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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掌至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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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兽人一族的魔龙图腾,从前他们也只是在祭坛祭祀的时候能够看一眼那魔龙的骨头,传说中魔龙还能复活,但是没人相信,即便是兽人一族他们大部分也都只是把这个传说仅仅当作一个传说而已,毕竟只是一具骷髅,而且每次祭祀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小段龙骨,这种神秘而又明显的图腾崇拜,其实早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能够让人们信服的,只有亲眼所见,或者亲身感受到的威力。

    眼下,就是兽人一族真正见证魔龙图腾腾飞的时刻,那只从骷髅当中幻化出来的灵魂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堆篝火,在黑暗当中彻底引燃了所有兽人心中的希望。

    看着天空当中的那一条魔龙,屠户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而他也能够感受到手中屠刀传来的想要杀戮的欲望,他之所以选择用屠刀作为兵器,就是因为他跟兽人一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第三百九十六章小屠户()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仇恨是更美味的东西呢。

    屠户看着头顶的那一条巨龙,舌尖在屠刀的刀风之上舔了舔,刀风之上实际上没有任何的东西,但是只有屠户自己知道,这刀锋上面承载着他所有的勇气和叛逆。

    往事回首,依然清晰可见而历历在目,而这些回忆,没想一次,便是在心脏上捅一刀。

    “他是个坏孩子,以后不要跟他一起玩。”

    “为什么呢,他力气很大,还能跟大牛说话。”

    “这就是他的坏处,他不是个好孩子。”

    虽然大人们不能讲清楚其中的道理,但是孩子们依然还是把父母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种记忆和揣测没有任何道理,大人们给孩子灌输的思想也很简单,不要想那么多,你只要听话就行了,爹娘是不会害你的。

    自此,那个面目白净的过分而且同样力气也大的惊人的小子便被整个村子的人都嫌弃了,私塾先生虽然一视同仁,但是这也阻挡不了孩子们的歧视的情绪蔓延。

    小孩子的心理就是这么简单而纯粹,这种纯粹当中还夹带着极度的残忍,虽然这种残忍不是有意的,但是却远比蓄意谋划的阴谋更加让人胆寒。

    因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村里卖狗肉的屠户,所以他们不叫他的名字,而是直接称他为“小屠户”,甚至发展到后来之后就有人学着大人的口气叫他“小杂种”。

    但是小屠户并没有因为这种敌意的表现而丧失对生活的希望,他努力地跟身边的伙伴培养良好的关系,他在河里捕鱼,扎猛子,无论多么湍急的河流,只要其他人说话,他都敢下去,只因为他想博取他们的欢迎和开心,他不想每天一个人从家里出来,然后到私塾,之后再一个回家。

    恐惧和孤独是两种可以相互置换的东西,这两者都有同一个代名词,那便是无助。

    小屠户知道自己会在月圆之夜变成人首兽身的模样,所以他尽管可以独自承受这种变化,但是他却不能独自承担这种被恐惧包围的感觉,他要找到自己的朋友,然后与他交换心里的秘密,然后远走他乡,离开那个每天喝醉酒都要拿他出气的父亲。

    他也曾经想过自己的母亲在哪里,她还会不会再回来,哪怕仅仅只是像其他孩子的母亲那样抱他一下,对他微笑一下,然后告诉他什么是危险的,什么是安全的,不把他带走也没关系,继续挨打也可以,但是不能见面、不知死活的痛苦是谁人都无法忍受的。

    终于,在小屠户弱冠之年的那个月圆之夜,就像是身体里的兽性跟老天爷定下的约定一样,他体内的半兽人的血性爆发了出来,而这一爆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等到天亮了,他还是没办法恢复人形,想到村子里的人的目光和敌意,小屠户最终还是选择了藏在山林之中,等到恢复人形之后再出来。

    但是不知道为何,小屠户变成兽人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他藏到了不远处的山上,于是,人性群体的丑陋性在这一刻彻底暴漏无遗——他们决定放火烧山。

    屠户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招惹了这些村民,以至于他们要用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对待自己,放火烧山,这是在庄家成熟的时候用来驱赶野猪的方式。屠户不介意人们把他当成畜生,本来他就是属于畜生的,他想不通的是,人们为什么对于一只畜生都要处以这么严酷的惩罚。

    当火焰开始从山脚下燃烧起来的时候,小屠户流下了人生当中的第一滴眼泪,他那每天都要打他出气的继父曾经跟他说过,“那个女人生你的时候,你小子竟然连哼哼都没有哼哼一句,还以为你死了呢,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不值钱,刚生下来就被扔了,还不如狗崽子。”

