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我是午川!曾受尽世人白眼非议的午川!是渴望改变,俯瞰所有人,让他们都畏惧自己的午川!我放弃了一切才到了今天,我不会后悔!帝君是我的。
然而越安慰自己,他的心就越痛。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帝君,可却一直在骗帝君。也一直在伤害帝君。
他已无法容忍自己对帝君的伤害。
眼眶湿润了。
午川撑着疲倦的身子再次站起,玉手按在李玄剑头上,光束再次从他发间飞出——
“我知道你的姮父是大天战俘。虽然你炎父是兵部侍郎,可那些人还是欺负你母家出身卑微。”一个黑衣人站在李玄剑面前平静地说道。
“你怎么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炎父每次喝醉都会对你拳脚相向,所以你才要学武使自己强大,其实你根本不喜欢习武。”
“你……”
“我是什么人是吗?”黑衣人轻轻一笑,缓缓掀开风帽,温柔唤道:“玄儿。”
“……姮父!”
“噗!”
李玄剑和午川同时吐血,蛛丝般的光束根本没有来得及抽离,就已经断裂,午川虚弱到不能自已,眼前的李玄剑都是重影的,他摇摇晃晃几乎要跌倒。
“小主?”
宫侍敲着门,“吃点饭吧小主?”
“怎么敲了半天都没有反应,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进去看看?”
午川心一惊,扫过一眼床上气息已经微弱到快消失的李玄剑,眼看外面的人就要进来。
“吱呀。”
门开了。
“小主!”
两个宫侍几乎是同时奔到床前的,看着锦被上的血,他们都吓坏了,“有刺客!”
外面的宫侍都跑了进来,一眼看见床上的李玄剑,有人反应道:“快传太医!”
另一个人问道:“刺客在哪?”
两个宫侍一怔,对视一眼,他们进来的时候门窗都是紧闭的,根本没有入侵的痕迹,更别提看见刺客了。
见二人茫然的表情,众人都是拧起了眉头。
帝君听见这事,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打发币元去让帝后处理,说这是后宫的事,让帝后他也小心,给各宫都加派些侍卫。
午川听见这话是午杰给他复述的,浮华在旁边困惑道:“好端端的,李佳人怎么会被刺客伤了呢?”
午杰和午川对视一眼,午杰道:“肯定是他招惹谁了,被人雇凶害的。”
“也许是来害帝君的。”午川随意说道。
“啊,那……”浮华紧张道。
“担心什么啊,帝君武功那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午杰看他一眼,笑了,“反正少一个人争宠,主子就轻松一点。管他被谁害的呢。”
浮华虽然担心刺客之事,可也知李玄剑受伤另一方面也利于帝后的生存,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事实,点了点头,“嗯。说的也是。”
看午川脸色不太好,他便道:“帝后,你看你虚弱的,肯定是这些日子忙得,没休息好,这事出的真是……都打扰你休息了,不如我替你往叶康宫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吧,让午杰给你熬点燕窝补补,你再休息休息。”
午川微微一笑,“有心了。可是这事帝君交给本宫了,本宫不能叫人抓了把柄。来,扶本宫起来,去叶康宫看看。”
“是。”
二人扶午川起来更衣,浮华找不到衣服有些纳闷,他哪知道午川早把那带血的衣服毁尸灭迹了。这时午杰急忙出来打着圆场,说是他不小心泼上墨了,就拿去火炉烧了。
重新找来衣服换上,午川就要往叶康宫去,谁知走到半道就碰上出来报信的宫侍,只见他们神色慌张,刚一看到午川的车辇,就扑通跪下大呼:“帝后——李佳人殁了!”
第九十章 本性()
“怎么死的。 ”
帝君批改着奏章,眉目的冷峻不改,轻描淡写地问道。
太医一怔,迟疑道:“像是自己突发急症死的。”
“急症?”帝君抬眸看他,觉得太过敷衍,这样的说辞可无法对兵部侍郎解释啊。
太医扑通跪下,“回帝君,臣和几位太医都实在看不出死因,没有外伤,没有中毒,但是又七窍流血,人都死了,但尸体还在冒血。”
“哦?这么说,真是得了罕见的病死的?”未免也太过巧了吧,早上刚处理帝嗣之案,晚间就出现妃嫔死亡,是巧合,还是李佳人知道什么真相?被人杀人灭口?
