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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怎么样?” 棒槌学堂·出品
另一方面,国治一瞬也不瞬地回望着妹妹,反问她想怎么做。
“只能请妈帮我们祈祷了,村民们不也都是这么说的吗?我想光靠大神屋的建男先生祓禊是无济于事的,不是说没有效,而是没办法从根本解决问题。”
“只要当我们从来没讨论过这件事不就好了吗?”
“嗯。但是如果放着不管的话,不只我们会有危险……我总觉得光是这样事情还不会结束。”
“你是说就连家里的人也会受害吗?”
听完她的话之后,这次换国治沉默以对了。他无意识地拿起酒壶,又要往杯子里倒的时候,终于发现酒已经喝完了。于是伴随着一声叹息,再度把酒壶放回桌子上。
“不行……这样根本喝不醉。”
国治喃喃自语,开始在身上的口袋到处摸了起来。
“振作一点,现在可不是让你借酒浇愁的时候,再这样下去的话……”
可能是兄长的反应让她感到大失所望吧!只见娟子继续以强硬的语气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岳母大人现在根本没有办法为大家祈祷,而且祈祷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那也只有我妈才知道了。总而言之,就算是强人所难,我也要向上屋的巫女求助,不然的话……”
“也就是说,你要把那件事告诉岳母大人吗……”
“这个嘛……除非她问我吧……可是姐夫,我妈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只要请她祈祷就好了,不需要解释那么多也无所谓吧……”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了声音,虽然带着点犹豫,但毫无疑问就是纱雾的声音——
“不好意思。”
听到纱雾的声音时,勇和娟子皆不约而同地把嘴巴闭上,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国治也突然停下了一切的动作,一时之间,屋子里只剩下沉默。
“什、什么事……”
勇回了女儿一声,然后纸门被打开,表情有点僵硬的纱雾走了进来。
“啊!已经开始守夜了吗?”
勇抢先一步说道,接着就作势要站起来,纱雾却摇头:
“还没,那个……”
纱雾只说到这里就接不下去了,可能是不想直接说出那个想要强暴自己的男人名字吧!可是国治完全没有觉察到她的心情,还神经大条地说:
“姐夫,看样子山伏的遗体似乎还没送回来呢!肯定是在验尸的时候被切得太碎了,现在正手忙脚乱地缝回去吧!”
另一方面又招手叫外甥女过去:
“纱雾,你来得正是时候,去你爸旁边坐下。别管那个家伙的事了,舅舅刚好找到好东西,要给大家品尝呢!”
国治说完之后,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矮桌上,勇和娟子看到他拿出来的东西,双双抽了一口气。
“这不是那个男人的……”
“这不是从妈那里偷……呃~~他本人说是拿出来的那种饮料粉末吗?”
两人皆以责备的眼神望着国治,但是国治本人却不以为意地一边笑着,一边把茶壶和茶杯拿了过来。
“有什么关系,这种东西的美味,你们不是也很清楚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你可不要给纱雾喝。”
“又不是酒,有什么关系……姐夫,你不要这么固执嘛……”
国治不当一回事地说道,手忙脚乱地将那奇妙的饮料泡成四人份。
“纱雾,你怎么啦……?”
娟子终于注意到,大人们自顾自地闹成一团,可是纱雾还伫立在刚才踏进客房一、两步的地方,于是便出声问她,结果——
“在座的各位跟死掉的那两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纱雾一个一个地依序将在座三个人的脸全都看了一遍,然后慢慢地,但却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受到父亲的影响,纱雾虽然可以说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是口音却非常标准,坚定的语气显示出她不受任何敷衍塞责的答案。
“你、你在说什么呀?这孩子真是的……”
勇把脸转向女儿,话带责备地说道,但是被女儿纯洁无瑕的眼神看了回来,反而羞愧地主动撇开了视线。国治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伸手去拿茶杯,开始啜饮叉雾巫女调配的饮料。娟子也手忙脚乱地照着做,想要借此摆脱屋子里沉默的气氛。
“和胜虎舅公走得比较近的,就只有国治舅舅跟娟子阿姨了。”
只可惜,那种大人式的打马虎眼似乎不太管用,纱雾的语气虽然云淡风轻,但却是不问到水落石出就不会罢休的样子。
“家里每个人都知道你们三个人从以前就常常聚在一起。我还听说上礼拜天,你们三个人再加上父亲大人,还有那个……那个山伏,在内室不知道讨论些什么,讨论得很热烈。”
“这种事你是听谁说的?”
