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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死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的气息应该还在才对。
凤九手腕一翻，八宝玲珑鼎出现在她的掌心里。她朝玲珑鼎看了一眼，轻声道：“在里面。”
凤九一开口，司徒还是明显地感受到了凤九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凤九说话都是中气十足，眉眼之间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那么此刻她的语气和态度都柔了很多，气势也低迷了很多。
但是，凤九并没有多说什么。比如，月涟漪那么大怎么可能装进八宝玲珑鼎之中？比如，月涟漪的伤势到底怎么样？再比如，他们应该怎么救月涟漪？
这些，她通通没说。
她只是深深地看了八宝玲珑鼎一眼，然后将宝鼎收入体内，缓缓站起身。
“我这个人其实很记仇，向来睚眦必报。你和月涟漪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
司徒从这话里听出了点不对劲的味道，他还没开口，凤九就已经盖棺定论。
“我去追杀紫瞳魔牛和南宫炽，如果你愿意跟的话就跟过来，不愿意的话我们就此解散，你以后……你以后一路顺风。”
……
wtf！
司徒听到这里忽然想骂街，凤九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嗯哼，什么意思？！说清楚！
第291章 卡亚之死【5】（）
怎么着，凤九的意思是，遇上事儿了他们这疯魔三人组就解散了是吧？
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这时司徒抓住了转身离去的凤九的手，沉声怒道。
“我一路顺风？凤九，当初你招惹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是谁说和他合作很开心，说两人之间有先天的默契，又是谁说“司徒，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这些话到底是谁说的？！
“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和月涟漪都不够资格当你的同伴，所以这次看清楚了之后，打算将我们这两个拖油瓶甩开？”
曾经，那个时候月涟漪的实战经验还是不足，在被凤九狠狠地虐了一顿之后，脱力地躺在地上冲坐在树下喘气的司徒开玩笑。
“司徒，咱们俩呢，就是凤九的俩拖油瓶。一打二，初灵师对阵中灵师加高灵师，我们还输得这么惨。”
这个时候的比斗，是单纯的身手和反应的较量。虽然也会有一定的灵力，但并不多，所以凤九虐两人就跟虐菜似的。
记得那个时候凤九怎么说的？
她起身把烤得焦香的肉分给两个人，眉角飞扬，双眸灿若星辰。
“是啊，我得赶紧把你们来训练好，拖后腿我可不要！”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放在今天这场景里，司徒难说不敏感。
凤九听到司徒的话，张了张嘴，想争辩一些什么，却在看到司徒通红的眼睛时闭口不言。
司徒看她什么都不说，眼睛变得更红。
好一会儿，他有些恨恨地说。
“凤九，甩开我们你想都别想。今日我就告诉你了，除非我主动说退出，不跟着你了，否则你不能甩开我，拒绝我！你记住，这是你欠我们的！”
司徒这话说得狠，他自己也是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勾动了体内的伤势。
然而，其实，他没准备这么逼凤九的！他只是不想凤九如此轻易地放弃了三人之间的关系，也仿佛知道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以后他几乎不会再看到凤九。
凤九一面被司徒的话刺激得脑仁都是疼的，一面却很清楚司徒为什么这么说。
好一会儿，她转开视线，语速放慢。
“黑云豹在追踪紫瞳魔牛。那头蠢牛的状况也不太好，带着南宫炽跑不了多远。”
这话，算是对司徒的解释了。司徒心里隐隐一喜，跟上了凤九的脚步。
这一路的追踪，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司徒还有伤的情况下。
他虽然在魔兽森林里呆了很长时间，但和凤九比起来，对这树林他反而没那么熟练。
不过，赶一段路之后凤九就会刻意放慢脚步，让司徒喘口气缓和一下气息，确保他不会出现伤上加伤。
就这样，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找到了紫瞳魔牛和南宫炽。
紫瞳魔牛的状况，真的不太好。
就它那全身都是伤口和血迹的身体，还有这一路狂奔洒下的血，撞断的树，凤九有绝对的相信，紫瞳魔牛能够跑到这里，必然是强弩之末！
第292章 卡亚之死【6】（）
恰恰，玄灵也在这个时候说了他对紫瞳魔牛的计划，证实了凤九的猜测。
不过，对玄灵话里的歉意，凤九并没有表示什么。
这事，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责任，但她才是整件事的根源。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追究谁对谁错没有意义。不管如何，把月涟漪救回来才是正经事！