太医无奈地摇摇头,“臣也不知,看样子是。”
帝君看他真是不知的模样,毕竟太医们的医术虽高,却并非所有病症都精通,何况是这样诡异的死法,他们不是东古,更不是千下,不能要求太高。
“帝后在哪。”帝君软了语气,问道。
“帝后在替李佳人处理后事,说要派人去侍郎大人那里安抚。”太医怯懦地回答。
帝君点点头,倒还周全。
安了心,便道:“嗯,你们没事了多去临仙宫替帝后把把脉,熬些补药给他,这些日子他为孤为国都辛苦了。”
“是。”
-----
李玄剑的死因蹊跷,太医们几次尸检无果,最后迫于兵部侍郎的让死者安息的要求,他们只好发丧。此案就归到了无头案,存放在宫正司。
但兵部侍郎却暗暗记下了这个仇,他根本不信他的儿子是会得急症死的。一定是那个顾文敏,自己被抓不甘,竟然害我儿!
时隔两天,顾文敏吊死狱中。说是自杀,但是仵作发现尸体的脖子上除了吊绳的勒痕之外还有一道极细的伤口,根本是人将其勒死之后做出的一个吊死的模样,以乱试听。
人死在刑部,狱卒们无一例外地接受调查,最后查到了兵部侍郎的身上。
午川本想找个机会去兵部侍郎的脑子里看个究竟,但无奈在李玄剑身上消耗太多精力,日前太医又莫名其妙来给他把脉说他身体亏损严重,要卧床休息,还开了极苦的药。
闷闷不平的午川撑着腮帮坐在桌前,又一次被太医要求把脉。
正此时,帝君来了。
“帝君?”
午川站了起来。
太医匆匆也收回手站起来行礼。
帝君问太医,“怎么样了?”
太医摇摇头,“帝后的身子还是很虚,要好好调养一番了。臣还要再开些药给帝后服用。”
“嗯。浮华,你跟太医去抓药吧。”帝君摆摆手,兀自走到午川身边,执起他的手,“李茂已经招供了。说李氏确实提过要利用顾氏谋害帝嗣的事。”
午川眸中波澜一下,这算什么?直到人证物证摆出来,帝君才会真的相信他不是在撒谎吗?
淡淡一笑,“那就好。”
“你还在生气?”帝君引他坐下。
“没有。”午川仰起漂亮的蓝眸,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看得帝君身子一僵,忽地松开了手。
“帝君?”午川以为是自己的情绪被帝君看出来了,当下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小气,毕竟帝君是一国之君,就算质疑你也有他的道理,自己怎么能搏了他的面子?
然而帝君却站起来,背过身子深深地吸了口气,“你们太像了。你越来越像他了……”
午川身子一颤,莫名的哀伤,苦涩溢出嘴角,“帝君……还在想伤狂吗。”
伤狂。
这个名字已多久没人在他耳边提起。
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
“你们实在是太像……”帝君暗暗攥着衣袖。
午川淡淡地瞥着帝君的袖子,心中自嘲,如何不像?自己这副模样可不是当初帝君你在破庙中告诉我的吗,你记得越清晰,我便模仿的越相近。
十五年了,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是吗。可帝君的心里却只有他吧。”
“不是的,安初。”帝君转过来,情急之下喊出的名字让午川身子狠狠颤栗了一下,激得他体无完肤。
安初。
是啊,不管帝君心里是伤狂还是安初,那个人都不是午川。
“帝君请回吧。川儿累了。”午川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帝君本就在午川面前狼狈过、碰壁过,眼下又毫无面子地被下逐客令,脸色瞬间阴沉到极点,他的帝王风度让他勉为其难地保持着冷静,“那你好好休息。”
说罢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午川这才抬起眸子来看那背影。
从前他是懂得的,可如今却越来越模糊了。
到底什么是爱呢?
自己当初以为爱他,义无反顾地修炼上古黑法秘术,将自己脱胎换骨变了容颜,一步步算计走到他的身边,以为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可以相互懂得,相互珍惜。
可原来他根本不懂,那根本不是爱。
当他用同一张脸去争宠的时候,他才明白,帝君爱的从来不是这副相貌,他只是喜欢伤狂眼底的赤诚。
真正的爱应该是坦诚的,纯洁的,而他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他不是输给了伤狂的脸,而是输给了伤狂的心。
假如可以重来一次,他一定会以真正的午川的模样告诉帝君,自己是多么的喜欢他,想靠近他。
可是时光已无法回转,他错的太多。他赶走了伤狂,才发现自己给不了帝君幸福。
爱情是无法复制的。
但他越陷越深,已经从安初的影子里、伤狂的音容中,迷失了自己。
他变了。
同样变的还有午杰。
破庙中的相依为命的兄弟,本来都是自卑又要强的“坏孩子”,从被欺负变成欺负人,傲慢无礼,阴谋算计,一副小人物的嘴脸。
然而因为伤狂,他们都不知不觉地变得“善良”,变得“自尊”。
他们从前没有感受过光明,以为自己只有黑夜就够了,但是当他们遇到如阳光一般明媚的伤狂,他们才发现他们是如此的需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