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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二哥,带兵打仗我不如你,可阴谋算计你却真的不如我。”说着,苏玉风抬起被捆绑的手,等着苏玉哲给他解开。
他在赌苏玉哲的人性。
如果苏玉哲解开了他的绳子,那么就说明苏玉哲是个有弱点的人,他根本不用怕他,天下将是他苏玉风的,明天他就能稳坐江山;而如果苏玉哲不给自己解开绳子,那自己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因为对方是个没有感情的冷血之人,输给这样的对手,他没什么丢人的。
一秒、两秒、十秒……
时间仿佛静止了,苏玉城垂下的头都忍不住抬起来看个究竟,差点以为人都消失了呢。
苏玉风淡笑着看着苏玉哲,苏玉哲盯着他手腕上的麻绳,脑子里演算了上千种拒绝的场景,他真想不顾一切地拥立伤狂登基,可一想到苏玉禾在轮椅上惨死的模样,他就又倒退回来重演,反反复复,最终,他闭上了眼睛,握上了腰间的剑柄。
陡然睁眼的一瞬间,手起刀落,绳子落在了地上,他转身驾车,将绳子碾压在了无尽的黑暗里。
十一弟,反正你也不想当皇上,就让二哥自私一次吧……
…
“皇子!”
易老跟了伤狂一路,累得气喘吁吁却还不敢停下,走着喊着,只盼伤狂能回转心意。
伤狂见易老跟得辛苦,无奈地站住,转身,“太傅何苦纠缠,云狂的心愿只是见父皇最后一面,如今父皇已去,政变已平,何不让二哥去坐那个皇位,他一样不会对其他兄长痛下杀手的。”
易老深吸一口气,“你当真不愿继位?”
伤狂认真地看着易老,跪下,叩首,“求太傅成全。”
易老颤巍着手,两眼含泪,“十一皇子这是做什么,折煞老朽,快快起来。”
伤狂直起腰板,仍是跪着,再次叩首,“求太傅成全。”
“好!”易老无奈地喊道,叹息着,“皇位本就是自愿去坐的,十一皇子既然不愿,那子喻也不好勉强。求皇子快起。”
伤狂抬头看着易老,确认了易老说得是真话,这才起来,“多谢太傅成全。”
易老无奈地摇摇头,“明天一过,你就是再后悔也是来不及了。”
伤狂一笑,“云狂不会后悔。太傅放心。”
易老又气又宠地看着他,无奈地叹息一声,“你有自己的想法,太傅劝你不动。唉,你以后要怎么办呢?”
“以后?”伤狂笑着看向东方发白的天空,“天大地大,还会无我云狂的去处吗?”
“你要离开京城?”
“恩,有了今夜的事,几位兄长还会放心我的存在吗?就连二哥,当权力在他手中的时候,他会不忌惮那份遗诏吗?”伤狂坦然地笑着。
“你看得开就好了。”易老也看向东方,隐隐地有光线从那里上来。
“等二哥登基后我就会离开京城。”伤狂看向易老,“还请易老以后多多照顾十三弟和我母妃,他们孤儿寡母,容易受人欺负。”
“唉,皇子,若是你登基,岂不是能照顾他们所有人?”易老还不死心地劝说着。
“呵,太傅,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
“天要亮了。”苏玉虚坐在窗前,盯着天边越发淡泊的月牙,兀自呢喃着。
他是被昨夜的动静吵醒的,一夜没睡,在窗边坐着。
父皇死了,所有的兄弟都会露出原本的面目来,他从来也不看好这宫廷中的争斗,滴漏放在旁边,算着时间,等着晨钟的敲响。
谁会登基呢?
似乎与他没有什么干系。
因为他和所有的兄弟都是淡淡的交情,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但哪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一定都会疑心他苏玉虚的阵营所属。
他是看得明白的,也不奢望谁能相信他真的不在乎皇位。
他心里曾经只住着一个父亲和一个叫做计含容的女人,如今一个流放一个离世,他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
水滴声啪嗒啪嗒地响着,他站起身,唤了仆婢进来,说要梳洗,还特地让下人替他找了件颜色灰暗却格外庄重的常服来换上。
一阵忙活后,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带上黑色的玉冠,粉饰了眼底的乌青,听见窗外有鸟叫声,他走到门边,拉开门,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望向已完全变白的天空,发现了刚才鸣叫的鸟儿。
黑暗的夜已经过去,等待着人们的,是新的一天。
第七十八章 悬赏()
“上朝!”
