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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伤狂询问,帝君就咳出许多水来,里面还夹着许多的血迹。
伤狂心一疼,抱起帝君的身子就往岸上掠去,“帝君,撑住。”
正此时,一辆加速前进的军舰穿过水雾,停靠在了岸边。
“太妃,你看!”
大个儿忽然指上天空,夜辛昀眸子一抬。
“伤狂……”
“伤大人!”
“小主!”
不等他们反应,水里露头唤起的士兵们就四向吆喝起来,“帝君被贼人带走了!”
他们不禁往水里看去,这才发现一群黑压压地头颅在水面上浮着。
“这是做什么呢……”夜辛昀没去过战场,有些懵,没听过北国将士水面作战厉害,原来真的是水面……
“太妃!”
常平最先看到军舰停靠,早就得到消息的他紧忙上前来迎,夜辛昀便问:“主将,这是在打仗吗?”
常平一见宛如落汤鸡的将士们纷纷骂着什么爬上了军舰,有些尴尬,“他们刚才是在救帝君。”
“救帝君?”一船人的目光都是错愕。
“帝君怎么了?”币元紧张地上前抓住常平的手碗,这里只有他和法印知道帝君的身子有多差。
常平见来人穿着朴素,本想挣脱,却听夜辛昀说:“他是内务府大总管,帝君身边的人。”看来帝君退位的消息这些人还不知……
常平立即不留痕迹地将自己轻蔑的眼神收起来,“被贼人打落水了。”
“怎么可能!”夜辛昀是知道帝君武功有多么厉害的,在这世上,能打过帝君的人屈指可数,他根本不信。
“但就是事实……”说着,常平面露苦色地看向岸边,伤狂正在为帝君压出肺部的积水。
“帝君,你撑住。”
“伤儿……”
帝君气若游丝,努力地伸着手,想要阻止伤狂的救治。
伤狂泪如雨下,“帝君别说话,我会救你的。我会救你的。”伤狂深得千下真传,只需一抹心脉,他就知道帝君被自己的真气震得五脏俱损,就是千下在世,也只能以命换命,他想救活帝君,便更不可能了。
但他还是哭着做着努力,帝君终于用尽力气抓住他的手碗,“伤儿……”
“呜呜……帝君,你怎么可以……”
“如果不是孤躺着,哭得人就不是你了。”帝君浅笑着,分外好看,只是嘴角的鲜血却道出残酷的事实。
他终究是活不成了。
“你太自私了……”伤狂哭着骂着,终于伏在帝君心口大声地啜泣起来。
“伤儿……咳咳。”帝君拦着伤狂的头,果然还是抱着他的感觉更好……
“帝君,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求你了……别这样伤害我。”
“对不起……”话音未落,帝君就大口的涌着血,什么也说不出了。
伤狂紧张地坐起来看着他,拼命地摇着头,“不要、不要……帝君……你撑住!伤儿舍不得你,伤儿舍不得你……”
他舍不得我……
他是爱我的……
我没猜错。
帝君张着嘴,血水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疼得撕心裂肺,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爱……爱……我……”
伤狂抓着他的手,紧紧地,暴起层层青筋,拼命地点着头,“我是爱你的,从始至终,我都是爱你的……帝君,求你了,不要让我内疚一辈子。我求你了……”
我是爱你的……
够了,够了。足矣。
帝君深深凝望伤狂一眼,看到伤狂啪哒啪哒掉着眼泪,好想抬手为他拭泪,却什么力气也没了,周围静悄悄的,眼睛好累……
缓缓眨了两下,却终于再也睁不开了。
一切都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时候还没有彻底的死去,他一个人在残存的躯体中感受着孤独,忽然,自己到了御房中,伤狂在案边研墨,忽地抬头对他一笑,消失了。
“帝君!!”
撕心裂肺地哭喊,帝君却再也听不到了。
伤狂紧紧地搂着帝君的尸首,几乎崩溃。
赶过来的夜辛昀一行人正奔跑着,听见这一声,都忽地站住了。
“帝君……”
军舰上的士兵们都傻眼了,死了吗?帝君是死了吗?北国要完了吗?
“帝君!!!”
伤狂仰天长啸,声音凄厉。
他从未如此心痛,从来都是帝君看着他“死”,他没有想过原来看着爱人死去是这样的感觉。
“啊!!!”
他嘶吼着,却怎么也宣泄不出那份悲痛。
忽地,他周身蓝光乍现,光芒万丈,所有人都不禁用手臂挡住了目光,这光甚至波及到了千河的那一边,水面上看着这一幕的肆秦忽然一怔,感觉身子有些奇怪,再一看,那些凭空长出的毛发竟然都再消失。
夜辛昀忽然一愣,这光好似在哪见过……
消失的记忆忽然袭来,他和伤狂去找林萧,进屋的时候林萧已经死了的……
那时候伤狂身上放出这样的光,后来二人就晕倒了……
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伤狂——到底是什么。
不等多想,所有人都昏厥了。
连着伤狂自己,也轰然倒地,方圆百里,除了肆秦,无一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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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白发()
“爷!”
