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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恶心了。
“这老道欺负了仙门中人，其行可诛。你身为庶吉士帮这老道，岂不是代表朝廷公开与仙族为敌，难道还不算耽误了朝廷大事吗？”闻天翰倒是张口闭口朝廷大事，这顶大帽子压着，恐怕谁都不好辩驳。
不过戚如松就是戚如松，转瞬之间已经想好了对策。“你说这位道长欺负仙门弟子，我怎么看是仙门弟子欺负这位道长呢？！在场诸位都有目共睹，道长宣扬道门功法而这几位仙门弟子居然闯入国之重地来挑衅道长。而道长只是在发扬我们人族的术法，身为人族，你有脸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戚如松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将闻天翰硬生生给怼了回去。他给闻天翰的帽子比闻天翰给他那顶还大，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你还是人吗？
“你！你别欺人太甚！你说这些仙门弟子欺负老道，那我怎么见是老道在这耀武扬威呢？戚大人说话不要罔顾事实！”闻天翰怒道。
“他们欺负道长在前擅闯国之重地，我相信大家都是看见了的，只不过技不如人被道长收拾了罢了，我说到底是谁在红口白牙的瞎扯淡呢？”戚如松也不装文艺了，直接开骂。“还是说某个人看到那些人被收拾了，自己也欠揍了？”戚如松直接大开嘲讽。
闻天翰恨的牙痒痒，却不敢对戚如松怎样。翰林院有自己的规矩，如果对自己的同袍动手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平时私下里欺负人没事，但这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戚如松除了是庶吉士，还是编修，虽然只是个辅助教员的工作，但名义上也算是老师。大明极其注重礼法，在这种情况下打老师，恐怕闻天翰在翰林院再无立锥之地了。
“某人不是一直喜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吗？怎么了，碰上高手就不敢动手了？”戚如松毫不放过这个机会，“没本事就别在这带着，该干嘛干嘛去。”
闻天翰无言以对，手里的拳头握的嘎嘣嘎嘣响，但他还是坐回去了。
“年轻人，不要为难他们了，毕竟只是奉命行事，你有这份心，贫道感激不尽。”道人看戚如松沉默无言，便对着戚如松说道。
“那好吧，你们必须善待这位道长。”戚如松心里一合计，虽然自己以后有飞黄腾达的可能，但也只是可能而已，毕竟内阁只有那么几个位置。而每年朝廷都会将当年毕业的翰林院士分配到朝廷各个部门。不论是庶吉士还是普通翰林学士都有如此待遇，庶吉士只不过是非常有可能入阁而已。那内阁的位置，便是抢破了头，也未必能抢到，如今为了个不认识的道人，得罪了禁军都统，实在划不来。
“谢戚大人。”那官差叫人将道人抓住，“委屈您了，可以麻烦您将这几个人的定身解开吗？”
老道并没有说话，只是拂尘一挥，“破”，一道白光再次闪过，那几个人瞬间便可以活动了。
“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官差对道人客客气气的说道，官差一扭头，对着那猥琐流道，“还不快滚！你们如果不是道场门徒，就单凭擅闯禁地这一点，你们就该掉脑袋了！”
第二章 暗流（）
那些名义上为仙族道场门徒，实则是小混混的人，挨了那官差一顿臭骂。白讨了个没趣后，打算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这地方毕竟是大明的禁地。虽然他们不归官府管辖，但还是大明的子民。他们心里也都十分明白明白，如果长时间在这呆着，就是打了大明的脸，帝国虽然对他们束手无策，但是出阴招，坑他们家人还是没问题的。
正当这帮人打算离开时，突然，“老三，老三？”那猥琐流对着一个还没反应的人说道。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我们是被那糟老头用道术定住的，刚才解开法术时我们就没事了。可老三好像是被那牛鼻子用点穴点住的！”
听到这里，那帮混混连忙将老三扛着，离开了翰林院往刚才官差离去的地方跑去，边跑还边喊，“官爷！官爷留步！”
惹的翰林院众人一阵大笑。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翰林院司业（相当于教导主任）站起来对他们说道。“散了，散了！”很快将翰林院诸人遣散，“戚如松留下。”
待人潮散去后，“你没事装什么大蒜？”司业怒喝道，“不要以为你是庶吉士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庶吉士也是我翰林院的学生！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我决定给你些惩罚。”只见司业抬起来手掌，掌中映衬着红色的光芒，朝着戚如松便是一掌。戚如松一介文弱书生，哪里见过这架势，躲闪不及被司业打到墙上。
“我知道你同情那个老道，但，我告诉你，你被他骗了，人族之法，根本就没落魄到他说的那个地步。看好了！这是拜火宗的凌炎掌！”司业说着，又对着戚如松腹部落下一掌。“呕”戚如松一口鲜血喷出。“这是让你小子长长记性！”说罢，转身离开了。
