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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昀却不像平日那样笑着转过身激动地对他说“帝君快来看,孩子又大了一些呢”。
他是那样的喜欢这个孩子,以至每天都盯着他看,每天都跟自己讲孩子的变化。
可是,怎么会这样……
帝君轻轻走到他身后,还没开口,辛昀就转过脸来贴在他腰间,“帝君、帝君……”
他是那样的无助,忍不住让人想要安慰他。可是帝君的心里何尝不痛,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心头扎了一根刺,每跳动一下就深入一分,痛不欲生。
“辛昀……”帝君轻轻地抱着他,拂着他的头。他也是才看到了辛昀身前的他们的孩子,那枯萎的模样与往日的活泼精灵实在无法联系在一起了。他就这样死了。自己甚至还想给他做饭、教他读书写字,可是为什么,每当自己以为未来唾手可得的时候总生变故?
伤狂如此,孩子如此,自己是否永远无法守候自己所宝贵的人?
“帝君,是谁要害我们的孩子。辛昀好痛……”
辛昀闭着眼睛,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抓着帝君,那力道把帝君的手都捏得青紫了。
一旁的币元想要上来提醒他,却被帝君用眼神挡回去了。这种痛算什么?辛昀心里的痛只怕要比这大十倍。
是谁要害孤的孩子?
帝君的目光落在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东古的身上,冰冷地问:“孩子是怎么回事?”
东古还没开口,辛昀就仰起头来,“是毒死的,帝君,有人下毒,有人下毒,他还未出世……”说着,他已是泣不成声了。
帝君坐在他身边揽住他的肩头,让他在自己怀里哭泣,“孤会查清楚的。”
辛昀一直点头,可哭声却始终不减。
帝君对币元扬了扬脸,眼睛指向东古,币元立即会意,引着东古出去了。
待帝君安抚完辛昀,看他带着满脸的泪痕睡去,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一边给辛昀擦泪,一边看向枯萎的妖姬,默默地叹息。
站起身,把妖姬捧在怀中,步伐沉沉地向外面走去。
“东古呢?”帝君看着前方,却是在问币元。
币元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帝君怀里的妖姬,匆匆说:“偏殿候着呢。”
“嗯,派人好生照顾丽妃。”
“是。”
币元躬着身子直到看见帝君的鞋子迈入偏殿这才僵硬地直起腰背来。他刚才分明看见帝君的样子好像憔悴了许多,那眼睛,像是哭过……
唉,谁这么作孽!
这也是帝君想问的,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东古。
东古说:“这毒……像是胡蔓草。”
帝君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胡蔓?孤怎么没听过。”身为千家的人,帝君也是自幼学医,他熟读医术,很多草木都在他的脑中记着,可胡蔓草他却没有听过。
“是,帝君不知也是应当的。因为我认识这草也是去嵇康学医的时候见到的。”
“嵇康?”帝君的眸子变得更冷了。谁也知道这宫里只有一个人来自嵇康。
“是,胡蔓草只有嵇康才有。”东古的眼睛一直瞧着帝君,果然,帝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今天都谁来看过丽妃?”
这话是帝君问林还德的,他也在一旁等着“审问”。
他匆匆跪下,“回、回帝君,只有……”他不敢说了,帝后知道他杀人的事,他也就算是帝后的人了。
“谁?”帝君的语气冷到了极点,他所踩之地也泛起淡淡地冰雾。
林还德吓得俯伏在地,比起帝后他当然更怕帝君,急忙大呼:“只有帝后来看过!”
帝君气得发颤,愤愤地拍了一掌桌子起身走了。只是谁也不敢问他去干什么,但不出意外,帝君这副样子只能是去找帝后问罪了。
第十三章 禁足()
“帝后、帝后……”
浮华跑进来,午川刚看他,他还没说完,帝君就站在了他的身后。浮华似乎也感受倒了身后的寒气,愣愣地转头去看,忙退在了一旁,“帝君万年。”
午川压住自己那片刻的震惊,笑着过来行礼,问:“怎么不见币元跟着?丽妃弟弟今夜不用陪么?”他看着帝君的表情,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但帝君的眼底就像往日那般深邃不可捉摸。
“嗯,丽妃伤心,孤想来你这里坐坐。”帝君径直走进寝殿坐在床上。
午川用眼神遣退了众人,坐在帝君身边,“怎么了?丽妃弟弟好端端地怎么会伤心呢?”
帝君看他,见他一脸无知的模样,心里也不禁怀疑起来,怎么可能是安初?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
午川的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帝君究竟是来做什么?他是不是也怀疑我了。我该如何应对?