想到这里，凤九轻轻地从她藏身的树干之后走出来，目光落在那一人一兽的身上。
南宫炽确实漂亮，即便一身狼狈，有那一身骚包的红衣，他的风姿依旧不错。
此刻，他正靠在树干喘气，紫瞳魔牛无力地趴在地上，身下的泥土已经被牛血染红到黑，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鼻稍，气氛压抑地让人喘不上气来。
“哞——”
紫瞳魔牛的声音有些低，它的脑袋伸向南宫炽，似乎想让南宫炽摸一摸它。
契约兽对主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更遑论，卡亚和南宫炽之间有比魔兽契约更深厚的关系，南宫炽曾经冒险把濒临死亡的他从地狱门口拉回来，所以不管怎么样，卡亚都不会不管南宫炽。
他的主人呀……
紫瞳魔牛触及到了南宫炽的手，南宫炽也提着一口气摸了摸牛鼻子，再习惯性顺手去摸了摸卡亚的下巴。
这时候，一摸一手血的直接感触让南宫炽忽然泪流满面。
“卡亚！”
南宫炽的悲鸣让凤九挑了挑眉，她以为南宫炽这种人是不会对自己的契约兽有什么感情的。毕竟，四大驭兽家族就是以驾驭魔兽闻名。他们可以帮忙驯服魔兽，驱使比自己等级高的魔兽为自己战斗，这样的能力注定了他们不会太看重魔兽。可眼前的一幕她也没看错，南宫炽对卡亚有情。
“哞——”卡亚又叫了一声。
伴随着这一声嘶叫，卡亚出血的速度比先前更快了一些。南宫炽抚摸卡亚的手一抖，在悄然之中收了回来。
他低垂着眉眼，眼底一片阴沉。
“卡亚，我知道你辛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
自己的契约魔兽伤势如何，南宫炽不会不知道。想要把这样的卡亚救回来，自己要付出的东西太多太多。更何况，救回来之后的卡亚是否还能有七阶的实力，南宫炽不知道。
就在他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卡亚忽然激动起来。
他似乎意有所指地盯着南宫炽的额头，一双牛眼里充满了期待。南宫炽看到他的动作，起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剧变。
“不！”
南宫炽忽然喊了出来，吓了司徒一跳。而一直盯着他们的凤九，却忽然放开了握紧的匕首——本来她打算在南宫炽为卡亚失神的时候先送南宫炽入黄泉的，不过现在她改变了主意，她想知道，南宫炽身上有什么秘密。
那眉心……
凤九紧紧盯着南宫炽的眉心，企图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而在卡亚一声声的悲鸣和南宫炽一声声拒绝之中，南宫炽的眉心逐渐显出了一个印记。
这印记形似流云，竖着刻画在南宫炽的额头和眉心中，还隐隐透着红色光芒。
凤九皱眉，搞什么？天眼吗？
第293章 卡亚之死【7】（）
在凤九的背后，司徒看到这印记的时候，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看起来，凤九不认识的东西，司徒认识啊！
“哞——”
卡亚又叫了一声，这个时候一直拒绝的南宫炽干脆地从地上爬起来，离卡亚远了一些。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把流云印记给你的！那是我的！”
……
南宫炽的吼声之后，卡亚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凤九能够感受到卡亚的低落，但很快它的情绪就激动起来。
“哞……给，给我。”
七阶魔兽是可以说人话的，只是根据不同魔兽的天赋，有些魔兽在语言上比人类还牛，有些则比较像幼儿，只能说比较简单的语言。紫瞳魔牛这样的，明显就属于后者。
对卡亚会说话的事情，南宫炽似乎并不意外。但他仍旧拒绝卡亚的要求，甚至——
噌——
银光闪过，一把长剑出现在南宫炽的手中。他摆出防御的姿势，有些凶狠地看着紫瞳魔牛，叫嚣着。
“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也知道如果你想趁机反噬我的话，我也没有必然的把握！但流云印记是我的，它是我的，你抢不走它！”
……
凤九微微琢磨着南宫炽的话，他说的流云印记肯定是指他眉心那个痕迹。可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没有兰陵的日子，她真的知道得不多！
而这个印记显然也超出了玄灵和老鼎的知识范围，这两位都无法解释这个问题。
“可，我是你的契约兽。”
卡亚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他的眼神在此刻显得十分悲伤，似乎没想过南宫炽竟然如此维护那枚印记。
别忘了，南宫炽获得这么印记也有它的功劳。
可是，这东西毕竟刻在南宫炽的眉心，而那所谓的功劳……
南宫炽宁愿不要！
他无法当时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什么都没发生！
可事实上，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了！
卡亚当初在生死关头恰恰遇上了南宫炽，这个人的灵魂之力比一般人强大，卡亚几乎是强行和南宫炽签订了平等契约，然后借此逃过一劫。那个时候的南宫炽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永远也不会忘记签订契约的同时，自己大脑里那翻天覆地的波动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