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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那两个人的名声,我在此补充说明一下,由于会引起他们注意的蛛丝马迹——像是从棺材里发出声音之类的情形——从他们进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至少在巫神堂里没有,所以我猜他们很有可能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把棺材运到妙远寺。就算在运送途中真的发现自己抬着的棺材有什么异样的话,应该也不会笨到去向叉雾奶奶报告吧……因为他们已经在巫神堂里受到非常严重的威胁了……。
问题是我……我到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地透过案山子大人的蓑衣缝隙,束手无策地看着那两个男人把棺材的盖子钉起来,然后看着他们把棺材抬起来,离开巫神堂。我就这么眼睁睁地对小雾见死不救。
为了谺呀治家代代相传的九供仪式,小雾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活埋了……
第五章 上屋的客房
胜虎溺死的尸体被发现的那天晚上,国治、娟子、勇等三人避开众人的耳目,悄悄地溜进了客房。
每个人进房的时间都隔了好几分钟,可能是故意要把时间错开吧!毕竟他们在上午和傍晚的时刻都曾经原班人马聚集在同一个房间里,这种程度的留心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虽然担心被别人看到,在那之前的两次密谈,三个人都像绑粽子似的同进同出。看样子胜虎虽然只是个靠不住的长辈,但毕竟是统合大家的角色,如今他不在了,差别就在这种地方表现出来了。
尽管如此,以国治为中心的三人小组在短短一天内就进行了三次的密谈,显见这一连串的事故已经将这三个人逼到绝路。第一次密谈的目的是国治把昨天发生的事——也就是他和胜虎去绯还川上游的渡头一事——告诉娟子和勇,问他们该怎么办才好,结论是包括礼拜天的谈话内容在内,都必须对警方保持缄默。第二次则是在警方问完笔录之后,目的是交换情报——像是各自被问了什么问题?怎么回答的?有没有人漏了口风?硬要说的话,前两次密谈的目的似乎都只是为了要消除国治个人的不安,所以他会一马当先地召集其他两人,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但是第三次就不一样了,包含佣人在内,当谺呀治家的全员都被问完笔录,吃过晚饭,情绪稍微平复之后,警方对大家的态度、是如何看待这整个事的、又是在找寻什么线索等细节也开始浮现出一个比较明确的轮廓。三个人恐怕都陷入极端不安的情绪之中吧!因此也不用谁起头,而是自然而然地又举行了第三次的密谈。这从三个人即使都到齐了,国治还是始终不肯开金口的这一点上也看得清楚明白。顺带一提,他从早上到现在都一直待在上屋里,没有回过中屋,除了要接受警方的调查之外,或许也是不想成为剩下来的三人之中唯一离开上屋的人吧!
第一个进入客房的就是国治本人,捧着一个在来的途中不知道上哪儿弄来的大酒壶和酒杯,一进门就毫不迟疑都取代了以前胜虎坐的壁龛前的座位。接下来是年纪比他大,同时也是上屋当家的勇,而他也只是对小舅子微微颔首,然后便老实地在他面前坐了下来,一句话也没说。而国治也只是回以一个轻轻的点头,倒酒的手从来也没停过,在那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喝酒的声音,使得原本就已经很冷清的客房更添了几许空寂的味道。最后进来的娟子在刚进房的时候似乎有什么话想说的样子,但可能是被充斥于两人之间的气氛吓到了,结果只是沉默地在兄长身边坐下。
在那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开口说话,只有时间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走过。
“和尚好像来了……”
过了一会儿,娟子想起来在客房之前有看到泰然的身影,想先从无关痛痒的话题来打开僵局,于是一面观察两位男士的样子,一面打破了沉默。
“哦……” 棒槌学堂·出品
只不过,坐在她旁边的兄长只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明明遗体还没有领回来……”
坐在国治前面左前方的勇有气无力地吐出这句话之后就无以为继了。只是,比较起来,至少姐夫还愿意搭腔,因此娟子继续说道:
“一般说来,遗体这时候不是早就应该送回来了吗?”
“嗯……这么说来,警方的人也说好像比预定时间还要慢。既然最重要的遗体没有送回来,就这么早请泰然住持过来,实在是对人家有点不好意思呢!”
“话说回来了姐夫,为什么我们非得帮那个山伏办后事不可啊?如果他是被早雾大姐杀死的,倒也还情有可原,可是如今连舅舅都遇到了那等事,早雾大姐的嫌疑应该也可以洗清了吧!那为什么……”
勇慎重其事的回答对娟子而言无异是火上加油,让她又继续抱怨个不停。
“是岳母大人决定要由上屋来为他办后事的,你忘啦!那个时候早雾大姐的嫌疑还很大,再加上膳德僧是岳母大人的客人,在上屋也待了一段时日……”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在巫神堂举办守灵夜就好了嘛!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犯不着把他的遗体放在主屋的房间里吧!”
