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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3-11-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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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的猛烈反弹里往往潜藏着某些意想不到的可怕因子,它既可能给他人也可能给自己带来严重以至致命的后果。
  稍作回想,我们或许都曾耳闻、亲见或通过其他方式知晓,生长于不同地域的人类因天性的相左相异(或鲁钝、或聪慧、或刚烈、或倔强、或柔顺等)而导致做人行事(特别是在本能性应对突然变故时)准则与模式大相径庭的报道,不同秉赋品性的造成跟不同人文自然生态的长期熏染是紧密相关的——对此,“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熟语不失为一个精当的概括。以《呼啸山庄》为例,从其中的萧恩兄妹、希刺克厉夫、伊莎贝拉、林淳、老仆人约瑟夫到他们的创造者:现实中的艾米莉本人,他们都在不同程度上以各自独有的方式验证了这一点。
  四、文学中远去的天才年代
  我曾经在别一篇文字里写道;天才并非大师巨匠的同义语,真正的绝世天才的创造过程往往是短促的——他们不是在猛烈的燃烧里过快地耗尽了自己(早夭、疯癫、一开始即达到最高点),就是在与生俱来的生理与心理疾患(怀疑、焦虑、忧郁)中将生命缓慢地磨蚀殆尽。
  有游刃有余的天才(主要表现在捉笔写作时),也有运交华盖、终生彷徨犹疑举步维艰的天才(即便在写作时)——《呼啸山庄》的作者似乎介于这两者之间。尽管因家境贫困及长期酗酒吸毒的兄长勃兰威尔暴君式的毁坏,艾米莉的个人生活几乎无幸福可言,但她毕竟在短暂的有生之年完成了这部不朽杰作,这是英国文学的幸运,也是后世读者们的幸运。单就作品数量多寡与技术运用的高下衡量,十九与二十这两个相邻的世纪好像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假如将今天每时每刻都在大量制造的小说(以流水线生产的方式)同一个多世纪前艾米莉时代留下的小说(以手工打造的方式)略加比较,我们便不难发现,伴随前者技术精细、花样百出而生的是情感冷漠、心胸褊窄与精神的萎顿——这源自科技与物质主义背景下现代人类的文明病(具体为文学的职业化与商业化),或许这才是杀死文学创作的真正的绝症。
  毛姆曾这样谈到《呼啸山庄》给他留下的印象:
  (这部作品)使我想起埃尔·格里科的那些伟大的绘画中的一幅,在那幅画上是一片乌云下的昏暗的荒寂土地的景色,雷声隆隆拖长了的人影东歪西倒,被一种不是属于尘世间的情绪弄得恍恍惚惚。他们屏息着,铅色的天空掠过一道闪电,给这一情景加上最后一笔,增添了神秘的恐怖之感。
  在漫步浏览欧洲自文艺复兴以降出现的一大批经典文学艺术作品时,人们的确常常油然生出身临大江峻岭的浩瀚深邃之感。然而随着时代变迁、社会演进,尤其是宇宙万物在科学的名义下祛魅以后,人类已经退化为一种无所依傍的物理性存在。在当今犬儒主义、物质主义、反道德主义竞相鼓噪的背景上,反映在文艺创作领域内便是大量庸常化、平面化、弱智化、快餐化作品的粗制滥造——一种以市场消费为惟一衡量标准的克隆式书写。概言之,现代职业文人创造力的日趋贫弱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尽管人类精神文化的天空曾经被几代天才人物辉煌的光焰照亮,无奈孕生上述作品的年代正愈来愈远地离我们而去。在现代人类(包括文人)的眼里,所谓古典或经典的文艺作品更像是一批史前期孑遗下来的古生物骨骸,其间呈示的那些宏大开阔、惊心动魄的社会生活场景,亢昂激奋、幽微曲折的情感历程,百态千姿、生动可感的人物歌哭,以及纤毫毕现、蔚为大观的风俗写真,虽然庞杂混沌真切丰富,却可敬不可亲、可仰望不可摩抚,它们只不过是前人企图以虚拟时空的建构抵抗遗忘、阻遏时间之流的一种无望的努力而已——这里面自然也包括刚刚述及的艾米莉的《呼啸山庄》。

  爱是难的

  爱 是 难 的
  ? 丁 辉
  毫无疑问,爱与美在现代中国命途多舛。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这两个字眼是和“资产阶级”、“温情主义”等表示贬义的词汇联系在一起的。一个民族竟会长时间地排拒爱与美,这在世界文明史上也能算是罕见的奇观。
  中国上个世纪的思想先锋鲁迅有一篇著名的小说《伤逝》,涓生与子君对爱情的理想主义理解在现实的铜墙铁壁面前终于“难掩其苍白与虚无”。作为清醒的现实主义者的鲁迅据此发出浩叹:“生存,爱才有所附丽。”在鲁迅看来,爱是生存的“皮”上可有可无的“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我们在服膺于鲁迅清醒的现实主义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想到,这样的让爱受制于生存、受制于吃饭问题,难道不同时是对爱的价值的贬损?上个世纪初鲁迅的这声浩叹和世纪末女作家池莉“不谈爱情”的宣言遥相呼应,勾勒出二十世纪中国思想主流阐释爱情的现实主义思路。
