁儿的对吧？铜锣那边好几家店都是你送的。你还有个黑色的帕萨特对吧？车牌是套的一辆速腾。你上个星期酒驾让交警逮了对吧？结果营林大厦让你捅成筛子了。”
“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平板为什么会飞啊？进口的？”听郝浪说到这，怪物已经惊讶的不行了。
听到他的疑问，郝浪冷笑：“废话，警方都通缉你一个多礼拜了，要不是有事儿耽搁了，我早就堵你家门口抓你了。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啊？你也没工作，就算酒驾撞了两辆车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顶天罚点款，拘留俩星期，犯得上直接把人家公司给拆了吗？”
郝浪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然而当这话一说出来之后，他自己又突然愣住了。狐疑地看向男人：“不对！你今天跑到这地方是找什么来了？你上次酒驾根本就不是个意外，你就是故意被抓的！你也不是想拆掉营林公司泄愤，和今天的情况一样，你当时也是在找东西！”
看着郝浪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接近事情真相，怪物变成的男人都快哭了：“行了，你别分析了，这都怎么联想到一块的，还给不给妖怪活路了！”
郝浪哪还有心思顾忌他的感受啊，平板仙君也一样，屏幕上了个严肃的表情问道：“你到底是个什么妖怪？本土世界的还是外来的？你要找些什么？”
听他俩越问越逼近真相，男人真急了：“你们别欺人太甚了，不论你们怎么问我也不会回答的！况且逼急了，我要是真动手的话，你们俩也未必就挡得住我！”
“哦，是吗？”平板仙君做了一个瞄准的动作，瞄准目标自然是对方的裤裆了。
“你别乱来啊！”男人赶紧捂住了裤裆，真要哭了：“欺负妖怪啊！太欺负妖怪了！我真不能告诉你们啊，我也是被人逼的，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找什么。如果告诉你们的话，一旦被发现了，咱们三个都会非常危险的！”
“他们？”郝浪敏锐抓住了男人话语里的痛脚。“他们是谁？为什么要逼你？”
男人快崩溃了：“我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找到我的我帮他们找一样东西，然后对我说了几个地点。我刚开始是反抗过的，结果连对方的身体都没碰到就被打了个半死，所以只好帮他们办事了。”
听到这话，郝浪和平板仙君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难不成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一股仙魔势力存在？完全没听玄女讲过啊！他们到底是要找什么？
平板仙君还想在追问，然而郝浪却用眼神阻止了他，自己向男人问道：“这么说来你其实是被逼无奈的了？本质上根本不想和对方同流合污。”
男人点头：“没错，我就是被逼的！要不是怕死，我跟他们扯什么啊我！”
“好！”郝浪点点头：“这么一聊开事情就好办了，你不是就是怕死吗？这样，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负责保护你，大家各取所需怎么样？”
“你们保护我？”一听这话本来哭丧着脸的男人竟乐了：“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拿什么保护我啊？”一边说着这话他一边又谨慎地瞄了眼平板仙君：“可不是人都怕掏裆的，人家那边有女妖怪！”
平板仙君：“嘿，怎么说话呢，女妖怪多好……”
“你先别发浪！”郝浪瞪了眼平板仙君，然后表情特别和煦，如沐春风一般地看向了男人：“对，你说的我没错，我俩是保护不了你。但谁告诉你我们就俩人了，我们是一组织，背后也是有人的，中国龙组听说过吗？哥们儿龙组的，国家力量我跟你说。”
“龙组的？”一瞬间，男人的眼睛亮了起来。
同一瞬间，平板仙君也赶紧百度了一下龙组是啥玩意。看到结果后，它也点点头：：“当然了，不是龙组的你见过会飞的平板吗你？”
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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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奔波儿灞（）
妖怪还是太单纯，上了郝浪和平板仙君的套了，真把他俩给当成国家特殊机构的工作人员了。一副终于找到了组织的模样，都用不着问了，特别详细的将事情的经过，还有自己的生平主动对俩人讲了一遍。
妖怪，或者说这个男人，名字叫林凯枫，他还特别给俩人解释了一下，自己是枫叶的枫。
从小到大，林凯枫都是一个普普通通的BJ青少，普普通通的上学放学，普普通通的读书毕业，成绩不算好，没能考上大学，于是高中毕业后就去学了两年汽修。
手艺学到了，也爱上了这行，但是却没找到合适工作的地方，自己开店本钱又不够，思来想去，干脆就继承了家里的豆汁儿生意，帮着父母一块做，一块送。父母送城郊，他送城区里，日子倒也过得算不错。
他那辆帕萨特就是自己动手攒出来的，其实丝毫不比买辆新车便宜，但没办法，谁叫他爱这个呢。至于为什么恁一帕萨特的壳，是因为这玩意看着不起眼，但牌子又不寒酸。
原本以为日子会这么平淡无常，却又有滋有味地过下去。可谁成想就在一年多之前，突如其来的变化发生了。
变化就降临在林凯枫本人的身上，也不知为何，突然的有连着半个多月的时间吧，他开始每天晚上重复做同一个梦。准确来说梦里的人物是重复的，但故事却并不重复。
他梦到自己成了一条鲶鱼，出生在一个叫乱石山碧波潭的地方，父母不详，打小靠着吃潭底的小虾米长大，在水潭里四处漂泊流浪。和他一起流浪的还有一个好兄弟，那是一条黑鱼。
一个偶然的机会，九天玄女从碧波潭上空飞过，她手中的九叶灵芝草被风落了一颗草籽，草籽正好掉入了碧波潭之中，最后飘在了这两条可怜的小鱼儿面前。两条鱼又惊又喜，各自将草籽吃了一半，也又各自凭着这一半草籽带来的法力，修炼成了能力不凡的妖怪。
这碧波潭下面也是有龙宫的，龙宫中的万圣龙王乃是一条修炼了数千年的蛟龙精，眼见这两条小鱼竟有如此机缘，万圣龙王觉得他们将来定会成就不凡，不如先结下个善缘，于是便将他们俩请进了龙宫里，成了两个管事儿的小头目。
可惜舒坦日子并没能持续多久，大概过了有三十多年吧，万圣龙王突然便得罪人了，一家老小全都被乱棍打死。两条鱼作为亲信也未能幸免，一个被割掉了双唇，一个被抠出了双眼，离开水潭上岸逃命去了。
再之后，又过了许多年，仙佛与妖魔发生了一场大战，这两条鱼也参加了战斗，最终和整个世界一起破碎，一起化为灰烬，灵魂最终坠落到了地球来。
梦境到这里就结束了，然而梦虽结束，现实的变化却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凯枫发现自己变得力气越来越大，胃口越来越大，还时不时就会突然冒出一段关于梦里那条鲶鱼的记忆。
直到最后，一天晚上他在朋友家里喝醉了，回到家后洗澡时躺浴缸里就睡着了。睡得时候还是个人，等后半夜睁开眼睛上厕所时，镜子里已然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妖怪，一条四五米长的，修炼成精的鲶鱼怪，这种变身的状态，直到七八个小时后才在林凯枫的惶惶不安中结束。
同时他也意识到了一件事儿，原本之前根本不是梦，那个鲶鱼精就是自己的前世。
好好一人突然变成妖怪了，还是一味特补的食材，搁谁也受不了啊。刚开始真挺崩溃的，直到几个月之后他心态才慢慢恢复，适应了过来，也逐渐掌控了一些身体的能力，比如在人形和鲶鱼形态之间自由。
然而倒霉就倒霉催在自由这块了，以前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