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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会下的去手!”伤狂忽然觉得脑袋发晕,用力按住地才勉强撑住身子。
“伤儿你怎么了。”帝君来不及发作,急忙关切地扶住他。
伤狂摆摆手,扶着额头,摇摇头,“没事,没缓过气来。休息一下……就好。”
帝君疼惜地揽住他的肩头,叹了口气,“孤怎么会杀他,不然你以为他能轻易逃跑吗?”
伤狂看他一眼,眼睛瞬间水雾蒙蒙,伏在帝君怀里,“千水怎么会变成这样……实在太痛苦了。”
帝君紧紧地抱着他,“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伤狂哭着点头,只是真的能变好吗?
等伤狂睡醒已是翌日清晨,北禁城易主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激起北国一片哗然。
逍遥王是反贼?
帝君只是诈死?
“为什么不把伤狂真实的身份公布出去。”
奇怪,这声音……
伤狂站起身,缓缓靠近声音传出的房间,不自觉地还掩盖了自己的气息——对的,丹田一切正常,看来是昨天自己睡着后帝君替他解了封印。
“有什么用?”帝君的声音。
“起码可以替他更正名分。”
是川兄!
伤狂终于认出了那个声音。
“没必要。”帝君生硬地拒绝,显得敷衍。伤狂的呼吸微微局促,仿佛窥探到帝君心底的想法。
“帝君是担心午川会举步维艰吗?”
伤狂的心骤然紧缩,帝君会怎么回答?川兄为什么要问……
只听帝君沉吟一声,“发生的事改变不了,没必要让事情变得更糟。”
是谁会变得更糟?我,还是川兄?
原来不管我是伤狂还是安初,帝君的心里都已经住进了川兄……
“可这件事对伤狂只有好处。”
是啊,对我只有好处。
“可他还会顾及你的感受。”
帝君……
伤狂的心一紧,他只是因为在乎我,所以才会顾及川兄……
“原来……”午川的声音有一丝失落,不过旋即平静,“帝君说的是。他一直都更为别人着想……”
“鸳鸯坪还能撑多久?”帝君转移了话题。
“就这两天了。”午川忧心忡忡地说。
“千水那边有什么动静?”
却没有回答声。紧接着听见午川又问“怎么样”,伤狂只觉得云里雾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告诉他们自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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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乞求()
“绝影说千水似乎去了满族。”
绝影?
伤狂探着屋里的气息,分明只有两个人,却他们的对话怎么也连接不上,绝影是谁?
“满族?”午川的声音有些惊讶。
“嗯。”帝君沉吟一声,“满族人的心思孤一直摸不准……绝影,你再去打探,一旦满族有异动立即来禀报孤。”
没有应答。
伤狂更是纳闷,还打算听下去,却不知何时帝君已是走到了门前,声音几乎就在伤狂耳边,“孤先去看看伤狂,他最近承受了太多……”
“嗯。”午川的声音也近了几分。
伤狂心一惊,自己并不是有意偷听的,可如今若是被发现,怎么看也会尴尬,犹豫间他退了几步,假装正要推门。
这时门开了,伤狂一脸惊讶,“帝君?”
帝君和午川一怔,对视一眼,以他们的功力竟然都没察觉到有人靠近,但这个人是伤狂,他们也就没多想,帝君温柔道:“你醒了。”
说着就上前搀住他的胳膊,伤狂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午川,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刚才还吃了他的醋,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会不会大打折扣。
但好在午川只是对他一笑,然后对帝君说:“那帝君午川先告退了。”
帝君对他一颔首,他就转身走了,自然极了。
“你们……”
伤狂看看午川消失的地方,看看帝君。
帝君微微一笑,“他什么都和孤说了,孤也什么都和他说了。十五年前认识他,就说过,孤的世界不适合他。”
“可……”
“不想孤生气的话就别问。孤心里只有你一个。下次再把孤推给别人,小心家法伺候!”
帝君煞有其事地说着,将伤狂横抱在怀中,惊得伤狂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什么家法啊。”他急匆匆地说出来。
帝君一低头,伤狂立即挤住了眼睛,却没等到意料之中的吻,他睁开眼睛,只见帝君一本正经地把他放到床上,不等他坐起身,帝君就按住他的肩膀:“就是吃了你。”
伤狂一惊,喉结滚动,“现在可是白……唔。天。”伤狂被帝君吻着,执意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然后坠入帝君无限的柔情之中。
“孤想你了。”帝君沙哑低迷的声音钻入伤狂的耳蜗,伤狂身子一颤,“可现在是白天……你今天才复位,还有很多政事,你……欸!”
伤狂的手迅速挡住帝君扣上他衣襟的手,“帝君!”