“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巫神堂……该怎么说呢……毕竟是犯案现场……不对,是那个山伏陈尸的现场,所以不太适合吧!”
“姐夫,你可以去告诉警方,说我们家没办法处理吗?反正我妈既不会参加守灵,也不会出席葬礼,不会穿帮的。”
“从警方的话来推测,之前因为怀疑早雾大姐就是凶手,所以膳德僧的鉴识工作很早就结束了,我想今晚应该就会把遗体送回我们这里了。”
“那么也有可能为了重新调查一遍,而把遗体又送回去也不一定呢!如果是那样的话,姐夫,你这一次要清楚明白地告诉警方,说我们家不帮他处理后事。”
面对娟子语气强硬地步步进逼,勇吓得翻了白眼,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那种小事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吧!反正都要为舅舅举办守灵和葬礼了,多个人又有什么差别。”
一直默默地重复着倒酒、喝酒动作的国治终于开口说话了。
“哥,你这种说法岂不是把舅舅跟那个来路不明的冒牌山伏当成是一样的人吗……”
“死了之后就都一样了。比起这件事,你还是为活着的自己多操点心吧!”
“什么意思……?”
国治的语气虽然十分粗鲁,但是语气里却隐隐约约透露着不安,而那股不安似乎也传染给了娟子,只见她一脸疑惧地追问着。
“虽然舅舅说这一切只是巧合,但是从礼拜天的傍晚到晚上,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内室里讨论那件事吗?后来山伏也加入我们,然后第二天早上,就发生那样的事了。”
“那是因为他想对纱雾乱来,所以早雾大姐才……”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舅舅发生那样的事也是早雾大姐干的吗?”
“我又没有这么说,人家只是……怎么?难道哥你也认为他们是被同一个人杀死的吗?”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吧!”
“而且原因是礼拜天的那席话——你的意思是这样吧!”
接着小舅子的话后面,勇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如果只有膳德僧的话,那或许的确只是巧合也说不定,但是如今就连舅舅也以同样的方式死掉了,如果说这两个人有什么共通点的话,也就只有那席话了不是吗?”
“但是,到底是谁干的……?不对,我们在最里面的那间屋子讨论的事情,应该没有其他人听到才对呀……”
“是吗?既然都被那个山伏给听去了,就算再有其他人听到也不足为奇……”
“哥,会不会是黑子?那孩子别说是在家里了,就连在村子里也总是像只猫似的神出鬼没。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以前是当作茶室来使用吧!在壁龛的旁边不是还留有一扇雕花的窗子吗?窗外就是院子,万一黑子就躲在那里的话……”
“就算真的是黑子好了,他肯定头一个就会去向岳母大人报告吧!膳德僧也就算了,总不可能把岳母大人的亲弟弟也……”
勇以一脸无法接受的表情,对着小姨子摇头。国治突然把身体探出来,指着自己的脑瓜子说道:
“肯定是我妈这里坏掉了。对我妈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是比谺呀治家更重要的了,而供奉山神的上屋存续问题,更是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可是再怎么说,妈也不可能……再说,她不是从礼拜一的一早就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吗?”
“负责执行的当然是黑子,只不过,是妈命令他这么做的。”
国治把杯子里的酒一口气喝掉,以斩钉截铁的口吻说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让勇和娟子更为惊讶的话:
“不过,神栉家的那些人比妈还要可疑就是了。”
“神栉家?可是国治老弟,他们家的涟三郎不是和我们站在同一条阵线吗?更重要的是,神栉家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那天的事情……?还是那件事情其实已经有什么具体的进展了?”
“不,还没有。山伏发生了这样的事,暂时也不是谈那件事的时候了。”
“那就更不可能是神栉家了……”
“不知道姐夫有没有看过神栉家的莲次郎跟黑子走在一起的画面?”
“啊!我倒是有看过,不过就只有一次,当时我还觉得真是个奇妙的组合呢!虽然说物以类聚,可是莲次郎那么讨厌附身魔物血统的人,居然会跟黑子混在一起,害我吓了一大跳……问题是,我记得莲次郎自从考上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不是吗?”
“我的意思是,假设黑子跟莲次郎真的有什么交情的话,那么黑子和神栉家的其他人肯定也有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黑子把那件事告诉了神栉家的某个人?不可能吧!不管再怎么样,我想他都不会背叛岳母大人的。”
“姐夫,这就是重点啦!对我妈来说,这不正好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吗?只要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