  其实,对爱与美的排拒在汉语思想的语境下是毫不足怪的。老黑格尔两百多年前便在《历史哲学》中说过:“凡属精神的东西,一概离中国人很远。”我想,即使是那些出于狭隘的民族情感向黑格尔频挥老拳的新儒家,可能私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老黑的睿智与卓识。无可否认,汉语思想确有黑格尔指出的否定精神价值的倾向,这种倾向说得好听一点,叫实用理性。说得难听一点,便是“吃饭哲学”。
  我曾在一篇文章中写过这样一段话:“中国精神已经让人匪夷所思到用有用与无用来评判爱与美的程度,是啊,爱与美能当包子吃吗?似乎只有爱与美当着中国人的面变出一块银元来让他们看看,他们才会接受似的。”话说得尖刻难听了些,但提出的问题我至今依然坚信决非毫无针对性。
  先哲说:美是难的。
  其实,爱也是难的。现实生活中否定爱情的因素确实很多,柴米油盐,一地鸡毛。但恰恰是因为这些否定爱的因素的存在,爱对于人类就是一种召唤,召唤人类用自己的智慧、信念、意志去证明爱的存在。弗洛姆写道:“爱绝非是一种任何人都可轻易体会的情感,人必须竭尽全力促成其完善的人格,形成创造性的心理倾向,否则他追求爱的种种努力注定要付之东流,不具备本真的谦卑、勇气、信仰与自律者,不可能获得爱的满足。”张爱玲借小说中人物之口说:“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而人的精神的高贵处即在不能让这些世间不如意湮灭了智慧和信念,唯其不完满,那才更是需要智慧和信念的时候。爱是召唤,也是考验,在这样的考验面前退却是容易的;在人世的千疮百孔面前,依然守持对爱的坚定信念却很难。鲁迅“生存,爱才有所附丽”的浩叹和池莉的“不谈爱情”的宣言,不恰恰证明了中国精神的贫弱?
  爱原本即与苦难相伴相生,“最强烈的爱都根源于绝望,最深沉的痛苦都根源于爱”。贵州作家何士光在他写成于1994年的小说《草青青》中那段关于爱情的沉思永远激荡着我的心魂,何士光写道:“爱情从来不只是允诺轻柔和快乐,也不允诺每一个人到头来都一样,都终成眷属、白头偕老,爱情更本质的使命是吸引善良的人们相互靠近,彼此用一种更健全的情怀来看待人和人的日子。”在我理解,这种健全的情怀即是对苦难的虔敬,在苦难的水深火热中依然守持对爱的坚定信念与希望,从而构筑人性尊严的骨骼。
  爱作为自由意志,是人的尊严的凸显,它拒绝“世间法”的宰制与规约,任何欲以此世的、有时甚至是人为虚构的“世间法则”规约爱的行为必然是一种精神暴力,是对人的精神的侮辱。作家王安忆这样解释相对于《简爱》,《呼啸山庄》更给她以心灵的震撼的原因,在王安忆看来,简·爱的爱情在正常人的经验范围之内,是用此世的经验规约、限制爱情的结果:“你(罗切斯特)是主人,我是家庭教师;你那么有钱,我没钱,所以我不能爱你,等你将来没钱了,老婆也死了,我才可以爱你。”由过往的苦难培育出的病态的自尊让简·爱不敢面对爱的自由意志。《呼啸山庄》则不同,“它是一种力量,这种力量已经变成与我们人类对峙的力量”,任何此世的关于爱的规则与经验在爱情的伟大力量面前,都那么无力、软弱,“终于是死亡的结局,但由于不死的爱情,你的肉体虽然消灭,你的灵魂却汇入永恒”。无疑,《呼啸山庄》在中国的影响是无法跟《简爱》相比的,这也一个侧面反映出,在中国实用理性精神的牵绊下,爱情一直未能从现实利害的规约下超拔出来,爱情一直未能作为自由意志翱翔于人间的苦难之上,从而成为人类的不死的理想的精魂,把千疮百孔的我们生活的世界“置于永恒的光芒之下”。
  汉语中有两个副词可以借用来表达勃朗特姐妹对爱情的不同理解。在夏绿蒂(《简爱》的作者)那里是“既然如此”——既然如此,我的爱便不能违背我的平等原则,我的良心原则,否则,我宁愿不爱;在艾米莉那里是“尽管如此”——尽管如此,然而我爱。我被抛入深渊,我承受着重负,我的爱遭到了凌辱,然而我爱,在困境和悲苦中依然说出对爱的含泪的肯定。
  简·爱的爱情表白还让我想到了鲁迅的另一句名言:“贾府的焦大是不会去爱林妹妹的。”这种“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给爱情设置了不可逾越的重重壁垒。焦大不会去爱林妹妹,所以小二黑就只能去爱同一营垒的小翠,王贵也只能去爱李香香,阶级意志扼杀了爱的自由意志,“阶级站队”变成了对爱的囚困。
  保尔沿着革命的康庄大道掉头不顾,可由谁来擦去冬妮亚脸上伤心的泪水?在市场经济时代,人们坐在电视机前重温《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体验过往岁月的理想主义激情,又有多少人想到了这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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