帝君一咬紫唇,淡漠的瞳孔中流露出几分可怜,伤狂全然融化在帝君的撒娇之中,“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啊!”
伤狂遮住眼睛,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加速的心跳慢下来。
帝君抓住他的手腕,“生个小伤狂么。”
“什么啊!”伤狂难为情地偏过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北国的事么,你……”
“孤的后嗣也很重要啊。”帝君眨着无辜的眼睛。
伤狂忽然一怔,认真地看着帝君,他的双臂撑在伤狂耳侧的鸳鸯枕上,雄浑的气息冲撞着伤狂的神经,伤狂眼中泛红,“是不是,”他顿了顿,“这次的事,很难办。”
帝君愣了愣,在他额上轻啜一口,“会好起来的。”
“你怕自己熬不过去吗?”
帝君目光一躲,伤狂温柔地抚上他的脸,“你怕北国撑不住吗?”
“伤儿,”帝君忽然正视他,“我们忘掉这些,过几天只有我们的日子,好吗?”
伤狂鼻头一酸,看来事情比他想象地还要严重,他点点头,蜷缩在帝君撑起的身体造成的阴影下。
帝君温柔地贴着他的耳郭亲吻,不在乎白天黑夜,只管良辰美景。
他们夫妻携手,风雨总会过去。纵然过不去,也该把一切的时光活得美好。
…
“你叫本宫出来干什么。”夜辛昀没好气地说,他竟然没猜到千水和帝君貌合神离,竟然敢篡夺帝君的位置。
千水冷笑一声,“神气什么。”他头一偏,“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小厮就拖着一个遍体鳞伤带着沉重的手脚镣的人,他披头散发,完全看不清面孔,但夜辛昀还是凭借对那人的熟悉,两只眼睛一瞪,“林萧!”
林继德身子一颤,头低得更深,一言不发。
千水一脚踢到林萧的腿上,“你主子跟你说话呢,听不见?!”
林萧闷哼一声,却还是没有说话。
夜辛昀瞪向千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满族兵符。”
千水镇定地看着他,从之前的观察来看,他有九成的把握夜辛昀会就范。
夜辛昀激动地伸出手指着他,却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看向林萧,他不甘地收回正被千水瞪着的手,问道:“是不是我给你兵符,你就把人给我。”
“小主!”林萧猛地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睛戳的夜辛昀的心一阵刺痛,“林萧哥哥……”
“少废话!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千水一把扯过林萧的手链,将他膝后一踹跪倒在地,对夜辛昀说:“两天。”他伸出两根指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两天之内我要见到兵符,不然我就让你们陪葬。”
夜辛昀愤愤地瞪着他,只见林萧冲他摇头,但他越看那眼睛,便越是无法放任他死去,第一次是自己没能看好他,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离开自己。
“好!”夜辛昀话一出口,林萧颓然地身子一软,“辛昀……”
夜辛昀身子一震,毅然地走了。
千水冷笑一声扣住林萧的腮骨,“你刚才想说什么呢?”
原来林萧叫夜辛昀后还要说话,却被千水悄悄点了穴位。
林萧说不出话,愤恨地瞪着他,他使劲一甩手,“带走!”
…
墨皇和墨尘砚对坐互看,两厢沉默。
良久,黑熊在一旁耐不住了,“奴才去给皇上换杯茶。”
“放这儿!”墨尘砚一把扣住他端起杯子的手,凉了的茶当即溅到黑熊和他的手。
他却全然不在意,瞪着黑熊,“你是我的奴才,不许给他换茶!”
“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墨皇睨着他扣在杯子上的手,苍老的声音沙哑低沉。
“是,我没您聪明。”墨尘砚眼睛向上一翻,努力地眨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父皇原来心计这么深,居然打着北国的主意。
今天他终于听了母后的劝,来找墨皇和解,却没想到走到门口就听到他和别人密谋吞吃北国的事。原来他一惊在北国安插了二十多年的细作,力量大到惊人。
呵,可笑自己被北国人扣押的时候,他竟然从没想过要动用这份力量来救自己。
“没您如此阴险可怕的城府!”墨尘砚一字一顿地说。
“可笑!”墨皇威风凛凛地一拍桌子,墨尘砚本能地像桌上的茶杯一样当啷一颤。
他心里还是很畏惧这个自幼对自己疼爱有加却也管制有加的父皇。
“北国人如此低贱,凭什么霸占着这世间最好的土地?我大天的资源越来越少,你不知道吗!亏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朕的儿子!”
墨皇愤怒到非要站起身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的地步。
墨尘砚不自觉地低垂眼帘,“北国人哪里低贱。”
“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墨皇怒然道,“他日大天弱下来,北国将毫不犹豫侵略进来。”