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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鲁接过话茬：“咱们这些人哪里来的老巢，走到哪里哪里是家，所谓四海为家说的就是咱们哥们儿。”
莫日根对豁牙子说：“咱们和当家的约好了在这里汇合，虽然来过几次，但是并不在这里常住。”
车马来到一个大院子前，莫日根打发走赶车的车夫，把梁跃和乌日娜带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两排房子，一间一个门，像是个旅店一样，来来往往的不少的人，但是相互也不打招呼，各走各的。
莫日根拿了件衣服搭在梁跃手腕上，遮住绑他的绳子，悄声对他说：“你要是不想吃亏就老实些，这是个无法无天的地方，杀了你都没人管。”
梁跃点头，眼睛一时不停地四下观察。
迎面出来一个带着回族小帽的矮小汉子，见着莫日根他们老远就打招呼：“哥几个，好久不见了，这回得要几间房呀？”
嘎鲁和他像是很熟似的，开玩笑说：“老丁，我们走的又累又饿，给我来一斤猪头肉，半斤白酒。”
那个叫老丁的回族人说：“嘎鲁大哥，你要是吃这些就不要到我这里来了，要是吃肉我们有上好的牛肉羊肉，就是没有你老的肉。”
嘎鲁笑着打了老丁一拳，说：“你这小子，总也不吃亏，倒是做买卖的奸商。”
老丁陪笑道：“小弟做的都是熟人买卖，靠的是经济实惠，哪里敢和老顾客耍奸呀。”
莫日根说：“给我们来一间大房就可以了，一张大炕睡得下我们几个就可以了。”
老丁看看乌日娜，欲言又止，笑了笑说：“明白，明白。”说着领着莫日根他们来到左首边上的一间大屋前，打开了门。
莫日根也不管他心里怎么想，领着大家进了屋。一进门就一股热气扑来，屋里点着地炉，一张宽敞的大炕上摆着整齐的被褥，地上一张八仙桌，几个木头凳子，别无他物。
莫日根要了酒菜，六个人围坐桌前吃饭。莫日根为人谨慎，在松梁跃手上的绳子之前先是把他的脚绑在了凳子上，以防他反抗。
吃饭时豁牙子问：“你们不是说当家的会先到么，怎么不见他出来见咱们？”
嘎鲁说：“当家的想见咱们时自然会见，不用咱们去找。”
豁牙子噗嗤一笑：“我怎么感觉咱们像是再演武侠片一样，这当家的还真是能故弄玄虚……”
他话没说完，脸上早挨了莫日根一记耳光，莫日根怒道：“你这小子口无遮拦，对当家的不敬是想要做死么？”
豁牙子捂着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有气，也不知自己该不该发作，看了看嘎鲁，又看看小林子。嘎鲁看着他呵呵直笑，小林子端着碗只顾吃饭，头也不抬。梁跃也在幸灾乐祸，乌日娜倒是好心，指着豁牙子的嘴说：“你的嘴又出血了。”
豁牙子忍气吞声吃过了饭，到了睡觉时候了，乌日娜问莫日根：“你只要了一间房，那我睡哪里？”
莫日根拿了两个凳子横在了炕梢，留出二尺宽的一个缝隙，说：“你就睡这里。”
“我不和你们睡在一个炕上”乌日娜摇头不已。
“那你就睡地上”莫日根看都不看她，回身把梁跃的手又绑在了背后，让他上炕后又绑住了他的双脚。
梁跃说乌日娜：“你就先将就一夜吧，明天见了他们当家的自然会放我们走，我们又没得罪他们，不会为难我们的。”回头又对莫日根说：“大哥，我这个妹子胆子小，我可以睡在凳子这边护着她一些么？”
莫日根点点头说：“不怕你们耍花样，就将就一夜吧。”说着上炕睡在了炕头。
嘎鲁挨着莫日根睡下，接着是小林子、豁牙子，然后是梁跃挨着板凳，板凳这边是乌日娜和衣而卧。
大家颠簸了一天，都是又困又乏，不一会儿，就有人鼾声如雷了。梁跃本想撑到大家都睡着了好找机会逃走，但是偏偏身边的豁牙子翻来覆去的不睡，大概到了半夜时分，这家伙竟然还坐了起来。
豁牙子轻声叫了两声身边的小林子，又叫了两声嘎鲁，都没反应，他悄悄下了地，在地上大衣兜里掏着什么东西。梁跃假装睡着了，借着月光眯着眼睛看着豁牙子。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儿，在桌上拿了一块抹布，把瓶子里的水倒一些在抹布上，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炕头，把抹布按到了莫日根的口鼻之上，莫日根的鼾声立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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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罪有应得（）
小林子被梁跃顶醒了，一睁眼，正看见豁牙子拿着什么东西往自己脸上蒙来，他赶紧一躲，“扑棱”一下坐了起来，喝到：“你要干什么？”
豁牙子急了，拿抹布硬往小林子脸上捂过来，被小林子一脚就蹬到了地上，豁牙子丢下抹布，从腰里摸出一把匕首扑上来，小林子毕竟是刚从睡梦中醒过来，反应慢了些，被豁牙子一刀扎进了胸口，不过小林子拼命抓住了豁牙子的手，抢下了匕首，但是身子一歪，倒在了嘎鲁身上起不来了，看样子是不行了。 w w wnbsp；。 。 c o m