肆秦一见伤狂倒地,飞速地游上岸来抓了一个人的外衣裹在身上就跑到了伤狂身边,脚底硌地都是血迹。
“十一爷!”
肆秦晃着伤狂,期待他能醒来。
黑暗中,伤狂仿佛又听见每次在千河上那悠远模糊的呼唤声,“回来,回来。”
“回去哪里?”伤狂问道。
却没再听见回声,只听见“十一爷”的呼唤声。
这声音?
伤狂眉头一皱,眸子不自觉地打开,肆秦湿嗒嗒的脸就浮现在了眼见。
“我死了吗?”伤狂晃着沉痛地脑袋坐起身。他记得肆秦是死了的,现在居然看到他,那么自己不是死了就是在做梦。
“没有,爷,你还活着。”
肆秦复杂地看着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变回来……
“那你……”伤狂本是看他,余光却扫到一旁帝君的尸体,猛地收回手,“帝君?!”
“爷?”肆秦一怔,这是什么情况?
“帝君!帝君!”伤狂惊恐地晃着帝君的身体,他明明记得自己今日是来跟帝君决战的,帝君如何就死了?
“爷,你什么也不记得了?”
伤狂看向他,“记得?我该记得什么?你告诉我,帝君怎么了?我怎么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
肆秦嘴角淌出一抹苦涩,怪异地看着伤狂,“是你啊,爷……你杀了他的……你不记得了?”
伤狂一怔,“你胡说!”他忽然站起来,只见四周尸横遍野——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他摇了摇脑袋,指着肆秦,“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爷……”
肆秦站起身想要接近他,他却忽然躲开,摇着头,“肆秦,我知道你死得冤枉,我是想过帮你报仇杀了帝君,可我真的下不去手,今天我就要和帝君决战,他那么厉害肯定能杀了我的,我没法帮你报仇,我去阴间陪你。你不要怪我……”
“爷……”
“肆秦,快让我醒来,我和帝君决战以后就能去阴间陪你。”
“爷。”
“我不想让别人死。你不要再托这样的梦给我。”
“爷……”
“醒来,醒来。”伤狂闭上眼睛默念着,可却没有睡梦中的感觉。
他头微微转动,再睁开眼,一切都没有变化。
肆秦看到他眼中的困惑、痛苦、终至绝望,终于不忍,跪在他的脚边,“爷,肆秦没有死,你在水下看到的那个怪物就是我,我回了嵇康,刚才得到你体内发出的光的治愈,才变好的。这不是梦,您真的……杀了北国帝君。”
轰!
轰!
轰!
伤狂身子踉跄,连退数步终是跌坐在地,回忆如潮水,他渐渐清醒。
“我杀了他……”
伤狂看着自己的手,呢喃着。
肆秦上前道:“爷,这不是你想要的,是那帝君自己寻死,大家都看到的。”
“他自己寻死?”伤狂忽然抬起眸子望向肆秦,痛苦道:“为什么?他在报复我吗。”
“爷……”肆秦看了看四周,“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走。北国士兵们醒来非要杀你泄愤的。”
伤狂回眸看了看北国的军舰,那些人确实都还有气息,只是睡着了,当下凄然,“杀我?杀我岂不更好,不用痛苦了。”
“爷!”肆秦正过他的身子,“你不要自暴自弃。北国帝君故意寻死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我看刚才你们对掌的时候,那帝君的真气似乎很虚,像是借用的真气,他似乎没有武功。”
“帝君的武功除了北国三王爷,还没有谁可以一战。”伤狂立即辩解,但肆秦看着他,他忽然冷静下来,他距离帝君最近,那手掌接触的时候……
不对,凝冰诀是非常冰冷的,可自己接触帝君掌心的一刹那,他的手比寻常人的温度还要高很多……
他多年修炼凝冰诀,除非刻意提升体温,否则就一直是冰凉的,怎么会滚烫呢?
伤狂飞快地掠到帝君身边,只是帝君的脉息已然停止,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肆秦跟过来,看向远处地上的几个人,指着说:“那边似乎是北国宫里来的人,也许知道什么。”
伤狂顺着看去,他修习武功视力极好,一望就扫到了币元和夜辛昀的脸,他们身侧还横着两个人,却看不见面孔,他不禁一怔,“他们来做什么……”
伤狂看了眼帝君的尸体,心如刀割,等会儿北国士兵醒来,应该会带他回国安葬?
心下想着,他便是急急去晃了币元醒来,“币元!币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