    还不如狗崽子。

    小屠户认了。

    他决定要离开这里,然后再也不回来了,哪怕是从此在人世间如乞丐般流浪乞讨他也不愿再回到这里,因为这里有一群想把他烧死的村民。

    小屠户仔细看了一眼山下的火势,很快他就找到了一条可以安全下山的路,也只有身后的这条路是没有被火烧的,小屠户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拖着笨重的身体开始下山。

    沉重的兽人之躯还不能完全让小屠户适应,所以只能一边走一边缓慢地挪动,路上的荆棘撕扯着他的衣服,脚下的不规则的石头不停地切割着他的双脚,这双稚嫩的小脚还没有生出兽人般的粗糙皮肤,而他的身体也尚未进化成兽人般的强悍,目前来说,他的年龄和经验都不足以支撑现在这副身体。

    他带着绝望的情绪下山,但是心里所想的却依然是有人来找自己,然后警告自己不要走,他不要道歉,也不要安慰,哪怕只是人们单纯地把他留下来继续欺负他也可以,也直到这种想法出现在心里的时候小屠户才知道,原来自己并不是想真的走,而且也不是真的想过上乞丐的生活。

    能够留下来该有多好啊!

    能够和人生活在一起多好啊!

    哪怕是天天被人欺负,天天到冷水里去摸鱼他也愿意啊!

    结果,小屠户真的碰到人了,只可惜,这些人手里拿着巨大的网,而这张网,显然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小屠户被困在了大网之中,然后被众人拖回了村子,当头上的网落下来的那一刻,小屠户竟然感到了一阵心安,他终于可以回到存在里了,而且是不需要借口的回去,然而,回去之后的小屠户还是没能逃过村民的惩罚,他们聚在一起,将小屠户暴晒在烈日之下,然后商量着应该怎么处置这个小畜生。

    有人拿着树枝小心翼翼地触碰小屠户的身体,有人则用石头丢他,他们都搞不懂,他这披着厚厚铠甲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爱恨选择() 
就像是被浪花拍打在岸边的海鱼,无力地翻腾着尾巴,徒劳地张嘴呼吸,鳞片一点点儿被晒干,失去光泽,动作也逐渐减小,最后只能安静无奈地躺在沙滩上,等着最后的死亡的到来。

    小屠户就这样看着周身的火焰席卷而来,那跳跃着的红色、蓝色的火焰舌头就像是以前那些孩子们的嘲笑和谩骂,无情而猛烈,小屠户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他总感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地说着不甘心。

    他尚且还不知道“不甘心”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只能稍微感到身体在内心的呼喊之下竟然开始逐渐有了力气,只是小屠户依然还不想动弹,他担心自己一动弹会让身边的这些人生气,然后不搭理自己,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了,能够得到别人的注视的确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

    然而,小屠户没有想到的是,人们愿意看到的是他挣扎惨叫,而不是看到他这样没事人一样安静地躺着。

    人们喜欢的是暴戾,是虐杀,是激烈挣扎之后的无奈屈从,这种征服感可以让他们感到自己的强大,这种虚无缥缈的满足感才是他们在日常无聊的生活当中最为缺乏的,官家给他们的压迫已经够多了,所以他们需要找到可以宣泄的出口,而这种出口,只有在爆烈和折磨当中才能找到。

    为了让被火烧的小屠户发出声音,村民们开始用削尖的竹子去刺小屠户,用尖锐的一端猛烈地刺他的身体,脖子,眼睛,还有他那厚厚的鳞甲缝隙之间,他们要听的是被火灼的惨叫,可不是仅仅只看死亡。

    中年男人摇头叹息了一声,本以为是半兽人临世,却不成最终还是被人化了,这种变化让他大失所望,这么些年来隐居在这个小村落当中的希望也瞬间化为乌有,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天资实在奇特,他早就已经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股耀眼的光芒突然从头顶射了下来,让他整个人瞬间愣住了,抬头看去,天上竟然有三个太阳。

    三阳挂日!

    中年男子的脸上写满了惊愕,这是他从来没到过的事情,而且这种奇观似乎也只有在书里才出现过,天生异象,必定有异人临世!

    吃惊的不是只有中年男子,还有在场的所有村民,他们看着天上的三个太阳,就像是看着三个妖怪一般,自古以来天上就只有一个太阳,何时看到过三个太阳一起出现在天上呢,这种奇景让他们感到不安,而很自然的,他们将眼前的这种异象跟正在被灼烧的小屠户联系了起来。

    从始至终,这个怪物都没有发出丁点儿的声音,直到他全身被火焰包围,发出了难闻的气味,他也没有吭一声,这种怪事让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诡异,很快,这种怪异开始发展了恐惧,这种恐惧迅速开始传染。

    情绪的传染是迅速而丝毫不留情面的,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他们都被刚才的小屠户给惊着了,这个孩子是个怪物无疑,但是也有人开始暗中诉说。

    “终归到底,他也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他好像也从来没做过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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