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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末日症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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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倘若给这些病人翻阅这本螺湮城教本,他们到底会看到什么。

    我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他们渴望阅读这个故事,但是,我不能给他们看。只要不传播开来,就不会成为传说,它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传说,而仅仅是属于我的故事而已。因此,这本书,不过是我铭记自己,让自己于他们眼中更像是一个神父的装饰品,仅此而已。

    我重新拿起长刀,没有再和任何人说任何话,直接推门而出。

    礼拜堂外,月亮在流血,而天空在燃烧。灰烬和火星,就如同积雪一样,覆盖了大地、树冠和屋顶。

    有灯光的屋子,已经减少了许多,或许有一部分人,正是聚集在礼拜堂中的那些。我过去所见的人,都尽力避免外出,避免和外人相谈,哪怕是所谓的“庇护所”,也能直接感受到充斥在空气中的那份不安和不详,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在将某种将会伤害自己的东西,吸入自己的身体中,让人忍不住屏息。在这种情况下,逃出自己的家里,去往礼拜堂,或许真的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我穿行于昏暗的角落,调查如今的每一处人家。

1380 居留之人() 
这个聚集地被视为庇护所,在至深之夜来临之时,这里就是人们最后的堡垒——这样的认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无从考证,当我来到这里,并前往其他地方,提醒其他人还有这么一处地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聚集地到底是不是安全。不,应该说,我下意识认为,我所在的这个奇怪的聚集地,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庇护所。而其他人也从来都没有用语言或行动来反驳这一点。

    他们很快就接受了,随同我,亦或者自己来到这个聚集地。

    如今回想起来,总有那么一点“因为我认为这里就是聚集地,是庇护所,所以它就成为了聚集地和庇护所”这样的感觉。这是多少有点自以为是的想法。

    不过,如今的聚集地被许多人视为最后的庇护所,却是不争的事实。来到这里的人,远比我过去在聚集地中见到的人更多。当我不在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情况仍旧在持续发展,如今已经有了多少人口?我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的是,无论是原本就在聚集地里的人,亦或者之后才来到聚集地的人,都会在这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而在一般情况下,这个栖身之所绝对不会是礼拜堂。这些人抗拒前往礼拜堂,就如同一个宗教的信仰者,拒绝进入其它的宗教。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信徒,但是,这种拒绝的态度却是极为坚决的。

    他们就想呆在自己选中的居所中,拒绝和任何外人接触。而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他们的态度可没有这么生硬。他们也许会在居所中嬉闹,交流,做一些从外面听来。有点儿奇形怪状的行为,但是,他们不愿意和居所外的任何人分享这一切。哪怕最初接触他们时。他们开朗又善于接纳意见,但只要走进这个聚集地的居所中。就会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我曾经从心理学的层面上展开联想,将这些居所,以及停留在居所中而拒绝所有外人的行为,视为一种封闭的自我保护的内心折射,但是,到底是不是这样,有可能在居所中,存在我所不知道的异变。这一切,都并非我如今可以探知。

    因为,我无法破坏这里的居所。

    在这样一个意识态的世界里,在大多数情况下,哪怕受到猎人封印的限制,而无法最大程度地发挥魔纹力量,但是,仅仅从这些建筑的外表来判断,它并不足以抵挡我的攻击——然而,事实是。除非里面的人主动接纳我,从里面将门打开,否则。哪怕门窗打开着,我也无法进入其中。

    有一种冥冥的力量,在拒绝着我的进入,拒绝着我的接触。他们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但是,在很多情况下,只有声音是无法传达太多东西的。

    我认为,这样的封闭,哪怕不是一种心态上的折射。其行为本身也是极度危险的。他们将自己关在一个哪怕自身发生变化,也无法得到帮助的环境中。可是。我的想法,大概正好和他们的想法相反。

    我和他们交谈。从他们的情绪中理解到,他们拒绝外人,正是因为生怕外人带来不好的东西。

    他们不认为自己需要我的帮助。不,应该说,也许需要帮助,但这种帮助最好隔离在居所之外。

    因此,在很多时候,倘若我主动去接触,去提供帮助,反而会有一种,我在强行让他们接受帮助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即便如此,我仍旧定时拍打他们的房门,通过居所内部的反应,来确认他们的情况。他们的反应当然很激烈,显得十分生气,甚至还带上了敌意。这些抗拒和敌意,我全部接纳了,我不想只是因为他们的态度恶劣就完全不理会他们,也许出事之后,自己会懊悔一时成见而错过一些事情。

