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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歌引,邀凤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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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缥缈真人盘腿在石洞内坐下,双手挥动,开始运功,口里头念得是什么,白其殊没有听太懂,但隐约记得,有几个繁杂的词语,她曾经在《卜典》中看过。

    缥缈真人呼了口气,白其殊看见那抹蓝光在颤动,甚至这石洞都像地震了一般,她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此时却又安静了下来,蓝光渐渐消失,那根像树枝一样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是一支权杖。

    白其殊知道,平常人是用不着权杖的,要在天命者盛行,他们的身份高贵,是每个国家君主的座上宾时,权杖是他们宣示身份必不可少的东西。

    可是后来因为有一个自诩玄女、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的女天命者差点把唐虞国毁了以后,天命者的身份便一跌再跌,甚至成了别人追捕的对象。

    缥缈真人站了起身,给白其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上前去拿那根权杖。

    白其殊疑惑不解,心中那个预想却更加强烈,声音颤抖地问道:“白某不知前辈的意思是?”

    缥缈真人闭了眼道:“赤瞳不会将自己的后事交给一个陌生人打理的,他是天命者,只要他想,算的到任何事情,即便他再讨厌赫连家族,最终的归宿,仍然是赫连家族,他之所以让郎君你来办这件事,是因为……郎君,你也是赫连家族的人,而且,身份还不凡。”

    白其殊握着权杖地手在颤抖,不知怎的,在她的手指触碰到权杖的那一瞬间,手指尖突然像被蚂蚁叮咬一般,一滴红色的鲜血立即融进了权杖之中,蓝光一闪而过,权杖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她渐渐抬起头,问道:“前辈的意思是说,我的母亲贺氏,其实是赫连家族的人?”

    白其殊三年之前才穿越到这里,来到这里时被两个长老下毒虚弱地只能躺在榻上,他用了三年的时间,震慑住长老,重新打好白家的根基,关于她父母的事情,她很少了解,只是不时地看看族谱。族谱上从未记载过她母亲的全名,只单单写了个贺氏。

    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那也说得过去,从第一位天命者到赤瞳这里,一共经过了三百年,至少有十二位天命者,然而她在《卜典》上只看见了十位,除去赤瞳,书上还未来得及记载,还有一个,一定是她母亲了。

    自从玄女死后,世人皆把目盲且赤瞳的女婴视为妖物,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白其殊的母亲才会在出生时便被抛弃,改姓为贺氏。

    后来经过机缘巧合,才遇到自己父亲,后来生下了白其殊。

    缥缈真人扶了扶胡须,“令慈可是赫连氏?”

    白其殊摇摇头,现在赫连氏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大胆到改用原来的姓?正如楚玉蕤所分析的那样,赫连氏剩下的人,一部分改姓贺,一部分改姓连。

    “家妣贺氏。”

    缥缈真人点点头,贺氏,便对了,他记得赤瞳曾经对他说过,赫连氏家族隐居之后,嫡系子女一应改姓为贺,旁系为连,为了更好的保证赫连家族后人的安全,现在没有几个人知道,赫连家族的嫡系姓贺,只误以为全部改姓为连。

    看着白其殊指尖的鲜血融入权杖,他开口,在白其殊听来,却像宣判一样可怖,“郎君既然知道赫连氏,必然知道玄女殿,能持此杖者,为玄女殿第十二位殿主。”

    白其殊的眼神同楚玉蕤在知道自己是纤阿殿殿主一样,不可置信中夹杂着迷茫。她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身份,能够做的,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改变现状。

    玄女殿权杖再现,又在提醒着人们,四大殿没有完全消失,终有一天,它们还会重现于世。

    苏淮在石洞外等的心急火燎,唯恐白其殊出了什么意外,正当他想要想尽办法把石门打开时,里头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苏淮连忙向后退了两步,不一会儿便看见石门打开,白其殊和缥缈真人一同走了出来,那权杖早就已经缩小成了一支簪子大小,被白其殊藏在袖子里。

    苏淮看着白其殊有些恍惚的面孔,觉得缥缈真人可能对她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预备问她,可话到了嘴边,看着白其殊失落的表情,又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清晨,苏淮和白其殊离开断崖,两人完成了任务,开始往安平赶路,路途之中,白其殊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将自己是玄女殿殿主之事告诉了苏淮,她一个白家就已经顾不过来了,再加上玄女殿,不知道自己会手忙脚乱成什么样。

    很多时候,荣誉和责任等同,想要得到世人的称赞,便必须担当起别人担当不了的责任。(。)

第一百五十三章◎事情转折() 
苏淮轻轻搂住身旁的白其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马车里,良久,苏淮放开她,像是承诺一般,坚定地说道:“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白其殊抓紧了苏淮的手,不知道为何,自己现在总会变得患得患失,从前自己除了君素,没有人是她的弱点,看到君素身边有了能够陪伴她一生的连亦清后,自己也替她高兴。