号角吹起,百官依次进入殿内。今天本不是上朝的日子,但昨夜那动静谁都听到了,皇上驾崩的消息也随风潜入夜,五更天的时候公函就发到了每个人的家中,说是要在辰时集会。
因为还没有旨意说为苏炳璨发国丧,他们都没敢换斩衰,但又不敢穿那带着亮色的朝服,所以都不约而同地穿着白色的素净袍子,没有带头冠。
事发突然,绕是有心人多番打探,所知内幕也少之又少。百官都忍不住抬眸看去,然而龙椅上空无一人,今天会是谁坐在龙椅的宝座上——他们都不知道。
“新皇驾到——”
高亢的四个字响彻天边,百官都应声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百官的呼声,一只黑地绣白丝飞龙的圆头靴踩在了台阶上,百官不禁屏住呼吸,悄悄抬眸看去,无奈跪着的时候眼睛所能仰视的高度有限,他们只能看到来人的身上所挂玉佩上的玉花,那刺眼的白色龙袍让他们的心脏都怦怦地加快了速度。
十一皇子?
二皇子?
圣皇子?
分秒的时间仿佛有半个世纪般漫长,百官们额上的细汗有的已经凝成了汗珠,顺颊而下。
终于,那龙袍的主人坐在了龙椅上。
“众爱卿平身!”
威严雄厚的声音,似乎熟悉,但唯恐记忆模糊朦胧认错了人。百官仍是忐忑着,高声呼着“谢吾皇”站了起来。
这起身的一瞬间他们都偷偷地瞥向龙椅之上的人,虽然只有短暂的一瞥,但他们仍是认出了龙椅上的人,心咯噔一下坠入了谷底——四皇子!
唉!
有人欢喜有人忧,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看爱卿们的表情,似乎对朕的登基有些意外呵。”苏玉风冷笑着扫过百官各式各样的表情。
百官们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苏玉风轻笑一声,“放心,除了昨夜参与造反之行的人,朕一个都不会动。毕竟先皇的丧礼要紧。”
百官中一小部分人松了口气,一直站在苏玉风阵营的人只有得意,但还有很多的官员却悲上眉梢——他们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造反”的行列。
苏玉风看着百官们奇怪的表情,不禁在心里冷笑,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不知四皇子可有诏书?难道不是篡位!”突然,队伍中出现质疑声,顿时官员炸开了锅,纷纷议论。
苏玉风厌弃地看向议论的官员,靠在龙椅上,皱眉道:“叫王爷们进来。”
宣侍宣了王爷觐见,话音未落,就见苏玉哲、苏玉虚、苏玉城三人走了进来,玉哲一身灰布衣衫,看起来没有一点王爷风范,一脸阴翳;玉虚则是一袭庄重的暗色棉服,神色平静,刚才他在大殿侧室——曾经的“皇子间”看见郁闷的苏玉哲和得意的苏玉城的时候就已经了然;玉城穿着月白色素衫,配上那得意的神情,从百官中昂然挺首地走着。
来到阶前,三人微微躬身,“臣参见吾皇。”
百官惊诧了,五王爷和七王爷俯首称臣他们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手握兵权的二王爷如何也称臣了?莫非真是先皇的意思?
苏玉风也不叫他们免礼,而是扫过百官,淡淡地问:“刚才谁说朕是篡位来着?”
百官们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地退了半步,将一个年约三十的五品文官显了出来。
苏玉风淡扫了他一眼,冷漠道:“拉出去杖毙。”
百官瞠目结舌,玉哲玉虚玉城三人也是惊了,显然谁也没想到苏玉风登基第一件事居然是大开杀戒。
文官在众人面前被拖走,呼着“狗皇帝不得好死”一类的咒骂话,苏玉风皱着眉头看着他,在众人的忐忑声中,他突然道:“等等。”
玉哲三人以为事情有转机,都期待地看着,然而苏玉风淡淡道:“凌迟。”
那刚安静下来的五品文官又开始大骂,侍卫们拖得很快,只是两句话的功夫他就从大殿上消失了。
苏玉风免了苏玉哲三人的礼,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点了三公,让他们负责先皇的丧事,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靠在龙椅上,“今天不是上朝的时间,你们想要禀报的事呢就先放一放,朕有些人不得不处理。毕竟君臣一心,江山才可永固,不是吗?”
百官一怔,刚才五品文官的下场他们都看到了,不禁纷纷跪下,“臣等誓死与吾皇上下一心,振兴嵇康!”
苏玉城也跪下宣誓,玉虚看了玉哲一眼,轻声道:“二哥也不差这一刻吧。”
苏玉哲不甘地攥起拳头,和玉虚一起跪了下来。
苏玉风满意地看着面前俯首的臣子,淡淡道:“你们的誓言说得很漂亮,可朕知道,有的人是违心的。”
听苏玉风话里不依不饶的意思,有人提心吊胆,有人已经准备苏玉风再说什么严厉话就马上跳起来骂他,不愿受这份窝囊。
然而苏玉风却道:“不过朕不怪你们,先开始站错阵营,是一时糊涂,以后好好效忠朕,朕不会亏待你们。”
百官们愣愣地听着,不知道苏玉风的话是真是假,但这个时候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姑且先信下。
“但有的人,即使朕能容下他们,相信你们也是不愿的。”苏玉风虽然笑着,但语气却是冰冷的。
百官们互相看着,猜测是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