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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屋的午川忽地停住了脚步。
…
“撤兵了?!”
千水坐在龙椅上听着臣子的汇报,诧异问。
那臣子微微垂首,点了个头。谁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其实整个朝堂的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没人想过要打嵇康,但是君上下了命令,还亲自去了战场,似乎知道自己会死在战场一样,重新立了帝君,眼下牺牲在嵇康,军队打都不打一下就撤回来,让北国以后如何立足?
可,打回去吗?
终究对方也没有出兵的。
但,忍着这口气吗?那毕竟是为君十五年的君上啊!
“谁让他们撤的兵!啊?!我北国的将士就这么怕死吗!敌人都杀了孤的王兄了,居然撤兵了?是否以后嵇康来袭,北国就全部投降啊!”千水愤愤起身,指着群臣怒骂,俨然一副义愤填膺的爱国志士。
群臣都汗颜了。
千水乘胜追击,“马上下令,给孤打回去!不把那个杀人凶手抓回来,北国誓不罢休!”
众人一怔,那个杀人凶手不是别人啊——他正是君上唯一的无伤臣、君上的结发妻、嵇康国的新皇……
要把那个人抓回来,岂非要打到嵇康国深处的皇城去?
“帝君,三思啊!”一个文臣走出来,“嵇康如今今非昔比,打起来咱们讨不到半点好处不说,可能还会被大天所挟制……”
“休得废话!这场战争是北国的颜面!必须打!退朝!”
…
日行千里的伤狂横穿千河要往北国去,却不料发现了北**队的信鸽,他心有不安,就截了那信鸽一睹信件。
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发现了北国新帝君要撤回来的军队重新打回去——这新帝君不是别人,正是在嵇康因为千下之死发誓永不原谅他的千水。
千水的眼神自己至今都记得。
如今自己又杀了他仅剩的兄弟,他如何不愤怒?
伤狂心口一痛,但还是把信取走了。
他想,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等自己替帝君报了仇,杀了那个人,就去千水跟前负荆请罪。
正想着,忽然发现极远处有一道雄浑的气息,他一怔,眺望过去,却什么也没有见。
午川见伤狂突然回头,眉头猛地一跳,还好自己反应快,隐身了。
见伤狂转过眸继续掠向北国,午川松了口气。
他从币元那里窥探到伤狂要去找下毒之人,只是他在心里奇怪,莫非伤狂知道帝君是因为他中得毒?
不可能啊,这件事应该只有接触过帝君的自己和帝君知道才对,那伤狂要找的下毒之人又是什么人呢?
因为还在犹豫要不要坦白,午川选择了跟踪。
追了两天,到了平州,伤狂随手偷了一件黑斗篷,速度快到店家站在斗篷跟前没有发现他,只是看到斗篷突然没了,和脸上感觉到的一阵风。
店家还没回神,又是一阵风,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一锭银子。
这银子是午川放的。他看伤狂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似乎是在找银两,但并没有。知道他的为人,就替他还了债——虽然伤狂并看不到。
店家拍拍额头,以为见鬼了,忙关门打烊,请了一堆法师来做法。
而伤狂换上黑斗篷后站在远处地巷子里看着那家店。
“永利衣橱。”
伤狂默念了一遍店名,将它记住,就往京郡去了。
看着这一切的午川觉得好笑,忽然惊觉自己居然又干起了从前的行当——跟踪伤狂。
记得第一次跟踪伤狂就是自己学会时空流的时候,自己去嵇康找这个叫做安初的男孩,却没想到见他的时候他已成了流浪山野的野孩子。
本来那时候就想偷了他的扇子,却无奈他身边时刻跟着一只雪神鹿,只得眼睁睁地看他被皇帝带了回去。
收敛神思,午川盯着伤狂的背影,那黑袍下的人此刻在想什么呢?
如果是自己杀了帝君,自己会是什么心情呢?
他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会过得很幸福?可惜……
伤狂一路疾行,忽然停在了京郡的一个林子里,有些懊恼。
那个人,自己对他一无所知,要上那里去找他呢?
第一次见他,是在水牢。
第二次见他,是在北禁城。
最后一次和他相处,是在京郡的一家客栈。
他到底是谁?!
午川看着伤狂忽然停下的身影,有些慌乱,难道伤狂发现了自己?