    是的,没有人要求我这么做,原先的他们也仅仅是确认了一下这个聚集地的情况。更有许多人,根本就不是在我的引导下才来到这里的。对这里的居民来说,冥冥中就有一种力量,促使他们做出相应的行为。看似自然而然,但我十分清楚,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的所有行为,都发自我自身,而不被其他人所期待。

    不,如果真的有人在期待,那么,或许就是人形系吧。和她的交谈,让我对她的存在有了一丝改观和不解,系色如今应该是排斥我的,但人形系看起来,却并非如此。也只有她,能在这个至深之夜,带给我一丝亲密的慰藉。我不知道,这种亲密和慰藉是不是假象,但是,我愿意将其当成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我为了让自己不至于后悔而做着一些事情,但不被期待,也不被理解,更甚至是被抗拒着,恐惧着,有的人因此会充满敌意。这是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情况了。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往往是在类似的情况下。

    人们,被恐惧和绝望包围着,那巨大的阴影,让人不相信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虽然,我认为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是需要他人的帮助,但是,知道却做不到的人,也有很多。

    我穿行在巷道中,巡视着视野内的所有灯光和所有阴影。灯光意味居所中有人,而阴影则每时每刻都涌动着不详,仿佛在窥视所有于灯光中照映出来的身影。周围的光线正在以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速度迅速消失,就如同日落的最后一幕,然而,在这个至深之夜的噩梦中,并不存在太阳。

    沉甸甸地悬挂于空中的球体,看上去更像是月亮而并非太阳,然而,它并非真正的月亮,而只是某种神秘的呈现罢了。对于这个噩梦中的居民来说,是否真的看到过太阳,还只存在于想象之中。我从他们口中可以理解到的情况就是——他们仿佛一直在等待着至深之夜的到来。没有人知道上一次至深之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都知道,人们将在巨大的恐怖中死亡。就像是他们天生就知道一个预言。而他们的生命,只存在于“一次至深之夜”的时间中。

    然而。一次至深之夜从预兆到结束,到底会持续多长时间?没有人可以计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敲门,你想讨点什么吃的吗?但很可惜,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居所中的人这么说着,“我不会开门的,快走吧,猎人。走开!”

    看,就是这样的态度。还有一些更恶劣的。甚至在嘲笑我的行径。

    “看啊,这是一个猎人。猎人是什么鬼?要来狩猎我们吗?你要杀死的,到底是怪物还是我们这些人。”诸如此类的也在不少。

    在我看来,最好的态度,当然是他们一言不发,只以动作发出声音,告知我,他们仍旧健在。

    不过,虽然这样的排斥随处可见,但是。真正希冀我能为他们做点什么的人,也是存在的。

    我转入新的巷道时,曾经有过多次交流的女性。在房间后为我祈祷。她房内点燃的烛光,完美地将一瓶鲜的剪影烙印在窗户玻璃上。我似乎可以嗅到那的芬芳。

    “是猎人吗?啊,多谢您,我才能来到这里。”她说:“看到你在,我就有些安心了。”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又不在的话,你可以选择去礼拜堂,或许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同伴。”我回答到,不过。礼拜堂里的情况也很不乐观。我不知道,礼拜堂里的人们。和选择躲在自己居所中的人们,哪一个可以活得更久。我仅仅是告诉这个女人。有另外一个选择而已。“我不想离开。”果然,她的回答一如既往,“这里有家的味道,我想起了我的妈妈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性。如果那个时候,她不是为了通知其他人而去了教会”说到这里,她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的反应看似没有任何违反常理的地方,但是,从最初接触她开始,她就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都给我一种异样的病态感。如果我继续停留在这里,她就会絮絮叨叨和我讲更多与我无关的事情,而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就如同她自身亲眼见证。而如果我选择离开,她也不会做更多的挽留。

    当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复述着已经说了不下三遍的事情,她仿佛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台词。

    然后是更加熟悉的两人,一个语气尖讽的男人,一个居住在聚集地中最精致洋房中的,温润又淡漠的年轻少妇。这两个人从交谈的感觉来说,比其他人更能接受“至深之夜”的存在。而且,他们呆在这里已经有了很长的时日,算是聚集地的本地人,而对同样出身自这个聚集地的猎人“老霍克”有着截然不同的熟悉感。

    当初,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率先和我搭话的,就是这两人。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况,我报上老霍克的名头,他们才知道,老霍克已经死了。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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