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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大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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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适。”

    说完这些白欣又微微向校方代表鞠躬,说道:“我只是学生,学生会的一个普通成员,怎么处理是学校的事情,我只有建议权力,希望您能够慎重吧,毕竟是别人的前途问题。”

    校方代表看着白欣走开,心中像是被草泥马啃了一口一样。就算是大学这样的象牙塔中,也是存在人际和政治的。更不用说,洛都大学作为大唐第一学府,本身就向政界输送了大量的人才。白欣这种是他们最没办法的了,虽说大唐总体风气上公正清明是主流。但是华人的社会中人情是普遍存在的。

    “还是王见宥这样的人好办,八面玲珑会来事,这总统千金可真是相当难搞,过分理想化,还让人捉摸不透啊。”校方代表向同事抱怨道。

    白欣是女神不假,是总统的女儿也不假,但是她在风光和受人追捧的时候,也是遭人嫉恨的。所有人不禁想问,为什么天下的好事都让她给占绝。聪明、美丽、又有个好爸爸,白欣虽然温柔,可是本质上也是不会来事的类型,属于典型的温柔着高冷的女神。她让你感觉如沐春风的同时,又难以接近。

    不仅学校的人这么认为,学生们其实也有这个感触。可能是因为这个小小风波的影响,白欣的发挥一般。好在她在学生中人气是极好的,所以还是反响不错。

    但当王见宥出场以后,风向就立即变了。王见宥形象好,更擅长煽动,他聪明而能洞察人心,比起白欣来,他人气不差,而更直接地抓住了学生当下的几个重要诉求,比如帮助学生争取在学术上的资源,比如构建更加有利于学生毕业后未来发展的校友联络机制。白欣毕竟还是稚嫩了一些,讲的内容比较空泛,王见宥直接许愿起来,力量更是大了不少。

    学校喜欢他,学生们也喜欢他。当然还有一个不能提出来的原因,很多学生是仰慕女神白欣,可是他们不能接受一个女会长成为他们的领导者。男性的尊严不允许,女性的嫉妒不允许。在这所学校中,最适合白欣的模板,就是一只光鲜亮丽的花瓶。

    不意外地,白欣以悬殊的差距败给了王见宥。

    输了之后,她心情确实不怎么好,但是她也明白自己输在哪里。王见宥跟支持自己的学生们握手,他记忆力优秀,认识特别多的人,所以此时就像他朋友遍天下一样。来到白欣身边,王见宥笑容温和,说道:“承让了,白同学,你的表现很精彩,我这次走运了。”

    白欣礼貌地说道:“并不是,王同学确实比我要出色。”

    得到白欣的夸奖,王见宥有些得意,不过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他还是虚伪地谦让了一番,心中却想道,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她会不会知道自己的优秀,成为众多迷恋他的女生之一呢。

    不过王见宥还是决定欲擒故纵,他认为自己的机会大了,不见得要主动。于是他告罪一声,与其他人握手去了。

    到处都是祝福恭喜他的人,王见宥就像是校园明星一样。他的拥趸们也是奔走相告、击掌相庆。场面稍稍变得混乱了些,学生们跟着王见宥,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校园中的胜利游行一般。几个人碰倒了路边的垃圾桶,垃圾撒了出来,而人们欢欣鼓舞着,继续前行。

    旁边学校的保洁工无奈地走过来,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印第安妇女,汉语似乎也不是特比利索,而更没有胆量去叫学校里的天之骄子们把垃圾捡起来。

    人们都关注着此刻场中最耀眼的王见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角落的满地垃圾和一个无奈的原住民清洁工。

    白欣走上前,刚迈开脚走了两步,就见到一个学生将那有些笨重巨大的垃圾桶扶了起来,然后弯下腰,用双手去拾起地面上污秽的垃圾。

    清洁工向他道谢,用不怎么纯熟的汉语说道:“让我来吧,您不要弄脏了衣服,会让人笑话的。”

    只见这个拖着大辫子的学生无奈地笑了笑道:“没关系,这个学校里笑话我的人已经很多了。”

    白欣走过去,也蹲下来捡着垃圾,她白皙修长如青葱美玉的五指,跟地上的垃圾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就连原住民女清洁工看到她,也是受惊了一样说道:“哎呀,您别捡了,真是太罪过了,您这么美,怎么能做这样低贱的事情呢?”

    白欣对这个原住民妇女温婉一笑,丝毫没有被垃圾的肮脏和腐臭影响,说道:“这不是低贱的工作,您是这学校里值得被尊重和感恩的人啊,没有您,这校园哪里会那么整洁干净呢?”