只留着戚如松一人，瘫坐在翰林院广场右侧的墙根底下。
第二天，辰时，翰林院国子监授课。
“如松，听说了吗？”一人神神秘秘的对着有气无力的戚如松说道，似乎完全不将堂上讲师放在眼里。
“何事？”戚如松虚弱的答道，虽说昨日司业手下留情，但他羸弱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掌力。
“昨天那道士，被无罪释放了。”那人继续说道。
“哦？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戚如松答道。
“算了，下课跟你说。”那人道。
半个时辰后，
“志泽，刚才你想说什么？”戚如松问那人道。那人唤作嵇志泽，是戚如松同在庶吉士班的好友。
“那道人，被无罪释放了，也就是说，你将不会被追究责任，你要知道，平常人沾上这种事情，大多是没什么活路的。我也好奇，为什么那道人就被无缘无故的放了，按说最少也要审查几天。”嵇志泽只要开了口，就很难停下，“话说如松啊，你为啥一整天都蔫蔫儿的？该不是还惦记着昨天那事吧。”
戚如松摇摇头“不追责？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蔫不拉叽的吗，我告诉你，昨天司业已经把我打得够呛了，要不是刻意的手下留情，估计，我这条小命，早就玩完了。”
“不是吧？”嵇志泽一脸惊讶，“司业可是个文官啊，怎么会的武功？”
“不是武功，是拜火宗的术法。”戚如松用眼睛直视着嵇志泽道。“他对我说，人族的法术，并不像那个道长说的那样，虽然被仙族打压，但却并没有因此走向颓败。我现在脑子很乱，小时的教育告诉我，世间只有仙术魔法，所以我一直把道术什么的当做民间的传说。将各种门派视为骗子，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告诉我居然被仙族打压，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我现在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静。”戚如松道。
“不过即使如此，你的做法也有些太过冲动了。”嵇志泽劝道。“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你当了回出头鸟，又让闻天翰这无赖颜面扫地，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的日子不好过了。”
“不好过就不好过吧，我也认了。”
“唉，可惜昨天我没在，不然无论怎么说，我都会拉住你的，你这行为太犯浑了！”嵇志泽说道。
戚如松无言，他眺望远方，能看到的，除了远处的皇宫高楼，也只剩下仙族直隶道场的神光了。
道场？对，就是道场。他看着远处，径直向翰林院外走去，“你干什么去？”嵇志泽问道。
“心很乱，我想出去走走。”戚如松头也不回道。
出了国子监，来到门前的翰林院广场，戚如松满脑子都是昨天的事，侧身一眼瞥去，呵，昨天司业打他的痕迹还留在墙上。他继续朝外走去。
“戚大人，您要去作甚？”门口两个卫兵将枪交叉成十字，挡住了戚如松的去路。
“我要出去散散心，不行么？”戚如松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卫兵，明明翰林院从来不会限制他们这些学生，或是编修的出入，今天是怎么了。
“司业大人有命，最近戚大人不得外出。”卫兵无奈的说。
“我若执意要出去呢？”戚如松不明所以，只是不想就这么的回去，身为七尺男儿，被卫兵挡回，若这事情传出去，必然会被笑话。
“那就对不起了戚大人。”卫兵们将枪尖指向戚如松，摆出一副警戒姿态。
“我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你们不必如此对我，难不成还怕我对你们动手不成？就算真动手，我可能伤着你们吗？”戚如松觉得好笑，这些卫兵反应是不是太过激了？难道是昨天受了不少刺激？
“我们只是怕伤了戚大人，还请戚大人知难而退。”卫兵无可奈何道，但手里的家伙丝毫未曾松开。
“让他去吧。”戚如松背后传来一阵声音。
“司业大人！”卫兵们突然放下了枪，双手拱做作揖状向戚如松身后参拜。
“莫名其妙。”戚如松回头瞪了一眼司业，绕过卫兵，朝在直隶的道场走去。司业看着戚如松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翰林院与皇宫不同，皇宫位于直隶熙熙攘攘的东市，而翰林院却在居民颇多，而商贩极少的西市，这直隶是帝国的首都，亭台楼阁、花木林荫，处处像仙境。千盏银灯的回廊，是弦歌欢畅的乐坊，是万头攒动的象棋阁，是笑声如潮的戏场；而红灯万盏高悬的西廊，集中了全国各地的彩灯，有宫灯，有龙灯，有荷花灯，有玻璃灯，有马兽灯，争光夺彩，赛似元宵佳节。
其中繁华自然不必细说，戚如松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不禁有一丝感慨，他突然想到，这世间很多人就是这么平庸的活着，对于仙，魔，或是人类自己的术法，一概不关心。他们不还是好好的活着吗？自己为什么要对这种事情这么关心？吃饱了撑的吧，自己的前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