    她从未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旁,也会站着一个和自己携手的人。

    一句“我陪着你”已经足够,白其殊抬眼,努力绽放出一个微笑,“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她说着翻过身来双手抓着苏淮的衣领,像是个王般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身子渐渐贴上苏淮,想看他吃瘪害羞的样子,却不想,苏淮除了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外,耳根都未曾红一下,倒是把白其殊弄得有些害羞了。

    苏淮的手不知什么时候环住她的腰,迫使白其殊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一双丹凤眼微眯,而后玩味地看着她。

    白其殊咬了咬牙,那天晚上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做都做了还有什么可害羞的?未曾多想,双手捧住苏淮的脸,顺势亲了上去,她根本没想加深这个吻,却不想快要离开时,被苏淮按住了脑袋,白其殊惊呼一声,不小心咬到了苏淮的舌头,两人口中顿时一股腥甜蔓延。

    苏淮皱着眉头咧了咧嘴,低声道:“阿殊,你可真狠。”

    白其殊哼了一声,“教你欺负我。”

    苏淮坏笑一声,“可是阿殊那天,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白其殊一把揪过苏淮的耳朵,啐了一口:“呸!流氓!”

    苏淮咧着嘴直喊“疼”,仔细看眼眶里竟有泪花,白其殊忙松手,有些不好意思道:“苏淮……我…那个……我女扮男装习惯了,力气有点大,下手不知轻重,你……没事吧?”

    苏淮伸脸道:“看你怎么补偿我。”

    白其殊只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泼皮无赖,偏偏这个泼皮无赖还生的妖孽一般,教人下不去手,忽而她坏笑一声,趁着苏淮不注意,翻身坐到了苏淮身旁,伸出两只手狠狠地把苏淮的脸揉了一把,而后大笑不停。

    回京的路上,一路欢笑不停。

    白其殊回安平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楚玉蕤,并没有带上苏淮,还来不及歇脚,便去了笼晴苑,一进九疑居的门便看见楚玉蕤他们几个眉头紧锁地围在桌前。

    白其殊轻咳了一声,看着怀里头抱着暖炉的楚玉蕤,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月初,新的一月第一日便这般不高兴,谁惹了你了?”

    楚玉蕤抬头,看见白其殊时有些高兴又有些激动,“南浔,你回来了!”

    白其殊点点头,寻了个地方坐下,旁边的连亦清开口道:“昨日,就在夏阳,祁之盈被下令秘密处死,对外宣称病逝。”

    白其殊挑眉,“这不是挺好的吗?”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也终于给了时素娴一个交代。

    楚玉蕤叹了口气,“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在祁之盈被处死的第二日,也就是今天,发现她的尸体不见了。”是谁闲的没事干会去要祁之盈的尸体?再说,宫中防卫那般严谨,会是什么人能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偷走尸体?

    白其殊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若查查祁之盈被处死前几天都曾与什么人接触过,也好知道真相。”白其殊说着,觉得有些口渴,倒了杯茶,继续道:“不过你们这消息也太过灵通了,今日刚发生的事情,现在便知道了。”

    她放下茶杯,却发现楚玉蕤的脸色变了,白其殊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转头看向连亦清,他好像也有一瞬间的怔愣。

    若说这个消息是十皇叔告诉君素的,她还信,毕竟十皇叔和摄政王私交甚好,只是眼前看来,连亦清的消息好像比十皇叔更加灵通,也说不定十皇叔早便知晓,只是没对君素说罢了。

    连亦清顿了顿,调整好了表情,笑道:“扶渠阁那般多探子,平日里可不是只吃饭不办事的。”

    祁之盈的尸体被偷走一事,的确是他今早在仲蕖王府知道的,想到事情不对,便立马以连亦清的身份太见楚玉蕤想要听听她的想法,可现在看着楚玉蕤的表情,她好像是在怀疑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连亦清以为楚玉蕤已经快要知道自己同华和肃是同一人,可楚玉蕤却想到了另一个点上。

    桃之和那个黑衣人临死前,都说了那一个字——“扶”。

    如果这个字,是扶渠阁的扶,该如何?她无法想象,一个整天在自己身旁的人,会是一个时时刻刻想要杀死自己的凶手。

    可是看着连亦清,她又动摇了,从前的种种,都印在心头,楚玉蕤是不容易动心可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她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起身将暖炉放下,对连亦清道:“玉渊今早还缠着我说要找你切磋,现下你正巧来了,便教教他吧。”

    连亦清抿了抿嘴,他知道楚玉蕤这是在故意支开自己,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门。

    毕竟,是他自己一开始以两个身份接近楚玉蕤,从头到尾,都是他在骗她,如若换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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