“没怎么,孩子死了。”帝君说那“死了”的时候分明哽咽了一下。
午川的心狠狠地一颤,他不知道在脑海里幻想过多少次除掉夜辛昀的孩子的场景,可每一场都是以帝君的伤心而告终,他也就迟迟没有动手——他见不得帝君这么难过。是谁……如此狠心。
“死、死了?”他尽量让自己演得逼真。他可不想让自己莫名其妙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帝君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嗯,帝后在这后宫里竟是一点都不上心么。”
午川一愣,看着帝君。
“这么大的事,一下午的时间都没有传到帝后宫里来么?”帝君咄咄逼人,“帝后是怎么掌管后宫的呢?”
帝君一双充满寒意的眼睛逼得午川一阵心虚。
怎么可能没传来,可他若是说自己知道,那帝君势必一定又会问“此事除了孤以外没有告知别人,帝后又是如何所知”。所以无论自己说什么,帝君总会找问题来为难自己吧……
这么想着,午川不禁感觉到一丝凄凉,苦笑,“我说我知道了,帝君会不会相信与我无关?”
帝君一副早已了然的模样,冷笑道:“你果然知道。”
午川凄楚一笑,竟不知还能说什么。自己一心一意地为他,却不想在他心里没有半分的信任。“所以帝君根本已经确定就是我下的毒了吧。”
望着那一双夹着泪花的蓝眼睛,帝君不知怎地,忽然想起那夜在雨中看见的伤狂的眼睛,突然他一丝厌恶感涌上心头,“帝后心里再清楚不过!”
心惊!
午川的心揪在了一起,盯着帝君闪开的目光的眸子,“我清楚?帝君为什么觉得我该清楚?”
帝君瞥了一眼他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淡漠地说:“你既然听到辛昀的孩子没了,你就该去探望,可就在刚才孤进来,你还装出一副你不知道的模样,帝后不觉得你现在的辩白太苍白了么?”
好痛。
午川从未感觉自己的心这般的痛。他从十三岁那年遇到帝君开始,就一直渴望有一日成为他的妻子。为此,他没有一天不努力,没有一天不忍受练功的痛苦,没有一天不步步为营。他没有天赋,所以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代价,他甚至不惜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抛弃过去,抛弃自己唯一的亲人。
可这一切的付出换来的都是什么?夜夜的独守空闺,满满的疑心猜忌。
“帝君,换做你是我,你会怎么做?我就是怕帝君为此怀疑我,我才不去。谁都知道今天只有我去看过丽妃。”午川让自己忍着不要哭。
帝君的心微微有一丝不忍,可是想起那枯萎的妖姬——他本该在八个月后躺在自己的怀里,可现在却只能孤单单地去往陌生的地方——他就无法再有半分同情。冷冷地问:“就算你是为了避嫌,可你又怎么解释胡蔓。”
“胡、胡蔓?”午川闪着一双泪眼望着帝君。
帝君冷漠扯动了一下嘴角,似是在冷笑。他记得刚才自己告诉他孩子死了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口吻和表情回答自己的——
“死、死了?”
午川似乎也意识到了,可他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好像作茧自缚一般,说了一次假话,不管怎么做都像是假的了……可天知道胡蔓是什么东西!一个人?还是什么!
仿佛是故意要解开谜底一样,帝君带着寒意地说:“嵇康的胡蔓草,这宫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用嵇康的毒药。”
晴天霹雳,帝君的一字一句震得午川只觉得脑袋一阵轰鸣。他哪里能告诉帝君他根本不是嵇康的人,他根本……
可他不能说——因为他是北国帝后安初,而不是淮口贫民午川。
“我,我根本不懂医术。怎么会知道嵇康有这种毒药。”午川有苦难言地辩解着。
帝君只是看他,不语。那眸子里的冷漠惊得午川一阵毛骨悚然。他何曾想过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个接近帝君的身份竟然也会害自己有这样的遭遇。这算不算上天对我的惩罚……
“唉。”他幽幽叹了口气,“我不管怎么说,帝君都不会信我了罢。”他只觉得一阵无力。又是嵇康的毒药,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探望过丽妃,如果不是夜辛昀自己丧心病狂想要毒死他的孩子,那除了自己就没有第二个值得被怀疑的人了吧?自己也不缺这样的动机……
好一个借刀杀人!
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也被人暗算如此!
是他太轻敌,以为那些妃嫔都不足以成为自己的对手,也就没有想要对付他们,没想到……
“你是北国的渡劫之钥。”帝君淡漠地说,“所以孤不会动你的名分。但孤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你也不必出这宫门了。”
说罢,帝君毫无留恋地走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一把利剑,准确无误地刺到午川的心上,鲜血淋漓。自己一步步算计到今天,进了北禁城,却要孤苦老死在这临仙宫吗?
帝君,我这么爱你,我怎么会杀你的孩子……
“不想再看见……”午川自嘲地笑着。当初自己害伤狂如此,没想到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