    张恩龄看到白欣在捡垃圾,有些发愣了。脸色再次胀红了起来,然后唯唯诺诺地启齿道:“白同学,那个,之前我并不是有意……”

    白欣并不看他,还在捡垃圾,不过却说道:“我也觉得你不是有意的。”

    张恩龄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未来可能在学校里变成一只人人喊打的老鼠,但是至少白欣并不恼恨他。

    两人帮着把垃圾收拾完,清洁工千恩万谢。两人到附近的水龙头边去洗手,张恩龄不敢多一句话,甚至不敢多看旁边的女孩子一眼。

    白欣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开口打破沉默道:“你是工学院的吧。”

    张恩龄回答:“是的,只是成绩垫底。”

    白欣问道:“听说你写文章很厉害,文学系的主任要你转专业,你怎么不转呢?”

    张恩龄又回答:“我来大唐就是为了学强国之法的,舞文弄墨这些,救不了大清国,只有学会造机器,造枪炮,才能救国。”

    旋即,他又发现自己这番话的不妥当。显然大清的主要敌人就是大唐了,而导致清国国势大衰,甚至连皇帝都被抓走、侮辱的,正式面前少女的父亲。张恩龄更加局促无措了。

    白欣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什么的,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父亲白南的宏愿她是一清二楚的,即便她不怎么了解白南的工作细节,但是白南谋划夺取清国,让大唐夺取华夏人的祖地,很多人都清楚的。

    白欣问:“你家里人是朝廷的官儿吗?”

    张恩龄摇头:“家徒四壁,只有二亩薄田。家父耕读一生,并未吃过皇粮。”

    白欣又道:“那朝廷的大官们都想着怎么把那大清国的银子往家里输送,那皇帝也是想着怎么保住他们满洲人的江山,你一个普通小民,什么都不是,硬要把这么大的担子往自己肩上挑。”

    张恩龄有些羞恼,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果人人都顺了你们唐人,人人都甘愿做亡国奴,那这国家的脊梁骨就断了。”

    白欣似乎很喜欢打击这个书生,她笑着道:“当年满洲人从关外杀进中原的时候,怎么没几个你这样的人要去保国家的脊梁骨?最后膝盖一弯,头发一剃,做了所谓的清人。要说你们有脊梁骨,恐怕在一百多年前已经断了。而你来大唐也就三四年了吧,你眼睛不瞎,会自己看,这个国家里九成九都是当初的清人,他们在大洋那一头的时候,脊梁骨是断的,为什么来了北美脊梁骨又直起来了呢?”

    这又是个无比诛心的问题,张恩龄可以反驳,但是他又清楚自己的反驳即便逻辑是没问题的,道理肯定站不住。当年不是没有身死赴国难的人,可是绝大部分所谓诗书礼乐传家,讲礼法道德的,确实如白欣所说,膝盖一弯,头发一剃,继续过日子。满人杀了个人头滚滚,自然就服了,回过头来又喊大清才是正统。

    如今清国衰落了,大唐起于异域,但却是正经的汉人。虽说习俗教养已经全然不同,但是比起满人剃发易服那一套,基本上是大哥不笑二哥。唐人在清国,不杀人劫掠,做生意的做生意,治病救人的治病救人,传道授业的传道授业,端的是比满清像话。

    张恩龄呆在洛杉矶三年,唐人过得是什么日子都看在眼中,怎么可能没有一点触动呢?

    最后,他只是道:“可是那毕竟是我的国家,我生下来就是清人。”

    白欣似乎很乐于这种改变别人观念的事情,她直视对方的眼睛说:“人有积弊恶习,也总是用类似的借口搪塞自己的。我生下来就是这样,所以就不用改了。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我生下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需要学习。清国的百姓生下来就是要受官僚地主剥削,所以不需要拯救。我父亲这一生都在跟你做一样的事情,只是他从一开始就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怎么做。他要救的是我们华夏整个民族,要让所有的华夏人,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勤劳智慧者得成功,善良仁爱者得尊重,圣贤绝学得以发扬继承。你问一问你自己,你要救国,救的究竟是什么国,又该如何救国。这国家,仅仅是大清二字?你要的仅仅是一个名字?想必不是吧,那么这个问题就回归到了,究竟什么是国?你要救的国,是救一群趴在亿万黎民头上吸血、还要他们做牛马猪羊的满清贵族?或者压榨欺辱百姓,却满口仁义道德却寡廉鲜耻的那些腐儒、官僚与地主?还是你要救的国,是那三万万只是为了生存而艰难挣扎的百姓?”

    张恩龄满头大汗,他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仰慕的女子,居然有如此锋利的言辞,使他居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受自己的秀才父亲从小灌输的忠君报国思想,可是从来没穷究事情的本质。他不是笨人,相反是极为聪明的人。清国是什么样,唐国是什么样,一目了然。他生长起来乡下,见过多少不平之事,哪怕就是自己家,也不是没有受过官府的欺压,被村中的地主恶霸折辱过。

    他的老父要他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还不是盯着那顶乌纱帽背后的金钱和权势。曾经的书生们,考取功名者,有几个真的是为了救国救民,还不是自己和家族的荣华富贵,不叫自己成为被欺压的一方。

    在那个社会中,不想做被欺压的人,只能做欺压别人的人。这是张父对儿子的期许,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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