梁跃赶紧起来，双脚齐出，又把豁牙子蹬到了地上，豁牙子这时是真拼了命了，一骨碌就爬起来，抓了个凳子就砸在梁跃脑袋上了，梁跃被砸的眼冒金星，倒在了炕上，眼看着豁牙子把绑着手的乌日娜拽了起来，不等她叫，用抹布又把她迷昏了。
豁牙子看看瞪着眼又无力挣扎的梁跃，狞笑着说：“臭小子，今天大爷就让你看着我玩你的女人”
梁跃看着豁牙子逞凶，无奈手足被绑动弹不得，可是也不能看着他祸害乌日娜，急得张嘴就喊：“快来人呀，杀人啦”
豁牙子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骂道：“你他妈还有点别的能耐没有。”看看闭着眼睛的莫日根和嘎鲁，真怕被他吵醒过来，要他再杀人却也没有这个胆量了。他拿起一床大被捂在了梁跃头上，然后把乌日娜往肩头一扛，转身就走。
梁跃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被窝里钻出来，一看乌日娜不见了，心急如焚。挣扎着用脚去蹬嘎鲁，连蹬带召唤，结果把他蹬到了地上他也没有醒。
梁跃心说：完了，乌日娜这孩子天真烂漫，没想到一认识自己就又变悲剧了，自己可真是扫把星一个”
梁跃忽然看见小林子手里的匕首，心中一亮，反转身子，用手去抓匕首，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把匕首从死人手里拿了过来，调转刀刃来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接着一刀挑开脚上的绳子，一跃下地，踩得嘎鲁“哼哧”一声。
这时就听门外有个粗嗓门喊道：“莫日根他们是住这间房么？”
梁跃知道是莫日根的同伙到了，不知对方多少人，不敢硬闯，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回手掩上窗子，从窗外向里看去。屋门一开，一个人一个跟头摔了进来，接着又有人进来，掏出火柴，点亮了油灯。
梁跃借灯光一看，不由又惊又喜，来人是一个壮汉，满脸的青胡茬子子，肩上扛着一个少女，正是乌日娜。乌日娜还在昏睡，但是衣物整齐，显然没有受到侵犯。摔进来的那一个人是豁牙子，吓得瑟瑟发抖。
壮汉一看屋里的情景不由大惊，把乌日娜放到炕上，用脚踢了嘎鲁两脚，嘎鲁翻了个身并没有醒，壮汉拿起屋角的一盆洗脚水，哗的一下浇在嘎鲁脸上，嘎鲁一激灵，翻身爬起，大叫到：“何方神圣？”
一看壮汉，裂开嘴笑道：“原来是呼其图老兄，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当家的来了么？”
呼其图怒道：“你这笨猪，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嘎鲁回头一看倒在血泊里的小林子，也是吃惊非小，伸手探了一下小林子鼻息，不由又伤心又愤怒，喝道：“这是怎么了，谁干的？”呼其图说：“我哪里知道，当家的让我进村子来找你们，在镇子外边看见这个家伙鬼鬼祟祟的抱着一个女娃子，就顺便把他拿下，这家伙一害怕就说他有兄弟在镇子里，我一问，他说是莫日根和嘎鲁，我就带着他来看看是不是真的和你们是好兄弟。”
呼其图又用凉水浇醒莫日根，嘎鲁这时已经把瘫在地上的豁牙子拎了起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豁牙子说：“我睡到半夜听见声音，原来那个小丫头要跑，我就起身去追她，一直追到了镇子外边才追上，我把她打晕了正准备把她抱回来，结果就遇上了这位老兄，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顿。”
莫日根揉揉眼睛，说：“怎么我什么也没听见，头晕晕的，好像是喝醉了一样。”
嘎鲁说：“我也是，连小林子被杀死了都没听见，这不对头呀”
莫日根问：“那个叫梁跃的小子哪里去啦？”
豁牙子急忙说：“我追出去的时候他还在，小林子也没有事，是不是这小子杀了小林子？唉，都怪我一时鲁莽，自认为对付一个小姑娘不会有事，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嘎鲁和呼其图看看豁牙子，半信半疑，莫日根说：“把这个小姑娘弄醒，问问她怎么说，这小姑娘很天真，不会说谎的。”
豁牙子心里忐忑，不知乌日娜醒过来会说些什么。梁跃在窗外早就气得不行了，但是也不能进去对证。
嘎鲁把乌日娜用凉水弄醒了，问道：“小姑娘，说说为什么逃跑？”
乌日娜一头雾水，指着豁牙子说：“我没逃走，是他用手帕把我憋昏了。”
一句话莫日根就明白了，回头看向豁牙子，豁牙子“嗖”地一声就往屋外跑，但是没有嘎鲁快，嘎鲁一脚将他踢倒，拔出腰刀，手起刀落，豁牙子一颗丑陋的人头随之滚落，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莫日根刚想阻止，一看来不及了也就收了声音，说：“一路上他就心怀不轨，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梁跃在窗外看的心惊胆战，他虽然打架凶猛的像只小老虎似的，但是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嘎鲁比起来，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