可等了半天,伤狂却始终是在原地站着。
伤狂重新理了一遍思路,决心从那家客栈查起。他寻思着那样的人所在的组织必定机密严整,那家客栈一定是他们的联络点,自己就在那里蹲守,必然能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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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客栈()
午川跟着伤狂来到了一间客栈的门前,却看伤狂只是望了一眼,就住在了那客栈对面的客栈里。w 。 v m)
他学着伤狂望了一眼那间客栈,“迎春客栈”四字板正地刻在匾额上,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忽然眉头一挑,转看向伤狂的背影。
只见伤狂走进新苑客栈,付了银两,似乎是要住下。
午川看着伤狂拿出的银子,一怔,想了一瞬,忽然笑了。
昨天他看伤狂夜里去了京郡的一个寨子,不过五息的功夫,进去就出来了,他还以为伤狂是迷了路才会去土匪窝,没想到是去顺点“不义之财”……
正想着,二楼的一间屋子的窗忽然被推开,只见伤狂正站在那里观望着什么。
寻常人看见当然以为他是在欣赏街巷,可午川却感受到他目光的最终落点——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现在是隐匿的,他真正在看的,应该是自己身后的迎春客栈的大门。
他在找什么?
午川好奇地转过身去看迎春客栈。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里应该是沅香会在京郡的联络处,伤狂来这里做什么?难道……
午川忽然不寒而栗,如果叟尼那老狐狸就是抓走伤狂的背后主使,那这件事就复杂地多了。
因为他的势力虽然强大,可比起叟尼的沅香会——这个几乎遍布了整个北国地下的势力,甚至明面上的一些关系人脉,他就显得有些苍白了。他一直经营的是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这就限制了他许多的发展,更何况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叟尼就已经占据了北国地下,相比之下,他很难想象自己将要面对的对手有可能是叟尼那只老狐狸。
忧心忡忡地扫向二楼的窗子,却发现伤狂已经不见了。
他紧忙跃上窗台,却见伤狂在作画,他一愣,莫非伤狂是想画出投毒之人的模样?他究竟知不知道帝君是怎么中毒的?
继续看着,却发现伤狂画了一个轮廓就停笔了,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伤狂锤了两下额头,闭上眸子努力地回想,却发现记忆一片模糊。怎么回事,居然想不起来了?
忽地,伤狂猛地抬头,午川以为他想起来凶徒的模样要继续画,却不料伤狂胡乱地扯了一张白纸,笔走龙蛇般地画起另一幅图来,午川本是瞧着画的,却见伤狂似乎只为了在把纸张涂黑,不停地用狼毫小笔画着凌乱的线条,午川不解地看向他,却被伤狂那着魔般的眼神吓了一跳。
原来伤狂又莫名陷入入画之境。
午川惊悚地收回目光,复落入画上,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越来越澎湃。伤狂,越来越神秘了……
一炷香的功夫,整张纸就被伤狂涂黑了去,猛的一看像是一间黑色的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天窗,投进一些微弱的光线。伤狂却还没停笔,如果伤狂此刻是惊醒的话,他一定会惊讶于自己这次入画时间之长。
画中间是极淡的黑色,伤狂迅速运笔在其上勾勒着什么,似乎是一个人的背影,午川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当啷。”
伤狂的手一抖,笔锋一下划过画中人的背,清醒了。
午川迅速后退三步,原来是他看得入迷不慎撞翻了伤狂的笔架,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伤狂抬起眸子去看笔架,歪了一下头,眼睛落在自己的画上,愣了一下,蹲下去把笔架捡起来,拿着方巾擦着,心思却在画上。原来他以为是自己失神撞下去的。
午川看他没有起疑,便也上前端详起画来。
这是一副未完成的画,画中人的背影还没有勾完,他们都愣住了。
“这是……”
伤狂皱着眉头,猛地一惊,这是关押自己的水牢啊!
见伤狂恍然大悟的模样,午川真想开口问他发现什么了,但却只能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出一个和这画上相同的地方来——却是没有。
伤狂迅速卷起画,惴惴不安地点了灯把画烧了。水牢在他的记忆深处是极恐怖的存在。
至于画里的人是谁,他并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自己认识的人都不会去那个地方,除了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此番恨意腾腾,他又重新站回窗前看,不容一个面孔从自己眼前溜走。
午川却还是陷在那画里的情景中,因为那人实在他熟悉了,熟悉到他有种不安的感觉。
…
“怎么样了。”叟尼睨眼看着马青。
马青捧上一碗清粥,愁容满面,“老爷子,帝君都死了,军队都撤军了,就把大哥放了。”
“放了?”叟尼声音古怪,显然气愤。自己养了十多年的狗,居然为了一块儿不怎么好咬的骨头就跟别人走了,叫都叫不回来。
马青脸色一青,瑟瑟着。
叟尼看着他胆小懦弱的模样,恨铁不成钢,有才者无忠心,有心者无才能……就没一个称心的下属!
“好了。”叟尼声音沉着沧桑,不怒自威。
“嗯?”马青愣愣地看他。
“叫他去迎春当几日门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