国治似乎是连想也没想地就开口问道,结果话一出口,才惊觉这个问题本身就等于是不打自招,于是马上沉默下来。尽管如此,嘴里还是喃喃地说:“肯定是阿辰!”一副要把打小报告的凶手揪出来似的。纱雾完全不受舅舅的态度影响,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今天早上和傍晚以及现在,你们都像这样聚集在这个房间里,到底在讨论什么呢?那两个人,为什么会遇到那样的事呢?”
“这、这个嘛……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一个预感,恐怕不只他们两个,搞不好村子里就要开始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因为这句话,娟子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望着外甥女,可能是因为她一直到刚才也都还在担心同一个问题吧!不对,国治肯定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他仍顽固地把脸别开。
“阿姨,请你告诉我……”
机灵地察觉到娟子的反应,纱雾靠近她说道。
“喂!娟子!” 棒槌学堂·出品
国治连忙喝阻一副就快要和盘托出的娟子,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传来敲门的声音。
“黑子先生?有什么事吗?”
纱雾立刻回答,同时把纸门打开,黑子就站在门外,正当他开始用肢体语言告诉纱雾,叉雾巫女在找她的时候,却突然停下动作,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放在矮桌上的布袋。
“啊!那该不会是祖母大人的……”
纱雾注意到黑子非比寻常的反应,才刚开口,黑子就“咻!”地一声冲进了客房,伸手就要去拿矮桌上的布袋。
就在这个时候——
“喂!你想干么?”
半是慌张、半是恼怒的国治也伸手去抢,于是黑子刚拿到手的布袋在空中画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往勇的方向飞去。大家全都用眼睛追着那道曲线,也就是说,大家的注意力此时此刻都集中在那个布袋上。
以时间上来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在那几秒钟的骚动中,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
细细的黑影,同样画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最后那场骚动是以黑子把布袋从国治手中抢走的结果画下句点。不过,国治可被像黑子那样的下人居然敢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给气坏了。后来纱雾说明那原本就是叉雾巫女的东西,所以他虽然不满意,也只能接受。
“是吗?算了,反正里面的东西早就已经被我喝掉了。”
尽管如此,国治还是不甘示弱地恨声说道,还故意把茶杯凑近嘴边,当着黑子的面一饮而尽,谁知——
“……恶……”
几秒钟之后,国治的身体突然僵直地往前倾,然后下一秒钟又整个人往后仰,重复几次以上的动作之后,突然变成抱着肚子的姿势。
“啊~~”
伴随着不知道该说是悲鸣还是呻吟的叫声,他吐出一地混着血液的呕吐物之后,便倒了下来。
摘自纱雾的日记(五)
当国治舅舅倒在矮桌上,茶壶和茶杯四处飞散的诺大噪音声响彻了整间客房之后,接着便是一片令人胆战心惊的寂静。所有人都僵在当场,一动也不动;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刚才的骚动就像做梦一样,被埋葬在深不可测的可怕寂静里。
然而,在这样寂静的房间里,我却似乎听见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是讪笑的声音,就像是在嘲笑我们在座的所有人一样,那种令人讨厌的嗤笑声……没多久我就耳鸣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就不知道了……
“快、快、快请当麻谷医生来……不、不对,先叫大垣医生来……当麻谷医生也可以……”
过了一会儿,父亲大人开始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然后是娟子阿姨“呀~~~~!”地发出可怕的尖叫声,手忙脚乱地冲出客房。见状,最早主张要叫医生的父亲大人也回过神来,跟着慌不择路地也冲出客房。我转头去看黑子先生,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屋子里了。我想他肯定是为了要通知祖母大人,所以先回隐居小屋去了。发现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突然无法忍受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客房里的事实,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也已经冲出了客房,朝着巫神堂飞奔而去。
当我冲上叩拜所,坐到祭坛前之后,这才感觉到被吊着的一颗心终于回到了原位,但是同时也觉得很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离开客房的。当娟子阿姨落荒而逃、父亲大人又去叫医生的时候,我应该要留在那里的。
于是我赶紧离开巫神堂,沿着穿廊三步并成两步地往上屋走去,然后便看见辰嫂呆呆地站在客房前的走廊上。她会出现在那里已经够让我吃惊了,看到她的脸更是让我大吃一惊。因为她的脸色非常不对劲,可能是因为无意间经过客房前,看到国治舅舅的样子,而受到非常大的惊吓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辰嫂……”
直到我出声叫她之后,她才终于发现我的存在,同时也吓得差点就要跳起来,然后不停地摇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